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龍對趙遠誌說:“遠誌,這次我來美國可是肩負重任呢,南城的市委書記讓我拉你迴南城投資。”


    “不會吧?他們歡迎我這個叛徒迴去?”趙遠誌大感詫異。


    “大陸改革開放好幾年了,從前的那些事已經不再提了。據我所知,香港有位‘叛徒’葉先生現在已經迴大陸投資,當地政府奉為上賓。如果你有興趣迴鄉投資,大可放心,絕不會有人翻舊賬。”徐玉龍說。


    陳俠過來插話:“真的是這樣。張書記送我們上飛機時還一再說希望你能迴去投資辦廠,為南城的建設展出一份力。”


    沐博文說:“玉龍現在似乎又對**有信心了?大陸的變化真的很大嗎?”


    徐玉龍說:“自從大陸實行改革開放以來,雖然還是問題多多,但中國在經濟方麵的巨大進步是讓世界驚訝的,中國政府也在努力改善自己在世界上的形象。.tw[]正如孫中山先生所說: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中國要想融入世界就一定要不斷進步,最近這些年雖說政治上的改良程度大大低於經濟的展度,但終歸還是在往前走,隻要不出現大的動蕩,政治上民主的進程和人民生活的改善都是可期待的。”


    沐博文點頭:“你說的很客觀。其實無論是哪個黨派,隻要他切實為民眾著想,真心為民眾服務,使民眾過上自由幸福的生活,他就會得到民眾的擁護和支持。反之,他遲早會被民眾拋棄被曆史淘汰。”


    淩子秋笑道:“你們三句話離不了政治。博文這一生被政治折騰慘了,卻還不改初衷。剛寫完迴憶錄,這段時間又忙著創辦雜誌呢。”


    “什麽雜誌?”其他幾個人異口同聲。


    “一份關於中國曆史文化思想的雜誌,暫時擬名為《追尋》。”沐博文環視眾人,“你們可都要支持我啊,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


    “支持!當然支持了!現在的年青人有幾個真正了解中國的曆史和文化思想?尤其是美國的這些華裔青年。”趙遠誌說。


    徐玉龍說:“大陸的年青人現在一心學習數理化,曆史文化課早丟在一旁了。在這個追求現實利益的時代,創辦這樣一份雜誌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事,我們一定支持。錢我沒多少,力氣我還是有的,需要做什麽博文兄盡管說。”


    陳俠嗔道:“文革時吃的苦還少嗎?我跟你說過多少遍,遠離政治不談思想,你怎麽老是改不了?”


    大家哄笑。


    江燕萍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們三個都一樣,遠誌的書櫃裏永遠都是政治方麵的書最多。別看他在美國,大陸台灣香港的事兒他全一清二楚。要他們遠離政治比登天還難!”


    沐博文望著靜坐一旁的徐明決說:“明決,你們這代年輕人對政治沒有太大興趣,是嗎?”


    徐明決謙和地說:“沐伯伯,我認為我們這代年輕人並非對政治沒有興趣,而是出現了信仰危機。出於對文革時期高壓政治的逆反心理,我們開始懷疑一切,否定一切,是非對錯全部都要重新來審視。我們要用自己的心,自己的眼睛,自己的感覺來重新判別這個世界。”


    沐博文欣喜地說:“後生可畏!年青人如果都能像明決這樣獨立思考,冷靜審視曆史,我們中國將大有希望!”


    陳俠搖頭說:“我最擔心他的就是這點,你還誇他!他和玉龍一個毛病,什麽事兒都要鑽牛角尖兒,不弄明白不罷休。這世上事兒本就是難得糊塗,明白了又能怎樣?就能改變這個世界嗎?做人還是要糊塗點兒好,要那麽清醒幹嗎?不但讓自己痛苦,還會惹禍上身。”


    徐明決說:“媽媽,你是被文革的政治迫害嚇破了膽。現在大陸既然已經改革開放,就不可能再迴到那個荒唐的時代。一切都應該從事實出,真相是遮蓋不住的。”


    淩子秋感慨道:“明決身上有我們當年的影子,那時雖然癡傻天真,卻堅定無畏,相信自己可以實現理想造福大眾。現在迴憶起來,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趙遠誌舉起酒杯:“大家來喝一杯!慶祝我們曆經劫難後的久別重逢!”


    沐博文說:“好,我們來幹杯!不光要慶祝我們的重聚,還要為我們偉大的祖國祈福!”


    “我們祝福祖國早日統一!”


    “祝福中華民族繁榮昌盛!”


    “祝福每一個中國人都活得健康幸福,享受越來越多的民主和自由!”


    眾人幹杯,一飲而盡。


    完結於2o1o年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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