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的力量相差不大,一時間陷入了僵持。紮爾木拚盡全力的掐住蹬雲莽的頭部,不讓這血盆大口把自己吞沒。現在拚的就是力量和持久了,誰先落敗,誰恐怕就要命喪黃泉了。


    腥臭的氣息從蛇口中撲麵而來,紮爾木想要反胃,因為蛇口就在紮爾木的頭上,他甚至能夠看到蛇的喉結了。一人一蛇就這樣僵持了將近一分鍾時間。


    一旁觀戰的眾人,卻沒有一人上前幫助。“要不要上去幫幫忙?”蘇寒手心滿是汗,看著岌岌可危的紮爾木,蘇寒也是緊張。雖然二人平時拌嘴,蘇寒也特討厭這紮爾木,但是此刻大家身為一隊,蘇寒也生出了關切之心。


    “是生是死都是他自找的。你也說過了,隻要不是妖獸主動攻擊,是不會幫助的。”王鬼冷淡的看著這一幕,沒有一絲上去幫忙的意思。琦柔則是連看都不看,對她來說,死蹬雲莽與死紮爾木又有什麽區別呢?


    果然,還是身為妖獸的蹬雲莽的力氣更大一些,紮爾木雖然是體修,但是單憑力量的情況下,還是有些不敵。眼見著紮爾木的雙手都開始發抖,蹬雲莽知道眼前的獵物不支了,力量越來越大,而且尾部都漸漸纏上了紮爾木的身軀。原本就抵擋不住了,此刻自己的身軀又落到了蹬雲莽的軀體中被越纏越緊,胸中憋了一口氣。紮爾木的黑臉被憋的通紅,隻要這一口氣憋不住了,那麽他必定葬身蛇口中。


    由通紅變為醬紫,紮爾木的肺都快要炸了,就在他即將投降的一刻。一道黑色的光芒瞬間激射而出,重重的撞擊在蹬雲莽碩大的頭顱上。蹬雲莽似乎沒有意識到周圍竟然還有其他的修士,沒有防備的被這一擊砸的頭暈眼花,瞬間失去了力氣,龐大的蛇身癱在地麵上。


    終於有了可以喘息的機會,紮爾木瞬間從蛇身中掙脫出來,手掌堅硬如鐵,變為一雙手刀,手掌急劇升溫,紮爾木手掌周圍的空氣都開始波動了,趁著蹬雲莽還沒有恢複神智,重重的斬在它的七寸之處。


    七寸是所有蛇類的最薄弱也是最致命的地方,被紮爾木這一砍之下,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後者似乎被方才的情形嚇得不輕,此刻有了報仇的機會,毫不猶豫的又賞給它五六個手刀,確定蹬雲莽徹底沒有了反抗的能力才罷休。紮爾木一屁股坐在蛇身上,大口喘著粗氣,同時感激的看著方才出手的景焱。這次差點葬送在玄元期的蹬雲莽腹中,紮爾木滿臉不甘,並非是他對付不了這蹬雲莽,隻是一開始時紮爾木就陷入了被動,而且他還是有些托大,想要與這純力量的蹬雲莽拚上一拚,到底是誰的力量更大。結果到了後來,根本在也沒有了機會把赤元期的本領施展出來。


    魔玉杵旋轉了一圈飛迴了體內,麵對著紮爾木的感激,景焱麵無表情,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下不為例。”接著轉身便走。


    “哼,連一條玄元期的蹬雲莽都對付不了,”蘇寒不知為何也是有些生氣,冷冷的看了紮爾木一眼道:“別以為我們會一直救你,景焱大哥下次說不定就會坐享其成了,你好自為之吧。”


    被蘇寒無情的打擊著,紮爾木出人意料的沒有反擊,本是他理虧,在說方才的險象環生也是他自己造成的,怪不得誰,隻能打掉了門牙向肚子裏咽下去。


    紮爾木有心想要追上去,可是這蹬雲莽卻是不能就這樣丟在這裏,滿腔的怒火全部發泄在死透了的蹬雲莽身上。這一夜,大家注定又加餐了。


    早日還威風凜凜的蹬雲莽,此刻卻已經被穿插起來,架在景焱的爐火之上。蛇肉可是絕對的美味,經過景焱精心的料理,散發出噴香的味道,讓人垂涎三尺。豆豆激動萬分,不斷圍繞著爐火跑來跑去,目光卻一直都沒有從蛇肉上移開過。


    “好香啊。景焱大哥,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本領。”蘇寒哈喇子直流,衷心的讚歎。聽到蘇寒的讚揚,豆豆瞬間竄在景焱的肩膀上,挺著胸膛昂著頭,一臉的驕傲,似乎這一切都是它的功勞。這次琦柔沒有與豆豆在一起,而是坐在離眾人不近不遠的地方,長笛橫在紅唇之上,美妙的音樂迴蕩在眾人的耳朵中,景焱聽清楚這音樂後先是一愣,接著轉頭看了看蘇寒。這音樂景焱層在仙墓時聽過蘇寒吹奏過,因為音調比較怪異,所以模模糊糊可以記得起來。


    “怎麽了?”蘇寒感受著景焱怪異的目光,嘴裏鼓囊囊的道。“沒什麽,”景焱咳嗽了下,掩飾自己的疑惑。


    無心與這家夥搶功,景焱拋起一塊方才從爐火上取下的蛇肉,向著早已張開大嘴的豆豆口中扔去。可是這塊蛇肉卻沒有在眾人的視線內落入豆豆嘴中,而是陡然停在了空中,隨即化為一道黑色的齏粉被風吹散了。


    這個變化讓所有人都是一驚,而琦柔早已站起身,警惕的望著周圍,從不離身的碧玉長笛此刻緊握手中,渾身上下透露出無比的嚴肅。自從進入這獸脈中,大家都沒見到過琦柔如此嚴肅的表情,在他們的潛意識中,琦柔的實力排在第一位,就連王鬼都比不上,因為琦柔給他們的震撼太大了。


    此刻如此厲害的角色都這麽嚴肅,說明這次的麻煩大了。


    景焱也是感受到了那一股威嚴的靈魂威壓,雖然鎖定不了暗中的敵人,但是散射出來的殺意,卻是實實在在的。雙瞳被染成冰藍色,景焱的視線頓時明亮起來,周圍百米之內的一切妖獸,都瞞不過此刻的他,可是卻沒發現這股殺意散發出來的源頭。


    二人的警惕引起了大家的鄭重,紛紛都是同一時間召喚出了自己的本源靈器。


    “桀桀……找了我好久,總算是找到了……”


    此刻,大家身側的黑暗中,陡然發出一聲詭異的笑聲。景焱的目光立刻鎖定了聲音發出的地方,隻見空間一陣如水麵樣的波動,在波動中,一個黑色人影漸漸的晃蕩出來。悄無聲息,在黑色人影浮現的同時,連元氣都沒有波動,真如鬼魅一樣。


    “你是誰?”盯著最後出現的黑袍老人,景焱麵不改色的問。


    黑袍老者無視景焱的話,混濁的眼球中卻爆閃出兩道精光,在眾人身上緩緩掃視,最後停留在了景焱的身上。“今日,你們必死!”因為激動,本來就蒼老的聲音此刻微微有些顫抖起來,竟是無緣無故的直接說出了這句話。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住了。眼前這個黑袍老頭到底是誰,為何一出來就要自己這些人全部死掉。心中倍感冤枉。但是卻不敢放肆,這黑袍人的實力,他們竟然都看不透。大家看了看王鬼,發現王鬼也是輕輕搖頭。這就表明這個老者,至少是周元期的修士!


    周元期的修士,景焱也見過不少。文峰就是其中之一,不過麵對文峰時,景焱卻感受不到如此強大的威壓,文峰就像是普通老人一樣,可是眼前的這名老人,絲毫不收斂,把全部的威壓都釋放了出來,看來是要給眾人一個下馬威。


    自己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無緣無故的被一個周元期的修士判了死刑,而且看上去,這個黑袍人似乎並不是在說笑。


    “這位前輩,不知道晚輩們如何得罪您了?”王鬼身為實力最高的修士,此刻理應由他來說話。王鬼隻好硬著頭皮,皮包骨的臉此刻竟然在微微抽搐。


    “你們想死的明白?好吧,那我就成全了你們。”黑袍老人皺紋縱橫的臉上浮現出陰森的笑容:“因為這個小子。”伸出如枯枝幹的手指,指了指默不作聲的景焱。眾人發現矛頭不是對準自己,瞬間鬆了口氣,然後很有默契的跟著景焱拉開了距離。蘇寒琦柔二人倒是還好,王鬼與紮爾木則是早已經像躲避著怪物一樣,離景焱有多遠就走多遠。


    被他一指,景焱瞬間發毛。自己何時得罪過這周元期的修士!怎麽會突然間賴上自己呢?感受著老人毫不掩飾的殺意,景焱還是抱了抱手道:“不知道晚輩哪裏做得不對,惹了前輩的憤怒。還請明示。”


    景焱這幅不知情的無辜模樣徹底惹怒了眼前的周元期老者,在他說完這句話時,空間的溫度驟然降低,同時近數十米內的一切,竟然都是悄無聲息的化為了黑色齏粉,最後鋪滿了地麵。


    眾人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桀桀……你這小子,等我取了你靈魂後,讓你受盡魂蟲侵蝕,那時你的嘴就不硬了。”黑袍人的胸口,明顯的一陣起伏,隨即又平和了下來,陰森的盯著景焱,咬牙切齒的道。


    “前輩,既然是這人與您的恩怨,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吧。那麽,晚輩就告辭了。”王鬼見黑袍人一直死死咬著景焱,心裏大唿有戲,恭敬的對黑袍人道。


    “我說過,”黑袍人的氣勢陡然暴漲:“今日,誰也別想走!”


    隨著黑袍老者的發話,一股龐然的氣勢排山倒海般朝著眾人撲來,如此恐怖的氣勢,讓人連抵禦的心思都生不起,漫天的星空都徹底黑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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