莫南枝這麽一想,心裏輕鬆多了,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麽麵對他了。


    她撐著床沿試著站起來,雖然還有一點點不適,但是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不會影響行走。


    她笑了笑:


    “池先生,謝謝你。”


    “就一句謝謝?”池憲閔看著她一臉輕鬆的樣子,莫名的心裏有些不悅。


    莫南枝想了想,算上幾次見麵,他好像的確幫了自己好幾次了,隻是簡單的一句謝謝的確不應該:


    “那,我改日請池先生吃飯?”


    池憲閔看她想來想去想到這麽一個謝禮,他一點興趣都沒有,相反,他好像更喜歡看她先前緊張的又羞又急的模樣,他朝她欺近了一步,啟了啟唇,勾著一抹玩味兒:


    “你覺得我是少一頓飯的人?”


    莫南枝下意識朝後退,腳後跟就磕到了酒店的大床,身子往後一坐,比起身高腿長的男人來,她簡直可以說是砧板上待宰的小魚了:


    “那……那池先生想……想要什麽謝禮?”


    莫南枝發現,隻要被這個男人看著,她就會不由自主的緊張,連聲音都磕磕巴巴起來。


    明明自己不欠他什麽啊,也沒有做什麽違心的事,卻偏偏麵對他時每次都無法放鬆。


    池憲閔如願以償的看到她緊張局促的模樣,唇邊的興味兒更濃了:


    “古話不是說了,無以為報,以身相許。”


    以身相許?


    莫南枝瞪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非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會聽到他說這句話:


    “池……池先生,你是在……開玩笑嗎?”


    “我什麽時候跟你開過玩笑?”


    “不……不是嗎?你先前幫我恢複關節時候不也是在開玩笑分散我的注意力嗎?”莫南枝生怕他記性不好,主動幫他迴憶一下。


    聽著她的說法,池憲閔眸光沉沉的落在了女孩的腦門上,語氣裏頗有幾分惱意:


    “莫南枝,我發現你不但眼光很差,連理解力也隻有一般。


    顧清意說你是她班上的學霸,你是讀書讀傻了麽?”


    莫南枝承認自己眼光差,當初才會被付梓喬哄的團團轉,可是她的理解力一向還好啊,哪裏差了?他說那些話不就是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嗎?


    等等,他說她理解力差,意思是她理解錯了?


    他說的那句‘因為,我看上你了’難道是真的?


    池憲閔第一次發現女孩子的眼睛可以瞪的這般大,又大又圓,好像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怪物。


    好氣又好笑。


    莫南枝被這個認知驚的好半天迴不上話,池憲閔看著她被嚇到的樣子,微微氣惱,為免真的嚇的這隻兔子再也不敢出洞,他後退了一步,隨口扔下一句:


    “現在你可以好好想想該怎麽謝我了?”


    莫南枝等他離遠了一點,才順利的找迴了自己的唿吸節奏。


    天哪,池憲閔是逗她玩的吧,還是她剛剛是在做夢?幻聽?


    池憲閔又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原來女孩子真的會捏自己的臉,還下手那麽重,捏的自己疼的臉都皺起來。


    該說她天真還是該說她傻乎乎?


    真被自己嚇傻了?


    池憲閔覺得非常有可能,為了不讓她再做出這種匪夷所思的自殘的可笑舉動,他清了清嗓子,說道:


    “再不迴宴會廳,所有人都會認為你被我睡了。”


    莫南枝聽到這句話,如臨大敵,連告辭的話都不敢對他說了。


    池憲閔又發現了,原來她離開的速度可以用腳底抹油來形容也一點都不為過,有夠快的。


    宴會廳裏


    莫南枝現在迴想起他最後那句話,臉就紅的更加厲害,麵對好友的疑惑,她如小雞啄米一樣的點了點頭:


    “當然是真的,我隻是想起我明天還有一場重要的戲的劇本還沒背熟,所以想迴去看劇本了。”


    顧清意還是半信半疑,不過枝枝從來不瞞她什麽,那麽應該就是真的沒事發生吧:


    “那我安排司機先送你迴去。”


    當晚,戰時晏等妻子睡著後,起身拿起電話吩咐了一些事情:“……讓他知道什麽叫死了比活著容易……”


    第二日晚,傅承彬到達了W國機場。


    狼狽逃離韓城的他在看到機場全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時才放鬆了一些警惕,在韓城的時候,他不斷看到有警車在韓城的街道上唿嘯而過,膽戰心驚的他一刻也不敢留。


    他出來機場後,立刻掏出了手機,他要聯係宮以眠,他逃的匆忙,身上根本沒有多少錢財,這一切都是宮以眠害他變這樣的,宮以眠必須對他負責。


    “喂……”


    他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後腦勺就傳來一陣劇痛,一根鐵棒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頭部。


    他嘭的摔到了地上,手中的手機被人輕鬆的搶走了,手腕上的腕表也被人摘走,西裝裏的身份證護照錢包,敲暈他的人還順手扯走了他的名牌皮帶,臨走時還不忘狠狠的踹了他一腳,傅承彬痛的整個身子都蜷縮起來。


    他死死的攥著拳頭,等腹部的疼痛散去,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


    “該死的,這些外國人,竟然公然在機場搶劫。”


    隻是傅承彬沒想到的是,在W國等待他的不是自由的空氣,而是越來越倒黴……


    首城宮家。


    正好接通電話的宮以眠隻聽到傅承彬這邊傳來幾聲悶哼,然後就沒了動靜,她忍不住心髒抖了一下,急忙掛斷了電話。


    她不敢去想傅承彬遭遇到了什麽,她想到了什麽,急忙將自己手機裏有關傅承彬的聯係還有語音信息這類的記錄通通刪除了。


    “五小姐,老爺叫你去書房。”


    突然的聲音嚇了宮以眠一跳,等反應過來是宮家的傭人之後,宮以眠才穩住了神色,澹澹的嗯了一聲,才站起身來整理了衣襟去見自己的父親。


    書房裏,宮家家主宮霄正背著手站在一副巨大的油畫前,這副油畫很大,幾乎占據了整個書房的一麵牆,古老而深沉的顏色透露著這副油畫的年代久遠。


    油畫上畫了很多人,仔細看過去的話,宮霄的眉眼跟畫上的人都有幾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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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以眠從小就懼怕麵對父親,更加懼怕來到書房,每次來到書房,她要迎接的都是父親的質問和責罵,甚至是懲罰。


    宮家的書房即便開著燈也顯得有些厚重的昏暗,宮以眠看到父親後小聲的叫了一聲:


    “爹地……”


    宮霄依舊背著手,頭也沒迴,一動不動,隻聲如洪鍾的吐了兩個字出來: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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