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昨天晚上被人奸汙了?


    被人……


    奸……


    汙……


    了?


    陳子琪瞬間有種想死的感覺。


    可是,自己摸摸自己身上,又不像啊。


    她立馬抓起壓在卡片上的字條來看。


    上麵寫道:


    你看到這張字條的時候,我已經走了,還有事。你的衣褲是我脫的,因為昨晚你喝醉了,而且又被水打濕掉。占了你的便宜,實在抱歉,但我可以發誓,昨晚什麽也沒有發生。你家裏麵的情況我已經有所了解,桌上的銀行卡裏有20萬,先拿去給伯母治病,別再去做傷害自己、傷害家人的事了。我買了酸漿粑粑和豆漿,放在廚房,你起來的話就吃一點,如果涼了就熱一下。有什麽情況電話聯係我。


    落款為“刀罕”。


    陳子琪看了看字條最後落款的名字,又看了看銀行卡,怔怔發呆。


    漸漸地開始憶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的經過。


    隨著迴憶,陳子琪臉上表情和心情都變化不定。


    有時激動,有時惱怒,有時嗔怪,有時羞澀,有時咬牙切齒,有時臉熱心跳。


    但更多的是感動。


    最後,瞧了瞧自己的裸體,女孩不禁有些羞憤地自語:“……我就這麽沒有魅力麽?”


    ……


    ……


    刀罕迴到住所,辛燃已經起來了。


    看著正坐在餐桌邊吃早點的辛燃,感覺許久不見,恍如隔世,陌生又熟悉。


    “呆站在那裏幹嘛?沒吃過來吃點。”辛燃抬起頭來看著他笑說。


    刀罕撓撓頭說:“怎麽一個來月沒見,你好像又更漂亮了?”


    辛燃停下用餐,輕輕擦了擦嘴,說:“喲,怎麽一個來月沒見,你變得這麽會說話了?”


    接著話鋒一轉:“哼,沒事嘴上抹蜜糖,肯定幹了壞事。老老實實交代吧,昨天晚上去哪了,幹嘛了。”


    刀罕隔著餐桌在辛燃對麵坐下,望著桌上的一盤水果沙拉、煎蛋和土司麵包,不由食指大動。


    ――他雖然給陳子琪買了早點,但是急著迴來,自己沒吃。


    但聽到辛燃的問話突然又覺得沒了胃口。


    苦著臉,看了辛燃一陣。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也早就權衡好做了決定,但還是感覺開口太難。


    辛燃瞧著他那樣子,不由得皺眉,說:“做了啥就說啥,怎麽婆婆媽媽的,男子漢大丈夫,怎麽還敢做不敢當嗎?”


    接著,探過半個身子、壓著聲音、故作神秘地問:“你不會是出去把哪個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吧?”


    刀罕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連連擺手,急道:“別胡說,沒有的事!”


    辛燃一笑,一副“諒你也不敢”的表情,道:“那是什麽,說啊!”


    刀罕歎了一口氣說:“唉,我主要是不想讓你擔心……再怎麽說,你也是我的舍友加同事。”


    辛燃撇嘴道:“不想讓舍友擔心你就好好說出來,不清不楚地給人瞎猜才最叫人擔心,懂不懂啊?”


    刀罕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便開始一五一十地交代昨晚到今天淩晨發生的事情。


    當然,在送陳子琪迴到住所之後的一些細節,如打破碎、濕身、脫光衣褲等就盡量省略不說了。


    “好了,事情就是這樣的。”最後,刀罕說。


    “就這樣?一個寡男人和一個酒醉女同處一室居然什麽也沒有發生?”辛燃瞪大眼睛問,一副八卦嘴臉。


    “你希望發生點什麽嗎?”刀罕沒好氣地說。


    “哼,你們之間發不發生、發生什麽,跟我有半毛錢的關係嗎?話說迴來,上次你夜不歸宿,也去了陳子琪那裏?”辛燃臉色一變,沉聲說。


    “上一次的,我不是已經跟你解釋清楚了麽?”刀罕說。


    “反正是就對了。”辛燃沒有理會他的辯解,漠無表情地說,“看來這個小妹子還真是魅力不小,讓你有事沒事就往她那兒跑……我記得你們以前也不熟啊,到底是怎麽瓜扯上的?”


    “喂喂,不要說得我跟她非常曖昧不清似的。真沒有什麽,我就是有點同情她的身世罷了。”刀罕說道。


    “不是都說男人是分不清同情和愛情的動物嘛,你這邊沒什麽,但你怎麽能肯定人家那邊也沒什麽……哎呀,算了,算了,你們愛怎麽扯就怎麽扯,反正跟我沒關係。”辛燃說完,低頭吃早點。


    刀罕也不說話了,現在他是滿腹的鬱悶:“女生到底都想些什麽啊?不交代清楚吧,就亂猜亂想生悶氣;交代清楚了吧,還是不高興,甚至跟你胡攪蠻纏。女生的心思,真是搞不懂!”


    本來刀罕打算迴一句“怎麽跟你沒關係了,你不知道我心裏麵有你容不下別人麽”,但是想想又忍住了,一方麵是生氣,一方麵是覺得自己還沒有做好表白的準備。


    也許是自卑心理作祟,麵對辛燃,他始終覺得沒有把握。


    辛燃現在也是滿心忐忑,試圖用大口吃東西來掩飾,暗想:“我是不是表現得過激、過於明顯了?怎麽一聽到他跟陳子琪在一起就冷靜不下來呢?唉……不知道他會怎麽看我……”


    其實辛燃淩晨接完刀罕的電話就一直心神不寧,迴到家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覺,她遠遠沒有在電話裏那樣淡定、輕鬆。


    自己出差將近一個月,迴來了,心裏麵最想見的人是他。


    可他倒好,不來接一下不說,還夜不歸宿。


    而且是夜宿在別的女人那裏。


    ――當然這是後話。


    他夜不歸宿,是去了哪裏?


    說是照顧喝醉的朋友,那個朋友是誰?男的女的?


    如果是女的,會是誰?


    會不會發生什麽?


    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如果是假話,那又是為了什麽?


    ……


    電話裏麵假裝大氣、毫無痕跡,下來卻滿腦子胡思亂想,毫無睡意。


    剛才那一係列有些矛盾的言行恐怕多半是因此。


    反正,“我很在意你”五個字一到嘴邊就會自動變成其他怪滋怪味的句子。


    兩人各有所思,就這樣相對無言。


    沉默了一陣,辛燃的手機響了。


    拿起一看,是韓婧打來的。


    “喂,韓婧姐?”辛燃接。


    “小燃,哎呀,不好意思啊,你是今天淩晨剛剛迴來的吧?本來應該讓你好好休息的,可現在有緊急任務要出,隊裏人手不足,高高、小秋、小黑、小雨他們幾個都在外麵執行其他任務,小張還在休病假不好派他,隻能麻煩你多辛苦一點了……”那邊韓婧語速很快地講了一大串。


    “沒有沒有,韓婧姐你說的哪裏話。”辛燃忙道,接著又問,“是什麽任務,那麽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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