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聞離他很近, 說話間氣息纏繞,比莊深熱一點的身軀近在咫尺。


    莊深一動不動, 直直撞進他的眼裏, 反問道:“陪床?”


    似乎是習慣了沉聞這樣的問話, 他表情不變道:“現在陪床, 能做的事情隻有一個。”


    沉聞彎了彎眼睛,嗓音很低,他垂著眼睫, 眼眸黑沉沉的:“你想做哪一個都可以。”


    莊深偏頭, 身體往前, 毫無波瀾道:“不想死就閉嘴。”


    像是高傲的貓跳上了櫃子, 慢悠悠的搖著尾巴, 就是不肯上來與人親近。


    沉聞低聲笑了一聲,可算是知道莊深說的事情是什麽事情。


    “考試……我看情況去考。”沉聞沉思片刻, 覺得妥當:“有要緊事就不去。”


    沉聞慢悠悠地看了莊深一會兒,察覺到某處傳來的炙熱目光。


    綠毛緊緊盯著他們, 一雙眼睛雪亮, 帶著探究的神情。


    沉聞迴望過去,挑了挑眉:“看什麽?”


    如果可以, 他能在莊深麵前擋一塊防護罩。


    綠毛搖搖頭,趁機調侃道:“沒, 就是看深哥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 你們聊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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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聞嘴角揚了揚, 眼裏卻沒什麽溫度:“你還能看出他不開心?”


    綠毛猶豫著, 看了眼莊深,才小心翼翼道:“啊……好像是有點?”


    沉聞依舊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他的心情不用你擔心,好好練習。”


    綠毛被他的笑容盯得心裏發麻,隻能點點頭:“聞哥說對的!”


    見他離開,綠毛才左右看看,發現大家都沒在意剛才的插曲。


    莊深和沉聞剛才說悄悄話,怎麽看怎麽不對勁,為什麽除了他,大家都一臉平和的樣子?


    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綠毛等到了休息時間,才拉住一個人,委婉地述說:“你說聞哥和深哥每天這麽親密,是不是和我們之間的關係……不太一樣?”


    同伴看怪物的表情一樣看著他:“當然和我們不一樣。”


    綠毛馬上點頭:“就是,你是不是也覺得他們倆太親近了?”


    同伴:“……你沒通網?”


    綠毛沒懂:“啊?”


    同伴:“他們倆的事不是很早就在網上公布了嗎?”


    綠毛:“???”


    同伴一臉憐愛道:“直接上藍海直播搜和他w的往事,能出來一堆視頻,看完你就懂了。”


    綠毛一臉懵逼:“哈?”


    半小時後,綠毛捧著手機瑟瑟發抖。


    他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大佬們戀情的人!


    剛才說了那種話,沉聞會不會把他踢出隊?!


    這段時間學校忙了起來,畫室也不例外。


    剛舉行完聯考,接下來是各大校考,無數學生都背著畫板提著畫具,在個大考試學校之間轉軸。


    莊深刷手機,看到邱淩發的關於這次美術聯考的成績單。


    這次美協裏的幾個高三生,基本都過了一本線。


    隻有一個人沒考上,孤零零的名字在第二欄格外明顯。


    鄭旭。


    莊深之前都不怎麽記得這個人,之前總他麵前晃悠,畫室裏的那些人裏,鄭旭是他為數不多記下來的人。


    “就差一分,你說說你這一分有多遺憾?”辦公室裏,接手鄭旭的老師指著桌上的成績單,問他:“你考試的時候都在想什麽?我們畫室以前聯考,一直是百分百的一本率,你一個人,就打破了曆史,鄭旭你說說,你想怎麽辦?你當初花了這麽多心思進來,就考了個這種成績?”


    莊深推開門,看向坐在另一邊的邱淩。


    邱淩對他們笑了笑,揮揮手讓他們過來。


    鄭旭垂著眼,看到莊深他們進來的聲音,握緊了拳道:“對不起老師……我後麵的校考一定會努力……”


    他聯考考試的時候的確心態不太好。


    那天從邱淩的辦公室出來後,他好幾天下來,滿腦子都是莊深上台領獎、邱淩對他失望的表情。


    他在考場上越是想畫好、考高分,越是緊張沒感覺。


    那一天的畫麵總是浮上心頭,讓他心緒不寧。


    他怎麽也沒想到,他會成為唯一一個拖後腿的人,聯考的一本線在他們這些人眼裏,完全不值一提,再怎麽樣都能拿到手。


    現在他卻成了一本線外的人,還是以一分之差,怎麽能甘心?


    “你不用給我道歉,你考多少分,最後能上什麽學校,影響的是你自己。”老師神色不太好道:“你頁不要太把這次成績放在心上,好好考接下來的校考,既然聯考已經沒有後路,校考必須得抓住。”


    他們畫室裏的學生,一般都不會走聯考這條路選學校,最後都是走校考。


    鄭旭沉著臉,心裏想這些事,不免有些焦慮:“知道了,謝謝老師。”


    後麵,沉聞問道:“邱老師,今天挺開心?”


    邱淩臉上的笑容和藹,溫聲道:“是,這不是又有新任務交給你們?”


    沉聞:“我們?”


    “小莊的作品也有不少了,上次的大賽也把他的名氣打出去,到時候再在網上宣傳一下,可以給他弄個畫集。”邱淩手裏不緊不慢地摩挲著佛珠,說:“你,也順便做一本。”


    沉聞倒是明白了:“行,把我的畫當贈品,附贈在他的畫集裏。”


    邱淩皺著眉看他一眼:“我可沒這麽說。”


    沉聞笑著道:“嗯,我就開個玩笑。”


    不過這個玩笑成真也不是不可以。


    邱淩點點頭:“我最近會和讓出版方的人和你們交接,這些事他們都會告訴你,後續可能會花點時間,你們要自己安排。”


    這件事他倒是不擔心沉聞,沉聞那邊人手多,隨便安排一下,就能麵麵俱到,倒是莊深,總是不太在意,也不知道最後會怎麽樣。


    所以讓沉聞跟這莊深,倒是一件好事,至少他會善後。


    雖然口頭上說了這件事,但出畫集是一件流程極其繁雜的事,中間等待的過程長的話幾年的都有。


    在戰隊的生活節奏非常快,基本上一天下來都沒什麽休息時間,每天反反複複,除了比賽與聚餐,幾乎一個樣。


    轉眼到了夏天,等到空調由暖轉涼,外麵的太陽毒辣,大家才恍然時間過的很快。


    “邱老師找我們一起出個飯,順便商量出版的事。”沉聞找到莊深的房間,跟他傳話。


    莊深手指抓了抓脖子,嗯了一聲。


    沉聞抬眼看去,之前莊深在那摸了好幾下,他留意了一下:“你脖子上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莊深把蹭到身上的橘貓推開一點,覺得熱:“不知道。”


    橘貓已經胖得沒了脖子,體溫又比他熱,挨著他的時候把他熱的不行。


    沉聞站到他麵前,手指抵著他的脖頸,低聲道:“別動,我看看。”


    他偏著頭,果然看到莊深脖子後側方有一個紅腫的小包,印在白皙的皮膚上莫名惹眼,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咬的。


    他手指往上麵碰了碰,剛感覺到微微凸起的形狀,就見莊深身體僵了一下,猛地推開一步。


    沉聞垂下眼,盯著他略顯不適的眼瞳,那雙淺色的眼裏,明顯有些不常見的慌張。


    然後莊深又伸手,在那裏摸了摸。


    沉聞笑了笑:“被咬了,待會擦點藥,房間裏得驅蚊。”


    莊深沒在意:“嗯。”


    沉聞看他又抬手往後摸了摸,像是形成了習慣,不免說道:“這麽直接用手碰容易弄破表皮,有一個更快的方法,不用用藥也行。”


    莊深將手放下:“什麽?”


    沉聞直直看著他,睫毛垂下半遮著眼,聲音低啞,意有所指道:“你讓我咬一口,幫你消消毒。”


    莊深頓了下,像往常那樣,迴道:“你想讓我明天穿高領毛衣出去?”


    問得還挺認真。


    沉聞看他質問的表情,心裏覺得他的男朋友越來越可愛。


    他想到什麽,突然話音一轉:“還有半年多。”


    莊深:“?”


    沉聞盯著他略顯迷茫的臉,站近了一些,一手環住他的腰,壓低了聲音,像是說悄悄話一般,湊在他耳邊說。


    “還有半年多的時間,就到了你的成年禮。”


    暗啞的嗓音裏,帶著絲絲縷縷的繾綣。


    成年,意味著某些現在不能做的事,以後就有了行駛的權力。


    莊深製止住沉聞放在他腰上那雙有亂走傾向的手,偏涼的指尖用力按住他,說:“但還有大半年,聞哥。”


    莊深看著麵前的男生,手指勾著他的骨節分明的手,指腹抵著他的指節,不一樣的觸感通過掌心傳遞過來。


    平時較為冷澹的聲音,在這時都輕軟了一些:“你就這麽忍不住?”


    皮膚白皙、眼瞳幹淨的少年牽著你的手,明明是不帶一絲□□的話,卻莫名生出了幾分誘人的氣息。


    沉聞:“……”


    他不由得在心裏罵了一句。


    這誰忍得住?


    手上微涼的觸感消失,莊深放開他的手,轉身道:“走了。”


    沉聞迴味著手上的溫度,過了兩秒才抬腳趕上他。


    莊深聊完就跑的技術,倒是越來越熟練。


    但他能怎麽辦?


    他是個正人君子,在這種情況下不會隨心所欲,隻能先忍著。


    等到了時候,再一一討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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