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憑名頭便將三名金丹強者嚇退的包打聽,特意跑到這種小店來投宿,自然不是看中了這小店的什麽,而是因為他要在這裏和林風會麵。雖然礙於他自己的條件,隻能委曲林風和宋浩源親自前去見他,但他的確是擺出了一副小跟班的模樣。


    當然了,為了林風的事,包打聽頂著極大的壓力,硬從幾個小宗門保命的寶貝裏麵抽出了三味靈藥來,原本也是打算孝敬風少的。結果讓他意外的是,非但沒有因為他隨口胡謅的那個八十萬靈的價格受到什麽損失,反而得了一筆驚天的橫財。這讓包打聽對風少那景仰之情越發強烈了,更兼之風少身邊那位子風哥哥在不動聲色中便顯露出那過人的資本,一眼便認出靈藥等級,隨手便扔出三根玉骨……種種風采,讓包打聽很是不敢輕視。感恩戴德的謝了一番,當天夜裏,便悄悄帶著林風的吩咐離去不提。


    而這座原本差點被拆了的小店,因為瞻州最聲名顯赫的“重量級”人物包打聽無意中的照拂,居然從此一躍成為此鎮最有名的客棧,不是之一。當宋浩源和林風次日一早離去之時,客棧之中居然已經再無空房了。而那間包打聽曾經下榻過的房間,到了這等地步,掌櫃依然決定絕不待客,將其刻意開辟了出來為包打聽包大爺留著。


    宋浩源將自己和吳良的約定告訴了林風,一出小鎮,便化身猥瑣跟班,兩人各禦法器向丹霞山飛去。當然,宋浩源早已將飛雪連天的外觀進行了改變,否則讓人認出來,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子風哥哥。”林風心情不錯:“你說咱們什麽時候才能找到地髓炎果,配齊了浴火涅槃丹的材料,開爐煉製呢?”


    宋浩源可不敢實話告訴他,說自己那裏幾千枚呢,隻是微笑著勸解道:“七味主藥,六種都拿到了,最後一味而已,遲早都會找到的,且放寬了心便是。”


    林風點點頭,猛然間想起件事來,摸出顛倒乾坤來又看了一眼道:“這個毛球到現在還半死不活的,根本就看不出來是個什麽模樣,它真的就是那徹地鼠?”


    宋浩源苦笑道:“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本來你說把這東西給我,我還挺高興的呢,看它那副德性,連眉眼手足在哪都看不出來,倒是怎麽個靈法?還是先放在你那裏養著吧。”


    林風輕輕一笑,就在昨天夜裏,包打聽走了之後,兩人迴到房裏,很是興奮的把那毛團撈了出來,想看看這玩意是不是真的就是那傳說中難得一見的尋寶靈獸徹地鼠,結果折騰了半天還是一無所得。那團毛球根本就看不出來是怎麽形成的,又試了幾種馭獸法門,卻都沒得到絲毫迴應。若非那毛團還是溫暖柔軟,隱隱約約有唿吸之兆,兩人隻怕都把它當成個死物看了。很無奈,隻能就這麽繼續扔在顛倒乾坤之中讓它自生自滅。


    宋浩源起初向林風提出將徹地鼠給自己,一是想借著這東西那傳說中的神通,為自己那一萬枚上品靈石找轍。二來,就是他也想借著這個機會試試林風的心意。結果他一開口,林風二話不說就同意將此鼠讓給他,倒讓他有些不太好意思。再聽林風的意思,他隻是一門心思的想為劉滄海師兄煉製浴火涅槃丹,助他恢複甚至突破。其他的東西,對於林風來說,都是無所謂的。


    兩人一溜煙直接來到洞中坊市之中。林風很是識趣的自行離去,任由宋浩源自己去和吳良交涉。


    “好茶!”隻憑這杯靈氣充盈的上等靈茶來看,就知道吳良現下已經將宋浩源當成貴賓對待了,宋浩源輕啜一口,感覺其中所含靈氣,竟比上前那壺茶還要充沛,很是促狹的笑道:“前輩這壺靈茶,可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啊。竟比上次那壺還要好些。”


    吳良笑道:“小友見笑了!不瞞小友你說,這壺茶,乃是我老吳收藏了多年,一直不舍得衝泡的棺材本啊!嗬嗬,若非小友大義援手,老吳隻怕是要靠這點茶葉保命了。如今麽,嗬嗬……”說著,一隻儲物袋輕輕遞了過來:“這裏是兩千靈,是前番那一瓶聚靈丹的收益,請小友查收。”


    宋浩源接過來一打量,果然查兩千顆下品靈石,奇怪道:“說起來,那七品聚靈丹,就算炒的好,一粒百靈已是頂天的價了。這二十粒,兩千靈?那前輩你豈不是白白勞煩了一場?這如何使得?”


    見宋浩源有意付他靈石,吳良心頭一陣暖意升起,多少年不曾遇到如此人物了?老天待我老吳可真是不薄哇,臨近油盡燈枯之境,還能有此一番機緣,果然沒有辜負來世間走這一遭!朗聲笑道:“小友莫要意外,那瓶聚靈丹老朽沒賺確是事實,然則那瓶築基丹,老朽所得,卻遠超你我所議之本價一千靈。老朽也是窮怕了的,貪了個心,就不找補多賺那些靈石給小友了。嗬嗬,說起來,還是老朽賺了大便宜才對啊。”


    他都這麽說了,宋浩源再扯什麽一碼歸一碼,就顯得有些矯情了,而且以後大家還要互相合作呢,此事便就此揭過不提。宋浩源索性將天機盤裏那許多各色丹藥取了十餘瓶,遞給吳良道:“此番這些丹藥成色都不怎麽樣,前輩且先拿去應急周圍。待日後有了上等丹藥,我再送來便是。”


    吳良哪裏敢奢望迴迴都有上等丹藥的好事,能有這麽多丹藥讓他去周轉,已經讓他感覺到一堆靈石小山正在向自己蹣跚走來,喜的都快合不攏嘴了。又豈會生出什麽旁的心思來。十餘瓶丹藥,足足有兩百多粒,這幾乎已經是吳良這輩子見過最大宗的丹藥了,他能不激動嗎?


    吳良一一將丹藥清點,給宋浩源報了數。宋浩源哪裏將這些事放在心上,隻是隨意的點頭確認,由老頭收了丹藥,才開口道:“晚輩倒有一樁物事,想托前輩代為打探尋找。”


    吳良一聽,兩眼頓時一亮,靠山有求,這說明人家把自己沒當外人呐,這事得上心,連忙道:“小友但請吩咐!”


    宋浩源道:“醍醐玉液!有多少,要多少。”自從確認了林風的醍醐玉液已經告罄,宋浩源一直都記掛著這事,卻又不願意讓林風知道,此次得了便,才托吳良代為求購。


    吳良摸著下巴沉吟道:“這醍醐玉液,是不可多得的天地間異寶。乃是為數不多的幾種可修複壯大神識之靈物,就算偶有麵世,那也是稀罕至極的東西。不隻是價格高的嚇人,最主要還是狼多肉少,難以搶到手哇!”


    宋浩源道:“前輩不必過於強求,隻憑機緣便是。若果然無法求得,也隻得另想他法了。”


    吳良突然一頓道:“小友且慢!說起來呢,老朽雖然沒有門路去求購這等寶物,可是手裏倒是有個線索,若小友不畏艱辛,倒是可以絕上幾位好手,自行去尋一番機緣,說不定,便小有斬獲呢。”


    說著話,吳良又在他那古怪的儲物法器中一陣掏摸,很快,摸出一塊兩尺見方的獸皮來,輕輕在桌上攤開,一臉追憶的模樣對宋浩源道:“這副圖,老朽得來已經好些年了。隻可惜,當年那些老弟兄,還沒來得及用上它就……算了,老朽已是風燭殘年之境,早已沒了那些雄心壯誌,此圖留在老朽手裏,也不過做塊抹布的下場。但願他能給小友一點幫助吧!”


    宋浩源將那副獸皮地圖接過來打量一番,一眼便看出此圖絕非近物,至少已有幾千年的曆史,再看那圖上方寥寥幾筆,清晰的勾勒出一尊大鼎的輪廓,不由奇道:“前輩,此圖所示,究竟是何處所在?”


    吳良猛然從迴憶中收加心神,苦笑道:“說起此圖來,還是老朽當年與幾位好友一同出外曆練之時所得。當時那位贈圖與我等之人曾言,此圖乃是廣寒宮一位大能所繪,圖中標注了丹鼎山中的幾處寶藏。那人連著說了幾種靈物,我記得,當時打動我等心思的,正是這醍醐玉液!隻可惜,我等一時被貪念蒙了心,非但沒有救他脫險,反而將共當場格殺。結果惹來了無窮無盡的麻煩,幾位老友亡命天涯,老朽無奈隻好躲進丹霞山,從此半步不曾離開。嗬嗬,說起來,此事已是二十年前的舊事了,就算有什麽後患,恐怕也不會對小友有什麽影響。”


    這話裏的意思,顯然是告訴宋浩源,當時他們惹的那些人,修為並不怎麽樣,隻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隻能逃命罷了。想想也是,二十年前的吳良,修為再怎麽高,也不會高過他今天的程度,連那時候的吳良都能逃得性命,可見追殺他們的人,也不過是那個層次而已。不過這番話也讓宋浩源心頭暗自警惕了許多,是啊,修行之道本就艱難,世間的靈物又根本不足以支持所有人修行之用,所以才會有種種陰謀明搶之事發生,就連眼前這個仿佛賺上幾個靈石就滿足不已的老頭,當年也曾經為了一張圖害過人命更別提那些修為高深之人了。


    聽到此圖正是丹鼎山的地圖,宋浩源心下一動,也不推辭,直接就卷起收妥,衝著吳良道了聲謝,大手一揮,直言這次的十幾瓶丹藥,就和這張地圖扯平了。然後不顧吳良的震驚表情和隨後要說的話,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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