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鋒額頭上頓時布滿冷汗,那人的眼神沒有掩飾對於他的殺意,那是一種想要將他千刀萬剮的心跡。


    曆鋒確認沒有見過這人,但他也知道這人是誰了?除了那個下令追殺他的獸王之外,就沒有任何人會對他有這樣刻骨銘心的殺意了。


    曆鋒不由的看著旁邊那堆毒蟲所鑄的橢圓,心中略安,他不相信那怪人花費這麽長的精力在他身上,會任由他那樣的死去。


    那人瞬間就出現在曆鋒的麵前,那雙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但還沒有就此出手,隻是一腳將曆鋒踢開,看著那堆蠕動的毒蟲群冷聲說道:“老東西,上次給了你麵子,現在就不要給我擺譜了,給我個說法?”


    曆鋒被那人一腳至少踢斷了三根肋骨,嘴裏泛著血沫,駭然的看著那人,一股異常寒冷的力量直接蠻橫的衝進他的身體,經脈瞬間變得粉碎,骨骼變的鬆弛,那寒冷的氣流在他身體內部結成了一層薄冰,就有著一種尖銳的疼痛衝擊著他的靈魂。


    曆鋒的麵容扭曲起來,臉上頃刻間就是冷汗密布,緊咬的嘴唇,出現絲絲血跡。靈魂中傳來的那種疼痛一下就將他的意誌力衝擊垮了。那是一種用細小的電鑽,在他身上各處的鑽動的感覺,那種絞痛,讓他生不如死。


    金袍人說完之後,就是一腳向那毒蟲群踢出,那些毒蟲在那腳還沒有踢在身上的時候,就是一陣清脆的爆豆子般的響聲,隨即就是一團漆黑的毒氣漂浮在空中。


    那人見狀,立刻前右腳收迴,定定的看著麵前逐漸收斂的毒蟲。


    那些毒蟲有著一絲慌亂,在那些不斷的爆響聲中,一股股或惡臭、或清香、或奇怪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那些毒蟲的眼神中都有著一絲慌亂。身體不斷地蠕動著,但就是不能夠從那人的身上爬下來。.tw[]


    在那人身上的黑色毒氣全部彌漫的時候,空氣中竟然出現了詭異陰森的感覺。要知道此刻是太陽光最濃烈的中午。


    “唿唿”


    那毒氣如同唿嘯的旋風般在周圍晃蕩一圈之後,一些毒蟲落在金袍人身上。而大多數的毒蟲完全化為了毒水,淋在下麵修煉的怪人的身上,那滿是綠色的身體上也是不斷的蠕動著,就如同他的身體是一堆爬蟲堆積而成的。


    金袍人臉色也不好看,慢慢的向後挪動了幾步才敢再次看向那具身體。


    黑色的毒氣,在一陣旋轉之後,慢慢的收歸了那人的身體內。兩隻眼睛緩緩的睜開,一如既往眼神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加上他那還在不斷的蠕動的身體就讓他此刻有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心悸。


    怪人依然是披頭散發的躺在地上,兩隻眼睛看著那金袍人沒有任何的變化。任由身體不斷地的蠕動。


    那人見怪人清醒過來,怒喝道:“老東西,今天事情還希望你給我一個交代”


    怪人那沒有被遮掩的眼珠一轉,有著一股生命的感覺在裏麵複蘇,轉動兩圈之後,一道閃爍的精芒直射那金袍人的眼睛,如同太陽光一般的冷厲。


    金袍人被這目光一看,就感覺如同被一隻擇人而噬的毒蛇盯住,額頭上有著一層細密的冷汗出現。拳頭捏得發白,從來沒有感受到這樣的屈辱,被一個相差不多的高手的眼神嚇住,簡直就是他的恥辱。


    “老東西,希望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當年獸帝大人留你一命,不過是看你有著高人一等的天賦。希望你不要忘記此地還是我們兇獸的地盤”趙貴臉色有些發白。


    “哼”獸帝對於怪人顯然有著不可磨滅的印象,此刻聽到趙貴如此說,不由的冷哼,表示自己的不屑。看了一眼曆鋒,這就是他對付那個妖怪的法寶,根本就不可能讓給趙貴拿去泄憤。


    怪人的身體直挺挺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兩隻眼睛出現了變化,有著一股駭人的威勢,加上他高大的身材,此刻對於趙貴來說有著一種居高臨下的俯視。


    “他是我的人,想要拿走,就看你的本事是否到家”怪人聲音異常寒冷。


    趙貴臉色一變,在他提出獸帝的時候,以他平時對於怪人的了解不應該會和他橫幹,但麵前無疑是出乎他的意料。


    “好!好!”趙貴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身上開始慢慢的變化著,一圈圈紅色的火焰慢慢的出現,曆鋒殺他兒子之仇絕不可能就此罷休,雖然知道自己不是怪人的對手,但怪人想要戰勝它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看著慢慢釋放著本命火焰的趙貴,怪人眼中精光一閃,披散的頭發一陣舞動。


    “噗”趙貴的身上的火焰一陣晃動,被怪人的眸光打得一陣晃動!


    趙貴臉色終於變了,變得不可思議,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那前麵複歸平靜的怪人,心中的驚駭如同起伏的浪潮般,狠狠的撞擊著他的心靈。


    “現在離去,我放你一條生路”怪人冷聲說道,緩緩的向著曆鋒走去。


    趙貴臉上的表情久久沒有變化,直到曆鋒的痛哼聲才將他驚醒過來。用口水滋潤著有著幾分幹涸的喉嚨,頭也不迴的向著雲層深處飛去。


    他知道自己為兒子報仇的希望徹底沒有了,他是一隻巔峰高級兇獸,也相當於人類中的玄皇巔峰存在,但被怪人被眸光將身上的本命火焰打晃動之後,心中就是寒意上湧,拚命製止也沒有什麽作用。


    他不知道怪人現在是什麽樣的修為?但他知道怪人在十幾年前就能夠壓他一頭。今天能夠讓他離開還可能是看在獸帝的份上。


    趙貴瞬息之間就離開了那片傷心地,從此以後他就永遠的守候在自己的巢穴中,不在出去了,鬱鬱寡歡。


    怪人一把將曆鋒拉起來,拭去嘴角溢出的鮮血,摸在曆鋒的身上,一陣嗤嗤的聲音將曆鋒從昏迷的邊緣拉醒。


    那鮮血瞬間就沒入了曆鋒的身體內,怪人兩隻眼睛也是微不可查的有著一絲怒意,曆鋒體內的經脈被趙貴一腳廢了,這讓他大為惱火。曆鋒如今就是他的心頭肉,任何人也不能夠動他一根毫毛。


    雖然能夠將曆鋒身體內的經脈重新凝煉起來,但這樣會浪費他太多的時間,而他已經在這片地方它早已呆膩了,不想再多呆一刻。看著曆鋒慘白的麵容,怪人就有著怒火無處發泄的感覺。


    一腳跺在地上,將曆鋒蠻橫的提在手中,向著他的另一個據點飛去。


    那片山穀在他們離開之後,一陣微風拂過,帶起漫天的灰塵,直至將整個天空都淹沒了。一腳之威,開山裂石。


    ……


    怪人這次飛行的時間非常長,在不知道經過了多少的山脈、河穀之後才停了下來,在一片全部都是黑色樹林中停了下來。滿意的看了眼曆鋒此刻驚慌的眼神,走了進去。


    曆鋒雙眼睜得大大的,在老遠看見黑色的樹林的時候,身體內就好似一陣酥癢,體內的那些灰白色發出一股股熱流刺激著他體內的神經,他能夠感受到心中有著一絲喜義,但知道這全部都是那些灰白色傳遞的信息,而不是自己的本意,但怎麽也壓製不住。


    這黑色的樹林中他感受到了一種腐朽,被拋棄的味道。也有著一種進入了死亡邊緣的感覺,知道這應該是怪人最終的地方。


    在怪人才踏入黑色的樹林後,曆鋒知道自己來到了一個什麽樣的地方。


    被橫在半空中的身體依然是僵硬沒法動彈,但兩隻眼珠看見的第一個東西就是一片焦黑的土地,是一隻黑色的隻有他手掌大小的蠍子對著他張牙舞爪,兩隻碧綠的眼睛中有種貪婪的神色。


    那隻毒蠍那沒有什麽舉動的時候就被怪人一腳踩死,一縷碧綠色的煙霧升起。曆鋒目光隨即轉向四周,這一看,身上的雞皮疙瘩全都冒起來了。一股股寒氣向著他身體內灌輸著。


    隻見前方光禿禿的黑色樹幹上,一條布滿綠色鱗片的大蟒就盤繞在上麵,周圍是一堆各色各樣的毒蟲,那毒蟒的的大口在地下一掃,就是一堆更加焦黑色的痕跡留下,而那些毒蟲則是進入了它的嘴裏。


    在曆鋒的左前方是一隻有著他手臂長的蜈蚣,全身都是碧綠色的,宛如是一隻水晶鑄造而成,但那爬動後留下的一堆堆白色的冒著黑焰的粉末,可以想象他體內的毒素是怎樣的劇烈。


    曆鋒的眼珠不斷的亂轉,幾乎映入他眼簾的就是各種各樣的毒物,怪人練功時候用的那些毒蟲群與這比起來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那些各種各樣對著曆鋒張牙舞爪的毒蟲就如同一條條荊棘一樣狠狠的纏繞在他的心頭,讓他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有著窒息的感覺。


    怪人走在布滿各種各樣劇毒的叢林中,沒有任何的變化,但嘴角慢慢的溢出了一縷笑意,感受到手中小子的心悸感覺,他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感覺。但如今來這裏他是享受的感覺。‘這是他的地盤’他經常這樣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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