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是衡量“淬體級”體修武者的一項極為重要的指標。速度不快,力量再大也隻適合來幹蠻活,稱不上武者。


    白江雨扔下巨石後,全身跟散了架似的,火辣辣的劇痛。他這次化開“巨力神之念”,力道之大,幾乎撐破了他孱弱的軀體。前幾日他剛剛進入“迅猛境界”,在速度上,也能跟這些人一搏,但白媛的實力他猜不透,但女人身體輕盈,在速度上有先天優勢。


    “這次我跟你比速度,怎麽樣?”白媛彎眉一笑,白皙的麵龐如帶著冰冷之氣的雪蓮,媚惑人心而又不敢所圖。


    “不知郡主如何比試?”白江雨說道。比試速度最簡單的方法自然是賽跑競速,不過這兒場地有限不說,以白媛郡主的高貴身份怎能跟他這般比試。


    “你若在一炷香內,碰到我的衣襟,就算你贏,如何?”白媛說道。


    “萬萬不可,郡主,以白江雨的卑賤地位,怎能碰觸郡主尊體?”那個侍衛首領立刻否決說道。


    “怎麽,你對我的實力不信任?”白媛黛眉微挑,頗為不滿的問道。


    “不敢。可是郡主……”侍衛首領勸阻,卻攔不住白媛解下裘衣。


    “別說廢話了,我主意已定。”白媛臉頰現出薄怒,同時轉身對白江雨說道:“你剛比試完力道,定然累的很。我給你時間休息一陣。”


    “這倒不用了,郡主請吧。”白江雨說道。


    “好自信。”白媛唇角噙笑,對身旁的侍衛說道:“點香吧,現在開始了,白江雨盡管使出看家本領。”


    “得罪了。”白江雨不待那些侍衛點燃香,身形就立刻晃成一道殘影,迅速欺近白媛。


    他猶如紮進狂風中,空氣迎麵唿嘯撲來,身體有種扯裂撕碎的痛感,足見他的速度之快。


    “唿”一瞬間,白江雨逼近十步外的白媛,伸出右手的抓向她,但抓她哪個部位時他卻猶豫了片刻。這麽一停滯,白媛的身影已然蕩開數米。


    “好快的速度,幾乎被你突襲到了。”白媛頗為懊惱的說道。白江雨這番不留餘地的偷襲,大大出乎她的意料,遲上片刻她便輸掉這次比試。


    “這次,你休想靠近我三步以內。”白媛皓齒扣唇,暗暗誓道。


    白江雨偷襲未果,直追上去,但白媛蓮步晃動,猶如淩波而行,速度風行,白江雨猝然難以靠近。這個庭院並不大,直線跑動肯定不行,白媛步法十分的詭異,在偌大的庭院中繞來繞去,白江雨時而追趕,時而堵截,卻怎也碰不到她。


    半柱香燃去,白媛步法慢了一些,似乎體力有所不支。


    白江雨提足力氣即將追上,伸手抓向她的後背,但她忽然步子一停,整個人憑空側滑數米,好像被人推開似的,白江雨抓了個空。


    “她的速度的確很快,但重要的步法,虛虛實實,令人難以捉摸。”


    這麽莽撞的追不是辦法,白江雨緩下腳步,一邊追蹤一邊思索。白媛體力不足,速度降了一些,已然跟他相差無幾。如果按照這樣計算,就算抓不到也能靠近她,隻等她體力再降下一點,他勢必能夠抓到她的衣襟。但現在的情況是,她始終保持在離他三步之外,而且她的體力也沒有熬盡的意思。


    “哼,笨蛋,你這麽莽撞的追當然沒用,你沒發現她奔跑的路線有一定的規律麽?!”石大仙忽然嚷嚷道。


    “嗯?”經他這麽一點,白江雨發現一些蹊蹺。白媛的步法在重複,她似乎隻是在使用同一個步法。


    “這可是‘朱雀舞步’,以詭異多端著稱,就算‘噬魂宗’的‘鬼影步’也是不及的。白江雨這局輸定了。”庭院外,那個侍衛統領低聲說道。


    “嘿,萬萬沒想到,郡主居然會使這套‘步法’。”白笑嶽有些意外的說道。


    “這是當然的,當年‘禦靈宗’覆滅之時,白府可是趁機收集了不少秘典。實話告訴你,現在白府的實力雖不能與其餘六大宗門相抗衡,但獨霸一方已成定勢,不是誰想削弱就能削弱的!”那個侍衛統領頗顯豪邁的說道。


    “這是自然。”白笑嶽附和一聲,隨即帶些玩味的說道,“不過,我們可得跟對人才能一展身手,否則也不過……”


    那侍衛統領聽後,放低了聲音對他迴道:“上層人物的事,不是我們這些人能預料的。不過,馬上就會有結果的,隻要你按我說的做,我保你會飛黃騰達。”


    白笑嶽默默頷首,暗示他明白這點。


    此時,白江雨還在窮追白媛。他雖然知道白媛不過在重複使用一套詭異的步法,隻要抓住她的步法規律,肯定能擒住她。但他被白媛琢磨不定的身影晃得眼花繚亂,怎能輕易摸透這個規律。


    “糟了,時間不多了。”白江雨抽出目光,看了看那柱香,還有一指長短。


    “不如我傳你‘捕影成像法’,這麽短的時間能不能悟解,就看你自己了。”石大仙說道。


    “一念守神,百念捉影,影留心域,揮之不去……”石大仙立刻一套訣法。


    白江雨聽後皺皺眉,這“捕影成像法”果真一時間是他理解不了的,他隻得根據自己的常識試著去體會。眼睛捕捉的大部分影像在心域中片刻就會消失,但若是調轉“念”來摹刻這些影像,是不是就能留下這些影像的影像?


    想到這些,白江雨目光緊盯在前方奔跑的白媛。他念力一轉,心域虛空中出現許多文字符籙,聚成一個人跑動的模糊影像。這影像如同燭火透過窗紙時,留照下來的影子般模糊晃動。


    隨著白媛的跑動,白江雨心域中聚成的影子越來越多,不出一會這些影像連出一道軌跡。


    那個軌跡正是白媛在庭院中奔跑的線路,看起來十分的繁複密集而又飄忽不定,但本質上卻有一個規律。因為這麽長時間她不可能把這步法隻使用一次。”


    “算來,短短片刻的功夫,她居然是第三次施展這步法。”白江雨在心域中拆解開這條軌跡後,終於看清楚白媛的步法。


    他這一分神,步子慢下許多。白笑嶽看在眼裏,以為他放棄了。


    “怎麽樣,白江雨,郡主神功蓋世豈是你能比的,此時束手投降也算明智。”白笑嶽嗬嗬笑道。


    那柱香已然燒到底部。


    白江雨哪有功夫理會這些,他既然知道白媛的奔跑軌跡,自然不再是直線追趕。他在白媛步法第三此之後正準備第四次施展時的罅隙裏猛然衝上去。


    “下一步驟是,她往右轉三步,然後在後移五步!”


    白江雨暗暗算準時間,猛然轉身,伸出右手,使出一記從纏蛇棍法演化出的招式,“雛鷹探蛇”。


    白媛知道他抓來,不慌不忙,腳下依舊施展開“朱雀舞步”,右移三步避開白江雨。不料她正準備後移之時,卻不想白江雨憑空一個“鷂子翻身”,半路截來,左手已然探向她!


    這種變化幾乎在電光火石之間,白媛想應對卻已來不及。


    “混帳!”


    伴隨著一聲嬌嗔,白江雨左手觸及一團暖烘烘的柔軟。待反應過來時,他發現自己不偏不巧正好捏在白媛胸部高聳的峰巒。


    他一時怔住忘了撒手。


    “大膽,還不放手!”


    白媛白皙的麵頰上頓時蒸騰起一抹酡紅,抬手一巴掌扇向白江雨,白江雨右手反射性的捉住她打來的玉掌。


    這隻玉掌柔若無骨纖細滑膩,捉在手裏,直讓白江雨的心怦怦一陣亂跳。


    “放肆,白江雨,你找死麽!”那些侍衛見狀,立刻湧過來團團圍住白江雨。


    “對不住了,郡主。”白江雨反應過來,立刻撒了手,抱拳說道。


    “冒犯郡主,罪該論斬!”那個侍衛統領一聲怒吼,十幾個侍衛“呯”拔出腰刀,整齊劃一,儼然如一人拔出的。


    “郡主,您受驚了,我們這就處死白江雨,以嚴懲他的忤逆之罪。”在白笑嶽目光示意下,那個胖官員鼓起膽子對白媛說道。


    “都住手。”白媛恢複臉色,整理了一下衣襟,從侍從手裏接過裘衣,重新披上。


    “郡主,白江雨以卑賤之軀冒犯於您,不殺不足以……”侍衛首領疑惑的說道。


    “算了,既然是比試,那就沒有尊卑之分。”白媛說道,同時她看了眼那柱燃燒著的香,尚且還有拇指大小的一部分冒著煙,“這局算白江雨贏了。既然你連贏兩場,那塊‘雪鐵’歸你了。”


    白江雨心裏放鬆下來,他這種觸碰郡主嬌軀的罪名,殺了都不虧。


    “多謝郡主。不過既然郡主也需要趁手的‘法器’,何不把這‘雷膽’與‘雪鐵’煉製為兩把‘法器’,你我一人一把,怎樣?”白江雨抱拳說道,經過這兩輪比試,他對著白媛頗有好感,她不依仗身份蠻橫的強迫別人,而且還很開明睿智。


    “煉製成兩把,會削弱武器的威力,這樣對你虧了。”白媛擺了擺手,冷著臉說道:“願賭服輸,既然你贏了,我給你‘雪鐵’便是,還憐憫我做什麽?!”


    “郡主誤會了,這不是憐憫。在下若能結交郡主這樣的朋友,這些損失又如何?”白江雨說道,他的意思很明顯:我之所以分你一半不是無條件的,而是讓我做你朋友!


    “什麽?”旁邊,那個胖官員一愣,瞪著白江雨卻不敢放出恫嚇之言,他可不敢再惹惱白媛。


    “好,你這朋友我交了。”白媛嫵媚一笑,雪容梅姿勾人心魄。


    白江雨正欲答謝,不料白媛又搶口說道:“既然是朋友,那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要為我流血賣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知道麽?”


    “嗯?”這是白江雨萬萬沒料到的,這哪是朋友,這分明是做了她的扈從或者說是幕僚。


    “怎麽?你不願意,那我可要治你罔上之罪了。”白媛見他麵帶猶豫,厲聲說道。


    “糟糕,本想拉來一個靠山,沒想到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了。”白江雨暗暗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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