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美男計讓她淪陷,讓她供出背後“高人”, 然後在柔情裏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她虐殺?


    道理她都懂, 可是誰給他的自信?


    不過話又說迴來, 孟西樓的確有霸道總裁的資本, 身份拉出來絕對唬人, 得有一大票小姑娘抵抗不住。


    可惜的很, 項海葵見識過自家師父、自家老板,昨天還剛懟過兩位冥界高官。


    就這上界的破石頭?


    老板的小黑球裏有一車。


    說句狂話, 眼下除了上界帝君、冥界冥王出現在眼前,這修仙世界裏, 還真沒幾個能嚇唬住她了。


    怪不得人家說女兒得富養,才不容易被狗男人騙。


    真要感謝老板。


    不對, 這話怎麽聽著老板像爸爸似的。


    “大師兄,我吃飽了。”她在孟西樓直起身子之前,猛地站起身,頭頂撞在他下巴上, 用去十足力道, 然後先哎呦一聲。


    孟西樓與她耳語過後, 原本維持著一個“邪魅”的微笑, 下巴弧線也是崩的剛剛好,被她這一撞,差點兒把牙給撞飛出去。


    麵部神經抽搐半天才收住,知道她是故意的,但不得不忍:“小師妹這莽莽撞撞的性子, 該改改了。”


    項海葵不與他扯了,白白浪費時間,直接將鏈子取下來,扔去桌上:“我也沒有扔別人東西的習慣,你找個侍女替我扔吧。”


    “大師兄,我迴去歇著了。”


    不等孟西樓點頭,她便解開門禁走出花廳。


    她才懶的和他演戲。


    等走到花園中後她又暗自想,這臭傻逼可能沒在這方麵吃過癟,她表現的這般強橫,他會不會來一句“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噫~


    項海葵不去想了,惡心。


    直接開打,抓住她嚴刑拷打問出“高人”,再虐殺她不就完事兒了?


    搞這麽迂迴幹什麽?


    真不懂這些“聰明人”的腦袋裏,一天天的在想什麽。


    房間裏,孟西樓將魂石收起來,嘴角冷肅一勾,並沒有什麽挫敗感,這是他預料到的。


    他本就是試探,如今確定了,果真是個單純少女。


    喜怒哀樂全寫在臉上,半分也藏不住。


    他有想過直接下手,拷問,虐殺。


    但這樣的單純少女,是很容易成為俘虜的,一旦陷入戀愛中,便會迷失方寸,對他言聽計從。


    孟西樓必須知道她背後的“高人”是誰,說不定,還能利用她將這位“高人”鏟除掉。


    不然的話,殺掉一個項海葵,在妹妹的功德路上,可能還會有第二個項海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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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俘虜一個凡人少女,這有何難?


    眼下,她不過是被那位“高人”灌輸了些對他不利的思想。


    他慢慢拔掉就是了。


    ……


    項海葵抱著劍睡了一夜,侍女們守著。


    醒來之後,侍女們已經備好香湯,靈泉水逸散出的靈氣,勾的人蠢蠢欲動,何況水麵上還漂浮著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瓣。


    “二小姐,此物可疏通經脈,對修行有益的,是孟……”


    “行了。”項海葵知道是孟西樓準備的,男人追女人的手段,真是亙古至今都沒變過樣子。


    她眯著眼,先將天狂探入水中,銀針試毒一般。


    確定沒問題之後,才開始除衣。


    屋內犄角旮旯站的都是侍女,她怕那些小怪物入內,不能將侍女趕出去,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不好意思,便穿著中衣泡澡。


    “二小姐,孟爺還準備了……”


    “孟爺……”


    “孟爺……”


    七嘴八舌的“孟爺”裏,項海葵睡了個迴籠覺。


    天狂在頭頂懸浮著,她安心的很。


    但迷蒙之中,她發現有些不太對勁兒,她的靈魂,似乎在慢慢抽離意識。


    她強迫自己醒過來,坐直身體。


    周圍仿佛凝固一般,所有人都靜止不動了。


    伸手去抓天狂,抓了個空。


    莫非是在做夢?


    正迷惑之時,耳畔隱約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


    是從頭頂傳來的?


    她剛剛仰起頭,突然從上空垂下來一根上吊用的粗麻繩,勾住了她的脖子!


    她被繩子勾出水麵,雙腿猛蹬著空氣。


    天狂近在手邊,可無論如何也觸摸不到!


    這種窒息的感覺,雖和被淹死不一樣,也好不到哪裏去。


    不是夢,不是夢!


    項海葵想起來了,師父上課時曾講過這種邪門法術,可以營造夢境,在夢境中扼殺對方的魂魄。


    非常難練,且和一命換一命差不多。


    殺人者,會死在被殺者的夢裏。


    至於破解之法……


    師父也教過,是要找到夢境與現實之間的重疊處,打破即可。


    重疊處尋找著不難,她已經看到了,桌麵上有個花瓶,瓶口像個煙囪似的,不停往外冒煙。


    “小師妹果然不簡單,你竟知道這門入夢術,以及破解之法?”


    像是二師兄葉潛之的聲音。


    項海葵納悶了,難道父親的二徒弟也是上界的人?


    一夥人組團來的?


    葉潛之微微歎息:“但你被吊了起來,該怎樣打破那個花瓶呢?”


    這有何難?


    師父都教過。


    對方入的是自己的夢,在夢裏,除了這條繩索是他殺人的工具之外,其餘一切,全是她的意識。


    自己的意識世界,就像可操控的沙盤,怎麽樣不行?


    項海葵朝那花瓶喝道:“掉下去!”


    花瓶便像長了腳,跳下桌子,摔個粉碎。


    嘭!


    夢境破裂!


    項海葵自夢中醒來,起身便一把攥緊天狂劍。


    浴桶爆裂,水花四濺,嚇的侍女們紛紛後退。


    她一手提著天狂,另一手抓了件衣服披上,立馬殺去葉潛之的房間!


    葉潛之已將門禁打開了。


    項海葵沉著臉入內,他剛鎖上門,她的劍劃過,已在他臉頰上割出一道血線,破了他的相。


    葉潛之臉色蒼白,唇角掛著血,顯然被邪術反噬出了內傷,且還傷的不輕。


    “二師兄,你也是上界的人?孟西樓的狗腿子?”項海葵冷笑,“真忠心啊,對付我一個黃毛丫頭,竟想一命換一命?”


    “我若是他的人,就會再等四日動手。”葉潛之抹去唇角的血,苦笑道,“而且將你抹殺於夢境,你死的悄無聲息,師父是感受不到,不會被你擾亂心神的。”


    項海葵蹙眉:“那我和你有仇?為何殺我?”


    葉潛之搖搖頭,掀了下衣擺,跪下了。


    項海葵收劍向後退一步:“做什麽?”


    葉潛之長長歎了口氣:“對不起,小師妹。”


    道歉過罷,他先吐一口血,“我當真隻是一個凡人,一個邪修。當年,是師父救下走火入魔的我,給了我一個重生的機會。不久之前,我利用一些邪術,知道了大師兄的身份,知道了他想幹什麽……”


    原來如此,項海葵有點懂了:“所以,你想搶在他們在我爹進入第二個大周天之前,將我先殺了?”


    葉潛之仍舊跪在地上:“小師妹,對手實在太過強大,我們根本無法與之抗衡,哪怕你得了奇遇也不過是以卵擊石。為保全師父,保全師父苦心守護的銀沙,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的確是下策。”項海葵在心裏罵,你他媽修邪門歪道修成神經病了吧!


    好氣,真想一劍捅死他。


    可在這修羅場裏,他也是真心待爹好的,稍後若出了什麽亂子,屬於己方助力。


    她收劍往外走,冷酷喝道,“好好養你的傷,當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不要再帶著無眠折騰了。憑你殺不了我,無眠也不行,孟西樓他更不行!”


    惱火著迴到院子,又瞧見孟西樓穿一身墨綠對襟長衫,用那副標準總裁禁欲臉迎著她:“小師妹,你這衣衫不整的,幹什麽去了?”


    項海葵不搭理他,迴房間穿好藍紗衣,梳起丸子頭,鬢邊貼好羽毛。


    孟西樓在外道:“關外出現了一個不明怪物,你與那怪物交過手?”


    “對,它吃了路溪橋的駝獸,先前還險些將三師兄給拽走。”聽見正經事兒,項海葵打開窗子,“大師兄要去誅殺那隻怪物?”


    “是的,關外一些部族寫了求援信,那怪物似乎會進化,不食人,卻四處亂竄,專吃駝獸,如今部族們怨聲載道。”孟西樓負手而立,微微勾唇,“你既與它交過手,可願隨我走一趟?”


    項海葵還真好奇那是個什麽怪物,一直在沙層下方遊走,萬一驚動父親的閉關之地怎麽辦?


    當她想去的念頭出現時,天狂震顫起來了。


    她哪裏還會遲疑:“那走吧。”


    出城門,卻隻見一匹駝獸,這是要與她同乘的節奏。


    而且瞧瞧周圍,似乎一個人手都不帶,到底是去抓妖獸,還是去過二人世界?


    項海葵不幹,轉頭告訴身後看大門的守衛:“再牽一匹。”


    “二小姐,這……”守衛頗為難的看向孟西樓。


    “那怪物是靠吞噬駝獸進化的,如今駝獸出去關外,是給那怪物送靈力。”孟西樓翻身上了駝獸,朝她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懂事些,別鬧。”


    若不是城門口人多,項海葵真要拔劍了。


    “大師兄,既然如此還騎什麽駝獸?”項海葵做出請他下馬的手勢,“走,咱倆步行出關。”


    熱死你!


    出一身臭汗,看你還怎麽裝逼!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這章也有紅包。


    三更明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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