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危欄天生就帶著紅黑太極魚瞳孔,孟文彥當然對此十分熟悉。感受著他身上濃鬱地幾乎已經成為實質的戾氣,孟文彥也終於對自己之前幾次失控有了些猜測。


    不過在他的殺戮之魂覺醒以後,這股力量已經能夠被控製住了,現在倚危欄複活,孟文彥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放心吧小子,我已經將殺戮珠鑲嵌在你右手上了,你不會失去這股力量的。”倚危欄根本沒有正眼看孟文彥,他的眼睛一直死死盯著夢靨,戰意空前旺盛。


    或許在這個狂人眼裏,戰鬥才是生命唯一的意義。


    “劊刀,你一個衝動又衝上去了啊,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還是先把禁門封印了再說。”酒燇見倚危欄躍躍欲試的樣子,忍不住提醒道。


    他可是對這個綽號為“劊刀”的師弟非常了解,但凡他遇到的,比自己實力強的人或者異獸,不管強多少,先打過再說。而且他下手根本沒有節製,每次戰鬥都得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當初也是他殺孽太重,最終才被老師封印到黯滅之骨中。


    不過看樣子,這麽多年的封印,他非但沒有收斂,殺氣反而有了很大的反彈,而且修為上也有所增長。


    而之所以他會得到劊刀這個綽號,跟他的戰鬥方式有關。


    酒燇的老師當初一共手下七個弟子,分別教給了他們不同的本事。越銘學到的是鑄造術金淬術,左鬼仙得到丹藥術濟世言,非然也是觀星決,酒燇則是馭火決。而倚危欄,卻學到了一種在當時眾師兄弟看來最弱的本事,這是一種刀法,單名一個劊字,他的綽號也就是從這刀法中得到的。


    不過當初倚危欄用的不是孟文彥這樣的虛靈刀,而是一種實體的刀,隻不過這柄刀在一次意外中丟失了。


    就是為了找迴自己的愛刀,倚危欄犯下了極重的殺孽。


    孟文彥的斬魄刀是自己誤打誤撞之中體悟到的,他在刀法上同樣有很強的天賦,不過後麵兩招,饕餮與攝魂,卻都是在黯滅臂的暗中指導下完成的,這其中就有倚危欄的功勞。


    倚危欄用刀靠的是身法的敏捷,刀法的刁鑽,當他的記憶從黯滅之骨移植時蘇醒後,他就對孟文彥這種依靠身體強度的剛猛刀法產生了非常強烈的好奇心。大陸上重武道輕兵器的的時代已經太久了,像他這樣的刀中聖者,也不免會有孤獨寂寞之感。


    “小子,你可不許死,等我殺完這畜生之後,你得跟我好好說說你那刀法!”


    倚危欄說完之後搶先一步朝著夢靨走去,酒燇拿起金樽,跟非然也一起跟上,隻不過在走出幾步之後,兩人同時轉過頭來,用一種非常同情的眼神看了孟文彥一樣。(..tw好看的小說)


    “嘭!”


    夢靨完全醒過來了,它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如同戰馬一樣,整個身子立起,用後足撐地,而後猛地嚎叫了一聲。


    這一聲嚎叫,似乎又讓天上的太陽昏暗了幾分。


    但緊接著,它猛地踩下,一道偷眼可見的黑色光波自腳下擴散開來。


    “沉叔,快帶他們離開這裏!”孟文彥的毒發作地越來越厲害,身上九成的筋脈已經失去了控製,如果不是手中的蒼蛟劍一直傳來一陣清涼之意,他早就全身僵麻無法動彈了。


    不過,他說的有些晚了。


    夢靨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踩地動作,這是一種技能。


    這一踩之下,整個皇城都開始了猛烈的地震,大片地麵出現龜裂,而圍繞著天賜廣場周圍的城牆,也在劇烈的搖晃之中搖搖欲墜。頓時不斷有痛苦的嚎叫聲從城牆中傳來,大部分士兵都受了很重的內傷。


    而孟文彥幾人,沉天在關鍵時刻用妖力展開了一個半圓形光罩,憑他的修為他一眼就看出來,這種震動不單單是物理攻擊。那圈黑色的物質,其中包含著很強的精神攻擊!


    夢靨,最擅長的就是幻術攻擊,而幻術本身就是一種精神攻擊。雖然說靈力罩不能直接抵抗這種攻擊,但總比沒有好。


    孟文彥原本應該是第一個發現這蹊蹺的人,不過他現在也是自身難保,屍毒正在瘋狂衝擊他的靈魂海洋,他根本沒有多餘的心神力。好在目前身體最弱的兩個人,丹青和沉彌兒就站在他的左右,當那種精神力攻擊靠近的時候,孟文彥身上本能的心神力防禦還是保護她們。


    最可怕的是,地麵上那道裂縫,在這一震之下,由擴大了幾分。


    夢靨根本不管靠近的酒燇等三人,而是低頭,朝著那裂縫之中沉悶地吼了幾聲。看那樣子,哪裏還有半分兇惡的樣子。


    三人各自站了一個方位,卻把馭獸金樽放在了剩下的一個方位上。


    而後,純白色、紅色、黑色和金色四色靈力首尾相接,將夢靨圍在中間,不過這大家夥好像一點都不在意,眼神中竟然還閃過了一絲嘲謔的意味。


    “嘭!”


    又是一震。


    這一次比上一次還要猛烈,廣場上的玉質地板已經全部碎裂,而周圍的城牆上終於也出現了猙獰的裂縫。其中,由地下升起來的那麵擋在天賜宮與廣場之間的城牆,已經搖搖欲墜。看來是地下的機括被毀掉了。


    能升起整整一麵重達數萬噸重的城牆,這樣的機括要有多牢固可想而知,但幾百呢如此,也承受不住夢靨的兩次震動。


    而這一次,最先受到衝擊的就是酒燇四人。


    他們距離最近,被動承受了全部的震動,最嚴重的是那精神力攻擊,單單一次就讓他們三人臉色猛地蒼白起來。


    “離殤之印!起!”


    酒燇喊出這句口訣之後,孟文彥明顯看見他有一個吞咽的動作,頓時心中一緊。他是酒燇的弟子,當然最了解自己老師的實力。表麵上看他隻有八階地級的實力,但實際上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到達八階了。


    為什麽說是第二次呢?


    這就是馭火決的厲害之處了,要知道這種功法修習到了地級之後,每升高一個階級,都會有一個壓縮的過程。而酒燇達到八階的時候,修為經過壓縮凝練,其實隻有七階。天狼閣還在的時候,酒燇經常玩失蹤的那段時間,就是去苦修去了。


    現在,他已經第二次到達了八階,但本身之力已經遠遠超過了八階。


    據說這是他老師的一個猜測,所謂厚積薄發,等酒燇將來第二次到達九階的時候,說不定就能一步踏入半天武者的行列!


    所以,雖然表麵上看他的實力比不上倚危欄,但從修為的穩固性來說,卻遠勝於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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