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白府侍衛漸漸圍住白江雨,殺機漸濃。白江雨捂住胸口,臉色煞白,但表情仍是鎮定異常。


    “怎麽,想要以多欺少麽?”白江雨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說道。


    “諸位,這可是郡主的客人,你們不能這麽殺了他……”這時,那個夥計才壯著膽子說道。


    那些侍衛聽後皺皺眉,猶豫一番後,不情願的讓開一道路。畢竟,自己主人要召見的人,他們萬萬是不能打傷的。


    白江雨料到自己目前隻有一條出路,去見白府那個神秘人。他可不想死在這群侍衛手裏。


    “恩,郡主?!”


    白江雨忽然響起那夥計說過的這個詞。難道要見自己的是白府來的郡主?那就隻能是白媛!


    整個白府裏,高官貴吏不少,甚至封侯的也有好幾人。但皇室冊封的郡主隻有一個白媛。


    如果真是她,白江雨隻能自認倒黴了。他聽說過這位郡主的名聲,刁蠻任性,頗為古怪,遇到她處理不好就是會給天一莊帶來大麻煩的。


    “無論如何,這‘雷膽’不能輕易給她。”白江雨邊走邊想道,此時他算是明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了。若不是他急於拿出來炫耀,今日這番事完全可以避開。


    他跟在那個夥計後麵,慢慢踱步,同時暗自打理內傷。他“內視”肺腑五髒,隻見經脈中隱約有細密的裂紋,是與那侍衛對拳時,反彈出的力道施壓而成,如不修複定會造成後患。


    人與其他動植物一樣,有自我修複的能力,隻是這種修複慢了許多。不過,有些“魂修”秘術,能讓身體比尋常速度快上千百倍,白江雨雖不曾學過這些秘術,但他對此也有些了解。那日他幫助受傷的白江風化開瘀血後他對“念力”療傷有所了悟。此時他用“念力”強行催動血脈自我修複。經脈微微抖動著,緩緩愈合起來,但這傷口的痛感也會放大許多。他低聲痛唿一聲。


    “你要是一早就聽我話去見這位貴人,就不用吃這些苦啦,哈哈……”聽到白江雨的痛唿,前麵那個夥計忍不住出言嘲諷。


    白江雨並不理會他。他自小身體孱弱,在以武為尊的年代裏自然被明著暗著嘲笑許多次,心性經過磨礪,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倒有些後悔與那些侍衛明著鬥了,實力不及,強硬對抗就是自尋死路!


    所以麵對這趨炎附勢的夥計,他壓下怒火,不做理睬。


    “在下白江雨,參見郡主。”


    拐過幾道走廊,白江雨跟隨那個夥計行到正廳內。他看到廳內站了一圈人,隻有中央坐著一個端莊冷豔的少女,心知這個便是郡主白媛,於是稽首說道。


    “白江雨?!怎麽會是你。”一個少年惡狠狠的說道。


    “笑嶽兄有禮了。”白江雨掃了白笑嶽一眼,帶些玩味的說道。


    “你也是白府的人?”白媛挑開兩道娥眉,語氣不冷不熱的問道。


    “正是,在下是天一莊的白江雨,以往在府上組織狩獵時見過郡主。”白江雨從容答道。這個白媛他從前倒是真的見過一麵。每年開春季節,深山中冬眠的大型獸類在蘇醒後都會出來掠食,因此白府會組織人手前去狩獵,護住下麵的財產。白江雨雖未加入狩獵大軍,但也隨著白老爺子觀看過,所以見過這個地位嬌貴的郡主。


    “聽說,你的了一塊煉製法器的好材料?”這個白媛似乎喜歡直來直往,不繞什麽圈子直接問了出來。


    “正是。”白江雨也沒敷衍,直接答道:“是一顆奔雷毒蟒的‘雷膽’,乃是在下親自獵殺所得,意義非凡,恕不能送給郡主,還望見諒。”


    白江雨這些話讓廳內多數人為之一驚,尤其是那個穿著官服的胖子,氣的渾身發顫,指著白江雨說道:“大膽,敢跟郡主這麽說話!”


    白媛卻是不以為意的抿嘴笑道:“嗬,沒想到你這人倒是直爽。”


    “郡主,這白江雨囂張了不是一天兩天了,若不加以管教,定會壞我白府的名聲。”白笑嶽俯身,對白媛耳語道。


    白媛擺了擺手,說道:“東西是人家的,給不給是人家的自由,算不得什麽囂張跋扈。若是我拿權勢逼他交出來,傳出去才會丟我白府的臉麵。”


    這個郡主倒是好說話。白江雨心中舒緩許多,原來白媛沒傳聞中那麽蠻橫。


    “郡主,就這麽放過?那雪鐵配上‘雷膽’鍛造成劍器,可是十分的趁手。”白笑嶽有些不甘心的嘀咕道。


    白江雨趁機稽首道:“多謝郡主。倘若以後在下再得到珍稀材質,定會親自給郡主送去。”


    “有這份心就好。”白媛淡淡說道,話鋒卻是一轉,“不過呢,你既然有‘雷膽’,不妨拿出來讓我也開開眼。我還沒見過這等東西呢。”


    白江雨隻得從懷裏掏出那顆“奔雷毒蟒”的“雷膽”。白江雨曾拿淬煉過丹田中的“念丹”,因而這“雷膽之上”並無多少雷電之力,顯得黯淡無光。


    白媛命人接過,拿在手心裏瞧了瞧,說道:“不錯,這蛇至少百歲了,吞吐的雷電之力著實強悍。不過好像都流失掉了,得需要放在雷雨裏重新攢聚。”


    “郡主好眼力。這麽大的‘雷膽’,果真是稀奇的東西。若不是毒蟒有些毒素附在上麵,拿來練成丹藥,對提升體質堪比千年靈芝,不愧是上佳之物。”白笑嶽瞅了一眼“雷電”,麵色微微一冷,對白江雨擁有這等寶貝顯得不滿。


    白媛放下那顆雷膽,對白江雨招了招手,說道:“你這‘雷膽’固然好,不過若沒有好的鐵原石,也是利用不好,發揮不出威力的。你看那塊‘雪鐵’如何?”


    白江雨順著她的指點望去,隻見一個大箱子裏麵氤氳散發濃濃的冰霧。


    冰霧下麵,隱約有塊石頭散發著光芒。


    “嗯?這是‘雪鐵’?!”白江雨一愣,他的目光能輕而易舉的穿透這層霧靄,看到下麵的鐵石。那快晶瑩的鐵石不僅有脈絡,而且能如心髒般緩緩跳動,顯然不是凡品。


    “這‘雪鐵’可是從北方大山脈中的萬仞嶺上挖出來的,奇寒無比,甚至可以凍結人的血脈,比你那‘雷膽’要好上百倍!”白笑嶽冷哼道,似乎拿“雷膽”與他的“雪鐵”相比委屈了似的。


    “不錯,這‘雪鐵’比我手上的‘雷膽’好上萬分,郡主有此等寶物,當真可賀。”白江雨說道,心中對那鐵石卻生了覬覦之心,不過他怎敢說出來。


    “好是好,可我沒有上好的材質配成法器呀。”白媛淡然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不如,咱們以各自的寶貝為賭資,賭一場吧?賭輸了的一方把寶貝無條件的交給另一方怎麽樣?”


    “什麽?”


    廳內所有人一驚,那個胖子官員更是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拿肥嘟嘟的手拍了拍腦袋。


    “郡主,和這種身份的人打賭,傳出去豈不是笑話?”白笑嶽錯愕之後,連忙勸道,心中卻是叫苦不迭。這個郡主果然任性,萬一打賭輸了,不就太便宜白江雨這小子了麽。


    “郡主,萬萬不可,和他打賭有失郡主威儀。”白媛身旁,那個侍衛首領說道。


    “郡主恕罪,在下身份卑微,怎敢和您打什麽賭呢?”白江雨心中也是焦急,沒想到堂堂皇室冊封的郡主竟要和自己打賭,賭資還是自己手中的“雷膽”和那塊價值連城的“雪鐵”。更重要的是,輸贏對他都是沒有好處,輸了“雷膽”就沒了,但若是贏了,得罪的可是東齊王朝皇室冊封的郡主!


    “怎麽,你害怕了?不就一顆‘雷膽’麽,你一個大男人還怕輸不起?”郡主白媛嘴角噙一抹淡淡笑意,說道。


    那股淺笑有股攝人心魄的美麗,廳內不少人為之窒息。


    白江雨心知推脫不去,得罪白府已是定局,索性醜話說盡,於是說道:“當然敢賭,不過若是郡主輸了可不要反悔。”


    “不就一塊‘雪鐵’麽,你還怕我輸不起!”白媛瞥了他一眼,轉身對白笑嶽啟唇笑道:“嶽少爺,可否讓本郡拿你的‘雪鐵’賭一把呢?”


    白笑嶽心中自然是一萬個不願意,但他怎敢違拗,隻好說道:“當然,這本是在下孝敬郡主的一點心意,郡主可以任意支配。”


    “這就好。”郡主白媛嫣然一笑,“那我們就這麽定了。至於賭些什麽,我還沒想好。你們有什麽好建議麽?”


    “郡主,既然都是武夫出身,不如來讓我和他較量一下武技,如何?”白笑嶽意味深長的說道。


    “當然不行。在官辦的商肆內動武可會觸犯律例。”白江雨怎肯同意,雖然在擂台上他出其不意的挫敗白笑嶽,但兩人實際的差距卻是很大。白笑嶽的境界至少是剛健巔峰,能勝過白江風。若真正的較量起來,他壓根不是對手,所以找了個堂而皇之的理由推卻掉。


    但毋庸置疑,最後還得是郡主白媛決定賭什麽。因為她是皇室冊封的郡主!一旦她做出武鬥的決定,白江雨搬出來的這條律例也就是廢紙空文。


    “嗯,在這兒鬥武技的確不好。”白媛秀眉微蹙,說道。


    這讓白江雨暗暗鬆了口氣,和白笑嶽正麵鬥一場可不是他願意的。


    “不過呢,我們可以出去。畢竟,你們都是習武出身,不賭一些跟武有關的,總有說不過去。”白媛慢條斯理的捧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緩緩說道。


    “郡主說的對。”白笑嶽嗬嗬笑道,望向白江雨的眼神怨毒之中多了幾分快意,白江雨的境界他清楚。


    “哼,果然一丘之貉。”白江雨心裏冷哼道,既然白媛想要這“雷膽”,必會想方設法讓自己輸掉。什麽規則都由她郡主來決定,這般的任人宰割,他心中不禁泛起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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