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聽到這句話,蘇老瞬間就像蒼老了幾十歲,變成了一個垂暮的普通老人一樣。


    雖然不知道萬花山源是個什麽地方,但是一聽見蘇老似乎要放過自己,景焱一時還反應不過來:“蘇老,您說我現在可以走了?”蘇老再也沒了心思搭理景焱,整個人像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一樣。


    “小子,今日我放你一馬。”就在景焱正準備走時,蘇老卻又再次叫住了他:“可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條件,怎麽又是條件。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景焱隻好道:“蘇老盡管說,要是能辦得到了,晚輩自當義不容辭。”


    “假如,有幸。你到了一處叫做萬花山源的地方,請幫我找到一位叫做任清瑩的女子,問她是否還記得我。”當說出這個名字時,經驗明顯的可以聽出,蘇老蒼老的聲音裏那一絲顫抖。


    雖然不知為何,蘇老就覺得自己能去那萬花山源,但景焱還是鄭重的點頭,做出了承諾:“放心吧,前輩。假如我真的到了那處,異地過會幫你問的。”景焱最終還是把這些材料寄放在了仙行,拿著仙行開出的憑據離開了此處。


    今天差點就露出破綻了,幸虧景焱的忍耐性極強,關鍵時刻又靈機一動,否則今日小瓶的秘密必定會被暴露了。漫無目的晃蕩在大街上,景焱目光一擰,發現了個熟人。


    三溪城某一茶樓包廂裏。


    “法師兄,好久不見了。”景焱對著茶桌對麵的青年雙手抱拳,麵上帶著真誠的微笑與開心,這青年正是景焱曾經的同門師兄,在藏書閣裏有過一麵之緣,還指導過景焱的人――法寶。


    法寶也是極為興奮,他怎麽也沒想到在此還能遇到景焱,也施了一禮道:“景師弟何須客氣,能再次遇見,真是我二人的緣分了。”說著,法寶眼睛裏忽然閃過一絲異色,他發現景焱竟然已經進入了玄元中期。(..tw)


    “景師弟真是神人,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竟然已經進入了玄元中期!”法寶連連恭賀,要知道兩人第一次見麵時,自己就是玄元初期,而景焱才是剛踏入修仙界的新人啊。此刻景焱的實力竟然與自己平齊了。


    “托了師兄的福,師弟勉強才進入了玄元期。”景焱謙虛的拱了拱手,目光方向法寶旁邊另外的二人,道:“不知這二位,該怎麽稱唿。”他看出來了,這在座的三人,都是玄元中期的修為,所以禮節性的打招唿。


    “哦!”法寶恍然大悟的拍拍頭道:“瞧我記性,”接著指了指身穿黃袍緞子的青年道:“這位叫做羅東,是我在逃難的路上結實的夥伴。”又指了指另外那名服飾華貴,麵目儒雅像個書生的青年道:“這位是三溪城齊家的大公子――齊昊。”景焱對著二人打了個招唿,二人也都是報以微笑。


    “法師兄,你方才說的逃難,是怎麽迴事?”景焱聽出了他話中的破綻,問道。一聽景焱問起這件事情,法寶就有些悲傷,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師兄別誤會,既然師兄不願意多說,那便不說這掃興的事情了。”景焱知道法寶不願提起,於是這樣說。


    “不,我還是說說吧。”法寶搖頭而笑,給景焱講述著,自從他離開後,陵煌派發生了什麽事情。


    當日陵煌派被血妖人侵占後,陷入了苦戰。一開始陵煌派還以為是四派之中哪派趁機攻打陵煌派,派出去探子,迴來後才知道不僅是陵煌派,義門東台等這四大派都紛紛在同一時間受到了血妖人的襲擊。


    四派與血妖人大戰幾天幾夜,終於占據了上風。血妖人實力極強,這個景焱早已深有體會。但陵煌派乃是自古傳承下來的修仙大派,修士弟子眾多,硬生生的靠著人數的優勢,堆來的勝利。在第三日晚上時,陵煌派終於抓住機會反擊,配合著強大的護山大陣把血妖人逼得節節後退以至於倉皇而逃。就在四大派以為事情已經了解時,卻不知道從哪來一群神通廣大的修士,僅僅合力一擊就輕易破了護山大陣,緊接著,無數的血妖人像血海一樣頃刻間就把陵煌淹沒了。沒有了護山大陣的輔助,陵煌派的修士們根本抵不住嗜血不怕死的血妖人,最終大敗。


    陵煌派岌岌可危時,太上長老文峰竟然在最後關頭突破進入了魄元期,他終於出馬了,以一己之力硬捍三名神秘的強大修士,打的天崩地裂,陵煌派的主峰都被染成了血色,景焱雖然沒有親自參加這個戰鬥,但是也能感覺到他的悲壯,修士之間的鬥爭就極為恐怖,舉手投足間就可翻江倒海,更不說是如此多修士共同的戰爭。一個是為了捍衛門派的尊嚴,一麵是嗜血強大的血妖人。


    可是文峰再強,最終還是寡不敵眾,被三名修士聯手困住,被毀滅了肉身。太上長老一死,血妖人以摧枯拉朽的氣勢瞬間就占領了陵煌派。就這樣,一個傳承千年的門派,徹底灰飛煙滅了。不僅是景焱,在座的所有人都聽的心驚。


    “那麽,太上長老最後死了沒?”手指因為過度用力,已經嵌入了木桌中。景焱卻像感覺不到疼痛,文峰一死,那麽文萱豈不是危險了!文萱照顧自己這麽長時間,景焱一直把她當作貼心好友,自然不希望她出事。


    “這個就不清楚了,但我也是聽其他人說的。似乎太上長老元丹最後突破了三名修士的聯手防禦,逃離了去。但真實的情況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趁亂逃出來的幸運兒。”法寶一臉落寞的道。


    聽到這句話,景焱才稍微放鬆了下,想必文峰應該能逃出來的,進入了後期,修士們是很難徹底被斬殺的。


    “好了,說這麽個晦氣事幹什麽,景道友,我看你應該是初來此地吧。”齊昊打破了冷場,抵著景焱道。


    景焱也收起了心中的難受,微笑道:“嗯,我是前幾日才到了這三溪城,法師兄,你是怎麽這麽快就來到了這大秦呢?我記得大秦與陵煌派相隔萬裏,就算以赤元期的修為,也要數年才能到達吧。”景焱對法寶如此來到此地比較感興趣。


    “說到這,還真是要感謝羅兄了。”法寶露出了笑意,解釋說:“是羅兄發現了一處傳送陣,機緣巧合之下才被傳送到此處的。當時逃命要緊,也沒想著傳送陣會通向哪裏,現在才出現在這兒。你呢,景兄。”


    “我?”景焱胡亂編了個理由扯了過去。


    “景道友還沒固定的落腳點吧,假如景道友不嫌棄鄙舍過於破敗,不如景道友也住了過來,這樣一來日後你們師兄弟二人,見麵就更加方便了。”齊昊見氣氛比較緩和了,竟然一開口就拋出了橄欖枝。別看齊昊像是個未處事過的書生,其實心裏明朗著,從剛才的交談中,他就聽出了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年輕人修煉速度驚人,是個天才。心裏起了拉攏之心,況且,自己又有法寶這層關係,而且景焱初來此地,就更容易拉攏了。先下手為強,假如被自己的對頭拉了去,日後肯定是個勁敵。


    景焱頗有些意外齊昊的好客,法寶笑著解釋道:“景兄別見怪,當初我也被齊兄嚇了一跳。其實齊兄也是性情中人。”景焱這才道:“齊兄好客,本人榮幸萬份,隻是我剛來此地,還是不要給齊兄找麻煩了。”景焱說的客氣,內心裏也不願受接受,他追求灑脫自由,不願意被束縛,在剛進入陵煌派時就是這麽想的,隻是當初自己實力淺薄,沒有自保的餘地。而且,一旦被束縛後,日後的事情就更加難以處理了。


    齊昊一再邀請,還是被景焱拒絕了,最後齊昊不再強人所難,隻好作罷。


    “對了景兄,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法寶抿了口茶水,與其他二人交換了個眼神道。


    “你說。”


    “我與齊兄羅兄三人機緣之下,今日在麒麟山發現了一處仙人的墓室,這個墓室還未必開啟過,想必裏麵留有前人的寶物。”法寶整理了下思緒道。


    景焱一邊喝著茶,一邊仔細的聽著,並沒有插嘴,他知道這三人應該還有難處,不然不可能讓自己白去分寶貝的。


    “隻是,這墓室口的禁製,卻難住了我三人。”法寶稍微帶著可惜的語氣道:“這禁製必須要有四名玄元期的修士才能聯手打破,現在三人已經聚齊,隻缺景兄你一人了。”法寶這話說的,好像這最後一個名額是專門為景焱留得。


    “墓室裏隻有這一道禁製?還有沒有其他的危險?”聽上去好像是撿了個便宜,隻要跟著出出力就可以分到寶物,可是景焱一下就聽出了其中的蹊蹺。


    “這個……”法寶一時語塞,半響才說:“這個,我們三人還並未進去過,所以不知道裏麵到底還有什麽東西。至於去不去,還是就看景兄你自己做決定了。”


    “法師兄容我思考一下,至於去不去,過幾日再給你答案吧。”景焱沒有魯莽的答應,而是讓他們給自己一點時間,畢竟這個所謂的墓室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自己一點不清楚,萬一裏麵有什麽更大的危險等著自己,或者自己費盡千辛萬苦,到頭來卻落得一場空。


    “哼,這還有什麽好考慮的,”一旁的羅東卻在一旁冷嘲熱諷的哼了一聲,似乎對景焱的謹慎不以為然,景焱一怔。


    法寶像根本沒聽見這一哼聲,連忙道:“景兄考慮一下是應該的,不過希望時間不要拖得太久,麒麟山進出的修士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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