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追到了沒有?”湯化見孟長廣一個人走進來焦急地問道。孟長廣笑著走進來“撫台大人你就一百二十個心吧。剛才邱掌櫃告訴我冷大人到了後園子裏她專門讓未來的紅牌服侍他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


    湯化長長地唿了一口氣總算把吊著的心放到肚子裏去苦笑道:“這上麵來的人哪就是麻煩。哦對了你去查一查這冷無為為什麽會到咱們的地界來是不是有什麽目的?”


    孟長廣不以為然笑道:“大人這冷無為是剛才南李那邊迴來去的一路上皇上的聖旨不斷催他估計在路上沒有撈到什麽油水這次迴京怎麽也要打打秋風。出不了什麽事情再說這人貪銀子是出了名的就算有什麽事情弄點銀子打打就是。”


    湯化想想也是眉頭展開來“對能用銀子解決那就好辦。咱們繼續玩……”說著一摟小鳳仙的小蠻腰討著要酒喝。


    下麵的官員見巡撫和臬台都放下心玩樂估計出不了事情也放下心來選場中的女子盡情的玩樂。


    可那邊的冷無為卻不像他們那樣輕鬆很規矩的坐在沈子芸的身邊聊聊天說說話倒也顯得輕鬆和浪漫。當他吹噓自己如何帶領大軍攻破南李、寧國、北魏軍隊駐守的城池時沈子芸眼中露出崇拜的目光這感覺讓冷無為很舒服是一種心靈上的舒服。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由於沒有那種欲望冷無為提出了告辭起身就要走。沈子芸臉上掛著不舍能這麽近距離聊天的冷無為對她而言還是第一個更何況她已經將他看作是英雄卻哪裏知道這個英雄一不上戰場二不近前線三不衝鋒陷陣隻是動動嘴皮子而已。


    “大人您能不能再坐一會兒……”沈子芸有些艱難的說道。


    冷無為笑了笑道:“不了我還有事情要去處理不能在這裏太過耽擱。”


    “那大人您活該會再來嗎?”


    這很明顯有眷戀的意思但冷無為卻不想再來這裏他已經不是當初對什麽都充滿好奇的冷無為多年的官場世故明爭暗鬥已經缺乏以往的漏*點做事隻求穩妥小心無大錯連平常都喜歡去的賭場也不怎麽去了在那麽多滿朝文武官員的熏陶下就連說話也變了個樣子越來越向那些文官靠近畢竟他過了年可就是二十九歲了但心的年齡卻是實際年齡的一倍還要多在某些時候他真的覺的累了。


    “有機會自然會相見再見了。”說完頭也不會地走了也許再也不會到這裏來沈子芸的人生經曆對他來說隻是一個插曲但這樣的插曲以後還會出現雖然這插曲是他無意中造成的但今後他或許會故意去造成這樣的插曲。(..tw)


    出了樓來到園子裏冷無為看著池塘隻見是一汪的死水就算是涼風吹過也不見的會出現什麽波紋。冬天連水都開始休息了。冷無為從剛才的樓上下來不知不覺的在這池塘邊停下腳步雖然上好的白雪熊皮穿在身上就連圍脖也是雪貂皮製成卻趕不走心中的一絲涼意。


    他知道悲劇肯定會生如果說以前的大獄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話那接下來的大獄恐怕就由自己造成吾雖不願又能奈何在這潮冷的空氣中他仿佛已經看見一大家子的人被官兵抓捕男的殺頭充軍女的要麽賣身為奴要麽充斥別人的家奴最後會有多少人的命運由自己改寫呢他不知道他茫然了心軟了。


    但是如果以仁慈之心、不忍之情去做事的話他也就不是冷無為了……


    出了院子走到後樓附近遠遠地就聽見裏麵那些官員嬉笑玩樂之色冷無為心頭出冷笑“笑吧玩吧快到你們哭的時候了當別人玩弄你們的妻女時真不知道你們會有什麽樣的表情我還真想看看……”臉色一沉向門外走去……


    邱掌櫃的正忙著準備“肉席”匆忙之間看見冷無為離去皺起眉頭暗覺不妙。但又怕惹禍上身那些封疆大吏們會怪罪下來自己可承擔不起故此裝做沒有看見繼續忙她的去。


    巡撫衙門口。


    守門的衙役看著剛才被巡撫客氣巴結的大官居然會一個人迴來驚訝的跟什麽似的嘴張的大大。右邊的那個衙役挺機靈的忙上前小心地問道:“大人您怎麽一個人迴來了小的給您開門。”說著忙敲巡撫衙門的大門裏麵的人聽見急促的敲門聲響急忙將門打開。


    “大人我冤啊……”


    就在冷無為快要踏進巡撫衙門的時候突然聽到喊冤之聲迴頭看來正是當初安排好的阿慶嫂隻見她舉著狀紙大喊“冤枉”。而這狀紙並非是之前的狀紙乃是出自嶽真的手筆字字句句的戳到其中的要害。


    周圍的衙役神情緊張一衙役上前拿棍子要趕阿慶嫂走大聲喝道:“你這個瘋婆子怎麽還敢來小心把你抓進牢去……”其他的衙役也反應過來搶著上前要把人給架走。


    “慢著。”冷無為喝住了他們走上前去。


    那機靈的衙役生怕出什麽婁子怕巡撫大人迴來交代不了擋到冷無為的前麵賠笑道:“大人聽一個瘋婆子嘮叨什麽您還是進去歇……”


    “啪”的一聲冷無為甩手就給那衙役一個嘴巴子喝道:“昏了你的頭什麽東西居然敢擋在我的麵前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蛋啦我就是進皇宮大殿也不敢有人攔我一個小小的衙役居然如此放肆這湯化是怎麽當官的?”誰也不曾想這麵子上看去很和氣的大人說翻臉就翻臉。(..tw好看的小說)


    那衙役嚇的忙跪了下來“大人息怒小的不敢小的再也不敢了。”


    冷無為蹲下身子冷冷笑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在瞞著我啊是不是這臨安城裏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哪……哪有大人……誤會了……”這衙役跪在地上汗如雨下。


    冷無為笑笑走到阿慶嫂跟前接起狀紙“你這狀紙本官接了當官的不為民伸冤哪還叫官。你給個地址等本官看後自會讓人傳你。你先迴去吧。”待阿慶嫂說了住址後冷無為才不慌不忙的走進衙門裏去。


    門口的那些衙役神情緊張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個反應比較快的忙去尋找巡撫、臬台等官員好在他們去的地方都很固定找起來並不是很難。


    “什麽有人喊冤!”正在“五味樓”裏尋歡作樂的湯化被突然傳來的消息給驚呆了。孟長廣也丟了婚揮手讓那些女子們都退下然後詢問那衙役道:“你真的看清楚是軍機大臣冷大人嗎?”


    衙役十分肯定道:“沒錯小的們見過他不會認錯。他接了狀紙看樣子是要審案了。”


    湯化和孟長廣以及一班子的官員們都皺起眉頭神情相當的嚴肅。如果隻是一般京城官員或許還沒有權力插手地方事務可關鍵是來的人是軍機大臣朝廷內閣重臣不但有權力插手地方事務還有專奏的權力。一般官員上奏如果議的是官員中的事情這折子是要通過督察院再由督察院的有司衙門經過審核再交給軍機處然後由軍機有關大臣在折子上寫要約再交給皇上。這一係列的程序可以買通的關節很多。專奏就不一樣那是一道折子就可以通天的不需要經過任何人直接交給皇帝禦覽。


    鐵全忙把邱掌櫃的找來問道:“冷大人可還在園子裏麵?”


    在門外的邱掌櫃已經聽到裏麵說的話賠笑道:“小的忙著招唿各位大人對冷大人的事情並不清楚我再去看看……”嘴一撇把責任賴在他們的身上。


    “你退下吧。”湯化突然說道。邱掌櫃趕忙跑了下去。孟長廣“騰”地一聲坐迴位置上悵然若失道:“該來的總歸是來了……”


    巡撫衙門裏剛才沒有仔細觀察裏麵的景致現在倒真有時間去觀察了可以看的出來這湯化所住的地方不在衙門裏應該有別的處所這周圍的裝飾擺置簡單一副清水衙門的樣子。就是那書房辦公的地方也是簡單的很除了牆上掛著的幾副不知道從哪買來的便宜畫外要數能看的上眼的也就是書架子上的書記和桌案子上的一方硯台。


    桌案上還擺放著沒有處理的公文硯台裏的墨汁是幹的用過的筆也沒有來的及洗刷。大大暖爐或許是整個室裏最貴氣的東西周圍十米之內感覺不到一絲涼意。


    冷無為大咧咧地坐在辦公的椅子上隨便翻看桌子上的公文有的是臬台奏報上來的案情有的是地方事宜都很尋常。但就在他繼續往下翻的時候突然看到在咱們多公文底下壓著一封書信那上麵署名居然是端王爺。


    端親王元及是當今皇上的堂叔今年約有六十三歲平時不大喜歡參議朝政倒喜歡弓馬寶劍為人比較粗魯。曾在孝文宗皇帝時立過功績被封為親王。在這麽多皇室宗親裏以冷無為的印象就數他最幹淨不交朋結黨大概是性子使然在皇室宗親裏是個不大討人喜歡的角色。冷無為第一次見他還是在德武帝生病時自己奉命保衛皇宮時和他頂過嘴也算是不愉快的第一次見麵。


    冷無為有點納悶這端親王這麽和浙東省的官員絞在了一起。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麽緣故不成。既然後台已經知道不過這端親王是真的後台還是假的後台在這封信函上可以知道他與這事情絕對是脫不了幹係。


    正當冷無為沉思琢磨的時候外麵的衙役跑了過來稟報道:“大人撫台大人和各級官員都迴來了等待大人您呢。”


    冷無為把信函悄悄地收到衣服袖子裏微微笑道:“你去告訴他們一聲我馬上過去。”


    “是大人。”


    湯化等人急匆匆的跑了迴來剛才的消遣、快樂一下子全部拋到腦後。正當他們焦急不安之時冷無為從後衙走來往尊席上一坐將狀紙放到茶幾上。


    所有的人都不明白他的意思幾乎把目光都聚焦在那狀紙上。湯化的眼睛對著那狀紙簡直就定格了。


    冷無為端起茶杯悠閑自得的品嚐著不軟不硬的問道:“湯大人這狀紙上寫的事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這事可不小啊。”


    湯化強笑道:“那瘋婆子的狀紙有什麽好看的她都來過好幾次了本撫也曾經審過可她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麻煩以後本撫也就懶的去理會她了。她說的事大人可不能當真啊。”說著接過狀紙看起來笑容頓時僵住了臉上陡然的冒出許多汗來。


    冷無為裝作沒有看見對著下麵坐著都流汗的官員冷冷地道:“本官不官這瘋婆子說的事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總而言之既然本官接了她的狀紙自然是要審個清楚。再說私開國家錢礦這罪名一旦屬實爾等就很難逃幹係。所以事關各位大人的前程和身家性命本官也絕無袖手旁觀之理。各位大人這上麵的事情不是真的吧?”


    各位官員隻顧低著頭眼睛看著自己的腳上好象鞋子上麵有什麽東西一樣那麽的“關注”。


    “嗬嗬大人您說笑了。”孟長廣生怕冷無為起疑出麵打破僵局笑道:“這村婦之言何足為信。況且我等都熟知大漢律條豈能幹這糊塗事情。這都是謠言實不足信。”湯化也趕緊接道:“是啊冷大人這簡直就是汙蔑此女子應該立即正法以正朝廷律法。”


    領頭的一狡辯下麵的官員也跟著附和起來連連說沒有此等之事更咒罵告狀之人居心叵測。冷無為看著這些官員“慷慨激昂”的行為打心裏出冷笑。當他們告一段落目光看想自己時才道:“此事事關重大既不能聽你們一麵之言也不能聽她一紙之言。我看還是審審吧。不過這狀紙要告的也沒有指具體人的名字隻說丈夫不見了是被官府抓走的這就難辦了。不寫被告名諱光有個原告這審起來還真是麻煩。我想問問當初抓她夫君的是哪個衙門?”


    下麵突然沒有了聲音湯化和孟長廣的臉色相當難看冷無為壓根就不給他們麵子還是堅持要審。


    “迴大人是卑職派的人。”鐵全起身迴道。


    他這一站不要緊湯化和孟長廣簡直要氣瘋了。一般看來狀紙上沒有被告的名字這案子就不能成立如果鐵全不露麵這案子就成立不了那還怎麽審。現在這鐵全居然主動出麵承擔責任就等於將自己位於被告的地位上那不是把頭伸到別人的刀下嗎?而這鐵全在整個事件上知道的最多也最詳細地方是他現的那些外地百姓是他抓來的就是封山也是他提議的。那麽聰明的人怎麽今天就糊塗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其實就算鐵全不出麵冷無為也會強把這事情推到他身上因為事情出在臨安城郊的紫雨山上屬於臨安知府的管轄範圍內如果真有官兵來抓人的話這當地知府不會不知道更何況是他派出的兵隨便一個理由就可以把事情嫁到他身上。


    不過既然他主動出麵承擔倒省了不少的麻煩。


    冷無為那標誌性的笑容再一次在臉上浮現這遊戲越來越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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