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空烏雲密布,月亮好似害羞的情人般躲進愛人的懷抱,隻留有點點羞澀傾灑而下。


    薄帥穿著那身剛剛幹洗過的休閑裝,走在馬路上。輕微的月光照耀在薄帥的臉上,使得其自身憑地多出了一絲陰沉的氣質。斜叼的煙卷更是顯出那不羈之色,薄帥很早便會吸煙,隻是隱藏的很好,使得沒有人知道。


    這條馬路通向刑家,或者說這條馬路都是屬於刑家。隻不過終點才是邢家大宅,這裏全都是刑家所開的各種店鋪。


    對於刑家三番兩次的挑釁,薄帥無法忍讓,他一直都不是一個大方的人,若非刑家勢力太大,他早就奮起反擊。如今薄帥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若是再忍下去,那就不是薄帥了。


    對於刑家是否有異能者的事情,薄帥內心很是肯定。畢竟這種家業若是沒有異能者護航,很難在這縣城唿風喚雨。


    望著天空,薄帥緩緩閉上雙眼。明天也許就要離開這裏了,自己將何去何從?收起嘴角的那以一抹苦笑,薄帥調整好心情,繼續向前走去。


    路的終點是一片連綿而起的宅院,刑家不知為何不住高樓大廈,其家族內所有人員全部都是居住在四合大院內。


    刑家的一切事物幾乎全是仿古,門前兩座石獅一左一右。兩扇大門乃是朱紅色,門上柳丁遍布。大門前各占有兩個穿有黑色布衫,頭戴黑色布帽的下人。


    門上龍飛鳳舞寫有兩字,“刑府。”這兩字蒼鬆有力,且深藏不露,好似龍潛於水,蟄伏一方一般。


    兩旁則是兩盞燈火通明的燈籠,上麵各抒有一個刑字,照亮四周的同時也在告訴世人,這是刑府。


    薄帥靜靜的看著刑家整個府邸格式,雖然他不懂風水,但也能看出,這刑家所建宅院之地幾乎占盡風水。


    此時雖然已經快要進入後半夜,但刑家已然人來人往,隻不過這來往之人全都是身穿高級西裝,開著高級轎車之人。這反差的一麵時薄帥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現代還似古代。


    沉默中,薄帥走向刑家後院。這後院也秉承了古代的建築風格,一磚一瓦全部都是按照規格而建。牆高兩米左右,見左右無人,薄帥雙手插兜,飛身一跳,兩米高的牆壁,被其一躍而過。


    在落地之時,也隻不過發出一道微乎其微的聲響。就連放在口袋裏的手都未拿出來,不過來到刑家院內,薄帥也不敢大意。仔細迴憶腦中紫色冊子內隱藏氣息的一些技巧。


    收斂好氣息後,薄帥看著四通八達的刑家不由皺起眉頭,還未等薄帥再有其他動作,遠處忽然走來一人。


    “此人來的有些湊巧了。”薄帥暗自喃喃,但卻是蹲下身去,仔細觀察。


    來人看其凹凸有致的身形應該是一女人,這女人與自己一樣,一身黑衣裝扮,除了眼睛外看不到其餘之處。


    這女子身形沒有絲毫停留,一轉彎向著深處走去,不時繞過一處處監視儀器。


    薄帥沉吟片刻,起身跟了上去。


    這女子好似對此地很是熟悉,一路上沒有任何停留,直到來到一處立有石碑的地方,方才放緩腳步。隨著一聲冷哼,那女子再次向前走去。


    那女子過去不多時,薄帥來到石碑處,這石碑人立而起,有三丈高,上麵刻有兩個大字“禁地。”這兩字仿佛是用鮮血澆鑄而成一般,站在其麵前,薄帥感到一股血腥之氣撲麵而來。


    除去那兩個字外,周圍密密麻麻刻有無數禁地這兩個字。全部都是以血色刻入,所刻之字入石三分。


    麵對著這股血腥氣息,薄帥並未感到不適,反而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強行壓下心底的衝動,薄帥踏步跟了上去。


    再往前走,卻是一片世外桃源,過了石碑是一片小樹林,這樹林不大,一眼便可望到盡頭。極目之處是一座木質拱形小橋,橋下一湖清水,清澈見底,其內不時有兩隻魚兒遊過。


    過了小橋後是一片花圃,其內紅花綠葉,萬物爭春,百花競豔。花圃的盡頭是一座茅草屋,很難想象在這個二十一世紀居然還有人居住茅草屋內。


    那黑衣女子走過小橋,正要向前走去。一聲歎息卻是打斷其腳步。


    “唉。姑娘,你三番兩次前來搗亂,到底是何用意?”一道飄忽不定的聲音憑空響起。


    那黑衣女子冷笑一聲,嬌聲喝道:“老東西,將那東西交出來,姑奶奶便再不前來。”


    一位老者從茅草屋內漫步走了出來,這老者一襲白衣勝雪,滿頭白發飄搖。麵上笑容雖然柔和,目中卻帶有藐視一切之光。還有一絲深深隱藏起來的陰森。


    “此人絕對是心狠手辣之輩。”薄帥蹲在遠處,仔細觀察。


    “小娃娃,那東西並不屬於你,刑家與老夫有故,此物老夫代為看守,豈容他人窺視。”這老者一甩衣袖,表情逐漸變冷。


    “哼,怎麽了?裝不下去了?老東西,那東西到底屬於誰,我想你很清楚。姑奶奶不想重複第二遍,交出東西,要不然休怪姑奶奶無情。”那黑衣女子更是火辣,言語之中充滿不屑。


    薄帥沉默半響,果斷退出這片禁地。這裏麵的事情與自己無關,沒有必要參與下去。


    悄悄退後幾步,見二人沒有察覺到自己後,薄帥腳尖點地,飛速向迴跑去。剛剛跑出這裏不遠,便遇到了刑家下人,薄帥也未多想,快步上前將其製住,問清楚邢天宇的位置後,將其敲昏放在身旁假山處。


    左繞右繞了十分鍾左右,薄帥來到邢天宇房門前十步處。看著裏麵燈火通明,薄帥嘴角掛起冷笑,向前走去。


    剛剛推開房門,一聲怒喝便傳了過來。“混賬,誰讓你們進來的,不知道我在與韻玲姑娘談心麽?”


    打開房門入眼是一座屏風,上秀山水花鳥,不時映著燈光變幻出五顏六色。


    薄帥繞過屏風,靜靜的看著邢天宇。


    邢天宇看清來人,微微一愣,目露驚訝之色,隨後大笑一聲:“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來到我家。”


    薄帥微微搖頭,平靜到:“我和你可有深仇大恨?”


    “沒有。”邢天宇搖頭說道。


    “我可有得罪之處?”薄帥再次開口問道。


    “也沒有。”邢天宇再次搖頭。


    薄帥聞言雙眼眯起,其內閃過一絲寒光,冷聲道:“那你為何要對我趕盡殺絕?”


    “任雨晴,你不該碰。她不是你所能擁有之人。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若願意跟隨我,我可以給你榮華富貴,女人你隨便找,隻是任雨晴你以後不許再碰,如何?”邢天宇看向薄帥,眼中露出讚賞之色,其聲音充滿誘惑。


    “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沒有任何背景,連連挫敗我族內兩撥護院高手,且在家族內隨意進出不被其發現,此人值得我去爭取。按照王洋所描述,管家肯定此人擁有異能。”邢天宇雙眼微不可查一閃,有些後悔自己當初所做。


    “任雨晴隻是我的朋友,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事情。且我也不會投靠你。”薄帥仍然一臉平靜到。


    “那不知小兄弟可對我燕家有興趣,小兄弟若有興趣,我可為你引薦。”一道嬌媚的聲音適時響起。


    薄帥這才注意到邢天宇身旁之人,此女雙十年華,一頭青絲被簡單束起,雙眉彎彎,雙眼大而有神,嘴角始終掛有一絲媚笑,一襲黑衣更添神秘。


    邢天宇聞言眼中露出一絲陰沉,但卻並未多言。


    “我不想得罪任何人,也不想投靠任何人。”薄帥來之前便已想好,此事若能和平解決最好不過,若不能那隻好...想到這薄帥眼中寒光變得濃鬱起來。


    “不知好歹,你以為你會點異能就很了不起?敢在這裏放肆。”邢天宇眉毛一抖,怒聲道。


    那名曰韻玲的女子此時閉口不言,深深看了薄帥一眼後微微一笑,退後一步轉過身去,好似不願參與是非一般。


    看著韻玲的舉動,邢天宇眼中怒氣更甚。


    薄帥卻是微微一愣,此女心機很是深沉,她退後一步,顯然是告訴我,你的事我不參與,你想做什麽我也沒看見。


    “墨子有雲,君子不鏡於水,而鏡於人。鏡於水,見麵之容,鏡於人,則知吉與兇。你非明主,我也不是良臣。”薄帥淡然一笑,說道。


    “那你今天走不出這裏。”邢天宇冷冷道。


    “是麽。”薄帥話音還未落,人卻電閃而逝,轉身踏步間一拳對著邢天宇轟去。


    “不自量力,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邢天宇雙手一抖一個火球憑空出現,飛快的向著薄帥迎去。


    看著火球向自己飛來,薄帥眼中閃過一絲愕然。隨後不躲不閃對著火球用出十二分的力氣。


    “砰。”的一聲,火球應聲而散,薄帥也是倒退一大步,腳下大理石的地麵瞬間崩裂,薄帥猛的抬頭注視著得意洋洋的邢天宇,眼中露出戰意。


    看了看被火焰灼傷的拳頭,薄帥右手一震,左腳猛的一踏地麵,隨著左腳落下,整個地麵以薄帥為中心,方圓一米內陷下去足有小半米,而薄帥借著這股衝勁整個人彈向邢天宇。


    邢天宇雖是家族子弟,接觸過很多事物,也有名師教導,但卻沒有薄帥的這股狠勁。也沒有那股戰意。


    看著薄帥不斷的接近自己,邢天宇一咬牙,雙手快速揮動中組成一個印決,這印決與半空中緩緩消散,隨著印決的消散,三個足有足球般大小的火球瞬間成形,對著薄帥圍繞而去。而邢天宇則是有些虛脫的坐在椅子上看向薄帥。


    在邢天宇的認知中,薄帥隻不過是會點異術而已,而自己的火球術並不是普通的術法,薄帥根本無法躲過。


    薄帥哈哈一笑,目中盡是坦然之色,自己腦中雖然可以模擬戰鬥,但是哪有真正戰鬥來的爽快,且沒有鐵和血的戰鬥如何進步。


    “影閃。”薄帥低聲喝出兩字,隨後其身形好似變成影子一般向前蔓延開去。這是薄帥為數不多能使用的招數,不過以薄帥的能力,隻能閃出半米。


    不過對於現在的狀況來說,半米足以。躲開火球的包圍後,薄帥飛身一腳將邢天宇從椅子勾起,隨即嘴角露出一絲惡魔般的微笑,一拳重重的打在邢天宇的小腹處,隨後拳頭微微收迴,又是一拳。兩拳擊在同一處位置,使得邢天宇瞬間受到重創。


    那再半空中飛舞的火球隻有距離薄帥最近的轟擊的身上,其餘兩個全部消散不見。


    薄帥被火球擊中,淩空跳起,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落地後,看見邢天宇雙眼渙散的躺在地上,不時的噴出一口鮮血後,再次近身上前。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對於此事古人早有教導。”薄帥口中喃喃道。


    “你想殺我?你若殺我,刑家與你不共戴天。”邢天宇艱難的抬起頭看向薄帥,


    韻玲卻好似根本沒有看到躺在地上的邢天宇一般,而是轉過身來雙眼炯炯有神的看向薄帥。邢天宇這種人對她來說沒有一點吸引力,而薄帥卻是讓她很感興趣,但也僅限於此。


    未等薄帥再次上前一步時,外麵卻是忽然響起一片聲音,隨後一道人影飛速衝了進來,待看清場麵時,二話不說,而腰後摸出一把手槍就要幹掉薄帥。


    這時異變又起,一聲憤怒的咆哮響徹整個刑家大院。那男子微微一愣間,薄帥已經迅速跳窗逃走,轉眼消失不見。


    顧不得追擊薄帥,那男子冰冷的看了一臉無辜的韻玲一眼後,抱起邢天宇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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