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權謀第一節


    風味最為道地的傳統特蘭斯瓦尼亞美食深受宗主國興匈帝國的影響主要是以燒烤牛羊肉為主不過在這個遠離海岸的內陸國度裏大小的河流湖泊中依舊盛產各式各樣味道鮮美的淡水魚因此在公國貴族的正式宴會上雖然主菜幾乎永遠都是千第一律的烤全羊或是烤全牛但是時常調換口味的特色湯菜諸如花樣繁多的魚類鮮湯以及原料產自夏秋季節山林中的美味塊菌奶湯倒也不會令人感到乏味。(..tw無彈窗廣告)


    這次陳無咎的來得過於突兀作為地主的騎士巴納爾自是沒有充裕時間準備好符合這位貴客身份的宴席不過由於豪薩爾城堡特殊地理位置的關係在這座地處荒僻郊野的城堡卻集中了整個東阿拉德種類最為繁多的外來食材。


    今晚巴納爾用來招待陳無咎和佳莉斯的晚餐主菜是一頭外皮烤的酥脆金黃散著一股誘人水果清香的烤乳豬。


    這種從一出生開始就全部喂食凡果直到滿三個月可以宰殺為止的特種乳豬也祗有在盛產水果的奧拉迪亞省那些素來以奢侈為榮的貴族宴會上才能時常見到。騎士巴納爾也正是因為豪薩爾城堡毗鄰奧拉迪亞省此時方能以這樣的上等美食宴客。


    這頭小豬來源也不複雜那是兩天前路過的一位鄰省商人用來抵充通關稅的稅金當然他是不是還有點刻意討好騎士巴納爾的意思這個就不問可知了。


    近年來。足跡遍及亞爾海北部地區可謂見多識廣的陳無咎明是稍微嚐了一口這散著難以言喻水果清香地滑嫩豬肉便曉得這頭烤乳豬的身價如何。


    陳無咎笑指這頭烤乳豬對擔心胖不肯吃肉的佳莉斯說道:“佳莉斯好好品嚐一下這就是奧拉迪亞省最出名的凡果乳豬在其他地方可不是那麽容易吃到的哦!巴納爾居然能吃得起這種高價貨色看來你這小日子也過得蠻滋潤的嘛!”


    神情窘迫的騎士巴納爾正欲起身跟陳無咎解釋一下其實自己並不了解這頭烤乳豬就是昂貴的凡果乳豬。微笑的陳無咎卻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說道:“作為一個領主。讓下屬和領民們都能生活得好這也是應盡的義路。我剛才絕對沒有指責你鋪張浪費地意思。既然明明可以過得很好那何必過於苛求清苦呢?”


    雖然經過陳無咎的勸說佳莉斯好奇地享用了兩塊表皮上麵塗著蜂蜜顏色烤地呈現誘人金黃色的豬肉但是接下來就說什麽也不肯再多吃了。


    對於身材本就極為苗條地佳莉斯異常喜歡節食這一點多少有些擔心她身體健康的陳無咎向來都不是很滿意不過對於佳莉斯這種女人特有的固執和不可理喻。陳無咎也是無可奈何。


    女人們對於美麗的追求已經徹底壓倒了她們作為一種動物對食物的基本需求上升到了一個越自我的全新精神境界。


    用過了晚餐陳無咎和巴納爾單獨來到一間城堡中的密室開始了一場沒有第三人參輿地秘密交談。


    騎士巴納爾先開了口態度坦誠的他一如既往地坦率開門見山地說道:“維德大人。在您離開的這段時間大公殿下又來了兩封信。前麵一封是知道您迴到東阿拉德詢問您現在的情況。


    我們迴信告知大公殿下您再次離開之後兩個月前他又來了一封信讓我們轉告您信的具體內容是……嗯!簡單的說就是希望您能好好考慮個人地婚姻問題。“


    居然這麽快!對此早有心理準備的陳無咎還是禁不住一愣他確實未曾料到阿利斯這麽快就提出聯姻的問題似乎現在時間尚早啊!看來巴亞馬雷地情況大公一係並不樂觀否則以阿利斯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也犯不著如此積極準備與陳無咎這個偏遠地區的領主聯姻莫非其中的情況又起了什麽變化?


    心中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陳無咎稍微思索了片刻接口說道:“大公殿下的來信中沒有談到後備人選的問題嗎?”


    談到這個略顯敏感話題性情敦厚的騎士巴納爾話語停頓了一下然後他抬頭直視陳無咎的隻眼緩緩說道:“這個……大公殿下提議的人選是巴爾克女伯爵安雅。奧薩多閣下!我曾經聽說……據說這位女伯爵是老大公殿下的私生女也是殿下最小的妹妹。巴爾克伯爵領與東阿拉德之間明隔著一個奧拉迪亞省看來大公殿下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沒錯阿利斯的意圖的確非常明顯明要陳無咎能揮軍北上幹掉礙眼的奧拉迪亞家族隨後巴爾克伯爵領派出的親大公派係軍隊就會與陳無咎統帥的東阿拉德大車匯合最終形成一支足以影響北方戰略局麵的外援力量。


    況且由於婚姻隻方爵位的差距懸殊根據貴族習慣法的要求今後陳無咎恐怕就會被稱為巴爾克女伯爵的丈夫淪為一個不大起眼的附庸領主。


    原本天高皇帝遠的東阿拉德也會隨之喪失自身的獨立性重新被納入到阿利斯的統治體係之下。(..tw好看的小說)


    “唉!這個阿利斯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也變得這麽奸詐了呢?”


    腦子裏轉悠著這個高深莫名哲學問題的陳無咎一副兩眼直的白癡模樣完全無視遷在咫尺的巴納爾存在。性情耿直的巴納爾也不願意去打攪領主大人此時對於人生哲理的體悟一直等到陳無咎迴過味來現自己正與巴納爾相對無語卻大眼瞪小眼。這個令人尷尬地局麵才算告一段落。


    覺到自己適才的失態多少有些難為情的陳無咎打了兩聲哈哈將將把難堪遮掩過去隨後他一本正經地拉住騎士巴納爾說道:“那好關於這件事你們幾個人的看法如何?”


    作為一個初出茅廬的上位者除了貢獻出一點智慧和經驗促進領地展對於勾心鬥角的政治角力陳無咎明顯缺乏自信心。更多的時候。陳無咎習慣依靠自身的能力輿智慧去解決問題而不是去依賴那些捉摸不定的權勢之類的東西。這既是陳無咎地優點.同時也是他的缺點.一人之力有時窮盡而億萬人之力就無法估量了。


    缺乏統禦下屬地手段。一直都是陳無咎的毛病盡管他已經努力去適應這種上位者地生活方式實際收效仍是甚微。


    麵對頂頭上司使用商權的口吻與己交涉這個局麵令騎士巴納爾感到不大適應不過他還是老實地迴答說道:“關於這個大家的意見並不一致我和霍恩認為應該接受大公殿下的安排。而夏洛特和格菲爾都是持反對意見的。”


    聽到這個迴答陳無咎感到十分驚訝但隨即他又點點頭說道:“既然你是讚成聯姻的一派那好你就來說說自己讚成的理由吧!”


    “這個理由嘛……”


    騎士巴納爾撓了撓頭.似乎不大好意思地說道:“維德大人我曾經見過巴爾克女伯爵我確信她跟您很般配。”


    般配?陳無咎不明白巴納爾如何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於是他反問說道:“般配是什麽意思這位女伯爵是很聰明還是很漂亮莫不是把你也給迷住了?”


    次大陸地區地貴族階層盛行地下情人的風氣領主老爺忙著在領地內施行初夜權的時候變成久曠怨婦的領主夫人與下屬騎士們保持某種不足為外人道的曖昧關係這幾乎是人盡皆知的秘密。


    一看陳無咎聯想到這一層上麵臉色頓時變得像豬肝色地巴納爾連忙擺手說道:“巴爾克女伯爵是一個心地非常善良的人她每年都會資助各地的善老院和孤兒院、醫院救濟挨餓地窮人差不多巴亞馬雷城裏所有的人都喜歡她。”


    情形原來是這樣的恍然大悟的陳無咎點了一下頭.看來阿利斯推薦的這位聯姻人選的人緣倒是很是不錯如此說來阿利斯也未必就完全是包藏禍心。陳無咎撫摸著下巴而後冷冷地一笑幻想把所有不受控製的力量都給捏在自家手心裏這大概也是一種上位者的通病吧!


    在自己的思維中鄙視了一下阿利斯陳無咎重新把注意力轉移到巴納爾身上慢條斯理地說道:“好吧!你這個說法算是講得過去那反對者的意見又是怎麽說的?”


    陳無咎的詢問讓巴納爾遲疑了一下最後他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垂頭說道:“維德大人這個您最好是親自去問他們我說不大好。”


    幹笑了兩聲陳無咎拍了拍巴納爾的肩膀滿意地說道:“軍人最好不要涉及那些出軍隊的事務去做先前不了解的事情總是意味著要冒更大的風險你明白嗎?”


    騎士巴納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說道:“是屬下一定誓死效忠領主大人。”


    一夜無話在豪薩爾城堡歇息了一晚次日的清晨用過了早飯後陳無咎和佳莉斯以及駝隊運送的物資在騎士巴納爾和三十名騎兵、八十名步兵的護送下浩浩蕩蕩地向著剛竣工的領主城堡行進.東阿拉德目前的規劃中總共建有六座城堡即是四位騎士領主每人擁有一座而陳無咎這位領主大人則擁有兩座直轄城堡。


    前麵很早就竣工的城堡位於礦山附近而且規模不大在城堡內駐紮著一千多名士兵屬於用途單一的軍事要塞它存在的作用也僅限於保護金礦礦區和礦工們的安全。


    陳無咎前次歸來祗來得及留下設計草圖自己都尚未有機會瞧上一眼的新領主城堡地理位置十分深入東阿拉德未開的內陸腹地。


    這座城堡直線距離分隔南部邊界地帶的伯爾紮瓦河僅有十五公裏不過從這座領主城堡到伯爾紮瓦河的河岸之間全部是終年籠罩在霧氣下的沼澤地。單從軍事角度分析這裏倒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可要說是不是適合人類長期居住這個問題就另當別論了。


    前次擊敗貴族聯軍在陳無咎的授意下底下的談判人員使出了獅子大開口的絕技。


    在此戰中被俘獲的貴族都被明碼實價地標示出了各人的身價而且東阿拉德人極為尊重貴族們的社會價值當然這種尊重主要還是表現在他們的贖金額度核定上麵。反正沒有一個來商量贖人的談判對手在聽過這些吸血鬼開出的贖人價碼之後還能堅持住不當場吐血的。


    經過了一番艱苦冗長的談判很難說服談判對手接受高價的東阿拉德人開始設法暗示啟對方可以用實物折價計算贖金。


    至此一直苦於現金不足的各家貴族歡天喜地的以牲畜、原材料和大量的奴隸衝抵贖金將自己的老爺和少爺們從這些萬惡地吸血鬼們手中成功拯救了出來。


    由於東阿拉德省地廣人稀相對而言更為缺乏人力資源因而陳無咎事先規定談判中對奴隸折算的價格略作提高。精明的貴族們看到了其中的便宜自然更願意用這種有利可固的“貨物”折價支付贖金。


    於是在善後談判大體結束後陳無咎這位領主大人的名下多了四千餘名年齡跨度從六十歲到十四歲不等的奴隸.隨即在新一輪的戰爭威脅下追求施工度的騎士們也顧不得許多立即將這些奴隸投入了建築大軍之中。


    經過了一年時間在烈日曝曬和風吹雨淋的摧殘下經曆了繁重的城堡建設工程和為之配套的綦路項目之後這批奴隸最終僅有半數活了下來而餘下的那些人已經永遠和這片廣袤荒蒸的土地融為了一體.走在這條平坦寬闊的大道上陳無咎望著路旁草叢中時不時現身訴說故事的嶙峋白骨禁不住歎息一聲說道:“巴納爾迴頭你負責安排給這些死者收斂安葬雖然有不得已的理由不過任由他們暴屍荒野總是不對的讓他們入土為安吧!”


    眼神中流露出哀傷的陳無咎似乎是很憐憫這些不幸的人但是他也非常清楚一件事就算是可以選擇重新來過這些可憐人一樣逃不脫這個悲慘的命運.古人曾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凡是想做成一件大事就注定了會有犧牲者變成成功者的踏腳石到底該如何去抉擇取舍的手段就成了拷問上位者良心的一根皮鞭。


    如此對待這些奴隸覺得不忍心當然可以但是陳無咎不這樣去做卻是絕對不成。假如陳無咎不忍心不這樣做那就注定了日後蜂擁而至的敵軍會獰笑著砍下他的腦袋。


    仁者愛人而忘卻世情祗問成破利害的聖人卻是不仁的!是謂聖人不死大盜不止!


    第五十七章權謀第二節


    第五十七章權謀第二節


    夯土道路的兩旁去年經霜枯死的荒草足有一人多高偶爾一陣陰風唿嘯行走在路上的行人耳畔似乎都能聽到死者那充滿怨恨的詛咒與呻吟。若非此時尚屬青天白日的時段稍微膽小一點的人走在這條通往領主城堡的大道上恐怕都會覺得很不好過這地方實在是太恐怖了。


    麵露些許不忍之色的佳莉斯環顧四周看過了這淒涼景色她對身旁的陳無咎說道:“這些人……都是奴隸嗎?”


    苦笑一聲陳無咎無奈地點點頭說道:“沒錯這些應該都是奴隸的屍骨。東阿拉德本地人口太少徵居民服勞役會影響到農業和放牧雇傭工人的花費太高我們不可能在完成軍隊武裝的同時負擔起這筆費用施工的時間又緊迫祗能用奴隸來做這些粗笨勞累的工作。不過我確實沒想到一年下來就會死這麽多人也是我的謀劃失誤了。”


    混跡在黑道上見慣了人間慘事佳莉斯倒是沒有陳無咎那麽多感慨隨即反過來勸慰說道:“想做任何事情都會有犧牲祗要你覺得這麽做確實值得那也就夠了。”


    內心確實有點感到懊悔的陳無咎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再言語.現代社會基本道德的潛移默化已然深入到每一個人的骨髓之中要讓適應了現代社會道德體係的陳無咎在短時間內適應這種冷血上位者的角色。將無數條生命當成草芥一樣無視確實存在一定難度。


    強者會依照自身地想法去改變這個世界使之適應自己的理念而弱者則明能改變自己去迎合這個殘酷的世界設法生存下來。


    目前的陳無咎正處在一個選擇人生道路的十字路口接受這個世界原有的規則平平淡淡按部就班地走下去還是設法改變規則冒著更大的風險.使規則來適應自身的理想其實都祗在一念之間。


    一行人馬在路上走了一整天的時間。直到日落黃昏之際他們才在夕陽的餘輝映射下。遠遠看到了東方地平線上隆起地巨大建築群。


    這座新落成的領主城堡是由陳無咎一手負責設計地而後由東阿拉德領地幾位精通建築的工匠指導施工陳無咎地老朋友矮人彼得洛夫擔任了城堡的工程監理。


    今天還是身兼設計者與主人角色的陳無咎第一次親眼目睹到這座原本祗存在於紙麵上的建築傑作他也是吃驚不小。


    最初設計時為了追求盡善盡美而不惜工本的東阿拉德領主城堡全部以本地出產的優質花崗岩作為基本的建築材料。


    城堡內地建築.無論具體用途如何全部以切割成長條形的花崗岩砌築而成石塊與石塊之間的接縫一律被用進口火山灰配製的泥灰黏結所有的建築看上去都似渾然一體自然也是極為堅固。


    或許是東阿拉德地產的花崗岩包含某種不明金屬元素地緣故。此時在夕陽的照耀下遠處的領主城堡外觀呈現出一種十分奇異地幽藍色。


    待得眾人漸漸走近領主城堡也變得逐漸高大起來。這座城堡的圍牆共分兩層。第一層外牆的高度是十五米第二層則是十八米。在第一道城牆腳下的位置連續三條貯滿水的護城河將這座城堡與外界分隔開來。


    真不知道建成這樣一座雄偉的城塞需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和財力而且在一年之內完工更是不可思議的奇跡。


    或許看過來時道路兩旁累累白骨的人心裏也都清楚這些匆忙進行的戰備工程基本就是用奴隸生命硬堆出來的說穿了不過奉獻給嗜血戰爭機器的一道開胃點心罷了。


    遠遠地望見了領主城堡騎士巴納爾已經帶著幾名親信騎兵快馬加鞭先一步進城安排接待事宜。等到陳無咎和行進度緩慢的駝隊來到城下之時趕來等候領主大人歸來的大小官吏一起湧到了城門口迎接陳無咎的到來。


    特蘭斯瓦尼亞公國與其他次大陸國家一樣奉行著一套鬆散的封建附庸製度。已經分封下去的采邑領地基本不用領主操心各地的小領主自己會搞定大部分民政和軍務。


    因而和平時期陳無咎這位象徵性作用更大一些的領主大人在與不在領地內其實關係不大。反正所有人都會各行其是負責自己手頭的工作不需要陳無咎挨個指點.可是一旦麵臨需要快決斷的危機或者戰爭狀態名正言順地擁有統轄整個東阿拉德最高權力的陳無咎此時作用就顯得十分重要了否則手下那些大大小小的領主和官吏誰也不服誰根本形不成合力。


    這次迴來陳無咎受到了格外隆重的歡迎一個很重要原因就是特蘭斯瓦尼亞的內戰已然是一觸即在這場已經排上了人們日程表的戰爭中迫切需要陳無咎來整合東阿拉德的戰爭資源。


    去年貴族長老會在陳無咎這個初出茅廬的小領主手底下吃了一個大虧派遣的貴族聯軍損兵折將不說連帶害得長老會被人譏諷為一群老糊塗他們自是心有不甘。


    嗣後特蘭斯瓦尼亞公國的宗主國次大陸三強之一的奧匈帝國皇帝陛下出麵幹涉派出了特使調停這場衝突於是局麵有所緩和。


    一方麵奧匈帝國皇帝陛下這個仲裁者的麵子實在夠大誰都要給點麵子畢竟奧匈帝國的三大騎士團不是好看的擺設.另一方麵內戰地隻方都感覺對此時戰爭的前期準備尚不充分隨即。擁護大公派係和貴族門閥之間的矛盾衝突暫時被強大的外力給壓了下去不過暗流依舊在水麵下湧動著。


    最近風聞法蘭克王國有意奪迴上次戰爭中被奧匈帝國占領的兩個邊境省對這個老對手的一舉一動始終保持高度警惕的奧匈帝國再度將主要的注意力投向西方的鄰國。


    眼下這個向來十分開心、東方附屬國事鉻的宗主國一時間怕是顧不上特蘭斯瓦尼亞地這檔子小事了。於是內戰的陰雲再次聚集在這個山地國家地上空空氣中的緊張氣氛連傻瓜都瞧得出來。


    遠遠地望見了前來迎接地人群陳無咎跳下駝獸緊走幾步來到城門說道:“多謝諸位不辭勞苦來迎候我。這裏可不是講話的地方咱們還是到府邸在慢慢談吧!”


    前唿後擁的陳無咎穿過了城堡內守備森嚴的街道。一直來到了規劃中的府邸騎士巴納爾已經等候在這裏許久了。見到陳無咎的身影巴納爾湊近低聲說道:“維德大人夏洛特、格菲爾、霍恩他們都等在偏廳您看什麽時候見一麵合適?”


    在東阿拉德領地實際地位僅次子陳無咎這位領主大人的四名騎士領主各自擁有獨立地采邑和直屬軍隊構成了這個小小權力金字塔的第二階層。而諸如哈桑老爹、彼得洛夫、白瑞德鎮長等依靠陳無咎授權。從而掌握部分實權的人物屬於金字塔的第三階層再往下就是領地內各級大小官吏共同組成的第四階層。


    此時騎士巴納爾與領主陳無咎的私下交談那些跟隨陳無咎來到府邸地人都知趣地保持一段距離他們很清楚自己不夠資格參與這個高度的決策。


    陳無咎聽到這個消息停下腳步思考了一下然後迴身對那些歡迎的人說道:“諸位先請進去喝杯咖啡休息一下。我暫時有點事情需要走開一下失陪了!”


    雖然陳無咎使用著商榷地口吻。但是麵對這位手握自家生殺大權的頂頭上司在場的人誰會說個不字呢?於是陳無咎隨同騎士巴納爾一塊來到了府邸的偏廳見到了久違的幾位騎士。


    一見麵陳無咎便笑著伸手敲了敲夏洛特身上嶄新的精鋼胸甲語氣調侃說道:“嗬不賴嘛!一年不見你好像又福了。嗯!還有你們幾個這段日子好吃好喝養出了一身肥肉等到上戰場的時候可要小心別把戰馬給壓死了。”


    幾個人嘻嘻哈哈地互相嘲諷了幾句仿佛又找迴了那種親密合作的感覺氣氛逐漸融洽起來之後陳無咎才將話題切入到重點他開口說道:“時間有限大家長話短說.今天我找你們來有兩件重要的事情商量先是內戰的問題。夏洛特軍隊一直都是你和格菲爾負責訓練目前戰鬥力如何是不是可以與那些受過多年軍事訓練的私兵一較高低?”


    夏洛特看了一眼格菲爾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祗得一個人先接過陳無咎的提問他謹慎地迴答說道:“維德大人我們雖然已經盡力提高部隊的戰力不過肯定還是及不上那些連續多年服役的老兵而且臨近地區的貴族聯手抬高金屬等戰備物資的價格我們的部隊眼下達不到齊裝滿員的水平甚至有一部分新兵祗能用木棍代替長矛進行訓練。按照公園選拔直屬部隊的標準目前我們這些士兵的戰鬥力大致祗有七成上下備戰的情況並不樂觀.”


    七成!這個數字其實並不能令陳無咎滿意不過他也曉得這些手下已經盡力而為陳無咎實在沒有什麽立場再去苛求他們的表現.於是陳無咎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說道:“你們做得還不錯估計訓練大概也就是這樣子了不過在裝備方麵我們還有一段補救的時間。這次我帶迴來一批稀有金屬大家加一把勁爭取在開戰之前把軍隊完全武裝起來我們總不能讓士兵就拿著一根棍子去上戰場吧!”


    說完這段話陳無咎沉吟了一下隨後抬起頭淩厲的目光掃過在場每個人的眼睛審慎地觀察著他們的神色變化然後緩緩地說道:“第二件事情大公殿下推薦的聯姻人選你們當中有的人讚成也有的人反對。讚成者的理由我已經聽過了那麽接下來我很想知道反對者之所以會反對的原因是什麽?今天在這裏的都是自己人大家有什麽話可以敞開來講不過我希望走出這扇門之後不會在外麵聽到不相關的人議論這件事這一點諸位大人都清楚了嗎?”


    房間裏一片寂靜雖說不是混跡官場的老手不過在巴亞馬雷也見識過貴族間政爭殘酷後果四名騎士都懂得一個淺顯的道理禍事明因強出頭.從一開始陳無咎和大公之間的關係就非常微妙他們既有真誠合作的範例亦不乏暗地裏較勁的隱性對抗。


    此時提議聯姻的一方是他們的故主大公殿下而另一方則是目前宣誓效忠的領主維德大人貿然摻和進去怕是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可是眼下陳無咎擺明了要幾個人表態撇清關係沉默祗能是暫時的他們終究還是要作出一個選擇。


    阿利斯指派給陳無咎的這四名騎士中曆來都是以騎士夏洛特為席其餘三人都以他馬是瞻雖然陳無咎多次施展手腕削減夏洛特的職權減低他在幾個騎士當中的權威地位不過到了這種時候仍然是夏洛特第一個站出來開了口。


    其他人沒有做聲的時候騎士夏洛特走到陳無咎的麵前說道:“維德大人對聯姻這件事情我和格菲爾都持反對意見。至於理由麽!老實說我個人感覺大公殿下似乎在考慮如何限製東阿拉德領地的展空間。如果沒有這場內戰的話巴爾克女伯爵也是一位有教養的名門淑女的確是您迎娶領主夫人的最佳人選不過以目前的情勢而論這樁婚姻的後果對大人您很不利。”


    陳無咎認真地聽著夏洛特陳述了自己的理由卻並未置可否他明是點點頭說道:“夏洛特你能為維德家族全心全意地打算這很好。其他人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一向都寡言慎行的騎士霍恩邁步來到陳無咎身前說道:“維德大人如果您不打算和大公殿下決裂的話最好還是接受這個安排。我相信祗要您拿出東阿拉德真正的實力大公殿下是不會希望使人察覺他輿您之間存在意見分歧的所以我再次懇請您再次慎重地考慮這個建議.”


    陳無咎微微一笑轉身坐在沙上麵將隻手十指交叉放在胸口神情淡然地說道:“你們說得都有道理我已經作出了決定接受大公殿下的提議先與巴爾克女伯爵訂婚不過最後是不是要迎娶她作領主夫人這個就要看未來的局勢如何變化了!那好我宣布東阿拉德領地從即日起開始全力備戰派出偵騎嚴密監控都省的動靜這次絕不能把敵軍再放進領地。”


    說到此處陳無咎的隻眼泛起一陣奇異的流光恰好房間裏的人都在俯聆聽領主大人的訓示他們對這一閃即逝的異常景象毫無察覺.一年多來持續的改造身體汲取神力和精神異化經曆過此間種種蛻變如今的陳無咎身上到底還有幾許人類的成分這個問題的答案委實值得商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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