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板,是我們贏了啊,怎麽說‘完了’呢?”一位員工奇怪地說。


    “唉……你們是不知道。”老板搖著圓滾滾的腦袋說。


    按老板的說法,阿金背後的老大叫做“飛哥”。飛哥此人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警察,即使在剛才的事件當中,報警的人不是他們任何一個,但隻要讓飛哥知曉阿金等人是來“醉鄉”酒吧討債被警察抓的,不論究竟,必定一律怪罪到老板頭上,而阿金他們被抓進局子最多三天、最少一個小時就出來,於飛哥損失極微,卻非常容易激怒到他。


    老板召集全體員工,說道:“此事純屬我個人問題,你們就不要再牽扯進來了。你們為我做的一切,我十分感激。估計飛哥很快又會找上我,這間酒吧是開不下去了。待會兒,工資沒結清的來跟我結一下,大家就此散了吧。相處了些日子,也有感情,不過現實就是這麽無奈,大家有緣再見吧!”


    大家都知道老板說的是實情,安慰了幾句,也就不再多說什麽。


    老板吩咐大家將客人婉言轟走之後,關起門來,打掃最後一次衛生。同時,老板對慘遭淩-辱的領舞少女表達了歉疚之情,給她拿個外套蔽體,又補償其一千元錢。女孩說什麽也不接受,最後老板沒又辦法,隻得將錢收起,派個人開車送她迴家。


    打掃衛生期間,氣氛有些沉重,沒人說話。


    老板又找到正準備抬笤帚掃地的刀罕,對他說:“小罕你真忒瑪牛逼!今晚喝了五斤多的高白,還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好了,衛生就不用你搞了,趕緊去休息!房間鑰匙我明天再來跟你拿。去吧,去休息吧,我要是喝下五斤四十五度的白酒早忒瑪見鬼去了!”


    刀罕點了點頭。其實他現在渾身無力,“清心蠱”的效力消褪得差不多,腦子開始昏昏沉沉。(..tw無彈窗廣告)他心裏明白:老板這人很講義氣,對人也不錯,其遭遇值得同情,然而自己力量有限,且身負血債,管不了也幫不了,還是罷了。


    迴宿舍之前,先去廁所撒了泡尿,刀罕覺得這泡超過一分鍾的長尿足夠醉倒一頭牛。


    尿完後,感覺血液裏的酒精濃度急劇升高,刀罕急忙念動口功,再次發動“清心蠱”,幫助自己維持頭腦的清醒,順利迴到住所。


    刀罕強行壓抑了隻想一頭砸在床上昏睡過去的衝動,盤腿而坐,開始運轉巫力溫養蠱蟲,希望借此來壓製濃重的酒精。卻不料,這一舉動引發了血脈與體內蠱蟲的強烈共振,渾身血沸而脈動,綠、黃、黑三隻蠱蟲不停地扇動翅翼並發出清鳴。


    刀罕驚得醉意全消,仔細一想,赫然發現此現象正與黃晶石碎片裏所記載的等級晉升前兆相符合。


    原來,經過對三項蠱術的反複試驗以及剛才的實踐,刀罕對於巫力和術法運用的熟練度已達到了一個臨界點,外加酒精刺激,還有不斷以“清心蠱”壓製酒精對大腦的麻痹感來維係意誌清明,綜合因素導致刀罕的能力層級行將突破。


    黃晶石碎片內記載了關於能力者晉級的詳細注意事項,其中有一點就說到:提升層級不可躁進,宜順其自然,否則後患無窮。


    刀罕心裏清楚,他不慌不忙,鎮靜自若地將全身放鬆,感受體內花腰傣血脈與蠱蟲的共鳴,嚐試著讓自己的意識跟隨兩者的頻率,達到同步震動。這種感覺十分奇妙,不僅使得刀罕如浸泡溫泉般五體舒泰,更令他精神意識前所未有地清朗通透,甚至振奮。


    不知過去了多久,窗外已微微透進天光。


    刀罕終於真正晉升了一個等級,成為2級巫師。至此,黃晶石碎片即刻在其體內發出信號,提示能力晉級,巫力值增加,並適時給出相應的巫術修煉法門:


    拔除蠱――白巫術。在短時間內驅除單個目標身上的任意一個正麵或負麵狀態。


    活力蠱――白巫術。快速迴複單個目標的體力、精力和耐力。


    幻蠱――黑巫術。對單個目標的精神狀態造成強烈影響,令目標產生幻覺。


    少年巫師已經熟悉了體內煉蠱之法,不外乎凝練蠱卵、孵化成蟲,基本上各蠱蟲的煉化方式大同小異。


    刀罕專攻一項,花費五、六個小時,便得到了一隻貌似水蛭的家夥,其體長稍扁,黏軟,呈圓柱形,背麵綠中帶黑,有5條黃色縱線,腹麵平坦,灰綠色,整體有顯著環紋,體節由5環組成,每環寬度相似,身體前後兩端各有一個吸盤。


    此即“拔除蠱”。


    這家夥雖然齷齪,甚至令人毛骨悚然,但是刀罕知道它的作用可不小。忍住惡心,對自己釋放了一個“拔除蠱”,那長得跟螞蟥似的家夥便在刀罕體內抽搐前後兩個吸盤、蠕動其黏軟的身軀。大約過去了二十幾秒,刀罕剩餘的一點醉意也被盡數抽離,瞬間感覺神清氣爽。


    而“拔除蠱”蠱蟲在迴到了巫力構築的儲藏空間之後,還在不停地蠕動自己的身軀,它要把“酒醉”負麵狀態吸收、消化。


    說實話,這隻家夥的確惡心難看,但是,刀罕相信,如果他能夠早一些得到此術,那麽在剛才的拚酒賭賽中喝倒三五個阿金都沒問題。雖然賭賽的最終結果是刀罕贏了,但是也搞得自己有那麽一點點的難受。於是他意識到,快速提升級數、掌握更多的蠱術,對於自己的生存狀況會有關鍵性影響。


    已至正午,刀罕也不急於將另外兩個蠱煉化出來,先去填飽肚子,然後四處轉轉,找找工作和住處,因為“醉鄉”酒吧關門歇業,老板提供給他的宿舍也將收迴,刀罕馬上就要流離失所無處安身。


    吃過飯,在附近尋覓了幾家店,均無所獲,大多數店家都不能提供到住宿,還有一些老板對刀罕所提出的“不發薪水隻管吃住”的條件表示懷疑,認為他不是腦子有毛病就是身份有問題。


    找工作之前,刀罕便已做了充分的心理準備,雖然不爽,倒也不至於太失落。


    迴到“醉鄉”酒吧門口,看到老板的小“奔奔”已經停在那裏,刀罕走了上去,老板似乎也看到了他,“砰”地跳下車來。


    “老板,還你鑰匙。”刀罕說著,把宿舍鑰匙遞了過去。


    “哎呀,實在不好意思了,兄弟。你看,我現在是困難時期。我知道你也不容易,沒辦法啊,現實就是這麽的操蛋!”老板表情豐富地說。


    刀罕點了點頭。


    老板看了看酒吧門頭上的“醉鄉”二字,一陣長歎,又嘮嘮叨叨地說了許多或煽情或憤慨的話。刀罕隻是聽著,偶爾點頭作為迴應,既沒有接話說什麽,也沒有表露出絲毫的不耐煩。


    最後,老板重重拍著刀罕的肩膀說:“兄弟,就此別過,若有翻身之日,絕不相忘。”


    刀罕終於開口說:“好。”


    老板跳上小“奔奔”車,絕塵而去。刀罕望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前飄落幾片黃葉、略顯蕭條的“醉鄉”酒吧,扭頭朝反方向離開。


    從下午到晚上天黑,刀罕一直在找工作,卻一直都沒有收獲。


    夜色濃黑,霓虹繁華,路上行人大多出雙入對、結伴成群,唯有刀罕形單影隻,獨自逆著盤龍江水流走了好遠。今晚的落腳之處尚無著落。


    “難道要露宿街頭,有沒有那麽慘啊?”刀罕苦笑。


    在經過一條偏僻小道的時候,刀罕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沒錯,正是那個刀罕投放了較多注意力和好奇心的短發女孩,刀罕記得她的名字好像叫“xinran”。


    “她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她住在附近?她的男朋友呢?”刀罕滿腹狐疑。


    這時候,刀罕看見女孩身後五十米外跟著三個鬼鬼祟祟的男子,整條小街上已經沒有其他人。


    幾乎可以肯定,那三個家夥絕對居心不良,因為他們看了看四下人煙稀少,便加快步伐跟了上去,而女孩卻似無所覺。刀罕在心裏大急,正打算是該直接衝上去製止還是先出言提醒,忽又轉念一想:“她不是警察麽,貌似身手還很不錯。況且昨天在酒吧,她一直旁觀那些混混作祟,直到最後才出來製止,不知道有何用意。唔……先觀察觀察,再做分說。”


    刀罕所料不差,女孩的確是個練家子。


    隻見三個倒黴蛋衝上近前,一人伸手去抓她的香肩,一人大笑說:“嘿,妹子,這麽晚去哪啊?不如和哥哥們玩一玩噻……”


    短發女孩迴頭,烏黑的發梢蕩起,她笑說:“好啊!”


    同時,素手搭上被她旋轉身體以巧力卸開的鹹豬爪,反方向一拗,立時便聽得“喀嚓“一聲脆響,那個男子淒厲慘叫著被瞬間甩翻在地。


    餘下的兩男一怔,片刻迴過神來,其中一人大叫:“好狠辣的小婆娘,讓你見識見識大爺的厲害!”


    說罷,雙雙撲上。


    短發女孩俏臉上並無絲毫懼怕之色,反而微微帶笑,墊步上前,悍然迎擊。拳隨步至,路子靈動嚴謹,且剛柔並濟。


    刀罕一驚,瞧出女孩使的是“心意六合形意拳”,簡稱“形意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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