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監護室的門被推開,五六個人一擁而入。(..tw無彈窗廣告)


    “哎哎,病人在休息,你們幾個不能進去!哎喲……”


    進來的人顯然是不速之客。


    重監室通常不準外人進入,刀罕等人是由陳子琪事先跟負責重監室工作的護士長打好了招唿才帶進來的。


    而現在進來的六個人男人大搖大擺、不請自來,沒點禮數,直接推門而入,還將前來阻攔的護士搡得差點摔倒。


    ――幸虧被陳子琪及時扶住。


    “王惠姐,你沒事吧?”陳子琪問。


    “沒,沒事。”三十多歲的王惠是幫陳子琪照料陳母的重監室護士,長相普通,但細心熱心,很有責任感,此刻她站直身子,臉頰因為激動而潮紅,“他們……”


    陳子琪看了一眼來人,瞪起眼睛來怒道:“又是你!”


    刀罕忙著對付邪靈,隻匆匆一瞥,看到來人中有一個是李玉堂、一個是方少龍,其他的都不認識。


    沒有多說什麽,隻壓低聲音催促邪靈快走。


    哪知那邪靈本已準備離開了,但見到李玉堂等人進來便不動,任憑刀罕如何威脅就是不走。


    而刀罕當著那麽多外人又不好再念道經咒文,心中很有些不爽。(..tw無彈窗廣告)


    我快要大功告成,驅除邪靈,現在卻被你們幾個臭傻啵依打亂了節奏,去年買表!


    毛光水滑、西裝革履的李玉堂看著陳子琪笑說:“是我。”


    說著,走近女孩,伸手想要去撫摸她的臉頰:“看你,愈發憔悴了,真讓人心疼呐!”


    這本來是溫柔情話,但從李玉堂嘴中說進陳子琪的耳朵裏,卻令後者感覺惡心,冷著臉拍開李玉堂伸過來的手。


    李玉堂有些慍怒,收迴手來,沉聲道:“怎麽樣,我前幾天提的建議考慮得如何?”


    陳子琪皺起眉頭來。


    李玉堂沒等她迴答就自己說道:“要是聽我的,就沒那麽多操心事兒,對吧,省院的老頭們不行,我出錢送你媽到北京去看,首都的專家又多水平又高,絕對治得好!你呢,隻需答應我的一些小要求就可以了……”


    這下連護士大姐王惠都皺眉頭了。


    怎麽會有這麽沒品、這麽不要臉的人啊!


    她看出這個貌似富二代的家夥是死皮賴臉要追求自己病人的女兒。


    之前就來過一次了,一群人大拽拽地就闖進病房,完全視醫院的規矩和病人的感受於無物,揚言能幫這個姓陳的小姑娘的母親轉院到北京什麽什麽的,但是陳姑娘必須先答應他的一些要求,一副“有錢就能為所欲為”的無恥嘴臉。


    陳姑娘明顯是個有操守的好女孩,直接拒絕了。


    那富二代立馬很沒風度地大怒,大聲威脅恐嚇,然後又軟語相勸,誘之以利。


    陳姑娘不為所動,隻說你們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富二代沒辦法,最後說你好好考慮我過幾天會再來的,就走了。


    果然,他今天又來了,帶的人比上次還多,把不算大的重監室擠得滿滿,有些想要鬧事的樣子。


    王惠既緊張又氣憤,但想到這家夥的背景可能連院領導都奈何不得,她一個小小的護士便也不敢多說什麽,剛才挺身攔截,完全出於職業道德給以她的一時衝動。


    陳子琪當然要拒絕,第一,她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第二,她壓根就信不過李玉堂,這個為了泡妞用盡各種手段的家夥,誰知道他給的轉院承諾是不是一張占人便宜的空頭支票;第三,她心底裏希冀著那個真正信任的人會出現來幫她。


    是的,他真的來了!


    陳子琪打斷李玉堂的話,說:“不用了。”


    連“謝謝你的好意”也懶得說,原本就不是好意。


    看了刀罕一下,眼中很有內容,她又說:“有人在為我媽媽治療了,我相信這一次能治好的。”


    順著陳子琪的目光看去,李玉堂見到了進門至今都沒去注意的刀罕,臉色驟變,咬牙切齒地道:“又是你!”


    刀罕笑了一下,說:“咦,手下敗將,你來啦?上次走的匆忙,也沒來得及實行賭約的另外一條――輸方由贏方差遣,我都差點忘了,你卻自己送上門來提醒我,真不錯。”


    李玉堂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想起上次蘇荷酒吧那事就大是羞怒,搓著手不說話,心裏正在盤算如何搞掉這顆“眼中釘、肉中刺”。


    這時,方少龍指著刀罕大聲問:“你來這裏幹什麽?”


    方少龍一進來就看見刀罕了,隻不過他是跟著李玉堂來的,又有些懼怕刀罕,便忍到現在才出聲。


    他甚至比李玉堂還要恨刀罕,因為上次李玉堂在蘇荷酒吧賭鬥敗給了刀罕,出糗吃癟且“到嘴食兒也被奪走”,便遷怒於方少龍,李怪方亂給他介紹女孩,很是把他訓斥了一頓。


    方少龍心中不甘,待得李玉堂氣消一點又去煽動,後者也是報複心強,最終發誓不拿下陳子琪誓不為人。


    冤家路窄,今天幾人在這小小的重監室遇個正著。


    對於方少龍的大聲問話,刀罕不迴答,連正眼都懶得看他,意思很明顯――我跟你哥說話,你不夠資格插嘴。


    見刀罕對自己這種態度,方少龍氣得嘴都歪了。


    陳子琪卻代替他作了迴答:“刀罕是我請來為我媽媽治療的。”


    聽到這個說法,整個重監室都靜了幾秒,李玉堂、方少龍和其他四個跟班以及護士王惠都愣了一下。


    這家夥能治病?


    省院專家都沒法子的病他能治?


    接下來,李玉堂大笑起來,方少龍和其他四個人立馬也跟著笑了起來,笑得捂著肚子“哎喲哎喲”地哼,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王惠自然也認為陳子琪是在開玩笑或者用一個拙劣的伎倆來拒絕富二代,她倒是沒有笑,隻是在心裏直犯嘀咕。


    懷疑歸懷疑,職業素養沒有丟,王惠板著臉衝李玉堂等人嚴厲地道:“你們幾個聲音小一點,不要影響到病人休息!”


    陳子琪心裏也有些著急,她覺得刀罕被嘲笑了,忙辯解道:“他真的有辦法治我媽媽的病!他來看過之後,我媽媽的臉色比以前好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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