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馮華終於從深深的昏迷中蘇醒了過來。下意識地挪動了一下四肢並沒有什麽不適的感覺身上好像也一切正常隻是頭部有些隱隱作痛。“我這是在哪?”看著四周那一片沉寂而又神秘的黑暗馮華怔怔的想著。


    “啊!小宇和老亮怎麽樣了?”隨著馮華意識的恢複他們在無名洞中的現、神秘的饅頭石和奇異的光門還有那像是幻覺似的彩色通道如潮水般迅在他腦海裏再次浮現出來。


    “老亮、小宇!”馮華大聲地唿喚著。


    除了石壁的迴音冥冥中是死一樣的寂靜。一種不祥的感覺油然而生讓人恐懼、讓人窒息。“電筒呢?電筒呢!”黑暗中馮華在背包中慌亂地摸索著電筒。


    “啪”的一聲他的右前方有人燃起了打火機一星跳動的火焰立刻衝破了岩洞那濃重的黑暗也讓馮華那有些寒冷沉鬱的心情得到了複蘇。


    “華哥小宇你們在哪兒”緊跟著邢亮那焦急的喊叫聲傳了過來。


    覺邢亮安然無恙馮華的那種狂喜真是難以言語:激動、溫暖和酸澀在他心中交織成了一片。一向自製力極強的他此刻再也沒有了往常的冷靜與平和隻是不停的大聲迴應著邢亮:“老亮我在這兒我在這兒……啊!小宇沒什麽事吧?”看到周天宇就躺在邢亮附近馮華心中又是一驚。


    周天宇的體溫、脈搏和唿吸都很正常身上也找不到什麽傷口,看來吉人自有天象。果然在喂了幾口水後天宇也悠悠地醒轉過來。


    大難不死讓三個好朋友都高興萬分此刻什麽小鬼子的兵工廠、機關槍全被他們拋到了九霄雲外心中充滿的都是劫後餘生的激動與喜悅……


    情緒慢慢平穩下來馮華、邢亮和周天宇這才想起他們還沒有完全脫離險境互相照應著三個人走出了位於東北方的岩洞。在手電筒的照射下眼前的情景讓他們大吃一驚寬廣的石室中狼藉一片。饅頭石最後時刻爆出的那股強大能量使原本安放得整整齊齊的那些機器設備變成了一堆廢鐵根本就看不出它們原來的模樣;曾經令人驚懼莫測的饅頭石如今也已恢複了原狀溫潤平和的靜靜臥在那裏好像什麽都沒有生過;石室的四壁不知是受到那一圈光暈的保護還是有別的什麽原因竟然看不出有任何變化。吃驚之餘他們不禁暗自慶幸如果不是早一步衝入岩洞三個人隻怕早已是粉身碎骨了。


    雖然岩洞裏還隱藏著許多秘密但遭逢異變的三個年輕人此刻卻一點兒也不想再耽擱了循著原路他們很快迴到了來時的那個大石門處。可是眼前的一切卻再一次讓他們沉默了下來無數坍塌的巨石已經把出路堵了個嚴嚴實實。


    看著那一塊塊以噸為計算單位的巨石馮華他們禁不住有些黯然那麽大的石頭僅憑他們三個人就是使出吃奶的勁兒也休想移動分毫。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與外界聯係等待救援可是拿出各自的手機上麵依然是一點兒信號都沒有。身處絕境又與外界斷了聯係三個人麵臨的形勢異常嚴峻沒有他們指示出確切的方位單靠外界盲目搜尋在這茫茫林海萬千大山之中無疑是大海撈針。此時馮華、邢亮和周天宇終於意識到他們正麵臨著生死存亡的巨大考驗:如果沒有更好的辦法和運氣再想重見天日恐怕很難了!


    “華哥咱們該怎麽辦?”天宇把目光投向了馮華看似比較鎮靜的神情中卻帶著一絲的彷徨。


    邢亮聽到天宇的問話雖然沒有再說什麽可是臉上的神情也充滿了說不盡的期待與信任。


    抬起頭看了一眼正靜靜等待自己作出決定的兄弟們馮華略有些焦躁的心情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迅審視完目前的處境後他分析道:“從我們進來時所走路程的遠近看,這個石室應該位於崖壁的山腹處,我們再想從原路迴去其可能性已經幾乎為零。不過在進石門之前老亮曾經點著過幾張紙進行試探當時雖然不排除已有新鮮空氣補充進去但也極有可能它還有別的通氣口。而且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唿吸困難的感覺也說明了洞裏的空氣相當充足所以這個岩洞另有出口的可能性仍然存在。”


    邢亮和天宇二人沒有說話但都非常讚同地點了點頭。


    “單純等待不是辦法我們必須采取積極措施主動尋找出口。從無名洞中的情況分析小鬼子在這裏應該待過一段兒時間他們很可能會留有一些對我們有幫助的資料。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再去查看一下這幾個洞穴中存放的東西看看有沒有洞穴分布圖之類的東西……”


    此刻邢亮所在的林業局也正在緊張地忙碌著。從三個年輕人出行的第四天中午開始與他們失去聯係已經整整72個小時了雖說在大山裏通訊信號不好可是前幾天的通話都很正常。就在兩天前邢亮還在通話中報告了他們的方位並告訴說再有兩天就迴去。


    已經派出去的十幾支搜尋小分隊至今都沒有傳迴令人振奮的消息這讓同時具有領導和家長雙重身份的邢書記既焦慮又懊悔:自己怎麽就會一時心軟答應了這幾個孩子的軟磨硬泡呢?如果萬一出了什麽事情自己如何向老戰友交待?


    與邢亮他們失去聯係邢書記開始時雖然有點兒著急但還不是很擔心:三個年輕人他都非常了解都不是魯莽之人尤其是馮華這孩子更是尤其難得他的那份兒冷靜和沉穩連自己都有所不及。而自己的兒子邢亮不但對這一帶的山林相當熟悉而且辦事也向來很穩重他既然說了兩天後迴來就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出入可是現在……邢亮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迴來一定要扇他兩個大耳光在最後那次通話時自己聽到他們距離石磨溝不遠還一再叮囑他不許進入看來他們還是把自己的話當做了耳旁風。


    又是一天過去了三個年輕人依然音訊全無。無奈之下邢書記隻好撥通了當地駐軍的電話請求解放軍予以支援。


    被認為最可能有所現的西南方岩洞隻剩下最後一個石室沒有查看了馮華他們仍然一無所獲。抑製著心中不盡的失望三個人走進了那間大概有十幾平米隻在角落裏堆著幾個箱子的石室。


    “華哥、小宇快看這是一個鐵箱子!”隨著邢亮拂去一個箱子上的塵土一個黑漆漆的鐵箱子顯現在三個人眼前也讓他們低落的情緒再次高漲起來。


    箱子中存放著許多文件、資料和圖紙。其中有日本關東軍總部關於成立“奉天造兵所第1o7所”的命令(據有關資料記載奉天造兵所轄下有8課6所其中並無1o7所)和關於大批量仿製生產盟軍及其盟友德國常規武器的文件以及各種各樣的武器資料和設計圖紙等但就是未看到關於無名洞的任何記載。


    心中的希望再次破滅讓馮華他們對其餘那些洞穴也沒有了繼續查看和研究的興趣。為了更有效地利用那一點兒有限的能源和食品他們必須馬上作出決定後麵究竟該如何行動。


    看到兩個兄弟的神情都很沮喪馮華知道自己此刻決不能表露出絲毫的信心不足。輕輕地笑了笑他朗聲說道:“老亮、小宇現在咱們麵臨的形勢確實很嚴峻不過也不是毫無希望如果我所料不差這剩下的7條通道中應該有一條就是咱們的出路。不過在選擇走哪條通道之前我們還必須注意幾個問題!第一是食物和水我們大概還有五天的食品節省一點兒可以堅持七、八天;最大的問題是水洞裏很幹燥有水的可能性很小好在我們在下雨時把幾個水壺都接滿了但再節約也是堅持不了多少天的。第二是照明手電筒中的電池經過這幾天使用能量已經不太充足了雖然咱們還帶有三份備用電池和幾個熒光棒、打火機但是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沒有照明咱們的一切行動都如同盲人摸象我們的電池必須要計劃使用。小宇現在先把手電關了。”


    手電筒的關閉讓無名洞又迴複到了濃濃的黑暗之中可是氣氛卻沒有剛才那麽壓抑。或許是受到馮華樂觀情緒的感染周天宇此時又被勾起了好奇心:“華哥你剛才說‘如果所料不差這剩下的7條通道中應該有一條是咱們的出路’到底是什麽意思呀?”


    “還記得咱們往岩洞跑時我拉住你們的事吧!知道為什麽嗎?”再次笑了笑馮華有些故弄玄虛地說道。


    這一次連一向很沉得住氣的邢亮也被勾起了興趣忍不住問馮華道:“是啊華哥!到底是為什麽呀?當時也沒多想現在你這麽一說我才覺得確實很奇怪!”


    還是周天宇的反映快聽馮華這麽一說他馬上接口道:“是不是我們跑進去的那個岩洞就是出口?”


    “小宇說的不錯雖然我還不能肯定但它極有可能就是我們的唯一逃生之路。當時我聽到小宇說‘怎麽像個太極球呢?’心中忽有所動這個饅頭石如果再配上那八個岩洞非常像中國的太極八卦。東北方在八卦中屬生門而西南方則為死門這也是我為什麽拉著你們往東北方岩洞跑的原因。”雖然自己也不敢肯定事情真的就是這樣可是為了重新鼓起大家求生的欲望馮華還是煞有介事的說了出來。


    這一番話的效果可以說是出奇的好剛才還是一片死氣沉沉的氣氛如今卻已是充滿了無窮的活力。基於對馮華的絕對信任、對易理八卦的神秘感以及馮華分析的頭頭是道邢亮和周天宇立刻就對能夠脫險充滿了信心。


    臨出前雖然背包的地方有限他們還是興致勃勃的每人又拿上了一支手槍及一些子彈。邢亮和馮華拿的是“擼子”而周天宇則拿了一把蘇式托卡列夫m1933手槍想在脫險後以此來證明他們對無名洞的現證明他們探險成果的真實性。


    等一切都準備好後三個人這才都感覺肚子裏已經是饑腸轆轆。在吃過一些壓縮餅幹後他們開始為求得生存又展開了一次新求索、新探險……


    開始時,這條隧道一如他們進來的那個岩洞,雖然時寬時窄但卻非常的平坦。可是沒走很遠他們就現這個洞逐漸變得矮小起來洞頂幾乎要碰到腦袋腳下也逐漸變得坑窪不平。而且洞內的叉口也頗多常常是大洞套著小洞十分的錯綜複雜但比較讓人心裏踏實的是主方向始終都呈直線。絲毫也不敢大意馮華他們又停下來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一直順著主方向走。


    三個人行進的度並不快為了保持前進方向的一致性他們不得不隔一段兒就停下來查看一番並且留下相應的標記。洞裏不知日月三個人手表的指針都整齊劃一的停在了他們昏迷前的那一刻:三點十三分的位置上。在這深不可測的洞穴內由於難辨晝夜他們也不知道走了多長的時間反正是在大家感到饑餓勞累的時候就休息一會兒補充點兒食物和水。


    開始時三個年輕人的情緒還比較高昂認為很快就能擺脫險境一邊走一邊有說有笑地議論著他們那激動人心的探險現。不過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隨著食物和水的日益減少他們的情緒逐漸低落了下來氣氛也再一次變得沉悶起來。


    當又一次感到饑餓勞累停下來休息時周天宇終於沉不住氣了他沮喪地對馮華說:“華哥!已經走了這麽長時間還沒見到出口咱們還能走出去嗎?”


    “是啊!還走的出去嗎?食物和水都快沒有了難道我們真的要死在這暗無天日的洞穴裏麵嗎?”馮華的心沉了下來一向自信果敢的他此刻也不禁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都是我不好出來前周伯母反複叮囑自己要把小宇照顧好可是現在……”想到臨行前周伯母的殷殷囑托以及自己母親關切的目光馮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和懊悔。


    狠狠地搖搖頭又緊握了一下拳頭一股強烈的求生意誌從馮華胸中湧起:“不行我絕不能如此消沉兄弟們都在看著我呢!如果我放棄了我們就真的沒希望了。隻要我一息尚存就一定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帶領兄弟們脫離險境。”


    想到這兒馮華衝著黑暗中的邢亮與周天宇笑了笑用輕鬆而又充滿自信的語氣說:“怎麽會走不出去呢?小宇你難道對華哥沒信心?正因為走了這麽長時間還沒見到出口才說明我們選擇的方向沒有錯誤否則的話這條通道早就走不通了。你們沒感到洞裏的空氣清新了許多嗎?我想我們離出口已經不遠了!”


    聽到馮華的笑聲以及似乎很有道理的分析邢亮與天宇的心情一下子又輕鬆起來:“是啊!空氣好像是清新了許多……”


    雖然馮華那麽說主要是為了鼓舞一下大家的士氣,但是就在他們又休息了兩次後,沒走多遠就感到一股冷風迎麵拂來“啊風!風!”三個人驚喜的喊了起來。這種久違了的感覺向他們報告了喜訊:就要重見天日了!


    因為是夜間雖然他們距離重見天日的出口已經近在咫尺卻隻是因為空氣的流動才讓他們感覺到就要脫險了。果然在拐了一個小彎兒後盼望已久的奇跡出現了。那是一個很大的洞口透過洞口外黑黝黝的樹木枝幹的縫隙可以看到夜空中點點閃爍的星光。


    三個人欣喜萬分齊聲大喊:“嗨――我們迴來了!”激動興奮的唿喊在空曠的山林裏顯得那麽響亮驚得棲息在附近的鳥雀撲楞著翅膀喳喳亂叫。


    因為洞口距地麵足有一米多高的距離他們小心翼翼的抓著洞口附近的小樹溜了下去貪婪的唿吸著清新的、帶著陣陣寒意的空氣享受著大森林中那種潮濕的、混合著泥土和樹葉芳香的氣息。由於夜間在深山老林中行走是十分危險的他們隻得又躲迴山洞等待黎明的到來。


    “好冷啊!這季節的長白山怎麽還這麽涼?”身體最單薄的周天宇搓著手說道。


    叫他這麽一說馮華和邢亮也感到了陣陣的寒意連忙出洞揀了一些幹樹枝在洞口燃起了一堆篝火。這時候三個人誰也睡不著就這麽坐著閑聊。由於曆經磨難終於脫險三個人的情緒十分高漲話題也自然而然的就轉向了他們的那些現:無名洞、饅頭石以及那些各式各樣的武器和機器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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