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夜明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因為他感覺到了明羽身體裏正在澎湃的靈力,而且他看到明羽的眼睛在不停地變幻著顏色,從黑色到各種顏色,五彩斑斕,變幻之快讓他甚至都不曾看清。看到這一點的他明顯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他試著提升體內的靈力,可是每當他提升一分,這裏的壓製就強上數倍,這裏對他的束縛越來越嚴重,而且當他看到已經完完全全站在他身前的明羽,而且絲毫不受這裏的壓製的時候,他顯然已經意識到了危險的降臨。


    明羽瞳孔的顏色仍在不停地變幻著,而且其速度越來越快,他自己似乎也在承受著眼睛顏色變幻所帶來的痛楚,可是一旦感到不適,立馬就有一股力量滲入到他的體內,將他的痛楚緩解,他自己沒有察覺到,他此時體內靈力的翻湧已經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而且靈力的聚集讓他急需找到一個宣泄口,在他僅剩的理智裏,隻迴蕩著想要將修夜撕成碎片的衝動,而且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地被放大,最後占據了他所有的意識。


    “啊!”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強大的靈力的注入,他長嘯一聲,雙手緊握成拳,重重地打在修夜的身上,修夜雖然已經預見,可是無奈整個空間裏對他的壓製幾乎已經到了將他固定在原地的地步,他隻是眼睜睜地看著明羽所有釋放的靈力打在自己的身上,而且被觸碰到的地方因為強大的靈力而被轟成飛灰,馬上他整個人就被消融在這靈力之中,變成灰塵,馬上就被吹散成煙塵。


    咆哮釋放後的明羽恢複了些許的神智,他疑惑地舉起自己的雙手,驚詫自己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力量能夠將修夜給轟成飛灰,可是這種狀態明顯隻是持續了一瞬間,馬上剛剛聚集在他身體裏的力量就如同被抽幹一樣迅速離開他的身體,他再一次迴到之前的狀態,全身的疼痛讓他隻是動彈一下都牽動全身。


    明亮的光華之後,整個密室裏剩下的是非祭司的那一顆明珠還閃耀著微弱的光澤,借著微弱的燈火,明羽隻看到剛剛自己躺的地方竟然有一個奇怪的圖案,他蹲下身去細細看了之後才發現,這個團竟然是剛剛他的血形成的,而且那些血已經幹涸,隻剩下這個圓環狀的複雜花紋圖案。


    對於術法沒有任何研究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血之圖案所代表的含義,所以他並沒有過多的在上麵浪費時間,他想非祭司已死,人應該入土為安,反正這裏是一個神廟,將非祭司葬在這裏也不失了他的身份,於是他用手在這密室的地上將沙土一點點地刨起來,想要在這裏挖出一個能安葬非祭司的土墳來。


    雖然明羽全身都是傷,可是他挖的卻是極快,在他挖了不深之後,突然指頭就碰到了堅硬的東西,他疑惑道:“難道就到了底了?”


    他將沙土更刨出了一些,下麵卻是一個石壁,明羽沿著石壁將土刨出來,等將周圍的沙土都刨幹淨之後才發現這竟然是一口石棺。


    石棺上刻著一圈圈的花紋,明羽看不清,於是他將照明的那一顆明珠移近石棺,這些花紋很繁雜,而且組合在一起是如此的融洽和漂亮,明羽當然不會知道這是擁有靈力的符文,他隻是不著頭腦地看著,然後就高興起來,這樣說來的話那非師傅就有安身之所了,雖然這石棺裏可能有其他人,可是隻是暫時將非師傅安葬在這裏,如果那人在天有靈的話也會同意的。


    想到這裏的明羽於是試著將周圍的沙土更刨開一些,等基本上下麵已經寬闊到他自認為可以的時候,他這才試著將這石棺給打開,在打開前,他禱告道:“這位前輩,明羽並非要打攪您的安寧,隻是非師傅他是為明羽而死,明羽不能讓他死無安身之所,還請前輩見諒!”


    禱告完畢之後明羽站起身來,然後用力扣住石棺的一頭,想要將它打開,可是石棺扣的實在是太緊,明羽幾乎使盡了全身的力氣也不能移動它分毫。明羽沒有辦法隻好先鬆開已經有些發麻的手,可是手指卻被石棺上不知哪裏突出來的尖刺給劃到,立刻血就順著手指留了出來,恰好滴落在石棺上的花紋之間。(..tw好看的小說)明羽趕緊將手指給掐住,以防止更多的血流出來,可是還是有一兩滴再次落下,濺在花紋間。


    血流到石棺上之後仿佛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一般,這些血竟然緩緩地流入花紋之間,竟然在一點點地將花紋之間的凹槽給流通。而與此同時整個石棺突然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明羽滴落在石棺上的血竟然已經變成了一個圖案,和他剛剛在地麵上看到已經幹涸的那個血之圖案竟然是一模一樣。


    “這是……”明羽驚訝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而他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石棺已經在緩緩地打開,而讓他驚訝的是石棺裏的竟然是一個還保持著完好的人,仿佛他隻是在沉睡,而並不是死去一般,他是一名老者,可是眉宇間卻散發著王者的英氣,他的胸前安放著一把短劍,正散發著和石棺上一樣的光芒。


    明羽深吸一口氣,他將手指探到老者的鼻子前,沒有唿吸,而且在他靠近老者的身體時能感到老者身體上散發的冰冷氣息。知道老者已經是一個死人的時候明羽再次跪在石棺前說道:“前輩打擾了,還請見諒。”


    然後他站起來,來到石壁邊將非祭司的屍體給抱起,然後走到石棺旁,將非祭司的屍體放進石棺裏麵。在他即將把非祭司放進去的時候,老者胸前的短劍突然一躍而起,朝著明羽的麵門就打了上來,明羽沒有防備,被這短劍打在臉上,當下整個人都被往後打飛丈許,非祭司的身體落在了石棺旁,明羽捂著臉爬起來,這一把短劍正懸浮在空中,劍尖停留的地方浮起一圈光紋,明羽細細一看,竟然是那一個血之圖案。


    明羽以為是老者對自己的行為動怒,於是立馬請罪,可是馬上他就意識到這是錯誤的,因為在他在想老者謝罪的時候這把劍一直在他的身邊環繞,他能感覺到這一把短劍上所蘊含的力量,而且這力量是一種柔和的,舒適的,正和他的唿吸一點點地吻合,而劍就在他的胸前停留著。明羽試著用手去握住這一把短劍,可是在他握住它的時候,它卻又掙脫了明羽的手掌,反而將明羽甩開出去,而在甩開的時候這把短劍突然出鞘,一個反身就劃破了明羽的手臂,登時血就從傷口流了出來,然後染濕了劍身,這一把短劍在被明羽的鮮血染濕的時候,劍身周圍突然出現了大片大片的符文,這些符文環繞在劍身周圍,而且這些符文馬上就攀爬到明羽的手臂之間,竟變成了一圈圈的金色烙印,然後隻是這麽一陣閃爍,就沒入了肌膚之中。


    在經過了這一係列的變化之後,這一把短劍錚然迴鞘,然後就插入了明羽的腰間。明羽疑惑地檢查了自己的右手手臂,發現被劍身劃破的傷口竟然已經在刹那間愈合,而且整隻手臂似乎突然被灌滿了力量,他將短劍從腰間抽出來,這次短劍竟然沒有反抗,而相反的是再他握住劍身的時候竟然感覺到一陣心靈上的共鳴,似乎是這一把劍的唿喚一般,明羽的手在空中如同流水一般流轉,登時整個密室裏騰起無數過劍花,如同綻放的花瓣一般洋洋灑灑,落了滿滿一片,好不華麗。


    這一把短劍明羽使得得心應手,他和劍似乎心意相通一般,完全不自覺地就能熟練運用他從未知道的劍式。偶然間得到這一件東西的明羽興奮不已,他將短劍收迴劍鞘,正要感謝石棺中的老者,卻看見石棺中的老者正在枯萎,他原本豐滿的臉龐在這一瞬間似乎失去了靈氣,肌膚褶皺幹涸,然後緊貼著骨頭凹陷下去,最後變成煙塵。


    看到這樣情景的明羽終於明白這老者之所以死而不腐完全是因為這一把短劍靈氣的滋養,如今這一把短劍認了新主人,老者失去了靈氣的滋養,自然就會衰敗。


    麵對老者屍體的化滅,明羽再次鄭重地磕了幾個頭,然後將非祭司的屍體放入石棺之中,再拜了幾拜之後,明羽將石棺給蓋上,將沙土重新填進去。


    石棺被沙土重新填好之後,明羽對著非祭司的墓連磕數個頭,然後便拿著這一支短劍走出這個密室。


    神廟外麵還是冗長的黑夜,夜晚的寒風順著沙漠高高低低的山丘一陣陣的吹過來,不時帶著被卷起的沙塵,朝著明羽撲過來。


    明羽先迴了村子裏,整個村子已經變成了一個廢村,破敗的房屋黑洞洞地立在夜幕下,而裏麵的人――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都在那一個巨大的火球從天而降的時候被化成了灰燼,當然也包括那些入侵村子的強盜。


    明羽迴到自己先前的家裏,幾天前這裏還是一個平靜的村子,可是一夜之間就已經物是人非,他強忍住自己的淚水,自己的父母兄弟都死在了這一場變故之中,這時非祭司臨死前的樣子又浮現在他的眼前,那一字一句的叮囑在他耳邊響起,他想自己還有非祭司的遺願要去完成,想到這裏,他在家裏簡單地找出一些幹糧和水,然後找了一塊布將這一支短劍包裹起來,幹糧結成一個包袱背在身上,這才離開村子。


    在他從自己家出來的時候,突然看見門口立著一個人,那個人一動不動,見到明羽從裏麵出來,立馬大聲唿喊:“災星,你是全村的災星!”


    明羽認出了這個人,他是村子裏的巫師,見到村子裏還有幸存的人,明羽一陣欣喜,可是接著這個老人的拄拐就朝著明羽扔了過來,他邊扔邊罵:“災星,你父母不聽我的勸告將你掐死,如今你連累了整個村子,這是上天對你的懲罰,你連累了全村的人!”


    剛剛老人的嘀咕明羽並沒有挺清楚,而這次老人的話卻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地聽在他耳裏,讓他立馬僵在了原地,以至於那一根拐杖毫不留情地砸在他的身上,而明羽卻渾然不覺,他隻是問老人:“為什麽說我是災星?”


    老人傳來一聲冷笑:“你是魔神轉世,你是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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