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還真是不可琢磨,僅僅是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想法,琦柔便是如此的堅決,要是某一天她突然看我不順眼,那我豈不是糟了?景焱暗自腹誹著,話卻不敢說出來。


    因為獸脈實在太廣闊,沒有一個明確的目的很容易在這裏麵走失,倒是想要再迴頭恐怕就難了。所以每人都備了一份獸脈外圍的地圖,景焱自然也是準備了。不過這份地圖對他沒有多大的用處,因為景焱已經下定決心穿過這獸脈了。


    在景焱走後,他住宿的旅店房間便空閑了下來,此刻,空蕩蕩的房間的空氣,卻突然蕩出了一絲漣漪,隨即,從空間中憑空冒出來一張醜陋的老臉,一個垂暮的老者出現在景焱的房間裏。老者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或者說是因為皺紋過多而看不到他的表情。


    此人在房間中環繞一圈,混濁的眼睛掠過一絲寒意,接著袖袍一卷,立刻又消失不見。


    三日來,景焱一行人,總算真正進入了獸脈外圍。他們這幾日一直都在爬坡,因為不敢太明目張膽,所以都是用步行,或者貼地飛行的。到了第三日下午,景焱一行人終於攀上了山坡的頂峰,心中驚訝著此處山脈的怪異,景焱邁出最後一步,一抬頭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稍微的鎮住了。景焱一行人,此刻正身處在懸崖之上,這懸崖的高度就連景焱的眼力都無法看清楚地麵。


    如此開闊的視野,似乎整座天地的景象都能夠裝進景焱的視野內。懸崖如同一根清晰的分界線,懸崖之外與裏麵完全是倆個不同的世界,景焱此刻的對麵是一片巨大的盆地,盆地中被厚厚的植被蓋住了原型,溪水瀑布穿梭在植被中。無數的飛禽走獸,妖獸橫行。時不時都有一群不知名的妖鳥聚群飛了起來,發出獨特的叫聲,以表明那塊地盤是它們的,裏麵生機盎然。(..tw無彈窗廣告)


    普通的野獸根本在裏麵生存不下來,就算叢林之王,麵對著裏麵的妖獸,哪怕隻是低階妖獸,都得夾著尾巴老實的掉頭而走。


    “進了此處,希望大家能夠顧全大局,不要單獨行動。小心為上。”身為此次的發起人的王鬼,還是提醒道。這句話引起了大家的好感,雖然隻是客套話,但是讓在場的人都稍微感覺到舒服。


    “最好不要分開行動,這外圍的妖獸實力雖然不算很高,但是大意了也會吃不少的虧。”王鬼見眾人沒有出言反對,接著交代道。


    “少囉嗦了!快走吧!”紮爾木一臉不耐煩,不斷催促道。


    “王鬼前輩,你曾進入過這獸脈麽?”景焱對著王鬼善意的微笑了下,問道。“嗯,曾經來過兩次。我曾親眼看過赤元期的修士葬送在一條還隻是結元期的碧綠蛇口中。”王鬼肯定見了景焱的發問,舉出個例子讓眾人打起警惕。,其實不必他提醒,在場能進入到赤元期,都不是泛泛之輩。他這樣倒顯得有些囉嗦了。


    “走吧,”琦柔的目光一直放在懸崖下那片盆地中,此刻的神態不再是冷冰的,升起了幾分溫度。隨著她的話,五道身影立刻騰雲而起,躍下懸崖,徑直朝著盆地中飄去。


    沒人打算用飛行的方法,要知道這裏的天空,也都是有主人的,萬一誤入了一些妖獸的領地,除了會被它們當作入侵者,就會被當作獵物對待。況且,能夠飛行的妖獸更是棘手。所以還是地麵上安全一些。


    縱使大家早有心裏準備,這懸崖的高度還是大大的出乎了大家的意料,任由著身體不斷的墜落,竟然都花了兩分鍾的時間,才落在了地麵上。在快要著地的一刹那,從身體中竄出一股溫和的元氣包裹住景焱,化解了墜落的力量,最後雙腳緩緩著地了。


    看上去這個動作似乎很簡單,但是卻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隻有估算把自己與地麵的距離估算的很精準,還有憑借著自身了解元氣的多少,最後才能夠在恰當的時候施展出元氣,來抵消這股墜落的力量,不然就會適得其反。琦柔蘇寒都無法做到這一點,連王鬼都有些吃力,他控製元氣已經很精準,但是卻根本無法精確的估算著距離,不敢托大,隻能夠小心翼翼的用本源靈器托起自己。


    望著琦柔幾人遞來的驚訝眼神,景焱笑了笑拍拍手道:“現在,咱們該走了吧。”


    “等等?”蘇寒四周轉了轉,發現了異常:“怎麽沒見紮爾木呢?”


    “這?”景焱也向四周打量,並沒有發現他的人影。正納悶,這漢子方才還跟在自己後麵落下,怎麽現在說不見就不見了。不遠處的大樹上,轟然落下一個極重的物體,狠狠的砸在地麵上。仔細一看,不是紮爾木還是誰?


    也不知道這紮爾木到底在搞什麽鬼,赤元期的修士竟然連著落都不會。


    被摔的七葷八素的紮爾木齜牙咧嘴的爬起身,頭上全部都是被掛下來的樹葉。“就這點本事,也敢來獸脈?”好不容易有了報仇的機會,蘇寒才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毫不留情的奚落道。


    “你!”本就有些難堪的紮爾木,又是個暴脾氣又是個極好麵子的人,被這麽一奚落,頓時火冒三丈。兇神惡煞的朝著蘇寒走來,拖著大板斧氣勢洶洶。


    “毛頭小子,你說什麽!你敢再說一次麽!”


    蘇寒隻有十六七歲,在這將近三十的漢子麵前,被稱為毛頭小子不為過。紮爾木也是怒了,沒想到這毛頭小子也敢來奚落自己,決心給他點顏色看看。琦柔打不過也就算了,但是這蘇寒,似乎並不是很棘手的樣子。同為赤元中期,都有很大的差距,比如琦柔與紮爾木,聽蘇寒說,十招之內便可以把紮爾木撂倒在地,景焱自認為是做不到的。


    “我說你蠢的像頭蠻豬,如何?”紮爾木比蘇寒高出了不僅是倆個頭,後者昂著頭,毫不畏懼的引上紮爾木要吃人的眼神。景焱還沒攔住,蘇寒的話就已經說了出來。


    “我要殺了你!”紮爾木此刻已經化身成了被激怒的巨型妖獸,揮舞著巨大的板斧,直接砸向蘇寒。因為力氣過大,在板斧的帶動下,景焱甚至能夠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風席卷著自己的袍子。好大的力氣!心中訝然,看著紮爾木的樣子,景焱就知道他是一名體修,可是沒想到這紮爾木的力氣竟然如此恐怖。這要是砸中了蘇寒,恐怕就小命難保了。


    可是蘇寒卻根本不覺悟,在暴怒的紮爾木的板斧之下,也不知道閃躲,看上去胸有成竹。


    在板斧即將落在蘇寒身上的一瞬間,帶著無盡力量砸下的板斧,在離蘇寒的頭部僅有兩寸的地方停住了。並不是紮爾木收手了,景焱仔細一看,發現板斧下,一根碧玉的長笛正橫在板斧下,硬生生把紮爾木的這一擊抗住了。這根長笛的主人,卻是琦柔。


    擋住紮爾木的這一擊,琦柔看上去卻很輕鬆的模樣。隨著玉手輕輕一挑,紮爾木的板斧頓時被挑飛了起來,帶著紮爾木落在十米開外。


    “下一次,要你命。”英姿颯爽的琦柔冷冷的扔下這句話,轉身便進入了盆地之中。她如此隨意的一擊,卻如同巨大的鐵錘狠狠的砸在在場人的心髒上。


    這真的是赤元中期的修士麽?!所有人的心中都生出這麽個念頭,景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是開了眼了,單單是那柄巨斧,起碼有大幾百斤重,再加上紮爾木上千斤的力氣,這股力量該是多麽大。此刻卻被眼前這一頭藍發的漂亮女子,輕易的扔飛。王鬼也是忍不住多看了琦柔幾眼,心中也有著與景焱一樣的想法。


    蘇寒倒是對這些事情見怪不怪,嘻嘻哈哈的跟著琦柔的步伐進入了獸脈。再次看了被扔在十米開外的紮爾木,景焱心中無語的也跟著進入了盆地。


    隻留下一臉陰沉的王鬼,長的本來就陰森的臉,此刻顯得更為恐怖。王鬼眼中的寒意更濃,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到了山林中,景焱再也看不到了普通的野獸,全部都是或多或少帶有靈性的妖獸。因為這裏修士也是經常來往,留下了一條蜿蜒屈曲的山間小道,也不是很難走。


    一邊跟著眾人的步伐,景焱一邊打量著周圍提高警惕,發現每一株樹木的樹根旁,都生長著一顆如鑽石的兩隻手掌大的晶石,這些晶石五顏六色,看上去很漂亮,這個景象引起了景焱的興趣。


    此刻景焱的肩膀被從後麵跑上來的蘇寒重重的摟住了,發現景焱的目光所落之處後,蘇寒笑著道:“這是這些妖木的伴生晶。也是不錯的材料哦,可以用來入藥,或者煉製聚元丹。”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落在了所有人的耳朵中。


    “哦,是麽?”驚訝的看了看蘇寒,景焱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懂得這些。不過看著蘇寒奸笑的表情,景焱瞬間又明白,這小子不知道又在使著什麽壞,心中無奈之餘,也想要看看到底有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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