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這等不知高低的鄉下野丫頭,若換了是我等,定然一頓飽打,死了算數,才叫她知道什麽叫上下尊卑!也就是公主殿下這等仁愛之人,才會生起這份**的心思,這丫頭定然是祖上有德……”


    “要不說唯有殿下這樣宅心仁厚之人,才能被仙師相中,傳了衣缽呢……”


    類似的馬屁聲此起彼伏,滾滾馬屁中,這位公主殿下走到了宋浩源三人麵前,一伸纖纖玉手,衝著何秀清勾了勾:“過來,給本宮仔細瞧瞧!”


    何秀清不由的有些緊張,她雖說有了宋浩源這座靠山,可畢竟隻是個鄉下沒見過世麵的丫頭而已,自然而然的抓了一把宋浩源的衣袖。


    宋浩源一下被氣笑了:“不知這位什麽公主,你是哪國公主,又是哪家門下?怎得不分清紅皂白就要搶了人去做侍女?”


    一眾狗腿子頓時上竄下跳,指著宋浩源罵大膽的有,冷言冷語要抄他九族的有,甚至連當場拔出刀來作勢要往上撲的都有。卻見那公主輕輕一伸手,一行人頓時鴉雀無聲,隻這整齊的動作,默契的配合,便足見這些人深得馬屁功夫個中三味,這一唱一和的很見功夫呢。


    那公主卻也不說話,隻用一種十分居高臨下的眼神掃了一眼宋浩源,似乎與他說話很跌自己身份一般,隨即便有一名渾身打扮的花花綠綠,分不清是男是女的瘦高個站了出來,尖著嗓子冷喝道:“無知草民!見了殿下,還不跪迎!說出來嚇死你!站在你麵前這位,便是咱們越國君上最寵愛的嵐萍公主殿下!哼,量你這鄉間小子也沒甚麽見識,否則讓你知道咱家殿下的師門,還不嚇死你!”


    宋浩源很是玩味的迴道:“哦?原來這世間還有隻說個名兒就能嚇死人的地方呀?那還請這位……說來聽聽,也好讓我等小民開開眼,日後也好有個顯擺的由頭!”


    那瘦高個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平日趾高氣昂的習慣了,當下小白臉上眉毛輕揚,露出一個極度鄙視的表情道:“看在你家妹子深得咱家公主垂憐的份上,咱家就不妨告訴你!聽好嘍,公主殿下,幼年便拜在了紫薇宮紫霄宗司徒丹王門下,如今已深得司徒丹王真傳,日後必是我嵐澤州最傑出的女丹王!哼,就連紫薇宮的宮主,紫薇真人老神仙,也對咱家公主讚賞有加呢……呃!跟你說這些也沒什麽用,諒你一個小小鄉下小子,如何曉得這仙界之事?還不乖乖送了你家妹子過來,再跪下等候公主發落?”


    聽到紫霄宗和司徒丹王這兩個詞,宋浩源心頭就有些古怪,聽這名字,好像挺熟的呀。.tw[]仔細一想,腦海中閃出三年前在紫薇宮丹王殿裏,被自己追問丹方逼的差點吐血的老家夥。當下微微一笑,喃喃道:“司徒丹王?不會是司徒孤鳴那老不羞吧?”


    他嘴裏喃喃低語,那瘦高個沒聽明白,隻當是在說什麽祖宗有德一類的廢話,可是那位嵐萍公主卻是修行中人,雖然這半天一直定睛看著何秀清,可是卻也一直留意著這個在自己麵前一直有些古怪的青年,宋浩源的話她沒聽全,可是自己師尊名諱她總還是聽的出來的,登時有些吃驚,連忙轉頭打量著宋浩源,嘴裏下意識的脫口問道:“你也知曉我家師尊的名頭?”


    宋浩源微微一笑:“紫霄宗司徒丹王?嘿嘿,有點意思!原來他的弟子也有如此威風,難怪當日那般天下無敵呢!嗬嗬,果然名師出高徒!”


    嵐萍公主久在深宮,又久習丹道,平日接觸的人無不對她恭敬異常,哪裏知道這世間最惡毒的話並非咒罵,而是那種明捧暗損的法子?她還真當宋浩源是在誇自己師傅呢。[..tw超多好看小說]聞言冷笑道:“既然你也知道家師的名頭,想來多少也與仙門有些瓜葛,隻要你乖乖把這丫頭送與我做侍女,本宮便不與你計較今日衝撞之罪!也省得讓人說我紫霄宗無容人之量!”


    宋浩源差點當場笑噴了,強忍著笑道:“你果真一意要收了她做侍女麽?”


    嵐萍公主冷哼道:“不識抬舉的東西!本宮肯與你多說這一句,便已是看在了那不知真假的緣分上!竟然還敢如此不知高低,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這裏隻一發話,也無須下令,身後驀的就跳出四名緊身打扮的漢子來,這四人一跳出來,也不發一言,手中寒光一閃,竟然直接使上了殺招,便如獅子撲兔一般,上手便是全力。


    宋浩源勃然大怒,這公主也太過蠻橫不講理了些,怎得三句話不到,便要取人性命?這還不過是司徒孤鳴那老東西的一個弟子而已,可想而知,這老東西有多跋扈了!遇到這號的,他也不願意費唾沫講什麽理,隻將何秀清小蠻腰輕輕一摟,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半步。


    雖隻輕輕一退,但那四名漢子勢在必行的一擊卻輕飄飄的落了空,四人互相對了個眼神,都知道這迴碰上了高手,便要再次發招,盡全力於一役,可是那邊宋浩源卻已經同時動了殺機,不過他老人家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身邊還有個天禽童子呢,遇到這種事,人家都出了跟班,他當然也不能自己動手,否則豈不低了身份?


    其實是天禽自己有眼色,搶先一步到了前頭。這四名漢子縱然身手再好,又如何能與天禽這樣的老怪物相提並論,連人影也沒看清,就聽劈劈啪啪幾聲脆響,四條人影同時一抖,當天禽童子氣定神閑的站在旁邊時,那四人這才有了反應,先後發出淩厲的慘叫,一個個倦縮在地上鬼哭狼嚎,叫聲慘的讓人難以接受。


    這一下,嵐萍公主一行人才意識到有些不妙,向地上看時,卻見地上四個大漢,十六條胳膊腿兒居然盡數被打斷,而且不是那種打斷骨頭連著筋的模樣,是真真正正的被打的與身體分離了,看那血流如注的斷口,竟似是被生生扯下來的!


    嵐萍公主雖則跋扈,卻也隻是個女流之輩,似這樣慘狀,她哪裏見過?瞠目結舌之中,竟然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其他幾個跟班這時也發現情況不妙,那瘦高個還壯著膽子尖聲高叫:“你是死了!膽敢衝撞公主殿下,縱然你身手再高明,還能強過仙法去!殿下,快用仙法收拾了這犯上的狂徒!”


    嵐萍公主被這聲尖叫刺激的迴過了神,麵色鐵青,厲聲尖叫:“好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看法寶!”她畢竟師出仙門,多少也有些防身的法器,一抬手,一道精光脫手飛出,那些跟班叫起好來,天禽卻看的清楚,不過是一柄尋常的飛劍而已,這裏也不需費什麽勁,索性就站在那裏動也不動,任由那飛劍當胸刺入自己身體。


    見自己一劍奏功,嵐萍公主露出一個與她那高貴的麵容極不相襯的獰笑道:“本宮要讓你知道冒犯本宮的下場,絕對的比死更難……咦?怎麽迴事?”最後那句話時,麵色已然變的有些難堪,原來這時候,她赫然發覺,自己的飛劍居然在刺入對方身體之後,與自己失去了聯係,再也無法感應和驅使了!


    “你倒底是什麽?你把我的飛劍怎麽啦?”嵐萍公主的尖叫聲終於讓周圍那幫跟班閉了嘴,一個個膽戰心驚的望著眼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僮子。


    天禽嘻嘻一笑,輕輕伸手取出一柄劍來,上下打量,嘖嘖讚道:“不錯不錯!竟然是個上等的劍胚,若在明主手中,當可祭煉成四階法器,隻可惜在你手裏隻能祭煉十六重,連二階圓滿都做不到,真是糟蹋東西,還是換個主人的好。”說話間,左手順著劍柄向劍尖輕輕一抹,便見劍光豁然而起,竟然在這片刻之間,便將那柄劍重新祭煉了二十六七重禁製,近乎到了三階巔峰之境。


    嵐萍公主再蠢,這時候也知道踢到鐵板上了,登時麵如土色,不知如何是好。她也是被平日捧的慣了,又有丹修的大招牌在頭上罩著,何曾有過人敢衝撞冒犯,今日這一場,可真的是她生平頭一遭遇到不吃她這一套的人呢。望著腳下不遠處慘叫聲越來越低的四名侍衛,她心裏越想越是害怕。現下這是明擺著的,論身手修為,自己這一幹人中,以自己為最,可自己這兩把刷子,在人家手裏連一個迴合也走不下來,要是硬碰硬,人家是吃定了自己的。


    可若是講師門,擺資格,以眼下這情景,還有用嗎?師門背景那種東西,隻有在師門勢力光環能罩住的地方才有用,如今這荒郊野外的,鬼影都難見一隻,就算人家知道你是丹修,認識你家師傅,可人家不賣你的人情,還不是說殺就殺了,到時候滅了口,日後誰還能想起世間有你這麽一號人來?


    嵐萍公主自己這裏想的渾身發冷,那邊的宋浩源卻發現何秀清望著地上血淋淋的場麵有些不大舒服,伸手一指,土源之力發動,那四名斷肢侍衛所在之處登時化做流沙,翻滾著將四人吞噬一空,隨即地麵又恢複了原狀,那四人就如同不曾出現過一樣。


    這一下,嵐萍公主更加確認,自己的生死,根本就操控在人家手裏,哪裏還敢有半點反抗之意,不經意間,看到宋浩源望向自己的眼神,受驚之下,竟然兩腿一軟,一跤跌坐在地,兩眼怔怔的望著宋浩源不知如何是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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