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一百六十五人人,蜀山一百八十人,正道其餘六大門派茅山、龍虎山、梵音穀、三清山、紫竹洞、霓裳宮共二百四十人,總計五百八十五人。玉魔門一百人、妖門一百三十“人”、旁門碧遊宮三十人,共計二百六十人。中原各大正邪門派八百餘人已全部就位,埋伏在離這片荒涼沙灘一公裏遠處。


    埋伏地點本來就是個偏僻的所在,本來還有個村落,但在五年前就已經徹底荒廢,隻剩了破舊不堪的大小屋舍。昆侖接到來自西方的臥底情報後分析是對方為了登陸的隱蔽性需要。然後,隻用了五天不到時間就設下了這個大手筆行動,可見其影響力並未隨著時間的推進而削弱。


    此刻,所有人馬已隱蔽在各自的障礙物後,並紛紛施展出獨門手段隱逸了氣息。昆侖界宗的人另外提供了獨門煉製的法器給各處人馬分別設下藏匿氣息的亂息引流界,並由陣兵設下了龐大的迷門陣。他們或躲在樹林中,或避在廢棄的屋舍後,最絕的是玉魔門的陷血兵,竟然能憑借藥物和獨門的法術進入假死,完全藏匿自身的氣息趴在沙子底下,等到掌門血雲子捏碎玉符後又會在瞬間醒轉,狠狠的給敵人背後來上致命一擊!而最可怖的則要算妖門的巨蟒、巨力牛妖、茅山的十二具金屍和六十具銀屍,都是防禦力驚人的棘手貨色,用來衝陣擾亂對方的陣形真是絕佳的不二選擇!


    但若論戰鬥力,以上所有人加起來恐怕都及不上蜀山劍派的戰力。他們各自在身上打了隱逸符,神情傲然的站在昆侖設置的重重迷陣、結界之後。他們堅信一點,無論遇到什麽樣的情況,蜀山,始終是中原最可怕的殺戮力量,最偉大的勝利、最傑出的戰果,必然屬於蜀山。但現在他們很難受,因為眼中已難以控製的迸發出興奮的殺氣,卻又要努力的將這些氣息收斂起來不致被對方察覺,他們的臉色無比冷漠,然而身上的血液卻仿佛在燃燒般熾熱――他們渴望著出劍,幾乎已經等不及了!


    宋站在玄真子身邊,讓蜀山劍修們冰涼而顫抖的唿吸將自己慢慢熏陶出無邊的殺意。.tw[]小宋感受著身上的劍氣,漸漸已和周圍蜀山劍客的劍氣澆鑄在一起,仿佛有一種無形而磅礴的力量靜靜的,開始在空中凝結。


    “來了。”玄真子輕輕的道,眼中忽然放出餓狼般的瘋狂神色,但這瘋狂隻存在了一刹那,他立刻將自己的殺氣掩蓋下去。周圍,響起一大片激動的平息自己唿吸的聲音。


    “到了。”站在船頭的利昂輕輕的道。潛艇在不遠處浮上水麵,然後放出快艇將裏麵的人馬分批送上岸來。


    “利昂……”倫琴從後麵走上來,平靜的看著海麵和飛快接近的陸地道:“到了嗎?這地方真荒涼,我有些擔心,為什麽教皇讓我們這批人先上岸,真的僅僅是偵察環境嗎?”


    “哼,恐怕他們是擔心這裏有埋伏吧?”利昂輕蔑的道,“可是,就算有埋伏,難道這些東方的異教徒能擋的住可以殺神的一槍嗎?”


    “利昂,千萬不要輕敵,就算克羅朵主教在這裏也不敢輕敵!”


    利昂微笑著看向倫琴,“你要明白一點,我,已經完全超越了導師,現在,我,才是名副其實的槍皇!你認為我的力量還不夠?或者,還是你認為這些中國人能夠把數千人象空氣一樣隱蔽在前麵沙灘上?”


    利昂轉頭,看著後麵慢慢走來的布魯托,笑道:“親愛的大個子,或許你應該給謹慎的倫琴一點自信。畢竟,那自信現在就背在你的背上。”


    布魯托咧嘴一笑,大步走上前來,拍拍背後巨大的錫箱道,“倫琴,真的,或許你也該背會這套鎧甲,當我背著他的時候那顆心就好象水池裏的紙船一樣安穩。我堅信一點,漂亮的朋友,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的陰謀詭計都將變成蒼白的笑話。”


    倫琴看著兩名自信的夥伴,微微皺眉,輕快的拔出背後月鏡長劍,用一塊雪白的絲絹仔細的擦拭著,“我真希望這把劍不要太快染上異教徒的血,否則的話,大個子,我們已經被教皇架空勢力的導師們會絕望的。”


    快艇突然熄火,然後猛的衝上沙灘,三名年輕的夥伴帶著四名末日軍團的戰士跳下船舷,然後和另一艘船上的六名黑暗巫師匯合在一處,向著前方走去。


    利昂他們在黑暗議會呆過不少時間,所以對那些麵容幹瘦躲藏在灰色長袍中的巫師並沒有多少反感,但那些來自末日軍團的戰士就不同了,崇尚暴力的他們本來就極端鄙視不能給他們加持輔助法術的攻擊型光明法師,更何況是黑暗議會的黑巫?看了那些駝背拄拐的老頭後紛紛露出鄙夷的目光,挺起胸脯大步走到前麵。卻不知正合了那些黑巫心意,這些身材魁梧的肌肉男,不正是絕佳的肉盾?


    一行來到沙灘不遠處一片空曠的地方,左邊是一片樹林,前麵則環繞著破敗無比的房屋,靜靜的,看不出任何異常。


    “你看,倫琴,沒有任何異常,稍微修葺一下,甚至可以媲美夏維夷的度假勝地了。”布魯托得意的道,“雖然這裏的海水髒了一點、屋子破了一點、野草荒涼了一點……但是對於我們這些偷渡過來偷襲的人來說,這裏的平靜簡直比的上天堂啊!”


    “還是搜索一下吧,隱蔽的毒蛇比猛虎更加可怕。”倫琴對利昂道。


    “為什麽這麽麻煩呢?”利昂笑道,“如果這裏沒什麽人的話,又何必介意放一把火溫暖一下呢?”


    命令很快得到執行,穿著笨重盔甲的戰士們迅速找到了引火之物,點燃後提著火把向那些腐朽到幾乎要崩塌的房屋走去。


    忘記自我,有時候也是一種享受,甚至有人迷戀上這種感覺。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秦拓終於擺脫了所有煩惱,得到了久違的放鬆。


    他已經忘記了自己,自然不可能還有任何煩惱。漂浮的感覺很美妙,連靈魂都得到了徹底的釋放,讓思想沉睡,把精神逃離,在無盡的沉淪中,秦拓終於漸漸的陷入沉睡,一種叫死亡的沉睡。


    隻有死亡,才能離開所有的煩惱。


    或許,黑暗並不存在,隻是他閉上了心靈之眼。心魔在秦拓逐漸消散的思維中興奮的觀察著,隻要這個矛盾而強大的靈魂被他徹底的迷惑、吞噬,它就能突破虛無的境界凝結出實體,再也不用做那隻能在虛空無盡等待脆弱者的可悲心魔。於是,他放出溫柔的黑暗,讓逃避者更加覺得疲勞,讓死亡來得更爽快一些。


    李大奇舉著燈,燈火搖曳不定,火光在冰涼的石臉上溫柔撫摩。


    “能成功嗎?”白蟒老祖緊張的問道。


    “你最好祈禱能成。”李大奇冷漠的道,“萬一失敗的話,那小子絕對饒不了我,但你這始作俑者也別想撇清。”


    李不悔皺眉道,“為什麽還沒反應?”


    “它在尋找阿拓的靈魂,這小子,竟然將自己的內心隱藏的如此之深……”


    話音未畢,李大奇手上猛的放出無邊的絢爛光彩,一時間三人的眼前隻剩下一波接一波湧入的五彩斑斕,但這光隻照耀了瞬間,很快便暗了下去.


    李大奇睜開眼,發現四周一片漆黑,而那盞琉璃燈上,燈火已縮小成了黃豆大小,劇烈的顫抖著,仿佛一個光明的黑洞,將周圍的光急劇吸收進去。


    “它在作準備,很快就要開始了。”


    “啪”的一下,燈火突然消失了,可怕而短暫的黑暗後,一道激烈至灼熱的光柱從燈盞中奮然衝出,瞬間沒入秦拓迷惘的雙眼。


    李大奇的手早已麻木,看見燈光衝進秦拓眼中,失血過度的他立刻無力的摔倒在地,囁嚅著道:“阿拓,別讓我失望!”


    “怎麽辦?”看著舉火把的戰士越來越近,小宋傳音給玄真子道。


    “等。”玄真子迴道,“等待掌門的命令!”


    過了一會,玄真子向身邊的一人傳了一句話,那人立刻將話向下一人傳下去。然後,玄真子又對小宋道:“昆侖下令讓三清山的人出手,迅速將這些人擊斃後毀屍滅跡,然後讓妖門的高手化形成他們模樣等待後續部隊。”


    一處屋舍前的空氣突然扭曲了一下,陽光在上滅折射出不同的顏色。利昂立刻察覺到這異常,還沒來得及開口,隻見數道模糊的身影飛快的從那層扭曲的氣罩中飛出,瞬間已來到那些打算點火的戰士側前。


    “敵襲!――戰鬥!”那名戰士在一把冷光四散的月輪狀兵器穿透他心髒、奪去他卑微生命前大聲慘唿。


    利昂猛的提起手上長槍,一點腳尖,在那些灰色身影收割完第三個戰士生命時,他如一道煙霧般消失在空中,然後突然出現在一名灰衣人麵前,準確的一槍刺頭對方咽喉,當血液噴湧而出時,他才微笑著睜開眼。


    剩下的一名戰士恐懼的拋開火把,飛快的拔出腰間裝飾華麗的長劍,顫抖著道:“異教徒……啊,聖騎士大人,趕快結束這些可悲的生命吧!”


    不用他說,三名灰衣人已呈三角狀將利昂包圍在裏麵。


    “可悲?”利昂玩味的微笑著,“可悲,通常都等同於兩個字:卑微、弱小。不過,你沒有說錯,他們確實是可悲的,因為他們是如此的弱小!”話音未落,手中的槍突然消失,而他的身體周圍卻怪異而短暫的亮了一下,現出一個耀眼的光圈,隻一頓、轉瞬即逝。


    “不可能!”玄真子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三名灰衣人胸口同時冒出血箭,臉上寫滿迷惘和不甘的倒下。


    “靈寂期的高手居然被妙殺?這怎麽可能?連殺四人,連元嬰期的高手都做不到!”小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麽可能,一名聖殿的探路者都擁有這種實力,那這次究竟是誰埋伏誰,這可真是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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