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下來,景焱已經把嚴瀾的那縷元氣徹底煉化掉了。他的實力早已經恢複,但景焱依舊利用蘇寒傳授他的方法,把真實的實力隱藏起來。從外表上看,此刻景焱一直是玄元後期的修士。而且蘇寒這套隱藏修為的功法很是獨特,除非比景焱高上倆個階層,不然是不可能發現他實力的。


    麵對著如此大方的蘇寒,景焱也心存感激。他知道蘇寒並不笨,不會輕易的把寶物拿出來送人,這套隱藏氣息的功法,已經算不可多得的寶物,卻被蘇寒臨走時傳授給自己。


    這年許以來,景焱跟隨著軍團不斷的轉換位置。終於在一天,他們再次被那熟悉的號角聲從夢中驚醒。


    “第一,三,六小隊。出列!”一年多來,雲澤似乎沒有多少改變,聲音依然是那麽洪亮,隻有景焱仔細看之下,才能從雲澤的眼中發現,以前未曾出現過的憋屈。


    景焱立刻跟隨著韋陀出列。“立刻與我奔赴戰場,剩餘的人解散!”雲澤隨手一揮,立刻帶著眾人騰空而起,飛出軍營,朝著遠處那隱約間傳來廝殺聲的方向飛去。


    這種情況,在這裏隨處可見。景焱原先也參加過幾場戰役了,早已沒有了第一次那種緊張,讓他獨自麵對修士,他不會手軟,更不會懼怕。但是身臨戰場這種感覺,完全不是你能夠左右的,景焱所能夠做的隻有小心,再小心。因為他親眼看到過,一名赤元中期的修士,被數百名修士,合力一擊之下,連渣都沒有剩下。


    飛行的速度很快,片刻之後殺喊聲就大了起來。隱約間可以看到那飛舞在空中絢麗的元術了。景焱一行人立刻降低身子落在了地麵。在這戰場,雖然修士們都會禦寶飛行,但是除了實力強橫的少數修士之外,很少有人膽敢騰空而起,頂多也隻是跳上五六米高。


    雖然居高臨下有著更大的優勢,但更容易成為萬千修士的目標,雙方的服侍不同,一眼就可以認出這飛起來的修士是不是自己一方的人員,不是的話,成百上千的元術隨手就會砸向那礙眼的人。所以,沒有足夠的實力前,景焱隻會小心翼翼。


    好在,這場戰鬥的規模還不是很大。景焱站在山頂上觀察了下下麵正廝殺在一起的部隊,看規模總數應該在三千左右。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凡人,隻有少數的地方時不時會出現幾個元術。對景焱來說,應該沒有什麽危險。


    景焱一行人發現並沒有能夠威脅到自己的存在之後,毫不猶豫的再次飛身而起,二十幾人故意保持著相互間的距離,排成豎排朝著戰場飛去,很是明目張膽。


    沒有了威脅後,他們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擊地方士氣的機會。二十多個身影一起騰空而起,大家還故意散發出絲絲的元氣,在周身形成異常耀眼的光芒,看樣子很是有些嚇人。


    果然,士兵們在看到這些突然出現景焱等人後,發現其服侍不是自己這一邊的,立刻亂起了陣腳。而大秦這邊的士兵看到自己的修士隊到來後,氣勢大漲。本來僵持的戰場形勢,被擾亂了,勝利的天平開始傾向大秦這邊。修士隊在戰場中,還是起著主導作用。


    這些敵對的士兵,是領國的風月帝國。風月國的實力也不容小視,敵對勢力中,發現自己這邊士氣大減,立刻著急了起來。二十多名身影隨後也同一時間飛了起來,毫不示弱。這些修士中,竟然沒有赤元期修士。


    看到這情況後,雲澤臉色先是一喜,然後逐漸陰沉,狠厲之色從眸子上掠過,毫不留情的下達了必殺令:“殺,一個也別放過。”隨後,他率先而入,手中的月下影劍,在雲澤的催動下,發出清脆的輕吟,劍身竟然抖動了起來,宛如活物。雲澤右手持劍,左手掐訣,給自己施展了個加持速度的元術,瞬間朝著那二十餘名風月國修士衝去。手起刀落,月下影劍在雲澤的手中被攪出十幾個劍花,這些劍花最後凝結在一起,形成了一麵密不透風的劍雨,直朝著其中一名修士撲去。


    這名被雲澤選中的修士心裏大驚,慌忙後退。同時毫不猶豫在身前利用低階防禦器寶在自己麵前形成一層防護。可是他的速度哪裏是雲澤的對手,瞬間就被眨眼而來的雲澤追上,那層低階防護罩,在雲澤那漫天的劍雨下,完全猶如虛設。瞬間就被他洞穿的粉碎,沒有了這層阻隔,劍雨移動的速度更快了。


    在那名修士驚恐的神色下,雲澤的劍花分別在這修士的要害部位一連刺殺了數十次,最後一劍洞穿了胸膛,後者從空中跌落,屍體消失在腳下的戰場中。一招,便斬殺了風月國的一名玄元修士!而景焱這些人,也紛紛布好了陣法,把這些風月國修士圍繞在了中間,大戰起來。


    看到自己這邊的修士如此強盛,下麵的大秦士兵更加士氣大漲了,幾乎是一麵倒的局勢。


    麵對著眼前這玄元中期的修士,景焱完全沒有壓力,隻不過礙於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之下,隻得“艱難”的與這名修士大戰了數十迴合,最後在“一不小心”下,才“僥幸”把他斬殺。


    有了雲澤這赤元期的存在,風月國的修士根本不是對手,隻是抵擋了片刻之後,就紛紛落敗而逃。而下麵的風月國士兵看見自己的修士隊伍都逃散了,更是爭先恐後的逃走,丟盔棄甲,不一會兒便潰敗不成軍。


    大秦士兵自然乘勝追擊,又斬殺了數百士兵才肯大勝而歸。見著風月國的修士想要逃離,雲澤哪肯如意!立刻招唿著自己的手下緊隨而上。


    追擊了一段時間之後,景焱心中總覺得不妥,但是想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到底哪裏不妥。忽然,腦海中閃過一絲霹靂,景焱瞬間警惕了起來。這些風月國修士看上去似乎潰敗而逃,但是卻始終沒有逃走時那應有的慌亂,這些修士之間似乎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種距離給人一種散亂的感覺,但是景焱卻看出,他們其實是井井有序,根本不慌亂。難道這裏麵有詐?景焱第一個生出的就是這個反應。


    心細之下,景焱越看覺得月蹊蹺,這些風月國修士似乎是在等著自己一樣,自己追擊的速度有多快,他們逃遁的速度就有多快,而當自己的速度慢了下來後,他們也跟著慢了下來。讓人欲罷不能!這麽明顯的跡象,雲澤不可能看不出來啊!


    “一定有詐!”景焱終於肯定心中所想,傳音給雲澤:“雲大哥!不要再追擊了,這裏麵似乎有詐!”


    一直率先追在最前麵的雲澤接收到景焱的傳音後,速度陡然慢了下來,臉色鐵青的朝著景焱看了一眼。他其實早已經看出來這裏麵的問題了,但是近幾年來雲澤一直沒能夠立功,反而折損了不少部下,眼前如此好的立功機會,他實在不能夠輕易放棄。腦海中迴想著原先自己的同僚,此刻高高在上的嘴臉,這情景猶如重播般不斷出現在雲澤的腦袋中,最後,雲澤眼中掠過暴虐與狠厲之色。


    “你產生錯覺了!趕快追擊!”雲澤的聲音出現在景焱的耳朵中。


    聞聽此言,景焱愣了一愣,感受到雲澤望向自己時眼中那股決心,心裏一緊。他不可能判斷錯誤的,這一定有陷阱,很明顯雲澤也發現了其中的問題,但是為何他還不停止追擊,難道是要!


    景焱心中越想越震驚,難道這雲澤叛變了?轉念一想,景焱又否決了這個可能,雲澤是絕不可能叛變的,他人雖然平時待人嚴厲,但是內心其實也挺好,並不像大奸大惡之人。更何況,雲澤沒有任何理由叛變!那到底是為何?難道是自己真的感覺錯誤了?景焱不由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了,他隻是一名剛來一年的修士,而雲澤則是在軍營中長大的。


    心裏不斷做著鬥爭,景焱最後終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絕對不是自己判斷失誤。無論雲澤出於何種目的,他正在把自己這些人,把他自己連同自己的部下,一同送往死亡!


    別人他可以不在乎,但是自己身邊與自己出生入死年許的小隊成員,景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的。何峰,韋陀,還有二狗子這小子。景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送死!


    想到此處,景焱終於做出了決定,立刻頓下了身子大吼:“大家不要再追擊了,有詐!”


    景焱突如其來的話,讓正興衝衝的修士們都是一怔,一時間都愣了下來,都在猜想這個小子到底在發什麽瘋。韋陀被嚇了一跳,連忙飛了過來捂住景焱的嘴大聲道:“你在胡亂說些什麽,趕快給我閉嘴!”他知道此刻景焱說出這種話,後果有多麽的嚴重,一時間臉色都嚇白了。


    此刻,景焱麵前陡然升起一股腥風,一道銀色的劍氣帶著無盡的威勢,斬開了空間,向著景焱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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