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倒了,不需要。”


    不需要三個字口氣格外的重。


    顧清意走了兩步剛要上樓梯,想起了一件事,轉身看到站在大門口望著自己的男人,她忍著鼻酸移開了眼神衝周姨說道:


    “對了周姨,你等下來我房間一趟,把昨晚搬過來的先生的東西都搬迴次臥去。”


    周姨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是發生什麽了啊?


    先生少奶奶才好了一天不到,又要恢複之前那樣劍拔弩張的情況了嗎?


    “先生,少奶奶她又跟您鬧別扭了嗎?少奶奶今天出發去顧家的時候還非常開心,怎麽現在……”


    周姨在戰家的時日不短,幾乎是看著戰時晏長大的,所以才會如此關心他的情感生活。


    戰時晏擎長的身軀緊繃著,一雙黑眸深邃的讓人看不出情緒。


    周姨的關心他聽著,直到二樓的那個嬌小身影消失在房門後才啟了啟薄唇:


    “沒什麽,她一向這樣。”


    無理取鬧,愛發脾氣都是日常發揮,他早就習慣了。


    周姨微張了張嘴,想了下還是說道:


    “先生,雖然少奶奶以前的確做了很多惹怒您的事,但是這兩天少奶奶似乎想開了,不但對家裏的下人們和顏悅色,對先生您也比以前關心多了,先生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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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姨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遞到戰時晏眼底展開後,幹淨的紙麵上露出上麵一行行娟秀的字體:


    他愛吃什麽菜?喜歡中餐還是西餐?


    能吃辣嗎?


    他喜歡什麽音樂?喜歡什麽顏色?


    他平常穿衣有固定的設計師嗎?


    ……


    足足二十多個問題。


    戰時晏眼前浮現出了那個嬌小的女孩穿著真絲纖薄的睡衣很晚還沒睡,坐在桌旁咬著筆頭邊想邊寫這些問題的樣子。


    他抬起手,修長好看的手指將這張紙攥在了手中,眸光更加深邃了,黯色層層疊疊的一重蓋過一重。


    周姨解釋道:


    “這些問題是今早少奶奶出門之前交給我的,還說希望我能盡可能的寫詳細些,也盡可能的不要弄錯。


    先生,少奶奶她……真的變了不少呢。”


    周姨之所以說這麽多,是擔心他們二人之間相處的時間太少,而讓戰時晏發現不了少奶奶的變化。


    她們整日伺候在少奶奶身邊,對少奶奶的變化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的。


    這時候福伯也走了進來,聽到周姨的話後,附和道:


    “是啊,少爺,少奶奶好像真的變了,今天您還沒去顧園的時候,少奶奶特地重金購得一副名貴油畫為您嶽父賀壽,根本沒有向以前一樣,迴到顧家也鬧的不可開交。”


    戰時晏捕捉到福伯話裏的幾個字。


    “名貴油畫?”


    福伯點點頭:“是啊,我後來查詢了一下,那副畫少奶奶花了一百億買來的,我還讓拍了照片給您看,少爺您難道沒收到嗎?”


    戰時晏收到了,隻是當時以為她刷掉一百億是為了跟容哲私奔套的現。


    根本沒往禮物上麵想。


    捏著手中這張薄薄的紙,戰時晏一時間思緒萬千。


    如果他在顧家花園聽到的,在應酬時看到的,她在車上說的都是真的……


    指節微微顫抖。


    他發現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周姨見他有些信了,氣壓沒了之前那麽寒冷,又勸道:


    “先生,您別介意,我看少奶奶說的那些話倒像是賭氣,是不是先生今天做了什麽事兒讓少奶奶不高興了?


    這夫妻兩個哪有不吵架的,先生去哄哄少奶奶,少奶奶應該就不會生氣了。”


    周姨的詢問讓戰時晏眸中的黯色一沉,氣壓再次冷冽。


    他做了什麽?


    他隻讓懲治容家,在車上她以退為進,現在鬧脾氣賭氣是因為演不下去了吧。


    她一向聰明,以前就手段百變想惹他生厭,現在想討他的喜歡未必不是另一種騙取他信任後好跟容哲遠走高飛的計謀。


    戰時晏沒說什麽,長腿掠過了周姨,往樓上走去。


    周姨不知道為什麽先生一下子又冷了起來,擔心兩人上去了又鬧僵了,忙問道:


    “先生,醒酒茶要我給您送上去嗎?”


    “她讓倒就倒了。”


    “那先生的東西?要搬迴次臥嗎?”


    “如她所願。”


    四個字,清晰的傳進了顧清意的耳朵裏。


    顧清意並沒有關緊房門,就想看看戰時晏會有什麽反應,卻沒想到等來等去卻隻等來這四個字。


    自己做了那麽多,周姨說了那麽多,他還是固執的不信自己。


    想抓狂。


    可是顧清意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誰讓自己突然之間的改變這麽大呢。


    算了,慢慢來吧,信任不是一朝一夕能建立起來的。


    踢掉高跟鞋撲在了床上,顧清意拿出了手機打算看看容氏是不是真的要破產了。


    如果還沒有,那麽她去戰時晏麵前秀一波還愛著容哲的話,戰時晏會不會把容哲丟去公海喂魚?


    想想又覺得不好。


    她想維護和戰時晏的夫妻關係,現在都還沒有進展,再去說自己還愛著容哲的話,就算可以讓她如願懲治了容哲,也會讓她跟戰時晏之間的關係降至冰點。


    新聞好像還沒反應過來容氏的動蕩,顧清意翻開了電話薄,打算將容哲的號碼拉進黑名單。


    今天本來有很好的機會可以跟戰時晏再進一步,因為容哲一個電話全毀了。


    一個名字映入了眼簾,她眉眼一挑,坐直了身子直接撥打了這個電話號碼:


    “喂,枝枝,你睡了嗎?”


    枝枝是她的高中好友。


    上輩子,她上大學後才認識了白真真,在白真真的挑撥離間下,她跟枝枝也漸行漸遠。


    後來嫁給戰時晏後,白真真站在支持她追求自由和真愛,而枝枝勸她不要錯過戰時晏。


    上輩子的顧清意自然不能接受,最後跟枝枝絕交,白真真也更加不遺餘力的跟容哲他們一起哄騙著她。


    “還沒,你有事?”


    上輩子這個時候顧清意已經跟枝枝絕交了,所以現在打電話給枝枝,枝枝的語氣雖然有些意外,但並不熱絡。


    顧清意想起了上輩子枝枝後來因為跟顧清雅搶資源,顧清雅跟自己抱怨後,自己讓戰時晏封殺了枝枝的事情來。


    心裏悔不當初,但是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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