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蔣海君和程子淵劍拔弩張,雷魚嚇得趕緊攔在二人之間。他對程子淵道:“程少爺你走吧,無論你出多少錢,我都是不會賣給你的。”


    “不賣就不賣。你先退開,我要教訓教訓蔣海君。”程子淵道。


    “哼,誰教訓誰還不一定呢。”蔣海君針鋒相對道。


    雷魚見無法阻止二人的爭鬥,隻好無奈地退得遠遠的。


    “程子淵,你不會以為你換了一把武器,就可以戰勝我吧?”蔣海君嘲笑道。


    “廢話,你早就不是我的對手了。”程子淵好整以暇地道,“在柳精小紅案裏,我可是救過你幾次的。”


    “哼,那隻是因為你不用怕小紅的鬼毒而已。論真實功夫,你我不相伯仲。”蔣海君道,“可是,在羅府和小紅一戰後,我領悟了更多的刀法精髓。你現在一定不是我的對手。”


    “是嗎?正好我也練習了新功夫,那就讓我把你打趴下玩玩唄。”程子淵輕鬆地道。


    蔣海君不再廢話,他大喝一聲,揮刀便向程子淵砍去。程子淵凜然不懼,他腳踏皇極無影步,閃到蔣海君的身側,手中猛然施展出皇極驚天劍法,向蔣海君脖子削去。蔣海君立刻迴刀護身,架住火雲劍之後,他手腕翻動,將斷玉刀向程子淵胸膛撩去。若是程子淵被這一刀劃中,鐵定是開膛破肚的結局。但是程子淵腳下微動,一個閃身便又來到了蔣海君的身後。他使出驚天劍法的第二招“太子刺浪”,徑直向蔣海君後心刺去。蔣海君一見程子淵從眼前消失,意識到程子淵會從身後攻擊,他也不迴頭,雙手握刀伸得筆直,雙膝微彎,然後猛地用力向後一個空翻。斷玉刀便劃出一道粗大的刀光淩空砍向程子淵的頭頂。程子淵曲膝仰身,手中火雲劍改刺為架。


    “錚!”斷玉刀和火雲劍相撞在一起。由於蔣海君身處高空,有居高臨下的優勢,火雲劍被壓得向下一沉。程子淵此時是鐵板橋姿勢,不利於硬拚,他便運氣於肩和腳,使自己的身體像是被風吹一樣,向前滑了出去,從而脫離了蔣海君的斷玉刀籠罩範圍。


    “進步不小,看來你也不是白吃幹飯光長肉。”程子淵站好後對蔣海君招招手,道,“再來。”


    蔣海君照例大喝一聲,使出流星仙刀法,向程子淵狠狠砍去。程子淵當即也揮劍相迎。二人你來我往,刀飛劍舞,刀劍相撞爆發出的氣浪,將地上的枯葉紛紛吹起,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狂亂景象。蔣海君不愧是練武的奇才,他完全是對著功法自我摸索,竟然達到了煉氣期境界。而且連續的戰鬥還讓他對功法的理解變得越來越深刻。獨自靜修他在進步,與人對戰他也能進步。不過程子淵同樣毫不遜色,在半從師半自悟的狀態下,他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就將境界提升到了煉氣期一層巔峰。而且隨著與蔣海君的對戰,他對武功的參悟更是隨時在加深。從一開始的稍落下風,程子淵漸漸扳迴劣勢變成和蔣海君平分秋色。又過了盞茶工夫,程子淵就已經是壓著蔣海君在打了。


    程子淵感覺蔣海君已經是強弩之末,便故意賣個破綻引他來攻。蔣海君不知是計,果然橫刀砍來。程子淵便使出驚天劍法中的“半卷殘月”,右手以火雲劍格開斷玉刀,左手一拳猛地轟在蔣海君的腰眼。蔣海君當即悶哼一聲,身子打著旋跌了出去。


    程子淵慢步走到從地上爬起來的蔣海君麵前,高傲地道:“你敗了。”


    蔣海君神色未變,突然出手向程子淵腰腹橫切過去。不過他的手揮到一半,就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程子淵的火雲劍,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


    “偷襲是會讓人防不勝防,不過我現在已經遠勝於你,偷襲就沒有用了。”程子淵得意地道。


    “哼,你不過勝我一招而已,竟然好意思說什麽遠勝於我。”蔣海君瞪大了眼睛反駁道。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那好,我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程子淵將劍收迴,退後兩步,道,“來吧。”


    蔣海君可不相信程子淵能比他強出多少,見程子淵施施然站在麵前,一點防禦的姿態都沒有作出,心中頓時有種被羞辱的感覺。不過他沒有被怒火衝昏了頭腦而冒然出手。深吸一口氣,蔣海君牢牢地盯著程子淵的全身尋找破綻,然後突然人刀合一,使出曾經讓程子淵追之不及的“流星破空”。流星破空的速度奇快無比,蔣海君剛出招,斷玉刀的刀尖就來到了程子淵的眼前。隻不過,程子淵的火雲劍後發先至,從下往上猛地撩在斷玉刀刀鋒上。


    飛在半空的斷玉刀就像是無根之木,被打斷一往無前的衝鋒後,立刻便將蔣海君彈了出來。這一次,蔣海君變得十分沮喪。他心裏清楚,程子淵確實已經將他拋得越來越遠了。


    “怎麽樣,還要再比嗎?”程子淵笑嘻嘻地道。


    蔣海君心中惱怒,但是自覺無顏的他不好意思發作,隻好不發一言轉身就走。雷魚看到蔣海君後的表現,想要追去開導他。不過程子淵攔著他道:“你別走,我還有事找你。”


    “我說了不賣,你找我也沒用。”雷魚被逼得急了,臉上透露出不耐煩地道。


    “你放心,君子不奪人所好,我不會要你的金盤算。”程子淵道,“我跟你另有事情要談。”


    眼見蔣海君已經走出視線,雷魚隻好耐著性子道:“什麽事?”


    “我想請你做我家的護院。”程子淵道。


    “什麽?”雷魚乍聽之下,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由得問道,“你再說一遍,我沒有聽清楚。”


    “我是說,”程子淵放慢速度道,“我想請你做我家的護院。大家這麽熟了,工錢好商量。”


    雷魚挖了挖耳朵,然後揉了揉自己的頭,半信半疑地道:“護院?可是我不會武功啊。”


    “不會武功可以學嘛。”程子淵攬住雷魚的肩頭,做出一副伯樂尋馬的樣子道,“做護院最重要的是什麽?是忠心,不是武功。你看你,為了蔣海君的友誼,無論我出多少錢你都不賣金算盤。這不正是忠心的表現嗎?我家就需要你這種人才。”


    雷魚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他靦腆地道:“那我要做些什麽?”


    “很簡單。”程子淵露出滿意的笑容道,“你一定可以勝任。”


    於是,程子淵邊想邊說,什麽雷魚每天必須跟著來福一起練武,空閑時間還需要繼續研究他的金算盤的妙用,遇到危險時要怎麽做……總之就是先把雷魚綁上他的戰車。從雷魚的經曆來看,他很有可能也是有仙靈根的人才。能把這種人收為手下,程子淵很有成就感。


    離開雷家,程子淵走在迴家的路上,突然福至心靈想到了一個問題。廟壩村幾個與他一起長大的少年中,王驪華,蔣海君和雷魚都有仙靈根,那麽還有一個鄧德永是否也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呢?不過程子淵沒有急於去了解這件事情,反正鄧德永現在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表現出來。而且就像收服雷魚一樣,估計以後收服他也不會困難。


    剛才與蔣海君的一戰,令程子淵對《皇極驚世書》上的武功領悟得更為深刻,他急需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總結一下得失。這當然是自家的房間最為保險。迴到自家小院,程子淵囑咐來福不準任何人打擾他閉關,然後就進屋盤腿坐於床上開始冥想。不知道過了多久,程子淵整個人都沉浸在武功推演之中,他的身心漸漸處於一種特殊的靜態當中。心無旁騖的程子淵,渾然不覺早上那種要進階的感受在他身上流轉。程子淵的真氣自然而然地沿著《黃帝素女經》的運行線路流動,煉氣期一層到二層的關口越來越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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