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來之後,茜茜在亥伯龍的麵前飛舞著。先是捶了捶自己的小肩膀,又甩了甩細腿,輕歎一聲。小東西的矯情讓亥伯龍很無語。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連小仙子茜茜也染上了他們這群人的壞毛病。


    見狀,亥伯龍拿手掌輕輕地托了茜茜一下:“喂~”


    “嘻嘻……”茜茜將雙手別在身後,朝亥伯龍做了個鬼臉。然後才指了指一個方向,豎起三根手指嘰裏咕嚕地說著亥伯龍與黑狐珍妮聽不懂的話。


    不過,亥伯龍倒是明白她的意思,一邊看著茜茜一邊解讀道:“東麵城牆上三個火槍手,旗杆……不,箭塔上兩個。西麵城牆上……四個……”


    聽著亥伯龍的解讀,黑狐珍妮一邊點頭,一邊在心中牢記了下來,直到亥伯龍說完之後,才對茜茜開口問道;“善良的仙子,能告訴我,我的黑姑娘現在還好嗎?”


    透過茜茜身上所散出的光亮,亥伯龍看得出來黑狐珍妮的確很擔心她的那匹馬兒。而聽到黑狐珍妮的話之後,小仙子茜茜嘟著小嘴搖了搖頭。


    看到小仙子茜茜的表情,黑狐珍妮皺緊了眉頭。


    “走吧!”沉默了許久之後,珍妮突然開口說道。


    “啊?外麵不是還沒吹號嗎?”亥伯龍被黑狐珍妮這句話弄得有點倉促,將馬鞍放在一邊連忙站起來。


    “噠噠——”亥伯龍才剛剛說完,就聽見倉庫外傳來了號隊吹響的長號聲。


    聽到號聲之後,黑狐珍妮一掃眉宇之間的陰霾,勾起嘴角:“現在響了!”說完之後,拿起旁邊做好的幾個火把,然後掏出火撚,將火把點燃。


    見狀,亥伯龍隻得無奈地搬起了那重的馬鞍,然後跟在黑狐珍妮的身後,看著這個美人一邊扭著腰肢,一邊瀟灑地點燃一個個火把丟向兩旁的物資。


    這迴斐迪南德伯爵一定很肉痛,他絕對非常非常後悔跟這麽一個女人訂立婚約。跟在黑狐珍妮身後,看著黑狐珍妮扭擺的翹臀以及那被翹臀甩來甩去的兩把短管獵槍,亥伯龍惡意地想著。直到黑狐珍妮在倉庫的大門前停了下來,迴頭看著他。


    “…………”


    “……”


    無奈地瞥了亥伯龍一眼,黑狐珍妮對亥伯龍問道:“準備好了嗎?”


    “你說呢?”亥伯龍迴頭朝倉庫的深處看了一眼。他們之前所躲避的地方此刻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


    “好,跟緊我。”說完,黑狐珍妮打開倉庫的大門,突然竄了出去。


    扛著馬鞍跟在黑狐珍妮的身後,亥伯龍隻見躥出去之後的黑狐珍妮沒跑多遠,就在倉庫門前的空地上停了下來,環顧四周的城牆與高塔……


    “哢嗒~~”這是亥伯龍在寧靜的城堡裏耳中最後所聽到的聲音,緊接著……


    “呯呯呯呯呯呯……”突然響起的的槍聲讓亥伯龍條件反射地矮下身來,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間,隻見黑狐珍妮手持兩把雙管獵槍朝四周的城牆同時開火……不對,不是同時,隻有一把獵槍在開火,隻是,黑狐珍妮開火的動作太流利所以才讓亥伯龍有了這樣的錯覺。


    視線,隨著那噴吐著死亡的火花而移動,而隨著甩動的束蕩起的青絲飄舞的,是在黑狐珍妮手中迴旋一圈後被她ha迴腰間的獵槍飄蕩起的圈圈青煙。火花、束與青煙同舞,在那短短的片刻之中,一個個城堡火槍手在黑狐珍妮手中火槍所噴吐的死亡中倒下。無論是那綻放的火花還是美人開火時流利的舞動,在那短短的片刻之中看上去是那麽地……


    華麗,這是亥伯龍下意識裏所能夠找到的第一個形容詞。無論是開火的密集程度,那片刻所消耗的子彈還是動作,都隻能用華麗來形容。


    “唰——”最後一柄冒著青煙的雙管短獵槍被ha迴槍套。短短的十餘秒鍾之後,當亥伯龍再次挺起身來環顧四周,四周的城牆上已經看不到一個站著的人了。


    這麽狠?亥伯龍心中暗道,驚駭地朝黑狐珍妮看去。但還未等亥伯龍迴過神來,那美人已經束一甩,對亥伯龍說了一個:“走!”接著就立即撒腿衝向馬廄。無奈,亥伯龍隻得扛著馬鞍緊緊地跟了上去。


    “呯——呯……”又是兩聲槍響,奔跑之中的黑狐珍妮直接放倒了兩個從旁邊建築裏躥出來的城堡衛兵。


    “啊——”突然,一個手持雙手劍身著褲衩的劍士從亥伯龍的右側衝了出來,正當亥伯龍準備用黑狐珍妮的馬鞍將那個劍士連人帶劍地拍飛時……


    “呯——”隻見那個雙手劍士揚起的頭顱冒著鮮血倒了下去,而黑狐珍妮已經從她的右腋下抽迴了左手,將左手那把槍又ha迴了槍套裏。


    “嘖—後腦門都長眼睛。”跟在珍妮身後奔跑著,看著她一路表現,手癢的亥伯龍悻悻然地瞥了一句。


    “別抱怨,頭兒,幫我把馬鞍放到黑姑娘身上。”說著,黑狐珍妮已經跑進了馬廄,朝著衝馬廄奔來的一個騎士開了一槍,然後看著那個倒地後又重新爬起來的騎士對亥伯龍說道:“到你表現的時候了。”


    “哧~~”亥伯龍輕嗤一聲,將馬鞍放到了黑姑娘的背上,然後抽出自己的炎型劍……


    “鐺——”一個上挑,輕鬆地壓倒性的力量跳飛騎士手中的長劍後,亥伯龍緊跟著一腳,將那個城堡騎士踹進了馬廄的水槽裏。


    “我會被通緝的。”說著,亥伯龍將那柄被挑飛紮在橫梁上的騎士劍拔了下來,擲向另外一個衝上前來的騎士,劍尖直接紮進了窺視孔裏,那個騎士慘叫著丟掉了手中的長劍,捂著被鮮血染紅的麵甲倒了下去。


    “呀!通緝,我都被通緝好幾年了。”綁好馬鞍的黑狐珍妮笑著點了一下頭,翻身上馬。對亥伯龍說道:“我在前麵開路,你快跟上。那匹馬!”說著,黑狐珍妮指了指旁邊的那匹已經綁好馬具的戰馬。說完,大喝一聲,駕著黑姑娘衝了出去。坐在馬背上呯呯嗙嗙地又放了幾槍,儼然一幅女匪的架勢。


    “女流氓……”亥伯龍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著空氣說了一句:“茜茜,走了!”說完,立即翻身上馬。


    “這不是我預想中的方法!”坐在疾馳的戰馬上,亥伯龍擔憂地注意著四周,口中念念有詞。他很擔心哪裏突然冒出一個火槍手來,在暗處給他一槍。雖然,坐在前方那匹黑馬馬背上的人不停地抽出馬鞍上的火槍朝四周開火,但亥伯龍依然還是不放心那個女人。因為隻要她漏掉了一個……


    果然,好的不準壞的準。就在亥伯龍看著黑狐珍娜架著黑姑娘衝過即將落下的城堡鐵柵欄大門後,城門塔樓上,一個火槍手從女牆後托著一柄長火槍冒出頭來……


    “呯——”


    隨著那清脆的槍聲,亥伯龍隻感覺身下的坐騎突然一矮,在視線之中,地上的石板突然朝麵門蓋來。見狀,亥伯龍立即抬起雙手護在麵前,而與此同時,他隻覺得雙腳被什麽東西給扯了一下,讓他突然翻滾出去。


    “我……呃,操——”摔倒在地後,亥伯龍立即爬起來,狠狠地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腦袋。即便體壯如牛的亥伯龍也受不了疾馳中的戰馬這麽一摔,若是換成尋常人的話,還不知道能摔成什麽樣。短短的片刻之後,亥伯龍又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朝那緩緩落下的鐵柵欄城門走去,他不敢耽誤。這種感覺對亥伯龍來說並不陌生,跟當初拿著盾牌被食人魔的粗棍子打飛的感覺差不多。


    搖搖晃晃地,亥伯龍終於走到了鐵柵欄城門下,耷拉著眼皮喘息著看了看前麵前方朝城門衝來的熟悉麵孔。而那個人正張大著嘴巴衝他吼叫,亥伯龍聽不到他在吼什麽,但從那張大的嘴型亥伯龍看得出來,那個人正在大吼著“亥—伯—龍”這個名字。


    “唿嗬~~~”見狀,腦袋依然搖來晃去的亥伯龍傻傻地笑了笑,提起炎型劍。可就在這個時候,亥伯龍突然隻覺得肩膀一沉,巨大的重量緩緩地落在了他的雙肩上,那是城堡的鐵柵欄城門。頓時,腦袋依然還處於昏沉狀態的亥伯龍怒了,托著城門憋紅了臉使勁地依kao雙腿的力量與那落下的巨大重量一較高下。


    人與城門的角力……亥伯龍贏了,他挺起了彎曲的雙腿宣誓著他的勝利,而短暫的角力也使得他在突然之間清醒了許多。但……當亥伯龍感覺到自己神智又迴來的同時,他肩上的重量也在突然之間變得難以抗衡。


    “呃——”脖子上的肌肉緊繃著,亥伯龍後悔了,他想不明白短暫的片刻之前自己怎麽會好好的會升起與一個破城門角力的念頭。現在城門上方的鐵索已經被放鬆,他感覺到這鐵柵欄城門在門洞空槽裏的微微晃動,而眼前……安塔瑞斯提著十字劍已經衝到了城門洞裏,還有安塔瑞斯的身後……兩個伯爵的衛隊正在衝來。


    不管了,下定決心之後,亥伯龍突然一低身朝前方躥去,隻聽見一聲巨大的轟隆。感覺到大地都在微顫的安塔瑞斯突然停了下來,驚駭地抬頭看了一眼。隻見隨著那巨大的震動,城門洞裏夾著鐵柵欄城門的槽道開始崩裂,接著裂縫開始出劈劈啪啪的聲響朝四周蔓延擴散,當裂痕擴散到城門洞頂端的滾油孔時……驚駭的安塔瑞斯連忙後退了幾步。


    終於,裂開的滾油孔石塊落了下來。直至第一塊石頭落地,視線隨著城門洞頂端碎裂的石塊落下後,安塔瑞斯才記起了造事者亥伯龍。而這個造事著此刻已經從腰間槍套裏拔出了一把雙管短獵槍,對準了他。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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