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魔域,


    上古中期,人族內亂,紛爭四起,決戰中州。之後,魔族不敵,退走南域,在南州無盡魔沼之上建立天魔宮,稱雄南州。


    南州魔域環境惡劣,比之北洲妖域卻還不如,無盡的沼澤,瘴氣濃烈,屍氣熏天。黑色的霧氣籠罩大地,不分白晝,不見絲毫日光,仿佛就像處在一個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


    無邊無際的南州魔沼之上,一座雄偉的黑紅色城池生生漂浮空中。黑紅的城牆上魔物叢生,精怪無數,不斷遊離,相互撕咬吞食。遠遠望去,鮮紅的血液正不斷由城牆之上溢出,恰似一座血城,端的恐怖邪惡。


    天魔宮之中,一個衣著黑裘,腰佩長劍的俊美男子高坐魔座,俯瞰台下數人,氣氛壓抑至極。而那俊美男子一動不動,不言不語,慘白的俊臉之上一雙漆黑的雙瞳似乎帶著無盡的憂傷。


    “稟報魔主,公子已在不久前動身了。”台下一紅衣男子對著魔座上的俊美男子恭敬道。


    “血魔?”魔主聲音低沉的可怖,


    紅衣男子聞言,連忙迴應:“魔主有何吩咐?”


    魔主雙瞳不禁閃爍了一下,隨即起身問道:“天兒走前可去看望他娘親了?”


    “去了?少主臨走之前,讓屬下轉告魔主,魔後很好,請魔主不必掛心。”


    魔主聞言之後,隻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繼而又再次握劍坐下,看了看下方眾人,淡淡問道:“說說葬劍城的消息吧,聽聞水丹青今年似乎有些奇怪。”


    “據探子來報,聽聞日前有一神秘男子曾在葬劍城外與水丹青動手,之後,水丹青黯然離去,卻在同一時間宣布,今年仙道府開府大比,無論男女老幼,不論鬼妖,但凡有緣者皆可參加。”血魔聞言,粗狂的臉上亦是有些不知所以。


    而魔主聞言,那古波不驚的臉色竟然露出一絲笑意。遂對著台下的另一黑衣男子問道:“莫愁,你認為呢?”


    “此事不難猜想,此中緣由必然是因為那神秘男子,而那男子的身份恐怕還是北洲的妖族。隻是卻又說不通的是,水丹青千萬年以來,一直都不曾離開過葬劍城,又怎會結識妖族,還一反常態為那妖族男子冒人族之大不為,實在令人匪夷所思。”莫愁談笑間盡顯睿智,卻有一種決勝於千裏之外的風采。


    當魔主聞言之後,眼神中隱約閃過一絲讚賞:“莫愁所料不出,此事本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來想去,最不可能的原因卻是此事最好的解釋。”


    “莫非是他?”莫愁思慮片刻,屆時眉頭一皺,竟然不禁叫出聲來。


    魔主看著莫愁有些驚異的神色,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他已經身隕數上萬載了………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莫愁一臉不可置信。


    “所以本主說莫愁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魔主神秘一笑。


    莫愁見魔主似乎已經有了打算,當下言道“那魔主以為如何?是否要盡早除去此人?”


    “不然,我等非是他頭號大敵。自上古以來,驚才異異之輩何其之多?能再次輪迴歸來的可並非他一人而已。當年神族可是給他下了不少絆子,這次就讓神族去頭疼吧,我等坐山觀虎鬥就是,況且這數百年來天之涯已有蠢蠢欲動之勢,新一輪的大戰怕是已經不遠了,我等當要保存實力才是。”魔主似乎有些頭痛。


    “天之涯?”莫愁好像有些疑惑。


    魔主擺了擺手,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繼而對莫愁言道:“此事爾等到時自知,隻是潛龍淵的計劃還需要盡快實行,若有了潛龍淵的後援,我魔族稱雄四陸的日子便不遠了。”


    “此事卻還有些麻煩,那些臭蛇油鹽不進,對我等提出了不少無禮的要求,莫愁不敢自作主張。”莫愁躬身迴應。


    “哦?無禮的要求?你且說來聽聽。”魔主被莫愁勾起了些許好奇心。


    莫愁看著喜怒不行於色的魔主,慢慢言道:“第一,我魔族統一中州之後,當奉它九天神蟒一族為萬妖之首,賜領土天闕海。”


    “準了!天闕海可不是什麽好地方,就讓這群畜生去折騰吧!”魔主有些氣結。


    “第二,要我魔族助它神蟒一族攻打東洲皇都,取得化龍丹。”


    “化龍丹?皇極老兒可並非好相與的,想取化龍丹叫他蓋九霄自己去取。”魔主眉頭一皺,似乎有些憤怒。


    “第三,它們還要仙道府的‘九霄乘龍決’”莫愁暗暗咽下一口氣。


    當魔主聽完這第三個條件,卻是嘲諷一笑:“準了,隻要它不會想要我魔族的‘種魔煉神’就行。而且就算讓它們得到‘九霄乘龍決’又如何?想化道成龍,簡直是癡心妄想。”


    莫愁見魔主無一不準,當即點頭道:“如此,莫愁會加緊和它們交流的,隻是據中州探子來報,傳言此番神族亦會派遣神子降臨葬劍城。”


    “傳言天兒,讓那個神子不用迴去了。”魔主對莫愁揮了揮手,示意莫愁退下。


    “諾!莫愁告退!”莫愁會意,隨即拜倒在地,之後慢慢退下。


    血魔看著魔主一臉平靜的魔主,粗狂的臉上有些掙紮:“魔主,屬下還有事稟報。”


    “說吧!”


    血魔聞言,一時間有些語塞。隻見他忽然跪倒在地:“上次魔主派給血魔的任務失敗了。”


    “奪天丹沒有拿到手?”魔主聲音有些發冷。


    血魔連忙道:“還請魔主恕罪。”


    “納蘭嫣然不過一個黃毛丫頭,你堂堂絕塵大成的修士,居然會失手,你說本主要你何用?”魔主聲音中竟是殺意。


    “還請魔主再給屬下一個機會,近日聽聞納蘭嫣然已經來到了葬劍城,屬下願意前往葬劍城,為魔主取得奪天丹,將功贖罪。”血魔粗狂的身軀隱隱有些顫抖。


    “這次如果失敗了,你便不用迴來了,滾吧!”魔主大手一揮,一道滔天的黑氣伴著噬人的罡風將血魔一把掃除了天魔宮。


    看著魔主怒不可遏,台下另一白衣男子卻是嘲弄一笑:“還請魔主息怒。”


    “白羽,何事發笑?”魔主看著一臉笑意的白羽,神色間滿是殺意。


    白羽將手中白色鐵扇一揮:“魔主要一顆奪天丹又怎解魔後生死大劫?不過是杯水車薪,隻得一時安寧而已。若魔主真想要與魔後攜手一生,怕還要找到長春道尊才是。”


    “長春老兒?這老小子數萬年也不知躲到哪去了,你叫本主哪去尋他?”魔主原本一臉淡然的模樣已是一改平靜,神色間盡是憤怒。


    “魔主難道不知長春老道向來喜歡收集靈草寶物驚世寶典嗎?這次仙道府開府大比,水丹青竟然拿出鎮府之寶三大皇者的驚世神決,你說那老頭會不心動?”白羽一臉的高深莫測。


    而魔主聞言,一臉的憤怒頓時轉為喜色。隻聽他當即言道:“白羽,本主令你和血魔帶上十二天罡魔心,無論如何也要把長春老兒給本主抓迴來。”


    “白羽領命,請魔主敬候佳音。”白羽鐵山一收,緩緩躬身道。


    ……………….


    葬劍城


    天色越發暗了,而葬劍城街頭卻是比白晝更加熱鬧了,碩大的燈籠由遠至近,掛滿了街頭,將整個街道照耀的明亮無比。


    冷月無意哪見過如此美輪美奐的事物,在嘯月穀的日子黑夜是漆黑的,縱然有神月相映也不過是美好的落寞而已。看著人潮湧動,喧嘩振天,街頭的歡笑聲此起彼伏,年輕男女兩兩相隨,情話綿綿,伴著令人心醉的月色,冷月無意不禁浮起一抹笑意。


    “哇,那個白衣少年好俊啊,從沒見過這麽英俊的男子。”


    “你看他那頭白發,真是太有型了,我好喜歡啊!”


    “不知道他有妻妾了沒有?”


    “誒,你看他身後那個女子不是劍神客棧的清兒姑娘嗎?”


    “卻是可惜了這麽個俊美的男子,倒是便宜了那個了丫頭了。”


    ………………..


    “公子她們都在看你呢。”清兒跟隨冷月無意一路西行,來到了葬劍城西城。而這一路的跟隨,清兒聽過最多便是女子們對冷月無意這些毫無營養的讚美和對自己嘲弄。


    冷月無意原本就不在意其他人的言辭,看著清兒似乎有些不情願了。遂道:“前麵有個酒樓,我們上去坐坐。”


    “公子,那是傾心樓。”清兒臉色一紅,不知該怎麽答話。


    而冷與無意卻絲毫不予理會清兒得提醒,隻是自顧的走到傾心樓門前。然而再看到門前一對對聯之時,冷月無意卻不禁止住來的身形。


    “愛君如夢,攜手相伴賞星月。芳知我心,但願情似流水長。”這傾心樓看似到像一處雅地。


    想畢,冷月大步當即跨入樓去。


    而清兒看著冷月無意已經進去,一時間卻是進退兩難。因為傾心樓都是男子的場所,自己一個姑娘家怎可隨意進去?可是….算了,哪有那麽多可是?思來想去,大不了迴家也就被老爹罵上一頓。


    冷月無意進門之後,那富麗堂皇的布置卻是把他驚了一大跳。隻見滿樓皆是衣著華貴的男子,老少皆有。


    而樓中掛滿了各種綾羅絲綢,五顏六色的綢緞被編織成了各種形狀不一的花朵,布與各處。再環視四周,冷月無意也不禁讚歎這傾心樓的奢侈,滿地花崗岩片片皆是金光閃爍,樓台間全是碩大夜明珠裝飾,照射四方。


    再觀高台之上,一個巨大的舞台建於空中,四旁九道樓梯猶如九龍龔月一般襯托舞台,舞台之上鮮紅的玫瑰布滿四周,卻是花中皇後。


    到底是什麽樣的女子竟能以‘後’自稱?又是什麽樣的女子竟能傾倒眾生?看來這人族當真有趣的緊。


    “哪來的野小子?傾心樓也是你能來的?”正在冷月無意若有所思之際,耳邊卻傳來了一聲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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