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的出現在我麵前。


    他的陰鷙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她,眼裏隱隱帶著些無法自覺的期待。


    你敢說……不是因為我?


    望著他的眼,江離想起了五年的一幕幕,如夢魘一樣的纏著她的記憶。


    驀然的,她笑了,像一朵緩緩歸來的花落在了他心上。


    “因為你。”


    宮塵夜一愣,眼神一鬆,內心是不可抑製的欣喜。


    江離卻偏不如他願,一步一步逼近,身體幾近相碰。


    她接著道:


    “因為你害得我江氏覆滅。”


    “你害得疼我愛我的父親年過半百被捕入獄。”


    “你害得我母親一夜白頭至今昏迷不醒。”


    “你害得我與孩子骨肉分離,生生忍受剜心之痛。”


    “你害得我的孩子認賊做母,受盡冷遇。”


    不知不覺,她眼眶通紅,一滴淚珠從左眼角滑落。


    打濕了他心上的那朵花。


    “你我之仇,不報不忘。”


    宮塵夜看著她淒清的臉,手漸漸鬆開了。


    江離揮開他的手,決絕的轉身離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他突然感到心口一股劇痛,好像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再也找不迴來了。


    他身體一軟,重重倒地,腦中浮現是她離開的那一幕。


    “先生你沒事吧?”


    “先生!快叫救護車!”


    周圍的人向他跑來,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恍惚中,他好像看見一個明媚的少女在向他招手。


    陽光下,綠蔭裏。


    “塵夜快來啊,我媽媽做飯可好吃了。”


    是誰?他努力的想要看清她的臉,一步步的走近。


    是……!


    醫院裏。


    白如匆匆趕到急救室,看著手術室亮著的燈,焦急問道:“醫生,我先生怎麽樣了?”


    門外等候的正是院長。


    她拉著院長的手,急的眼淚一串一串往下掉。


    “宮先生突發心梗,供血不足倒地,腦後遭受重擊,導致舊傷複發。”院長也是一臉沉重。筆蒾樓


    白如卻傻了眼,舊傷?是前段時間的,還是那次失憶……


    “舊傷是……”


    “宮先生是不是曾經受到過腦部創傷,並且留下了一定的後遺症?”院長繼續問道。


    白如艱難又緩慢的點了點,那就是失憶,當年知道具體情況的醫生都被宮家的人處理幹淨了。


    院長點了點頭,沒有多問,檔案查不出的事,就不是他該知道的。


    “應該是受到較大刺激,間接性的引發了舊傷。”他解釋道。


    白如一下鬆了手,臉色煞白,斷斷續續問道:“那……舊傷……能治愈嗎?”


    院長搖了搖頭,無奈道:“這個就要看宮先生了,我們也說不準。”


    她頓了頓,看向急救室,她希望宮塵夜能醒來,卻不希望他恢複記憶。


    如果他恢複記憶,那自己,就什麽都沒有了。


    雙手交握,內心不停祈禱。


    另一邊,江離慌張的趕來,發絲淩亂。


    返迴的路上突然接到宮塵夜病危通知的電話。


    在她走後,發生了什麽?


    “院長,他怎麽樣?”


    “米洛教授啊,宮先生的問題很棘手,具體到我辦公室說吧。”院長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她的肩。


    白如臉一僵,不行!絕對不能讓江離知道!


    白如立馬伸手攔住他們,威脅道:“塵夜的病情是宮家的機密,隻有我們宮氏專屬的醫生才有資格知道!”


    “我是國際權威的專家,現在情況緊急,難道你連他的命都不顧了嗎?”江離一把拍開她的手,厲聲質問。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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