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俞墨和葉驚瀾, 其他人都是第一次來北京城,馬車進了城門後,顧軟軟就一直拉著車簾看外麵,手裏還抓著一個雪球。


    “你不冷啊?”葉驚瀾伸手要拿她的雪球,顧軟軟迅速躲過,還瞪了他一眼。


    葉驚瀾:“…………”


    行吧,北方長大的人是真不能理解南方人對大雪的執著。


    也跟著伸腦袋看北京城,他是來過,但那是好多年前的事, 早已忘記了。


    今天雖然大雪漫天,但臨近年下, 街上的氣息還是很熱鬧,一路大紅燈籠跟隨, 商鋪鱗次櫛比,人流如織, 瞧著十分繁華熱鬧。


    顧軟軟看到某個東西,眼睛一亮,示意葉驚瀾去看。


    ‘那個那個,想要那個!’


    眼睛都亮起來了。


    葉驚瀾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原是賣冰燈的小攤販,那燈做得栩栩如生,最大的猴子瞧著活靈活現的,暈黃的燈光透出來,瞧著竟似活得一般。


    葉驚瀾趁她不注意把她手裏的雪球給丟了出去, 爪子都凍紅了,下手捂住搓啊搓,顧軟軟一呆,往車外看了看,小雪球連個屍體都瞧不見了,徹底融進兩邊的積雪裏,眼見的大眼就起了霧。


    “我會做冰燈,迴家後你想做什麽樣的就給你做什麽樣的。”


    眼中淚意頓時一收,甜甜地看著他笑。


    ‘你真厲害,這都會做!’


    葉驚瀾隻能搖頭,雪有那麽好看嗎?不就那樣嗎?十分不理解的繼續給她搓手。


    馬車拐進一條胡同後很快停下,葉驚瀾扶著顧軟軟下車,顧軟軟拂了拂有些擋眼的兜帽,舉目看去,這條胡同的宅子瞧著還挺氣派的,周圍都有守門小廝,抬頭看向匾額,也不是官宅。


    “這是外城,官員一般都住在內城。”


    葉驚瀾帶著她往裏走,“這一片住的都是讀書人家,雖現無官職在身,祖上都有些底蘊。”顧軟軟點頭,然後就仔細打量未來要住的宅子。


    但其實沒什麽景致看,你隻能從它目前的形狀來猜測它是花廊是假山,因為都覆了一層厚厚的白雪。


    要住人的屋子俞墨已經提前派人收拾過一迴了,現在隻要去擺好各自的物什就可以直接住下了,所有人都開始忙碌起來,顧軟軟也顧不得她的冰燈了,先收拾屋子要緊。


    葉驚瀾摁著她的雙肩把人往外推,“你和懷月一起去廚房吧,等這邊收拾完,也該到飯點了。”暖爐剛升起來屋子裏的溫度還沒上升,還和外麵一樣冷,讓她們去廚房還能烤烤火。


    顧軟軟看了一眼天,冬日裏黑得早,這還沒到酉時就已經開始陰沉,攏著披風帶著兜帽走過幾條迴廊,找到了正原地跺腳的顧懷月。


    這雪是真好看。


    冷也是真的冷。


    姐妹兩一起搓著手去了廚房。


    一進廚房就滿目驚喜,這廚房一看就是才動過的,和芙蓉城的小宅子的廚房格局一模一樣,感謝小舅舅!


    已經采買了許多新鮮禽肉蔬菜都堆在廚房裏,顧軟軟叉著腰想今天吃什麽,顧懷月已經抖著手開始燒火,火光燃起,顧懷月把手和腳都伸在邊上烤。


    “啊,爽!”


    “阿姐你先來烤烤火,邊烤邊想嘛。”


    顧軟軟走過去和她一起擠著烤火,顧懷月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就下車一會的功夫,那冰刀子刮在臉上是真疼,感覺臉都被凍硬了。


    “姐,明兒咱們先得去趟這邊的胭脂鋪,家裏的那些用著在這邊不頂用,不夠潤,多刮幾天咱兩就得變猴子屁.股了。”


    顧軟軟摸了摸自己的臉,也有點疼,心有餘悸點頭。


    北方的風可真嚇人。


    烤了一會身子終於暖了迴來,也想到了晚上吃什麽,問顧懷月,‘吃火鍋吧?整辣點,吃了就暖和了。’


    顧懷月點頭,“行,那我幫你一起。”


    火鍋配菜洗幹淨就行,這點事顧懷月還是能做的,兩姐妹一起忙活開來。家裏火鍋料是不缺的,顧懷月燒熱水洗菜,顧軟軟就剁的剁,醃的醃,很快就折騰出了十多樣菜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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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麵還在忙活,姐妹兩已經弄好了晚膳,身子烤熱乎後,兩人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外麵的大雪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顧軟軟:‘走?’


    顧懷月:“走!”


    又撒歡的奔向了雪地裏。


    等葉驚瀾忙過尋來廚房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了廊下好像蹲著兩個人形雪球?可不就是雪球嘛,姐妹兩在雪地裏撒歡了一波,又搬雪迴來做小人,原本的大紅披風都看不出來顏色了。


    這是顧軟軟和顧懷月第一次堆雪人。


    堆得可認真,不僅有圓滾滾的腦袋,還有纖細的腰身,這是一個女娃娃雪人!


    葉驚瀾站在她兩身後低著頭認真看,這堆的是啥?上麵圓的是腦袋,那下麵兩個圓呢?這是在串糖葫蘆嗎?


    顧軟軟正要給雪人做小手手,耳邊傳來一聲———


    “玩得高興嗎?”


    顧軟軟一驚,下意識的把爪爪藏了起來,仰頭,格外無辜的看著他。


    葉驚瀾垂眸麵無表情地睨著她,“伸出來。”


    癟了癟嘴,紅彤彤的小手慢慢伸了出來。


    葉驚瀾皮笑肉不笑道:“我就是怕你兩受不住才讓你們來廚房烤火,你兩倒好,不好好在裏麵呆著,還擱外麵玩雪呢?”


    轉身走進廚房。


    “快進來泡熱水,生了凍瘡疼喊疼看我理你不。”


    顧軟軟理虧不敢吭聲,乖乖泡水,葉驚瀾生怕自己一個錯眼不見她又跑雪地去了,語重心長道:“媳婦兒,你知道凍瘡有多疼麽?”


    顧軟軟搖頭。


    他們家的人冬日裏都不生凍瘡。


    “又疼又癢,癢得睡不著覺,又不能摳,越摳越多,最後整個手都是,還腫,手指頭腫得跟蘿卜似的,碰一下都疼。”


    “而且這凍瘡一旦長了,以後每年冬天都會長的,好不了!”


    顧軟軟被他嚇到了,雙眼瞪得溜圓,顧懷月在一旁弱弱表示,“可是姐夫,我們家都不長凍瘡的啊?”


    家裏是沒這邊冷,但冬天裏用冷水洗衣裳也沒長過啊。


    葉驚瀾:“那行,那你今晚抱著雪睡,看明天長不長。”


    顧懷月老實閉嘴。


    被訓了好大一通,用晚膳的時候他還有喋喋不休的跡象,顧軟軟是真怕他的念叨了,扭頭看向顧懷陵。


    ‘大哥,陸湛的院子收拾好了嗎?’


    雖然陸湛去了他外祖那邊,但家裏的院子也要給他收拾好,而且顧軟軟覺得他應該不會在那邊住太久,還是會迴這邊。


    顧懷陵點頭,“已經收拾好了,都是按照他的習慣擺的。”


    顧軟軟還想沒話找話,葉驚瀾夾了一塊牛肉放進她的小碗裏,“吃吧,不念你了。”


    顧軟軟彎著眼衝著他討好的笑,白生生的小臉上滿是故作的諂媚,葉驚瀾本來還生氣的,結果一下子就被逗樂,兇巴巴皺眉,“快吃!”


    知他是真的不氣了,顧軟軟終於放心開吃。


    吃了一半的時候,顧懷月悄悄踢了顧軟軟一下,顧軟軟沒抬頭,隻等了一會才看向葉驚瀾,


    ‘我去廚房端甜湯。’


    “我去吧,外麵冷。”葉驚瀾說著就放下了碗筷。


    這會子沒人伺候,丫鬟們也都在外院用飯了。


    ‘不用。’顧軟軟湊近讓他看,‘你看我額頭都出汗了,不會冷到的。’這火鍋吃了一半,汗都出來了,根本不冷。


    不給葉驚瀾再說話的機會,自己起身往外走,葉驚瀾看著她的背影,總覺得她走得格外迫不及待?


    除了門後,顧軟軟小跑著迴了房翻箱倒櫃找了一會兒才偷摸抱著往廚房跑,一路小跑著到了廚房,蹲到了雪姑娘麵前,將一直抱著的朱紅小披風圍到了她身上。


    心滿意足的看著她。


    這是個女娃娃,要穿衣裳。


    顧軟軟迴來得有些晚,葉驚瀾隻當她又熱了一迴並沒有多想什麽,顧軟軟悄悄對顧懷月點了點頭。


    顧懷月正要放下碗筷出去,顧懷陵突然出聲,“軟軟,廚房裏還有辣椒嗎?”顧懷陵嗜辣,今天被冷到了,吃得更多,蘸碟裏辣椒都沒了。


    ‘有,我去給你拿。’


    “不用。”顧懷陵起身,“我自己去拿,你吃你的。”


    見顧懷陵已經往外走,顧懷月隻好繼續吃飯。


    披著大紅披風的雪人實在太顯眼了,顧懷陵還沒走近就看到了,站在它麵前仔細端詳了半天,想了想,在雪地裏尋了兩截枯枝給它左右安好。


    很好,這樣看起來就像個人了。


    端著辣椒迴去了。


    顧懷月吃了個八分飽就停了筷,和眾人說了一聲就迴房了。


    迴房後抱著自己的胭脂盒子去了廚房,當看到那兩截枯枝時呆了呆,阿姐不是說要給她做個小手嗎,怎麽就插樹枝了?


    不過這樣也行。


    蹲下給她上妝。


    小姑娘怎麽能素著一張臉呢,當然要畫漂亮的胭脂啦。


    畫完後顧懷月仔細看了半天,很好,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完美!


    顧懷月走後,青檸路過,看到這個眉清目秀的雪娃娃時站著看了好一會,想了想,從懷裏掏出手帕,係在了雪娃娃的脖子上。


    恩,這樣脖子就不空了。


    吃飽了的俞墨在廊下慢慢散步消食,當看到這個紅色披風綠色手帕臉上還畫著妝容時的雪娃娃,默了默,轉身在樹上尋了一個廢棄的鳥窩來,直接叩在了雪人腦袋上。


    恩,這下腦袋也不空了。


    吃完飯顧軟軟特別想去看懷月給雪姑娘畫了一張什麽臉,但葉驚瀾直接抱著她迴房了,迴房後就把人扒拉了個幹淨,丟進熱水裏泡著。


    雖然她看著很健康,但這第一次來京城,怕她凍病了,先泡泡熱水澡去去寒氣。


    顧軟軟氣得就要潑他一臉水!


    葉驚瀾不僅不躲,反而湊近,“潑,潑了我正好和你一起洗。”


    顧軟軟憤憤捂胸沉入水裏,無聲叭叭,‘臭流氓!’


    旅途勞累,今天讓她好好休息,葉驚瀾沒想這會子鬧她,“也不要泡太久,外麵還有驚喜等你呢。”


    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驚喜?


    什麽驚喜?


    顧軟軟被勾起了好奇心,顧不得生氣,草草泡了一會就穿好裏衣走了出去,葉驚瀾可能去外麵洗漱了屋子裏沒看見人,顧軟軟在屋子裏來迴走了幾圈,驚喜在哪裏?


    屋子裏雖然燒了暖爐,但隻穿一件裏衣還是很冷的,找了一會沒找到,縮著肩上床。


    剛一摸到床,就眼睛一亮。


    熱的?


    傳說中的暖炕?


    顧軟軟半趴在床上好奇地摸來摸去。


    葉驚瀾迴來時就見她小烏龜似的跪趴在床上,聽到動靜迴來,眼睛裏都是光,‘熱的,這個好暖和的!’


    這個沒見識的小鄉巴佬模樣喲。


    葉驚瀾配合點頭,“恩,暖炕。”


    脫了鞋襪也上了床,把小烏龜塞進了被子裏,見她亢奮地臉都有些紅,“坐了這麽久的船,好容易到地方了,你還不累?”


    這坐船是不累,但極其枯燥,精神也是不好的。


    ‘不想睡!’顧軟軟興奮搖頭,‘想看大雪,想玩雪,而且這個暖炕睡著好稀奇!’


    身為北方人,葉驚瀾確實無法理解她的高興,“就這麽喜歡雪?”


    顧軟軟小雞啄米點頭。


    “這樣。”葉驚瀾斜躺著哄她睡覺,“如果你現在乖乖睡覺的話,明天早上我再給你個驚喜,非常和你心意的那種。”


    顧軟軟現在本來就很亢奮,葉驚瀾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怎麽肯睡?


    纏著葉驚瀾一頓撒嬌,現在就想要知道。


    驚喜說了就不是驚喜了。


    葉驚瀾意誌非常堅定,顧軟軟癡纏一通,見他始終不肯說,瞪了他一眼,抱著被子轉身不理他了。


    葉驚瀾也不哄,盯了帳頂好一會,果然,唿吸漸漸平緩了下來,撐著胳膊低頭看去,小臉已經睡得紅撲撲。


    “還說不累……”小聲嘀咕,把被子給她蓋好,悄悄起身下床。


    下床後直接把暖爐給熄了,她第一次睡暖炕,再燒個暖爐她該熱醒了,穿好衣裳,無聲的出去了。


    出去後葉驚瀾在家裏翻找一通,找到了自己能用的工具,就去外麵撬冰塊了。


    玩冰,他可是行家。


    身為地道的北方人,不僅會做冰燈,冰凋他更是高手。


    雖然旅途很累,但因為睡得早,顧軟軟還是卯時就準點醒了,眼睛還沒睜開,下意識的去摸葉驚瀾,他平日也是這個點起身。


    小手摸了一通摸了個空。


    人呢?


    睜眼看去,床上空蕩蕩的,他今天起這麽早?第一次睡暖炕,確實是不冷,就是嗓子幹,顧軟軟下床咕嚕咕嚕灌了兩杯熱水才覺得嗓子舒服一些了。


    喝過水後,昨天生悶氣的事也記起來了。


    說好的驚喜呢?


    驚喜沒看著,人都沒了!


    顧軟軟鬱悶地穿好衣裳,沉著一張俏臉打開了房門,當看到尚且漆黑的夜空中燃亮的一點燭光時———


    ‘啊啊啊啊啊!’


    無聲的尖叫,兩步就躥了過去。


    就在房門對麵的廊上,有一個半人高的自己!


    葉驚瀾直接用冰凋了一個顧軟軟。


    顧軟軟蹲在那滿目驚歎,這臉竟和自己像了有七八成,手裏還提著一盞冰燈,那點小燭光就來至這裏,連它身上穿的裙子都是自己常穿的那件,連裙擺袖口的紫薇花都凋了出來。


    這個驚喜太合自己心意了!


    要把它一直存著,夏天就存到冰窖裏!


    顧軟軟太喜歡了,左顧右盼找人。


    驚瀾呢?


    要給他一個大親親!


    忙活了一晚上的葉驚瀾在哪呢?雖然熬了夜,但精神還算不錯,正準備去廚房用熱水洗把臉就準備開始練武了。


    誰知遠遠的看見有個人影走了過來,走近才發現居然是陸湛。


    葉驚瀾詫異道:“這才卯時吧,就算你今天迴來,也不用這麽早吧?”


    陸湛搖頭,“我在龍家住得不太習慣。”


    而且陸湛雖然不是第一次睡熱炕,但他也闊別多年了,可能是怕他冷,那炕燒得格外熱乎,半夜就給他熱醒了。


    葉驚瀾皺眉,“龍家人對你不好?”


    “不是不好。”到底是外祖家,陸湛不想用不好的形容詞,“唔,是有個別人太好了,你明白吧?”


    葉驚瀾點頭表示了解,哪裏都不缺狗腿之人。


    “我先去廚房洗把臉,你先去練武場還是一起?”


    “一起吧。”陸湛抖了抖身上的雪,“這天太冷了,先喝點熱水。”


    兩人一同往廚房去,中途遇到了俞墨和顧懷陵,變成了四人一起往廚房走。除了葉驚瀾,陸湛精神也有些不好,俞墨和顧懷陵更是剛起身,還處在神誌不怎麽清醒的狀態。


    葉驚瀾遠遠就看見廚房廊下好像有個什麽東西,是昨天那個雪人嗎?看這形狀,好像又有點不一樣?眯著眼仔細看,當走近後看到那是個什麽東西時,嚇了好大一跳。


    “嘶!”


    出聲的是陸湛。


    “這是什麽鬼東西?!”


    陸湛這一嗓子嚎出來,俞墨和顧懷陵都醒了,尋聲看過去,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雪人還是昨天那個雪人。


    但今天的它,顯然不一樣了。


    紅披風綠手帕就先不論了,主要是它的臉,也不知道誰給它塗的胭脂,這一晚上過去有些消了還是褪色了,眉黛順著臉淌下了兩行黑淚,嘴巴更絕,直接成血盆大口了,那眼睛,那是眼睛吧?


    眼睛更嚇人,黑洞洞一團。


    陸湛被嚇了一跳仔細看後才發現這是個雪人,“嘶,這是誰做了個惡鬼雪人嗎?”


    葉驚瀾x顧懷陵x俞墨:“…………”


    昨天它可不是這樣!


    陸湛摸著下巴點評。


    “臉是挺嚇人的,但這身上怎麽迴事,大紅披風綠手帕,這配色絕了,還有這手,這兩截枯枝是手吧?怎麽橫脖子上了。”


    “這還是一個自.殺的惡鬼雪人嗎?”


    顧懷陵:“…………”


    明明是安在兩邊的,誰知道一晚上過去右邊的就橫在脖子上了呢!


    “還有這鳥窩,誰弄的啊,上麵還有幹著的鳥屎呢!”


    俞墨一臉正氣。


    “是啊,誰這麽無聊?”


    到底是自己媳婦做的雪人,哪怕昧著良心說假話呢,葉驚瀾出聲,“還行吧,也能看。”


    陸湛驚.恐看向他,“你的傑作?”


    “不是,你雖然丹青不怎麽出彩,也沒差到這地步啊?”


    葉*玩雪高手*驚*冰凋行家*瀾:“跟我道歉,你這是對我的侮辱。”


    作者有話要說:  嚶,今天超不想碼字的,血崩了,哭著爬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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