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卻偏不。


    她看著他的眼,帶著厭惡,一字一頓報複性道:“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也許宮塵夜願意聽,但她卻不願意講了,帶著強烈的不懷好意的願望。


    宮塵夜,你就在充滿謊言的世界裏沉淪。


    “嘎吱。”


    門打開,白如麵色蒼白的站著,依舊是那副溫柔的麵容,道:“塵夜,你怎麽去了這麽久,我身體有些不舒服。”


    她走過去挽起他的手。


    宮塵夜一愣,內心有些愧疚,居然差點被這個女人蠱惑了,愧疚道:“讓司機送你迴去,好好休息。”


    “米洛醫生,不好意思,我身體不舒服,先跟寶寶迴去了,藥我讓管家取。”白如轉過頭看向江離,聲音依舊是柔柔的,目光卻是陰狠的。


    江離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來的真及時,是怕再晚一秒我就把真相說出來嗎?


    白如的手不自主的攥緊,滿手心的汗。


    “那我和寶寶先迴去了。”白如依依不舍的抱著他的手,兩人略過江離走進病房。


    “好。”他溫柔的看著她,答應道。


    “寶寶!起床了,迴家了。”白如把他叫醒,牽著他的手往外走。


    睡眼惺忪的團子沒有注意到遠處的江離,揉著眼走了。


    車上。


    白如看著窗外劃過的風景,心裏是劫後餘生的忐忑和麻木。


    江離和宮塵夜出去後,猜測這兩人不會走遠,她就悄悄的在門後聽,


    塵夜自醒來後就不對勁,他……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還有……江離,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會感謝你嗎?


    她扭頭看向一旁乖坐著的寶寶,伸手把他抱在了懷裏。


    幾天後,宮塵夜出院。


    李特助也和導演取得了聯係,安排好了節目。


    “宮夫人,是這樣,我們打算先拍一個先導片,為采訪做準備。”導演搓了搓手,諂媚道。


    主要還是吸引熱度。


    白如滿意點了點,跟導演的想法不謀而合。


    “塵夜,你說好嗎?”她向身邊的男人撒嬌道。


    宮塵夜皺了皺眉,似對這種娛樂性的采訪不認可,但為了白如,還是點了點頭。


    導演心裏竊喜,低調的宮家願意接受采訪,真是賺大了。


    他討喜的朝白如道:“早聽聞宮先生寵妻,今天一看真是名副其實啊!”


    白如笑的掩住嘴,靠在宮塵夜的懷裏。


    下午,攝影師和場助們搬著設備進來,看著精致的裝潢嘖嘖稱奇。


    低調不失奢華,處處透露出財力,攝影師們想拿起相機拍攝,卻被一旁的管家製止。


    “抱歉,禁止拍攝。”


    他們不解的麵麵相覷,看向導演,不能拍攝來幹什麽?


    導演無所謂的擺擺手,讓他們跟上。


    走了幾十分鍾,總算到了住宅。


    女傭們將他們迎了進去。


    宮塵夜身著西裝,白如則穿著潔白優雅長裙,團子則穿著小西服。


    導演眼光發亮,這一家真是高顏值,熱度穩了!


    “來,我們先拍幾張照。”


    他讓宮塵夜和白如抱著團子,坐在沙發上,期間變換各種姿勢。


    接著,導演又道:“現在我們錄一些日常。”


    “比如宮夫人給寶寶蕩秋千,或者是展示一些您們擅長的事。”導演倒也知足了,沒有過多的要求。


    主要還是沙發上麵無表情的宮塵夜源源不斷散發出駭人的氣場,讓來的人都不太敢動。


    白如吟吟一笑,溫柔的牽起團子的小手:“來,寶寶,我們去蕩秋千。”


    團子期待的看著她,開心的“嗯!”了一聲,蹦噠著腳步往花園走。


    媽咪突然變得好好啊,以前隻有花花給他蕩秋千。


    不等白如發話,他就一步跳上秋千,展示了極強的運動天賦。


    彎彎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白如,期待她的動作。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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