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就是高手!訶利諦母麵對出盡強手的降龍伏虎兩大羅漢,居然沒事似地搖搖手中的撥浪鼓,隻在袖子裏漏出幾件小玩意兒:奶嘴、圍兜、小銀鈴、長生牌,全是孩子用品。..)小銀鈴在空中不慌不忙地搖動著,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在聲音的指揮下,奶嘴抵住了白虎的熾白光炮,圍兜也漲大如雲,將蓮花印記的金光一一吞沒。長生牌來迴飛動,逼得青龍白虎上竄下跳,以防被掛上。


    訶利帝母輕聲說:“原來還是那幾套老掉牙的本事!算了,今天沒心情陪你們玩這種小孩把戲,就試試我幾個孩兒的魔火煉金剛吧!”


    繞在她身邊的八團陰火中最上麵的一個孩子,站起身來,衝著降龍伏虎露出極其可愛的笑容,然後做了一個在他們眼裏很不可愛的動作:張嘴吐出一團碧綠的火焰,向兩位羅漢飛撲過來。


    濟癲身子一抖,青龍化為一道金色蓮花印記沒入他的額頭,手中水火扇一拍,抵住那團碧火,說:“前輩,你本已修至天界至高境界,又何苦重入人界呢?”


    訶利帝母的臉上一陣歪曲,咬牙切齒地說:“降龍、伏虎,這話還要問我嗎?還我孩子來!”


    費日不解地看著濟癲,說:“喂,我說李老大啊,書上說,訶利帝母的孩子不是早還給她了嗎?”


    濟癲一麵頂著無形的壓力,一麵仍不改平時喜笑怒罵的神氣說:“她的孩子是還給她啦!要不,你以為她手裏抱著的是什麽。何況,我家老頭,說他是真語者,不誑語者,你以為這些話是說著玩的?”


    訶利帝母大怒,根根長發像劍一樣直指四方,撥浪鼓一搖,在她上端的孩子又噴出一道碧火,將降龍伏虎重重圍住。濟癲兩人也是有苦說不出,別看他們現在還應付自如,但訶利帝母的魔火煉金身,每多一道魔火,威力就增加百倍。如果九火齊聚,連玄界菩薩都可以煉化。何況再加上訶利帝母本身,一陰滋九火,九火煉金身,天下有誰可敵?這也就是為什麽佛祖在歸還她孩子時,不得不留了一手。


    當訶利帝母第五道魔火加在濟癲周圍時,白虎也降了下來,化為一道青色的印記出現在兩位大羅漢眉心。兩位大羅漢全顯出丈八金身,雙手印訣翻飛,一時之間,靈光、金光和佛光等羅漢三光大漲,將魔火硬生生的逼退三丈。費日更是拉著玄月退得遠遠的,大叫:“李老大啊,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家大人到底哪裏得罪了她。害她從天界自墮入人界魔道,來找你們算帳的?”


    “人家來是找人沒錯,可不是來找我的!要不是上了朱四喜和魔鴟壺那兩個王八蛋的當,我也不用死得這麽慘了!煙銷雲散啊,連鬼道都沒得做,你說慘不慘?”濟癲哭笑不得,心想,這個小子比我還不知進退,都什麽時候了,還問這種問題。


    訶利帝母又是一聲厲笑,說:“說得好!真慘!可是你家佛祖居然背信棄義,當年在歸還我孩兒時,居然將他的魔靈拘出,禁在別處。否則我們母子以一陰生九陽,九陽歸一陰的同修之術,早可以臻入玄界。沒想到關鍵時刻,才發現我孩兒魔靈未至,結果走火入魔,害我用幾十萬年時間重修,方成就九火煉金身之術,追到人界來尋找孩兒魔靈。(/..)你說我慘不慘?”


    “不會吧!”費日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對濟癲說:“你家老頭還會玩陰的?”


    訶利帝母撥浪鼓一搖,第六道魔火又撲麵而來,將降龍伏虎的羅漢三光壓得隻剩下不足一尺。費日見降龍伏虎滿臉沉重的樣子,忙將頭頂的鹿鼎一轉,一連二十四道法訣沒入鼎身,噴出一道七色光華,匯同兩位大羅漢的羅漢三光,又硬是將魔火逼出三尺。濟癲略略鬆了口氣,說:“訶利帝母的九子魔道是三界六道中最邪門最具威力的法門之一,何況訶利帝母為人又是自行其是,一旦心血來潮,那真是遇佛殺佛遇魔殺魔。所以,佛祖怕她道心不堅,反複其是,才不得不留了一手,以防三界之內無人能製她。”


    費日撇了撇嘴說:“你家老頭倒是說得冠冕堂皇,不就是怕自己打不過人家,將來遭殃嗎?這下好了!結果他是不會遭殃,遭殃他的徒子徒孫!三界有沒有人能製住她我不管,起碼人界和天界估計是沒辦法啦。傷腦筋啊!再說啦,你家大人不是說什麽因果有定嗎?這下看誰能救得了我們?”


    “說得好!”訶利帝母想不到一個在魔火下苦苦掙紮的後生小輩居然為她打抱不平了:“衝這你就句話,老娘今天饒你不死!”


    費日可一點都不領情,說:“饒我不死有什麽用?難道你以為我會眼睜睜地看著朋友受死,自己卻乞命得全嗎?”


    濟癲還真是大為感動,修行道和天界人物一般修行越深,其感情就越淡薄。什麽普渡世人、舍身飼虎都不過是修行的手段而已。因感情而拋棄生死的在修行道和天界、玄界可說是絕無僅有!何況在芙蓉大陸,濟癲還曾算計過費日,不管理由多麽正義,算計就是算計,總有對不住人家的感覺。


    訶利帝母正抬手想發出第六道魔火,聽費日如此一說,倒有點心軟,說:“小子!並非我不想放過降龍,但一想到我孩子魔靈被拘,下落不明,不幹他一場,實在不能消我心中怒火。這樣吧,我留他們一條後路,煉去他們的羅漢三光後,毀其金身,讓他改修靈道好了!”


    費日歎了一口氣,說:“即便你把他們完全煉化,還是一樣地找不到兒子,不如,賣我個人情,我幫你問問,你孩子到底哪裏去了?”


    濟癲苦笑說:“不用問了!我也不知道!受佛遺命,長駐人界的羅漢們,沒有一個知道的!”


    費日倒不灰心,追問:“那麽有沒有什麽線索呢?這麽重大的事,你家老頭不會什麽都不交代就涅磐吧,太不負責任了!”


    濟癲沉思了一會兒,說:“我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問過隨佛轉世的阿難尊者。阿難尊者說,訶利帝母小兒子的魔靈也被帶到佛祖最後轉世的娑婆世界去了!”


    “娑婆世界?”費日笑道:“別人不知道這個地方,難道你也不知道嗎?你這個濟癲的身份是在哪個世界來的?”


    濟癲說:“我當然知道娑婆世界指的就是地球。手機閱讀請到費日這下子打破沙鍋問到底了:“那個自稱多聞第一的阿難就能忍住什麽都不問?”


    濟癲說:“問啦!佛祖隻說了兩個字!”


    “什麽字?”


    “難纏!”


    “難纏?”這下,費日也苦笑開了:“你家老頭還真不是普通的有病,知道人家難纏,還敢惹這個麻煩!”


    訶利帝母見他們說了半天,仍不見結果,一張臉又拉下來了,尖聲說:“等我煉化了降龍伏虎之後,佛門弟子,我就見一個殺一個,看到時候那個自稱超脫三界的佛祖還不還我孩兒來!”


    “完了!人家動真火了!”費日邊歎氣,邊自言自語地說:“難纏!難纏!咦?這是什麽?”


    費日左手無名指的虛空指環一陣發光,在他的右手出現了一件東西:一隻木雕三腳蟾蜍,背上滿滿的是以金錢狀的鱗片。費日靈機一現:難纏?南蟾!剛才無意中念叨的事物,被虛空指環給送出來了!三條腿的蟾蜍就是所說的南蟾啊!


    費日忙向濟癲問:“李老大,如果找到了那個孩兒的魔靈,有什麽辦法可以認出來吧!”


    “難!魔靈拘禁,和光同塵,所形成的東西跟別的東西不會有什麽區別!”濟癲覺得四周的壓力越來越大了,他苦撐著羅漢三光說:“唯一的辦法是母子心通,由訶利帝母以魔靈之血相試!”


    奶奶鄭重其事地將這隻南蟾列為三寶之首,總該有她的道理吧!賭了!費日咬咬牙,向訶利帝母說:“我想這件東西可能就是你孩兒被拘禁的魔靈,你不妨以魔靈之血試一下!”


    訶利帝母哈哈大笑,說:“一滴元魔血,萬載苦修功。除非是滴在我兒的魔靈上,否則,我要損失萬年功力。你隨便拿樣東西來,就讓我試,未免太輕易了吧!”


    費日點點頭,說:“好吧!不就是萬年修行嗎?沒關係!”


    “這是靈空青石髓,功能脫胎換骨,增加修行千年!”


    “這是九轉玄金丹,可增修行千百年!”


    “這是還魂草,可起死迴生!”


    “這是靈心琥珀膽,可安神定心,專用於補充損失的修行!”


    ……


    多寶道人還真不是蓋的!在訶利帝母和濟癲目瞪口呆下,費日一下子從虛空指環中取出一大堆足以讓所有修行道發生絕世大戰的靈丹妙藥,眼巴巴地看著訶利帝母說。


    訶利帝母的口氣終於軟了:“孩子,謝謝你!隻是這些東西拿來哄哄修行道或低級的仙賢羅漢還可以,但對我來說,魔靈之血的損失,隻有自身的修行才能補充!不過,還是試一下吧。”


    訶利帝母說著,在頭頂上結出了五彩的雲蓋,在蓋中,這顯出一位半尺長赤身露體的訶利帝母。小訶利帝母左手摘了一小塊雲彩,化成寶劍狀,往心髒一刺,一小滴鮮紅鮮紅的魔靈之血滾落手心。訶利帝母明顯變得憔悴了些,但精神仍很好,朝費日招了招手。魔火自動地露出一小塊空缺!費日將南蟾捧到她麵前。訶利帝母緊張地將魔靈之血滴在南蟾上,滿臉的期盼。


    當魔靈之血在南蟾上漸漸化開時,南蟾的雙眼開時發亮,慢慢地活動起來,接著大嘴一張,“哇”地一聲,從中飛出一團白光,光環中,沉睡著一個胖乎乎的小孩。


    “孩子!我的孩子!”訶利帝母雙淚直流,所有的氣勢威風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像個久別了孩子的農村大娘般撲了上去。白光很快地迎向了訶利帝母,與訶利帝母左手抱著的小孩兒合為一體。小孩子伸了個懶腰,胖乎乎的雙手揉了揉雙眼,打了個哈欠,全身開始燃燒起碧綠的火光,脫離了訶利帝母的懷抱,與其他八團陰火中的孩兒追逐調戲起來!


    訶利帝母深深地向費日福了一福,向九團陰火叫道:“孩兒們!九子相聚,功行圓滿。此界非久留之地!”


    九團陰火應了聲“是”,各自在火中飛出一根氣索,在訶利帝母的手中結成如意狀。訶利帝母及九子渾身的魔火碧光一褪,無數彩光在虛空中變幻流動。訶利帝母顯出法身:狀如天女,容貌殊麗,身著紅白色天繒寶衣,頭冠月鐺,白螺為釧,種種瓔珞,莊嚴其身。坐寶宣台,垂下右足……


    剛才還是恐怖地獄似的黯魘魔境在瞬間化為飛灰,費日等四人隻覺得所處的隻是一片虛空。無天無地,無上無下,隻有遠遠近近無數閃爍的繁星在身周浮動。有風,柔和自然,如同母親的手輕輕理動著每個人的衣襟,讓人在頃刻之間醉倒在眼前的美景中。


    訶利帝母向著玄月招了招手,玄月乖巧地飛到她麵前。訶利帝母用一隻手撫著玄月的腦袋,笑著說:“看來你跟我這個傻弟弟的關係不錯,可惜修為差了一點,要努力啊。”


    她手上白光一亮,透入玄月的頂門,又張開吐出一點豔紅,在玄月的眉心化為一點紅痣,又端詳了半天,才滿意地說:“不錯!這樣就好了!你能在百年內飛升,而且這點血痣會自動替你擋去天劫。到了天界後,有這點血痣在,我看沒有誰敢欺負你了。”


    “不錯!不錯!”濟癲在一邊插嘴說:“這一點血痣可是訶利帝母的印記,有了它,天界哪個仙賢羅漢魔敢動你一根毫毛?別說天界,凡是知道訶利帝母脾氣的玄界神聖菩薩要欺負你以前,還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再說。”


    交代完玄月的事之後,訶利帝母轉向邊上有點發呆的費日,笑著說:“怎麽?不想認我這個老姐姐?”


    “求都求不來!”費日當然是朋友親人越多越好,身形一閃,到了訶利帝母麵前,親熱地拉著她的手說:“那你可得讓那九個小家夥叫我叔叔。”


    訶利帝母仔細看了一會兒費日,欣然點頭說:“那是當然!不過,我的傻兄弟啊,你到底是怎麽迴事,連老姐姐都看你不透。看來你以後的成就會在老姐姐之上,有你這位叔叔罩著,這九個小家夥才是沾光呢!”


    費日搔搔頭,嗬嗬一笑,不知該說什麽。訶利帝母笑著湊到他耳朵邊輕輕地說了一句,他大驚失色說:“真的?”


    “老姐姐還騙你不成?老姐姐好歹也是天界最早成名的天魔之一,連猜帶算,也能知道一點秘密。記住,以你現在修為絕不是那位魔神的對手,能戰則戰,不能戰則逃。實在不行,把老姐姐的名頭搬出來,說不定人家會賣個麵子,保你一命!”訶利帝母鄭重其色地吩咐說。


    費日笑著說:“連魔神也能賣人情麵子?”


    “那是當然。如果不是因為你身上有我那老姐姐鳩盤婆的印記,在黯魘魔境中會有這麽輕鬆?九火煉金身的範圍可大可小,為什麽不把你和小丫頭圈進去?”訶利帝母感慨地說:“魔道何嚐不是三界六道有情眾生之一?修入天魔境界的魔道更少,為了不受那些個仙賢羅漢欺負,往往守望相助。這位魔神當初修煉時,也曾向我請教過一些問題,欠下的情總是要還的!”


    “聽你一說,好象魔道比修行道還講信義?”費日有點疑惑地問。


    訶利帝母格格笑著說:“那也要看是誰!不過,能修到天魔境界的都不是簡單地能用好壞就可以區分的,孔老夫子發明的君子小子貼標簽式分別法,可害了不少人。佛領悟的是死之力,魔領悟的是毀滅之力,兩者的差別微乎其微,隻在一心而已。這些話題以後有時間見麵時再聊,老姐姐也要走了。”


    她手中撥浪鼓一搖,身周自然而然地生出一片片雲彩,每一朵雲彩裏都有一座蓮台,蓮台中央,坐著訶利帝母,口吐天地妙理梵音。雲彩上方,投下一道金黃的光芒,罩在中央的訶利帝母身上,在她的頭部衍生出橢圓的佛光。無數的妙香音樂響起,從虛空中飛下四尊神將,托著九品蓮花寶座,在三千神侍的引導下,漸行漸遠,消失在無盡虛空之中。


    降龍伏虎雙雙目瞪口呆,重新成就**的訶利帝母居然直接跨越天界,成就玄界菩薩境界。看樣子,似乎還有進軍無上佛道的可能,受刺激啊!


    濟癲老半天才迴過神來,飛到費日身邊,滿臉堆笑說:“費兄弟,剛才訶利帝母是不是告訴你芙蓉魔劫的根源是誰了?能不能打個商量,給老哥我透露一二?”


    費日上上下下打量著濟癲,一直看得他心頭發毛時,才歎了口氣:“這話要是隨便說,會死很多人的!我不知道你家那據說已經超脫三界的老頭是怎麽想的,就派了你們兩個來消魔劫?要真是姐姐所說的那個家夥,十八羅漢來了都不夠!”


    “阿彌佗佛”伏虎沉聲說:“以我們的神通豈可臆測佛祖的神通?雖然我們的宿命通已根本無法推測芙蓉大陸的下一步發現,但我還是相信,凡是必有因果,車到山前必有路。”


    “但願如此吧!”費日聳聳肩說:“現在的問題不是那位魔神是什麽人,而是我們該怎麽樣最快地趕迴芙蓉大陸。別看在黯魘魔境隻是鬥了一場,芙蓉大陸都過了好幾年了!再不迴去,說不定連家都沒了!”【手機用戶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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