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景焱,所有的修士在聽見這聲號角後,同一時間停下自己手中的忙碌,不約而同的朝著同一方向望去。“響起來了,他竟然響起來了。”許多一直生活在這關城中的修士,此刻的話有隱約有些顫抖。


    景焱不知道,這號角對關城的人們來說,是一個極為不詳的事情。一旦它響起,不是大喜之事,就是災難降臨了。這個真理似乎亙古不變,自從關城這座千年城市誕生之時,從未被打破過。


    “發生了什麽事?難道是獸脈中的妖獸又要出來了?”


    “不可能吧,百年一次的獸潮,上一次是數十年前,沒有那麽快速吧。”


    “你們知道麽,聽說從獸脈中走出幾名那邊來的修士!”還有人神秘兮兮的道。


    聽到這些話的人都是滿臉驚奇。


    “不會吧,你會不會聽錯了!”


    “沒有,聽說……”


    一路上走來,景焱聽到的全部都是些傳聞,說的繪聲繪色,貌似真有這迴事。


    景焱當然不把這些修士們的傳聞放在心上,可是他也比較好奇,來到這裏後,景焱也或多或少聽到過關於這塔樓號角的傳說,他也想見識下能夠驚動號角的事情,到底是什麽重大事情。


    正當他在臆測著,原本擁擠的人群中立刻雜亂起來。景焱向著前方探望,發現一時間元氣護盾紛紛亮了起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變故。街道上的修士們都紛紛釋放出了自己的元氣盾,迅速然後向著兩旁退去,好像在躲避著什麽。


    眾人的反應,讓景焱越發的好奇,很想看看到底有什麽事情,讓眾多修士都如此的配合。漸漸的,就在他昂頭向前看著時。


    一麵金黃色龍飛鳳舞的旗幟出現在視線內,金黃的旗幟上,繡著一條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龍,一股威嚴的氣勢從旗幟中散發開來,讓人心生敬畏。


    “這是……皇庭?!”景焱看著這旗幟,一邊揣摩,忽然心中無端跳出這個詞,然後景焱立刻向著兩邊越過去。隨著旗幟的臨近,景焱也終於把造成這些混亂的罪魁禍首看清楚了。


    隻見一名身著銀色鎧甲的戰士,腳踏登雲鞋,單手死死的握著旗杆,而另一隻手則是不斷催促著手中的韁繩。景焱能夠感受到這鎧甲上散發的不弱的元氣波動,至少也是乾級的靈器。而此刻,這銀色鎧甲上卻布滿了裂痕,這戰士也是灰頭土臉,應該是剛剛經過大戰。可是在他的身上卻根本看不出一絲的疲憊與心慌,有的隻是昂然的戰意。


    戰士棱角分明的臉上此刻充滿了焦急,但是這韁繩栓的卻並不是戰馬,竟然是一匹滿臉煞氣,正陷入了狂暴中的巫馬獸!巫馬獸乃是大秦皇庭專門為皇庭修士配備的妖獸坐騎,單憑巫馬獸的實力,都有玄元期厲害。


    景焱再次打量這銀色鎧甲的戰士,發現其實力竟然與自己不堪上下。


    巫馬獸拖著這名戰士,如風一般從景焱身邊卷過,光看如此迅速的動作與氣勢,雖然隻是一人一騎,卻給人一種雷霆之勢與殺伐果斷的感覺。這種氣勢,景焱感到很奇妙。這是他從來都沒有在修士身上感受到的。巫馬獸似乎是落下來歇息的,隻是腳以點地,然後助跑了幾下,接著立刻又騰空而去,向著遠方飛去。與此同時,塔樓中,也瞬間飛出數十道黑色信鴿,向著四麵八方傳去。


    “你們看到了沒?那竟然是皇庭派來的人!”經過短暫的震驚後,已經有人驚訝的叫了出來。


    “我沒眼花吧!皇庭為何會派人來此?”


    周圍又亂成了一團,雖然這裏都被稱作大秦,但是性質卻完全不同,獸脈的這邊是由門派各自治理的,皇庭在這邊根本沒有駐紮部隊,僅僅是象征性的在每個城市裏設立著修士執法隊。而獸脈的那邊,卻完全就是皇庭的天下,所謂的門派根本無法生存,有的隻是絕對服從的修士軍隊,試想想看,數十萬的修士紀律嚴明,飛上天空大戰,該是如何一種情景。景焱甚至肯定,要不是有獸脈難以魚躍的鴻溝把大秦一分為二,恐怕這些所謂的大門大派早已經被大秦皇庭剿滅的渣都不剩下了。(..tw無彈窗廣告)


    那邊,才是真正修士的王道。而此刻,景焱就是要突破獸脈這層難以跨過的鴻溝,到達真正修士的天堂!


    望著那消失的戰士與巫馬獸,心中不知為何激動萬分。那名戰士所散發的威勢吸引住了景焱,讓人感覺到一陣心悸。景焱甚至聞得到從戰士身上飄散出來一縷一縷微弱的血腥味,這一定是從屍山血海中闖出來的修士!而且,這名戰士的靈魂比一般的修士強大太多了。


    獸脈!我一定要跨過你!到達那片修士的天堂!


    經過這一短暫的插曲後,街市又迴到了原來那副繁華的模樣。


    景焱也不再逗留,直奔仙行而去,僅僅是那輕輕一撇,景焱就更加確定了自己,一定要翻過獸脈,到達獸脈的另一處。


    仙行已經給景焱留了消息,透露出了他將要進入的隊伍的實力。一共四名修士都是赤元期以上的,更有一名竟然是赤元後期,僅僅差一步就可以進階。這個隊伍已經算是不錯了,雖然比不上那些存在著周元期的隊伍,但是這支隊伍在普通隊伍中已經算得上是拔尖了。


    當景焱來到仙行,見到這支隊伍裏的人員後,大感詫異。他竟然遇見了一名故人。


    “蘇寒?”


    “景焱大哥?”


    倆個聲音不約而同的從不同的口中發出,景焱沒想到竟然事隔多年,竟然遇見了蘇寒。看著眼前這黝黑的少年,這曾經與自己一派的師弟,這不能不算得上是緣分。


    “景焱大哥,真的是你?”蘇寒多年以來,看上去都沒有什麽大變化,除了長的與景焱一般高了,連臉上的稚氣都沒有退去,皮膚還是一如既往的黑,也不知道這些年他到底是如何渡過。此刻的他在見到了景焱後,臉上驚喜萬分。


    “嗯,”景焱溫和的笑了笑,同時也驚訝蘇寒的實力,竟然比自己還高上一屆,是赤元中期的修士。“你們兩位認識?”蘇寒身邊,一位成熟中略帶著青澀的女子,見著二人的模樣,忍不住問道。看樣子她與蘇寒倒是挺熟悉。


    “嗯,”蘇寒應了一聲,指著景焱給幾位介紹:“這是我曾經的師兄。”


    景焱配合著對幾位有禮貌的點點頭示意,不過除了這名女子之外,其餘二人裝作沒看到景焱一樣,不理不睬。


    “敘舊的事情能不能日後再說,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進入獸脈了?”正當景焱與蘇寒說著話時,剩餘二人中,一名膀粗腰圓的漢子臉上寫滿了不耐煩。看上去一副粗人的模樣,可是實力卻不弱,也是赤元中期的修士。最後一名,則是留著八字胡的身穿寬鬆袍子的中年人,他也是這隻隊伍中,修為最高的――赤元後期。


    這樣看來,景焱倒是這隊伍中,表麵上看來最弱的。


    “嗬嗬……既然道友如此著急,那麽咱們便進入獸脈吧。”被漢子打斷自己的話,景焱尷尬笑了笑,並沒有見氣,應聲道。


    “那好吧,一路上我在與景焱大哥敘舊。”蘇寒黝黑的麵龐上盡是可惜。


    一行五人,沒有意外的通過了關城的檢驗,向著遠處那一條綿延不絕的山脈中緩緩走去。獸脈離關城不是很遠,隻有數百裏的距離。景焱都可以看到那一條延綿不絕,宛如分界線樣的獸脈。


    一路上,蘇寒則是喋喋不休的講述著這些年來,自己的遭遇,其中還遇到了不少的危險,聽的人心驚肉跳,當然還有許多地方,都被蘇寒含糊的帶過了,景焱也是時不時插上幾句,氣氛一時間相當融洽。而那名一頭罕見藍發的女子,則是一言不發的跟在蘇寒的身邊。通過二人的交流,景焱知道了三人的名字,這藍發女子叫做琦柔。名字聽上去溫柔動人,而且這女子長的也生的美貌,看上去溫柔之極,連說話都很小聲。但是經過蘇寒的警告後,景焱根本不敢小瞧她,聽蘇寒說因為曾經有一位實力在玄元期的大漢惹怒了她,被後者一招直接打趴,躺在床上年許才複原。而那時琦柔也才是玄元期。那名兇神惡煞的漢子,叫做紮爾木。最後那名八字胡的中年人,叫做王進,別人都稱他王鬼。至於為何,就無從得知了,不過看他長的那副模樣,兩隻眼睛深凹進去,全身皮包骨,倒是有點骷髏的味道,說不定這王鬼的名號就是從這裏來的。


    王鬼與紮爾木在前麵走著,景焱三人墊後著一邊講著話。現在他們還有時間說笑,等進入了獸脈就要集中全部精神了,獸脈千百年來的兇名不是開玩笑的,一個不慎,就算你是周元期的修士,也得撂在裏麵。


    紮爾木是個火爆脾氣,見著景焱三人慢騰騰,心急如焚,不給景焱三人好臉色,手中的板斧被他揮舞著在天空中轉了個圈,然後重重跺在地麵上。這枚板斧景焱竟然感受不到元氣波動,但是絕對不差。


    “我說你們幾個,能不能快點兒?!”


    沒有給景焱幾人好臉色,紮爾木仗著自己的修為比較高,說話的神色也是趾高氣昂。景焱下意識的看了蘇寒一眼,意思是要不要自己這些人快點。蘇寒看著紮爾木的臉色則是不喜,故意別過頭當作沒聽到他的說話聲。


    “你想動手?”溫柔到骨子裏的聲音,從一頭藍發的琦柔嘴中輕輕飄出。雖然語氣輕柔,但是說出的話卻是這麽霸道。紮爾木聽完這句話後,臉部的肌肉僵硬的抽搐了會兒,最後竟然硬生生的忍下了脾氣。重重的哼了一聲,不善的看了景焱一眼,最後竟然是直接掉頭走了,連嘴都沒有頂。


    看來這紮爾木很是懼怕琦柔這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女孩啊,應該是在她手中吃過虧吧。想到這些,景焱的眼神不禁多在琦柔的身上多遊走了幾遍。這柔若無骨的嬌軀簡直標準到了極點,一頭藍發直直的垂到了腰間,配合著為肉的臉蛋,也是不可多得的尤物。


    正在景焱津津有味的欣賞著,目光陡然與琦柔冰冷的眼神接觸,立刻就收了迴來,這隊伍裏的人,似乎都是狠角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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