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莊深睜開眼睛時, 看到眼前的一截手臂,過來好幾秒還沒反應過來。


    壓在他腦袋下的那截手臂,皮膚冷白, 放鬆時五指隨意搭著,幹淨修長。


    反正怎麽看都不是他的手。


    他剛動了一下,腰上也搭過來一條手臂, 背後靠過來一個炙熱的懷抱。


    男生半沙啞的低沉嗓音在後麵響起:“早。”


    莊深一下從床頭坐起來, 看向身邊的人, 沉聞抬起頭, 一手撐在下麵, 對他揚起一個不太清醒時懶懶散散的笑容:“睡得怎麽樣?”


    <a id="wzsy" href="http://m.slkslk.com">思路客</a>


    莊深想了半天,隻記得最後他們一起打牌,至於後麵發生了, 一概沒印象。


    他揉了下頭, 掀開被子起身。


    沉聞眯了下眼,心情挺好的彎著唇。


    等莊深從浴室裏出來,他才慢吞吞地從床上下來。


    “我叫了醒酒湯, 待會喝完再去教室。”沉聞走到衣櫃前, 一邊換衣服一邊說。


    燈光明亮,男生的背部輪廓清晰, 看起來隨便拍張照都能放上雜誌。


    然而莊深一眼都沒看, 他打開手機後, 翻到了之前他們群裏的那張照片。


    之所以會點進來, 也是因為他看到群裏有人艾特他, 直接被拉了上去,沒想到一眼就看到了他們的合照。


    莊深盯著手機屏幕,兩人的臉上都貼著紙,還被迫在班級裏公開處刑。


    沉聞從洗手間裏出來,特意往他身後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那張高清的照片。


    莊深迴頭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沉聞笑容無害,漫不經心道:“這一局蔣淮他們打的不錯,所以他們贏了也正常……”


    他當時也沒有故意放水,但也沒有特別想要贏,所以就順其自然地讓蔣淮他們鑽了空子,如果是在莊深非常清醒且沉聞也特別想贏的狀況下,他們絕對不可能輸。


    莊深神色寡澹地退出來,又看到了下麵和薛遲墨的聊天,顯示他們通過一次話。


    聊了什麽?


    莊深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麽,倒是門被敲了幾下,沉聞開門將醒酒湯和早點拿進來,放到桌上道:“先吃早飯。”


    莊深隻能先過去,吃完早飯正好早自習結束,兩人慢慢悠悠地往教室趕去。


    剛走到教室門口,放眼望去走廊上站了一排人,其中就有蔣淮他們。


    蔣淮原本懨懨的,一看到從樓梯間上來的兩人,馬上招招手:“你們也太浪了吧,現在才起?!早知道我也晚點起,還不用站這麽久。”


    沉聞走在前頭問了句:“遲到了罰站?”


    蔣淮垂頭耷腦:“對啊,急急忙忙過來,還是被薑主任給抓了,聽說待會還要被抓去操場上罰跑。”


    沉聞點點頭:“加油。”


    “不是聞哥,你現在不是和我們一樣要罰跑嗎?雖然你們來的晚一些,但也不要說的我們不是同路人一樣!”蔣淮覺得他這話說的不對。


    沉聞揚了揚,一手搭在莊深的肩上,懶洋洋道:“我們不一樣。”


    蔣淮:“哪不一樣了?”


    正說著,薑主任負著手從走廊那端過來,神色陰晴不定。


    蔣淮幹淨閉嘴,不在這位恐怖的主任麵前再犯下一筆罪,同時同情地看了一眼莊深和沉聞。


    這下兩人都跑不了吧!


    薑主任看到走廊上離他最近的那個人開始就數落:“高三了!還在遲到!說了多少遍了早點來早點來!最後關頭都沒有時間觀念,你們高考的時候怎麽辦?啊?!”


    蔣淮聽著聽著搖搖頭,對旁邊的沉聞道:“這句話,他一個星期至少說四次!太難了我。”


    薑主任聽到還有小聲說話的人,馬上看過來:“現在還聊天,說什麽啊?”


    蔣淮幹淨閉嘴,看了眼旁邊的人,說:“薑主任,我在和他們說遲到的事,給您減輕負擔。”


    薑主任很快就看到了旁邊的莊深和沉聞,目光一亮。


    蔣淮正等著薑主任一視同仁,教訓兩句他倆,結果就看到薑主任兇神惡煞的表情猛地變成了和藹可親。


    他笑眯眯地走過來,視線溫和地上下打量著兩人:“你們迴學校了啊?不錯不錯……”


    沉聞笑容閑散,好似兩人是朋友一般,語氣自然:“嗯,昨天剛迴。”


    薑主任挺愉悅地點點頭,又看向莊深:“我看到奧數設計大賽的事了,你得了一等獎也不和老師報喜,我都是後麵才知道。”


    莊深:“因為沒參加複賽,所以沒說。”


    薑主任搖搖頭:“當初要你來參加奧賽你也不參加,要是早告訴我你參加了這個比賽,我也不會總跟你說,對了,月考馬上就要到了,加油考。”


    莊深:“好。”


    薑主任欣賞地點點頭:“行了,你們快迴教室吧。”


    等兩人無事發生迴到教室,蔣淮目瞪口呆:“薑主任……他們遲到這麽久,為什麽不用罰站?”


    “你還說!你能和他們比嗎?你能考出他們那樣的成績嗎?”薑主任劈頭蓋臉地罵下來,神情驟然變得兇惡:“現在給我去操場跑兩圈上來!快去快迴!”


    眾人叫苦不迭地下樓。


    教室內,莊深點開了手機,翻到之前和薛遲墨的聊天框。


    不知道他們通話說了什麽,莊深準備問問。


    【昨天晚上為什麽給我打電話?】


    薛遲墨過了一分鍾迴複:【你不記得了?】


    莊深:【喝多了,不記得。】


    正在上課的薛遲墨盯著這句話,想了半天才沒有從座位上起身,走到莊深麵前質問,他昨天在和沉聞在做什麽。


    難怪他會那麽輕易地答應沉聞的要求,看著就不像是莊深平時的作風。


    薛遲墨打消腦子的念頭,描述道:【我順著那個人的一些賬號,摸到了他曾經聯係過的好幾個人,其中有一個人,是你認識的人,祝琬。】


    莊深視線停在祝琬的名字上,想起赫嫻的日記:【怎麽查到的?】


    薛遲墨:【她用一張注銷過的電話卡給那個人通過電話,查信息能查出來,我會把資料發給你。】


    莊深:【謝了。】


    原本對話到這裏應該停下來,不過薛遲墨微微皺著眉,還是忍不住想起昨天不小心聽到的話。


    他又迴了一句說:【我昨天聽到了幾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莊深:【?】


    薛遲墨:【你和沉聞的話。】


    莊深:【說。】


    薛遲墨:【他說你欠了他一件事,要你叫他哥哥。】


    莊深:“……”


    薛遲墨:【我掛斷的時候,你正好叫完。】


    莊深:【謝謝。】


    莊深臉色平靜地放下手機,轉頭,看了眼旁邊的人。


    沉聞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慢慢悠悠、動作懶散地翻著一本外文小說,他半垂著眼,沒睡醒似的,渾身都沒什麽精神。


    感受到莊深的目光,沉聞揚起一個笑容:“怎麽了?”


    “昨天蔣淮他們走之後,你是不是跟我說了什麽話?”莊深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沉聞嘴角的笑意一頓,想起昨晚的某段迴憶。


    騙那個過分乖巧的莊深喊他一聲哥哥,他非常熟練。


    放在平時這種情況相當於中彩票,不過,莊深不應該斷片了嗎?


    沉聞慢悠悠地將書關上,試探道:“我有說什麽嗎?”


    莊深:“我不記得了,但是你應該記得。”


    沉聞安心了,輕聲道:“沒有,就是把之前沒做完的事做完了。”


    “沒有?”


    下一刻,“嘭”的一聲巨響響徹教室。


    “臥槽?地震了?!”


    “嚇我一跳,發生了什麽?!”


    “不好了不好了校草校花打起來了!!!”


    莊深一手緊緊抓著沉聞的手腕,淺色的眼瞳逼近,沒什麽情緒。


    “你昨天晚上,讓我叫你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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