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難得安靜下來,薄帥坐在房頂上,看著被星星占據的天空,嘴角露出微笑,自從踏入了這修煉一途,時間總是悄然而逝,很少有靜下心來,不去思考的時候。


    如今從族壇走出,自身修為雖未增加多少,但戰力卻是強上許多,對於戰鬥一事更是領悟至深。


    “又是一個冬天,不知他們可好。”薄帥右手一翻,一個酒壺憑空出現,狠狠灌了一口,輕聲喃喃。其聲在這月夜下並未傳出很遠,便消散與空。


    “其實我想停下來休息一下。若是如普通人家一樣,該有多好。”薄帥眼中露出惆悵,一縷雪花不知何時落在其眼前,飄然而落,隨風而逝。


    一聲歎息傳出,薄帥身形踏空,向著高空飛去,腳下承影如影隨形,似與薄帥合為一體。


    “月夜孤寂,可歌可泣。”淡然的聲音平緩傳出,其內沒有一絲感情存在,但這聲音的深處誰也不知是否有著悲哀存在。


    腳下承影一動,頓時放大起來,薄帥拿起酒壺,躺在承影之上,看著近在咫尺的月明,心中一片空蕩,不知在想些什麽。


    雪似又大了些許,薄帥的身影完全被埋藏在那飄落的雪花當中,與那承影成為了一座空中雕像,在空中不停晃蕩,一絲月光直射而下,更添一絲冷意。那孤寂的感覺傳出很遠很遠,並未因為空間的束縛而消散。


    日上三竿之際,薄帥的身影出現在一座石屋前,此地正是血祖的休息之所,最近薄家出現太多事故,導致血祖不在族壇居住,改而住在族內,每天隻是迴到族壇修煉一段時間,以免對自身元嬰傷害過大。


    “今日,有幾件事情要告訴你。仔細聽好。”


    “十年之後便是我三大太古家族名次更替之際,到時你二叔與你還有薄燁會參加,這是其一,其二便是耿家那小娃被艾家人員擄走,此事你要自己解決。”血祖身影並未出現,隻是聲音平緩傳來,其內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薄帥聞言表情並未有絲毫變化,隻是其雙眼瞳孔卻是驟然收縮,耿玲被擄走,此事可大可小。(..tw無彈窗廣告)不能耽擱。那第一件事卻是已經被他忽略。


    “敢問血祖,此事何時所發生。”薄帥話語雖然平靜,但聲音當中卻有一絲焦急之感。


    血祖的元嬰由虛到實漸漸出現,似笑非笑的看了薄帥一眼之後,道:“前日之事,你如今趕去應該來得及。”


    薄帥表情凝重點了點頭,雙手抱拳之下,便要離去。


    “莫急,這營救耿玲的事情可能隻有你自己趕去,你的朋友如今都在抵禦外敵,難以分身。我也是認真思量過後才告知與你,你自己做好決定。”血祖麵色認真,緩緩開口。


    薄帥並未多做考慮,開口道:“耿玲是我朋友,我必須要去,以我如今的實力,小心行事應該無礙。”


    血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薄家男兒當的如此行事。


    “還有一件事情,那便是你成親之事,本來在你前往那神秘宮殿時便定下的事情,如今也該將它完成,對此你有什麽看法?”血祖眼露戲謔之色,對著站在那裏,表情變的有些尷尬的薄帥開口道。


    “咳,這個,血祖還是幫我推脫了吧,我現在對這些事情沒有什麽感覺。”薄帥表情迅速恢複平靜,幹咳一聲,開口說道。


    血祖微微點頭,這類事情他血祖對於自己的族人從不勉強,更何況與對於薄帥,血祖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喜愛,更不想讓這種事情害了他一輩子。


    “如今我也沒有什麽能傳給你的了,我的一身法術均來自傳承,少有適合與你。在那族壇內,想必你也得到一些法術,此行小心行事,與你父親告別之後,便離去吧,早些去也早些迴來,那玉簡小心留好,還能再用一次,危機之時,我也好前去救援。”血祖雙手背後,轉過身去,一口氣說完想說之話。


    深深的看了血祖一眼,薄帥身形一動消失不見,有些事情並不一定要放在口上,總去強調。放在心中才不會被遺忘。


    咯吱,咯吱。雪花飛舞,風聲嗚咽,路上行人漸無,似在躲避這漫天風雪,這聲音出現的很是突兀,似生生擠入了這片空間。


    薄帥的身影在遠處緩緩浮現,當日告別了血祖之後,薄帥見過薄一等人後,便前去看望自己的父親,薄忠。


    對於薄忠,薄帥一直不知應該如何麵對,當初之事血祖也曾告知,隻是越是如此,越是讓薄帥心中充滿茫然,以他所看到的一切,已然可以確定,自己父母的感情極深,從這些年的尋找一直沒有間斷中,便能看出許多。


    至今薄帥也無法忘記父親那尋到自己時開心的麵容,那麵對這雕像悲哀的雙眼,還有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疲憊。


    “我的心,還是不夠靜。”薄帥麵色平靜,眼中卻是精光一閃,開口自語道。


    “他並沒有錯,許是我太過偏激了。這一切終會過去的。”光芒閃動,薄帥的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卻是在那肉眼不及之處,禦劍而行。


    三日後,薄帥來到安徽合肥,家族內的情報已經被薄帥仔細閱讀多次,耿玲五日前受到偷襲,家族人員全部戰死,耿玲被俘。


    而在今日,耿玲應會從此經過,為了防備營救示意發生,這俘虜了耿玲的人員可謂是加倍小心,未留一絲破綻,家族情報人員也不是以肯定的語氣向上匯報,但在薄帥看來,耿玲從此路過的幾率有百分之八十以上。


    合肥蓮花廣場內,薄帥的身影不斷的出現在一個個小攤前,烤串,烤魚,等等的小吃不斷被其吞入肚子,記憶中似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這次也算是獎勵自己。


    在薄帥看來這次營救耿玲不會太難,耿家的情報網覆蓋很廣,若想瞞過耿家的眼線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更何況不止耿家在尋找耿玲,還有奇跡等家族的眼線也是全部放出,手中酒水下肚,薄帥站起身來,走向路邊,點燃一顆香煙靜靜等待。


    月夜將至,廣場內,小販從各個角落出現,來到廣場附近擺起攤位,各種吆喝聲音響起,使得這冬天的寒冷都少了許多。


    薄帥的目光卻是一眨不眨的看向天空,此時最後一絲光芒已被黑夜覆蓋,一絲若有若無的能量出現在四周,不斷徘徊,薄帥清晰感到一股能量從自身橫掃而過,沒有停留,直奔廣場內的眾多小販而去。


    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薄帥微微搖頭,以他的修為來講這股能量的主人根本無法發現他的存在,更何況薄帥謹慎的隱藏了自身氣息,不露一分,隻要修為不超過他太多,根本無法發現。


    喧鬧的氣息越來越濃,歌聲響起,不知何人唱出一首忽然之間,略顯沙啞的嗓音與莫文蔚並不想象,也往往跟不上音樂的節奏,但那人卻在認真的哼唱著。


    音樂對於薄帥來說,已經變得有些陌生,在耿家的那段日子,薄帥每天要做的三件事情,一是修煉,二是吃飯,最後便是音樂。


    斷斷續續的抽泣聲音響起,薄帥迴頭觀望,那女子唱著唱著竟哭了起來,許是這首歌讓她感觸很多。


    旋律並未停下,依舊淡淡的響起,隻是人已不在,悲泣的聲音也是越行越遠。


    時間就在等待中慢慢度過,此刻已經是夜裏十一點鍾,有些小販已經開始收攤,隻有那搭台唱歌的人並未離去,許是吃飯的人已經越來越少,那人拿起麥克點了一首劉德華的歌曲,在那裏自娛自樂。


    驀然間,薄帥雙眼一凝,看向遠處,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翻掌間拿出自己的酒壺自酌自飲。


    這蓮花廣場旁便是一個十字路口,四個方向其中東西所通之地相通,南北則是相差甚遠。


    一亮轎車逐漸出現在極目之處,燈光昏暗,那轎車又是單向玻璃,無法看清車內到底有幾人,薄帥神識一掃之後,便不再搭理,這車內一女三男,都是異能者,均為b級左右。但卻不是他想找的人。


    在薄帥看來,救出耿玲之後如何離開才是難題,以他如今的實力,禦劍而飛輕而易舉,但若是帶上一個人的話則有些難度,且艾家與那神秘莫則的刑天啟想必也不會輕易讓薄帥如此離去。


    小販逐漸消失,四周剩下的隻是一片狼藉,以及偶爾過往的路人,那轎車停在薄帥身旁百米處,似也在靜靜觀察周邊。


    時針指到淩晨兩點時,鳴笛聲響起,馬路之上一排燈光閃現,薄帥神識掃過,居然有上百輛麵包車正在向著南方馬路航駛。


    這百輛車內居然全部都是異能者,隻不過最高的兩人才是a級,最弱者僅是剛剛踏入門檻。但其數量卻是太過驚人,薄帥從未看過如此多的異能者,就算是耿齊兩家大戰時也不多百人而已,但今日卻以過了千人。


    目光冷然,薄帥神識之中沒有發現耿玲,微閉雙目,擋住眼中那焦急之色,狠狠灌了一口手中之酒後,暗暗下定決心。


    這百十車輛從薄帥身旁而過,沒有受到絲毫阻攔,就在第一輛車走過薄帥身旁時,一聲轟鳴響起,那轎車內的一女三男忽然出手,將其攔下。


    沉默片刻,薄帥右手抬起,其上隱有光芒閃爍,掐訣中血色細絲若隱若現,一指點在眉心處,其神識驟然間從不可見的狀態變成道道紅色波紋,向著四周蕩漾而出。


    轟隆隆之聲不斷響起,激戰之聲響起,這四人麵對千人麵上毫無懼色,眾多術法揮手而成,不斷造成殺傷。四射的能量卻是被一層詭異的光罩襠下,使得無法對周邊造成破壞。


    仔細探查過這百輛車內,並未發現耿玲。薄帥麵色陰沉,目露寒光,這麵包車內的人員定然是艾家之人,為數不多的兩個a級人員不斷施展幻術,但那四人倒也強悍,每每幻術到來之際,自身便會亮起光芒,將其阻擋,使得場中一時之間難以分出結果。


    “血魅,去幫他們一把。”薄帥聲音低沉,似在自言自語,身體卻是紅光一閃,在一股強烈的殺機圍繞下血魅一步邁出,迎向這眾多艾家異能者。


    “竟然在這?你們找死。”薄帥目光閃動,其內殺機滔天,站起身形,右手握拳,向著地下猛的揮出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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