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變化是一種由骨子裏往外散的男人的質感深沉而內斂充滿了張力卻又無跡可尋。(..tw)


    總之安然望向夢菲兒的那一眼裏有著大海般深沉廣闊的意蘊一時間夢菲兒竟然看得癡了起來。


    無論佛還是道講的都是一個頓悟。瘋子組長在幼年時期曾經用醍醐灌頂大法給安然“傳送”精神力量教會了他一套大洪拳當時的兩個人便已經在無形中建立了極為深厚的“道緣”或可說是一種奇妙的、無法言說的精神聯係。


    這種精神聯係就如同一顆種子深深地埋在兩個人心底的最深處隻待有適合的陽光雨露便會生根芽破土成長為一棵參天大樹。隻是無論是周雄也好還是安然也好卻從來沒有感悟過這種莫名而又神奇的精神聯係。


    隻是每每陷入暴走邊緣的周雄或是安然在關鍵時刻在自己的精神力量最“薄弱”的一刻這種精神聯係才會唿之欲出在一瞬間聯結成一體使兩個人在精神上成為了一個休生相戚的共同體精神上相互聯通再不為你我。


    也就是說在這一刻周雄便是安然安然便是周雄雙方的所思所想都處於同一個位麵彼此間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麽也知道對方想做什麽。


    隻是這種精神聯係卻總是處於一種“唿之欲出”卻遲遲不出的狀態根本就未曾真正的將兩個人聯結成一體。這是因為兩個人的精神力量歸根結底還是不夠強大不能打破與生俱來的那種潛意識裏的“操控者”的“束縛”。


    但是自從安然與周雄同時在百慕大深海與摩亨佐達城的一群精神生命體相接觸之後在替安然療傷的過程中達羅大祭司有意將自己的精神力量注入了安然的體內通過一種奇妙的、潤物細無聲的方式改造了安然的精神力量。


    而這種精神力量與摩亨佐達城的全體生命體曾經在周雄“飛升”時救下他的那股力量在本質上是同根同源這無形中就是為周雄與安然之間的精神聯係注入了一股強力後援隻待在某一刻兩個同時思考同一個問題的時候打破那種控製的束縛為兩個精神上的聯通打開一條金光大道。


    而今老瘋子周雄在無端暴怒的情況下本源裏的那股精神力量噴薄而出登時便感染了就在他身邊的安然。


    而此刻在虛若無教官無意中伸手行功之下兩個人同時在即將暴走的邊緣思考起了同一個問題也同樣潛功運力在一種自覺又不自覺的狀態下將操控者的黑種子驅出了體外這樣兩股本是同根且又經過相互精神力改造的意念終於聯會貫通起來一舉頓悟在同一時間讓兩個人想通了同一件事。


    也許這便是佛家常說的頓悟吧?!


    不過用劉明的話來講或許這叫做瞎貓碰了死耗子。


    甭管怎麽說這一瞬間的精神聯通既讓老瘋子周雄頓悟也讓安然在這一刻同時繼承吸收了周雄千百年來的人生經驗與智慧雖然說全盤消化還需要時日但這一瞬間便是老瘋子周雄七八百年的經驗和智慧包括方方麵麵安然簡直就是獲益無限。


    都說人如果從七十往迴活保準個個都能成為聖人。這句話足以說明人生經驗與智慧還有閱曆是如何的重要。


    現在的安然雖然年僅二十出頭卻相當於自己在幾秒鍾內活了幾百年這種深沉與睿智形諸於外立竿見影夢菲兒登時便感覺出來了。


    當然也隻有最親近的人才能體會和感受到這種最質感而內斂的變化換做旁人卻是不得而知了。


    “安然別衝動留些迴旋的餘地。”


    虛若無有些緊張地盯著安然說道他倒是不明白剛才在安然身上倒底生了什麽還是有些擔心這個愣小子為了替小情人報仇而不顧一切出手太重。如果殺了對方的人可就有些慘了。


    剛才的一切他還是處於渾然未知的狀態隻是他卻不知在無意中觸的善惡之戰讓安然和周雄同時獲益無限。而這一切全是前因後果之中的定數是涇渭分明的黑與白相互間的爭鋒。


    他做為其中的一個介質卻是身處其中而不自知了。


    “放心吧我已非我他已非他我是我他是他。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數的。”


    周雄出奇的安靜下來拍著虛若無的肩膀笑道。


    “靠組長什麽時候又變得這樣哲人起來?真是莫名其妙。”


    劉明卻在後麵猛翻白眼。他現在巴不得上去一頓群毆打個天翻地覆、稀裏嘩啦才好呢。


    “竺門主我就是安然一切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今天這些事情如何解決呢?”


    安然深吸口氣定睛望向竺逸清微微一笑不急不緩地說道。


    竺逸清剛要說話可是瞬間便被安然的眼神給吸引住了。


    這是怎樣的一雙眼睛?仿佛是活了千百年的智者一雙深沉若大海的眼睛透過這雙眼睛再也看不到暴虐、看不到冷漠、看不到殘忍、看不到血腥、看不到怒火看不到人類一切負麵的情緒有的隻是一片寧靜與祥和就如同一片遼遠曠達的大海從深處透出一種淡然與從容。


    這哪像是一雙才二十幾歲年輕人的眼睛?這分明就是一個活了千百年的智者正微笑著與自己說話那樣親切那樣自然有一種看破世間一切的感覺。


    隻是在一瞬間竺逸清便有了一種清新遼遠的心境仿佛自己不是處於一片即將爆戰爭的戰場上而是愜意地躺在一片沙灘之上任憑海風輕輕拂麵說不出的舒服連帶的心境也坦蕩從容起來。


    “媽的這小子會妖法。”


    竺逸清猛地一滯而後狠狠地一咬舌尖力爭自己清醒過來。


    可這下舌尖算是白咬了。他本來就是清醒的又何來不清醒之說?


    “你竟然敢用精神束縛力來暗箭傷人?”


    竺逸清再不敢看安然的眼睛猛地別過臉去盯著別處說道。


    “嗬嗬這話從何說起呢?我是很坦城地與竺門主說話並沒有暗自潛運道力。難道你能感覺得到我身上的道力運用的波動嗎?”


    安然不置可否地一笑輕輕攤開雙手表示自己並沒惡意。


    “你誰知道你小子用的是什麽妖法。”


    竺逸清猶自不敢看安然的眼睛生怕被這雙眼睛再次吸引。隻是凝神潛運道力感觸之下卻分明現安然沒有施運道力進行所謂的精神束縛。一試之下登時有些泄氣連說話都有些訕訕起來。


    “嗬嗬咱們不談這個。我隻想問今天的事情貴聯盟倒底想如何解決?”


    安然繼續剛才的話題。


    “如何解決?


    哼哼很簡單隻要你們答應退出塵世不擾世人而後麵壁思過一切就都好商量。否則咱們以成敗論英雄。同時你們也要給道友瑤塵子師徒一個說法憑什麽出手傷人?


    還有四百年前玉寒奇道兄與周雄的恩怨也應該在今晚徹底了結。當年周雄這廝出手如此之狠直接將玉兄打落一個等級落得道基受損。否則憑著玉兄的資質恐怕早就白日飛升了。”


    好家夥竺逸清的條件還真不少隻不過這話怎麽說都透著一股子“我們吃定了你們”的居高臨下的態度。


    登時後麵龍組的兄弟們就有些不爽了。


    “**憑什麽?媽的就憑這幾頭爛蒜就想讓我們龍組自行解散退出江湖?給他個屁的交待真要是惹毛了老子們把你們個個都幹成殘廢。”


    劉明在後麵鄙視地豎起了中指與龍三私下裏不屑地議論道。


    “嗬嗬龍組的解散與否不是能憑你們一句話所能決定的我們的存在是有著必然的原因。


    如果我們修真人都不理世間之事恐怕那些久藏人間的妖魔鬼怪都要出來橫行霸道到時候世界亂成一團多少無辜百姓被妖魔吞噬?我們不能無動於衷這個別說是龍組的兄弟就是連我這個後進龍組的組員也第一個不答應。原則問題我想我們就沒有必要探討了。


    不過後兩件事情倒是有商量的餘地。瑤塵子師徒我想我們組長周雄很樂意替他們恢複病體讓他們完全康愈。而玉宗主與我師傅周雄之恩怨俗話說父債子還又道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從我們師徒這個角度來講我替師傅周雄接下玉宗主這一場也並不為過。


    竺門主你還有什麽別的說法嗎?”


    安然微笑著說道神態中不帶有一絲暴戾倒像是一位大法官在對少年犯進行著苦口婆心的說服教育。


    “安然你個小兔崽子怎麽來得這麽早?哈哈月亮才剛出來嘛。”


    就在此時遠遠地傳來了天虛派玉初子的大笑聲。


    伴隨著笑聲一道道銀芒迎空劃過閃現出了無數人影。


    敢情天虛派竟然全派出動湊熱鬧來了。


    “玉初子前輩哈哈隻能說你們來得遲不能說我們來得早。我們這裏已經快散場了。”


    安然仰頭笑道。


    “玉初子道友聞言你病體已然康愈真是可喜可賀啊。今天你來得正好我們正要為貴派瑤塵子師徒向中國龍組討個說法正好你來了咱們合力這次務必要向來強橫的龍組承認他們所犯的錯誤。”


    竺逸清幾個人對望了一眼搞不清天虛派來趟這趟混水倒底是為什麽。玉寒奇不動聲色依然在那裏負手而立冷眼旁觀明達宗宗主棲鳳子則仗著曾與玉初子有舊交迎空遙遙問道。


    “切我們天虛派事情自由我們天虛派來解決幾時輪到你們聯盟的人說話了?


    隻要我玉初子一天不死天虛派的事情就輪不到你們做主。就算我死了天虛派也還有我兒子蘭天成以及三百派下弟子呢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你們還是哪涼快去哪裏呆著吧。”


    誰知道玉初子根本不領情絲毫不給棲鳳子麵子上來就是一通搶白弄得棲鳳子老臉通紅一片暗地裏氣得咬牙切齒卻不敢在這個關鍵場合再豎強敵。


    “好好好老家夥你等著。此間事了我一定要向你討個說法。”


    棲鳳子在那裏咬著牙根狠。


    “蘭道宗你這樣講話恐怕有些不對吧?我們聯盟的人也是為貴派討個說法而已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卻平白擔上了一個越俎代苞的罪名你這頂大帽扣得不輕啊。”


    玉寒奇果然老辣一句話便輕輕鬆鬆將原本理虧的事情拉迴了同一個起跑線上即表明自己的委屈同時也在點醒蘭玉初“***你可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們這可是為你出頭呢……”


    “哈哈玉宗主說得是說得是。算我蘭玉初白活了大半輩子人情世事照你可差得遠了。


    嘖嘖不愧為一派宗主說起話來頭頭說道不服不行啊。


    不過我想說的是孽徒瑤塵的事情就不勞貴聯盟費心了我們自己的事情我們已經商議了一個解決的辦法。喏你們都知道我曾經嘿嘿走火入魔一個時期後來是安然救好了我。衝著這個情麵無論怎樣講以前有再大的恩怨也應該就此全麵揭過。


    並且安然是我孫女蘭音的……呃、朋友非常好的朋友有待於進一步展關係的好朋友我孫女蘭音的朋友就是我們天虛派全體上下的朋友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就衝這個我們也有道義來到這裏聲援我們天虛派的朋友一下。你說是不是安然?!”


    蘭玉初向著安然捋須一樂促狹地擠了一下眼睛其實也是在暗示安然“咱們之間的約定你可別忘了。”


    蘭玉初此言一出登時便引得全場上下一片嗡嗡的議論聲氣得後麵的蘭音險些一家夥背過氣去。


    怎麽說著說著就扯到了自己的身上?蘭音一張登時羞得比大紅布還要大紅布麵對著尷尬的安然、龍組兄弟們質疑的目光以及夢菲兒一雙要殺人的眼睛如果現在有個地縫兒她都要鑽進去了。


    這個蘭玉初骨子裏跟周雄一樣說話無遮無攔都是性情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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