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信


    能不能成為天陽宗的正式弟子關係著皇甫天能不能得到天陽宗的修行功法,關係著他的切身利益。(..tw無彈窗廣告)《四極秘經》僅僅是心法秘訣,對於打開四極秘境以及人體四極之門有幫助,但是一個人若想要真正的強大,還需要有高明的修行功法作支撐,而皇甫天所缺少的正是天陽宗的功法。


    如梁雲成那樣的天縱之才,在被皇甫天逼得進退兩難的時候都能忍住不出手,為的就是能夠成為天陽宗的長老,因為那意味著他將能夠接觸到更加高深的功法秘訣,對他的修行大有裨益。


    通過這一點皇甫天就能夠看出梁雲成此人的心機,以及他對大道的執著。沒有心機的人,即便他修為再深也不可怕,可怕的就是如梁雲成這般心機陰沉之人。


    “不在招收新的正式弟子,你這是在自找死路!”


    梁雲成的這一招,不可謂不高明。此舉若是真能實行,就等於斷了皇甫天的修行之路,試想一下皇甫天在望月台上選擇了天陽宗,卻在同一時間將其他五大門派都得罪了。如果天陽宗這條路斷了,那麽皇甫天的修行之路也就等於走到了盡頭。


    但是他隻想到了皇甫天一個人,卻沒有想到天陽峰上還有其他的八百名記名弟子。


    “他媽的這個梁雲成平日裏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大家都敬重他是門中年輕一代第一高手,卻不想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白眼狼,剛剛當上長老就斬斷了我等的修行之路!”


    “知人知麵不知心,早知道他梁雲成是這樣的人,我們就不該對那皇甫天一致聲討!現在好了,人家貴為長老,我們卻依舊是記名弟子,指不定那一天就會被天陽宗掃地出門!”


    一個人的聲音起不到作用,但是八百人就不同了。梁雲成此舉不僅僅威脅到了皇甫天的切身利益,同樣也威脅到了這八百記名弟子的切身利益。僅僅是盞茶時間,整個天陽峰上就已經炸開了鍋,一眾記名弟子紛紛對梁雲成展開聲討和謾罵,比之對皇甫天的謾罵更甚三分。


    皇甫天是個聰明人,梁雲成對他使陰招,他也必然會選擇迎頭而上。


    當天下午,皇甫天就出了洞府。修行之人,潛心向道是必須的,但是對於美酒也是從來都不會拒絕的。皇甫天就提了兩壺美酒來到了一眾記名弟子的中間。


    “皇甫師兄,他梁雲成忒也不是人了,我等哪裏招他惹他了,他要這樣對付我們,讓整個宗門都不在招收記名弟子。”


    “想想三天前皇甫師兄逼得梁雲成進退兩難,而且還當著他的麵殺了他的人就叫人痛快!這個白眼狼,真希望我們每個人都能夠和皇甫師兄一樣,讓他大失顏麵!”


    酒過三巡,眾人就已經熟稔起來。說起溫文爾雅,皇甫天比梁雲成做的更好,他本就是一個熟讀諸子百家的人,對於君子之道更是了然於胸。眾人一來一往談話間已經發現了皇甫天的見識,對他都是讚賞器重不已,再加上皇甫天雖然來的晚,卻給了梁雲成一個不大不小的教訓,此刻他竟儼然成了一眾記名弟子中的領導者。


    “皇甫師兄你說怎麽辦吧,他梁雲成這次使陰招,日後說不定就會將我等徹底掃地出門!”一個虯髯大漢,已經打開了四極之門,雖然修為尚且沒有穩固,但是做一個正式弟子是綽綽有餘了。他的話語頓時引起了一眾人的附和,其中大部分都是修為在四極秘經一重天的記名弟子。


    聽到虯髯大漢等人的話,皇甫天微微一笑,他等的這就是這個時候。隻見他輕輕抿了一口酒,然後放下手中的杯子,說道:“小弟和各位師兄一樣是這次事件的受害者,雲成大師兄顯然是沒有將我們放在心上,那麽我們自然也不會客氣。隻是不知道各位師兄是否肯按照小弟的意思去辦?”


    說罷,皇甫天不置可否的看向眾人,他的用意很明顯,就是要拿這些人當槍使。但是到了現在,自己的切身利益受到威脅,這些人即便明知道皇甫天是將他們當槍使也願意。


    “皇甫師兄你盡管說,隻要能夠讓我們成為記名弟子,就算是得罪他梁雲成我們也在所不惜!”


    “沒錯,來而不往非禮也,他梁雲成沒有將我們看作同門師兄弟,我們也自然不用跟他客氣!”


    此刻的眾人,一致唯皇甫天馬首是瞻,讓他不由得心中一陣暗笑。幾天前這些人還都在對自己肆意詆毀,不想僅僅三日時間他們就和自己站在了一條戰線上,人事之變化當真讓人有一種始料未及之感。


    雖然這樣想,但是這八百記名弟子卻是他現在最大的助力,有了他們自己的計劃必將好辦很多。隻聽皇甫天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很簡單,扳倒他!”


    “扳倒他?長老會一致同意他成為天陽宗史上最年輕的長老,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想要搬到他談何容易?”虯髯大漢一臉犯難之色,這些人都已經在天陽宗時日不短,梁雲成的強大以及師門對他的器重眾人都看在眼裏,他們怎麽也想不出皇甫天究竟憑什麽說出這樣的話。


    然而,皇甫天早已經有了成竹之策,隻聽他緩緩說道:“誰說他就一定能夠成為長老了?隻要還沒有舉行冊封大典,他就跟你我一樣,是天陽宗的一名弟子!”


    “皇甫師兄你的意思是殺了他?”其中一人不確定道:“這絕對不行,且不說他每日龜縮在天陽峰之巔上不肯下來,就算他下來了,以我們的力量去殺他也不過是以卵擊石而已!”


    可是,皇甫天卻依舊是微微一笑說道:“上當伐謀,下黨伐兵!諸位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嗎?想要扳倒他,不過是一封書信的事情而已!小弟我修書一封,陳述冊封雲成大師兄為新任長老的利害關係,大家一起簽上名字送到掌門的麵前,長老會就不得不考慮收迴那個決定!”


    此語一出,在座的眾人都是一陣迷茫,不知道皇甫天哪來的自信。一封書信而已,滿說是扳倒梁雲成,掌門人看不看都還是不一定的事情,他怎麽就能夠確定一定能夠扳倒梁雲成?


    看到眾人的疑惑,皇甫天也不生氣,這些人常年生存在這天陽峰上,對於人事的變故已經變得有些盲目。但是他相信,山頂的那位,絕對不會對他的書信棄之不顧的!


    說到就做,皇甫天命人去了筆墨紙硯,揮筆而就,寫成一封書信。末了在信封上麵加上了《冊封雲城大師兄為新人長老上掌門人外言書》幾個大字,然後眾人一一簽名,找到經常給掌門人端茶送水的弟子,今夜就將書信送到掌門人那裏。


    做完這一切,皇甫天長出一口氣,然後微笑著看向眾人,不置可否的樣子。


    而此刻的眾人,均都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皇甫天,仿佛看一個怪物一樣的看著他。


    “皇甫師兄大筆如椽,筆下若有神靈生,若是我是掌門,必然也會被這樣一封書信打動,從而重新考慮是否冊封梁雲成為新任長老!”


    虯髯大漢喃喃自語,直到現在他方才明白皇甫天為什麽會那樣的自信。皇甫天的書信,洋洋灑灑一萬言,卻沒有一句話一個字是多餘的。書信就梁雲成的品行展開論述,直將梁雲成批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這樣的一封書信,言辭犀利,論述嚴禁,讓任何一人看了都不能不受感染。


    眾人也都是一陣恍惚,不由得一個個重新審視皇甫天,很難想象一個修士竟然能夠寫出這樣的文章。


    “皇甫師兄真是狀元之才啊,這樣的一片文章,便是凡俗界的三公看了都要自歎不如!”其中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一臉陶醉之色的說道:“那麽敢問皇甫師兄,我們接下來要怎麽做?”


    “等!”皇甫天微笑著僅僅說出了這一個字,然後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轉身朝著天陽峰上的洞府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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