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景焱聽見文萱在竊竊私語,皺著眉問。


    “嘎嘎……”外麵血妖人的聲音越來越大,瞬間又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跟我來,”景焱忽然想起那條地洞,拉住文萱直直竄了出去。景焱推開大廳裏的石桌,這石桌雖然很重,但是以景焱目前的實力,足以推開它了。石桌被挪開以後,地麵上立刻就呈現出一個木板。


    “走,咱們從這裏出去。”景焱麵上一喜,掀開木板,木板下麵立刻就呈現出一個黑乎乎的地洞。文萱微微詫異的看著景焱,沒有過多的問,率先跳了下去。見此,景焱臨走時,還把這石桌給收進了儲物袋。


    “這個地洞是什麽時候存在的?是你挖的?你挖這個地洞幹什麽?”一下了地洞,文萱的問題就像連珠炮一樣打了出來。


    “額,等有時間我再跟你解釋吧,”景焱心知這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的,胡亂扯了過去。


    地洞隻有半人高,狹窄的隻能容一人側身而過,二人摸索了半天,才終於得以見天日。等二人出來時,卻又陷進了古井裏。


    “都是你幹的好事!”文萱瞪了他一眼,站在洞口看了看腳下那清澈的井水,現在也不能上去,外麵的血妖人不知道走了沒走,二人是進退兩難了。


    景焱無語凝咽,這地洞是他專門為了不被人發現,才特地選的這裏,哪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


    “嘿嘿……”景焱尷尬的笑了一笑,卻識趣的不與她頂嘴。兩人等了半響,也不見血妖人離去,景焱提議他出去看看,可是文萱卻不準他再冒險了。


    “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啊,爺爺肯定著急的不得了。我也沒與他說我來了哪裏。”文萱麵色堪憂。文峰怎麽還不過來,景焱卻知道文峰一定會尋到這裏,安慰道:“放心,太上長老一定想得到你來此了。”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也摸不準了。按理說,以文峰的實力,從他居住的山穀到這裏也隻是一息的時間,可是這麽長時間也不見文峰的身影,肯定出了什麽變故。


    “師姐,你在此先等等,我去看看下麵有沒有出路。”景焱看著這波動的井水,忽然想到了辦法。


    “下麵?”文萱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噗通一聲輕響,景焱早就落入了水中。


    剛落水的景焱,刺骨的冰冷瞬間淹沒了自己。“好冷,”景焱立刻就感覺到這井水的不平常,自己的身體強硬度堪比人級法寶了,對寒冷的抵禦力也水漲船高,普通的井水根本奈何不了他了。雖然目前大雪紛飛,但是景焱也應該不怕啊,為何這井水這麽寒冷呢?


    景焱感覺了下,水中的溫度至少有零下十幾度,說也奇怪,這些井水根本沒有一絲被凍住的跡象。景焱朝著水中遊了一會兒,視線立刻就亮了起來。


    這水中竟然不是想象中那黑漆漆的,而是不知從哪裏冒出的淡藍的冰冷色的光芒,把整個井底都照亮了。景焱這時發現,井底不再像剛才那樣的狹窄,隨著景焱越深入,周圍的空間也就越寬了起來。


    不知不覺的,景焱已經遊了十幾分鍾。他倒不怕自己溺斃,進入玄元期後,他已經可以連續一天不唿吸了。相反,最擔心的就是這溫度了。景焱已經用元氣把全身都糟了起來,抵禦這寒冷。可是這寒冷卻太具有穿透力,連元氣都防不住。景焱感覺四肢都凍僵了,心裏幾次都像掉過頭去,可是總被他莫名的否定了。


    “前麵應該有出路了吧,”景焱一邊想著,一邊遊著,可漸漸的,景焱感覺到從水中不遠處傳來的微弱的吸引力,像是把自己整個身軀拉著想要向前鑽去。越往前遊,這個吸引力就越大。


    “不能再往前了。”景焱頓住了移動的身體,他此刻都有些感覺到抵禦這種吸力吃力了,景焱想轉過身往迴遊。


    突然間,景焱冷不丁打了個冷戰,護在身體周圍的元氣戛然而止,他的元氣竟然不受控製了,無法調動元氣的景焱,立刻就被徹骨的寒冷徹底侵襲了。


    “糟糕!”景焱大驚失色,四肢就像是被凍住了一樣,難以施展開來。景焱努力的掙紮著,卻沒有一丁點效果。這時是空有一身本領施展不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那強大的吸引力,越陷越深。景焱徹底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那黑漆漆的洞穴,像是一個巨獸的喉嚨一樣,把景焱一口就吞噬了。


    好久之後,景焱才緩緩蘇醒了。他發現自己卻是躺在幹燥的石室中,也不知道是怎麽進來的。


    “這裏是哪裏?自己不是被暗流衝走了麽?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景焱努力的迴想著,可是頭猛地就疼了起來。伸手一摸,才發現自己的額頭不曉得什麽時候腫起了一個巨大的包,應該是在暗流中,撞到了石壁吧。


    景焱爬起身,仔細的掃了周圍一眼。石室中擺放了一個石桌,石桌靠著的牆壁上,有兩柄正燃燒旺盛的火把,石桌的上麵還放有一張已經發了黃的字條,除此無它。


    景焱捂著頭走了幾步,拿起字條試圖發現什麽線索,馬上他就被這字條上的信息吸引住了。


    大概說的這個石室是範含南建成的,此處是一所元脈聚集地,對修煉有更大的好處。因為主人有事離去,此處就送與有緣人了。


    “範含南?”景焱念叨著這名字,聯想這石室正處於藏寶樓下麵,立刻就明白這範含南很有可能就是範伯了。


    難道這範伯的名字叫範含南?他到底是什麽人?景焱知道範伯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範伯給他的那種強勢感覺,就算是文峰也無法比擬的。


    早在曾經,範伯也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做了什麽手腳,讓自己的修為大跌,最後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但是此刻卻突然又得到了範伯的信息,這讓景焱有些感慨。


    不過,這張字條中,最主要的信息還是這元脈了。修士的元氣最主要的來源就是空氣中的了,元氣越濃密的地方,修士不管修煉打坐,或者恢複元氣都快得多。而元氣在同一個地方聚集到極限,變成了元脈。一般的元氣被修士吸收後,就會越來越少,可是這元脈不同,它能夠自主的源源不斷的產生元氣,這樣一來,就有無窮無盡的元氣了。


    佐龍大陸上幾個有名的元脈,都被一些大家族或者門派勢力占據著,比如淩霄宮,就自己占據了兩座巨大的元脈,其中一個元脈專門提供給弟子們修煉,另一個則是長老與宮主獨有的。


    這樣說來,自己不是撿了天大的便宜?一直在景焱心中扮演著壞人角色的範伯,立刻被改觀了不少。反正自己現在也出不去,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把這些時間來的得到的寶貝魚功法整理一下。


    景焱立刻就盤坐到石桌上,石桌應該被範伯做了陣法,似乎感覺到景焱的存在。在景焱一坐上去,石桌中就立刻飄出一團團肉眼可見的藍色霧氣。這些霧氣都是元氣!


    “好濃厚!都快趕得上元丹裏儲存的元氣濃度了。”驚歎著這元脈元氣的濃厚,景焱事不宜遲的立刻進入了打坐。


    果然,自己元氣的吸收速度快上了不止五倍,這些緣起好像自己主動的瘋狂向著筋脈中鑽擠著,然後進入元丹,吸收的速度甚至都比得上聚元符了。迴複完後的景焱運行起了魂法,魂法他已經達到了可以靈魂分割的地步了。


    一直以來景焱都不敢冒這個險,靈魂的割裂,想想就知道有多麽折磨人。可是現在這麽好的機會,怎麽還能放過。


    這一根根深藍色絲線,從景焱全身蔓延而出,就像是一張烏賊伸出自己全部的觸角。待到所有的觸角都散發出來,忽然間它們全部猛地一收縮,形成了一個深藍色光團。而此刻,景焱的眼睛就失去了神采。


    景焱仔細的打量著自己的軀體,能夠看見自己全身的情景,真是讓人毛骨悚然。沒心情欣賞自己的外表,景焱心裏默念著口訣。


    “乾為靈,坤為魂……以神為名……吾命你……裂!”隨著最後一個字的突出,景焱感覺自己的頭部就像是被泰山狠狠砸中一樣。這個感覺,讓他差點昏厥了過去。


    好在,景焱早有了心理準備,硬憋著一口悶氣,強撐著沒有昏厥。而此刻,這團漂浮在空中的幽藍色光團,竟然緩緩的,像是禁不住巨力的撕扯,慢慢的裂開了。


    “啊!……”景焱忍不住想張開嘴朝天大吼,卻怎麽也無法辦到。景焱的肉體也眉頭緊鎖,虛汗頓時就濕遍了全身。兩團幽藍色的光團中,無數的絲線相連著,一根根的斷開,每斷開一根,景焱就要承受一次那死去活來的折磨。


    也不知道斷開了多少根後,兩團光團隻見再也沒有了一根絲線,而此刻的景焱,已經呆滯了。非人的折磨讓他忍不住去死,卻又辦不到。他近乎被這樣的疼痛,變成了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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