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在賣力的跑,馬兒的鼻子都噴出了熱辣辣的氣。.tw[]魏楊身下的馬也發揮了自己的最快速度,甩了山賊一個措手不及――事實上,這裏的人是不會死亡的,而眼前這個看似小姑娘的小女孩兒也不是什麽小姑娘。


    彼岸之地就是一種永恆,在這裏不會有歲月的流逝,任何人到了這裏,幾乎都是可以永生不死的,但是那個遇到了魏楊的倒黴蛋兒少年除外。因為他們的永生不死並不代表他們不可以被人殺死,在這一片地方,他們來的時候是什麽樣子,幾乎未來就是什麽樣子,因為在這裏現在就是未來,過去就是現在。


    魏楊感覺這種低劣的遊戲似乎有一種很令人著迷的快感,他吸了一口有些煩躁的空氣,說道:“小丫頭,你認為這樣很好玩兒嗎?”


    小姑娘停馬,露出一個天使般的笑容,說道:“反正無聊,我認為這樣還是不錯的!”


    魏楊有些無語。


    魏楊想著當年的大宇王究竟是怎麽一個家夥呢?他將這麽多的人弄過來,並且還搭上了性命來禍害彼岸之地,究竟又是為了什麽?這裏本來應該是一片樂土的,可是現在這裏卻已經樂不起來了,這裏充滿了殘忍,這裏幾乎和普通的世界沒有任何的不同。


    本應該是被那些擁有著崇高的道德和節操的人生活的世界,現在卻充斥滿了各種各樣的齷齪,什麽皇權,什麽惡霸,什麽......魏楊皺起了眉頭,他的心中生出了一種強烈的不滿來。這裏不需要這樣的廢物,也許這裏應該進行一次淨化――


    沃土總是需要鮮血來灌溉的。


    路上,一個衣衫襤褸,頭發花白的老人經過。魏楊的目光驟然收縮:“您,是袁隆平教授?”魏楊驚訝了,驚訝的是眼前的這個人,魏楊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種直覺讓他奉獻上了自己最為崇高的敬意。


    這個人值得他奉上自己最高的敬意。


    這個人值得所有人去稱頌。


    魏楊的心中更加的難受了,這裏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人的樂土,可是現在看看,這位可敬的教授都變成了什麽樣子了。他的皮膚可以黝黑,他的衣衫可以普通,但是沒有誰可以讓他變得成為這樣的襤褸的乞丐!但是這一切卻就這麽發生了,發生的如此突然。魏楊深深的唿吸,想要壓抑住自己的憤怒。


    他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他還需要等待,他還需要發現,他更需要的是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那個乞丐一樣的人眼睛亮了一下,然後又暗淡了下去,如同一尊木偶一樣,施施然的朝前走,不知道前麵的路是何方。


    小丫頭問:“你這人怎麽了?對個臭乞丐發呆!”


    “啪。”


    魏楊的手鋪天蓋地,一巴掌將那個小姑娘的臉抽的紅腫了起來,他壓抑著自己的聲音,說道:“閉嘴,他比你們任何人都高貴!嘿嘿,彼岸之地啊,大宇王,你認為自己的罪孽就可以因為你的死而煙消雲散?”


    魏楊的表情猙獰,那笑容中充滿了一種森森的寒意。


    小姑娘生生的打了一個寒戰:“你,你要怎麽......”


    魏楊眼中閃爍著殺機,發下了自己最為惡毒的誓言:“大宇王已經消散於宇宙當中,但是他的烙印還在,也許我現在沒有本事去追述什麽,但是隻要有那麽一天,我就一定會做一件事情,我要讓大宇王付出代價――不僅僅是死亡,不僅僅是這樣,還有這裏每一個不應該存在的人,也都要付出代價!”


    魏楊就是一個惡魔。


    小姑娘驚恐的說不出話來。


    魏楊臉上的笑容更冷,下一瞬間,他就已經沒有了影子。光禿禿的馬背上還帶著他身體的溫度,但是魏楊卻已經走了,他已經不想要和這裏的人有過多的接觸了――以免自己到時候下不了手。


    他漫無目的的抓住了一個地方就朝前走,一連走了十多日,就遇到了一個由一百多隻骷髏頭組成的方陣,方陣的中央是一輛白骨做成的車,這輛車很大,車廂中坐著一個戴著高帽子,穿著散發著腐臭味的黑袍子的怪人。


    這個怪人麵色蒼白而消瘦,看起來就好像是傳說中的黑無常。


    魏楊就那麽直直的走了上去,他錯開了白骨組成的方陣,走到了車前,問道:“你是一位亡靈法師,還是......”


    車上的人說道:“你敢於來到這裏,說明是同路人,那麽我們就上車說話吧。”


    魏楊上了車,然後就看到了瓶瓶罐罐。


    瓶瓶罐罐中並沒有超出魏楊的所料,都是一些化學藥劑。魏楊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麽,問道:“你的身體不好?”


    高帽子咳嗽了一聲,聲音中帶著一些沙啞:“是的,我每天都在實驗,你應該知道,這些藥劑對身體有很大的害處。但是我卻願意為了這樣的事業而奉獻出我的一切,我用白骨做成了車,用骸骨做成了可以活動的傀儡,嚇唬那些可惡而卑劣的人,這樣我才能夠更好的活下去,這樣我才能繼續自己的研究。”


    魏楊道:“如果其他的研究者有你這樣的心思,想來也不會上火刑柱了。”


    “謝謝!”


    魏楊點了點頭。


    這是一些多麽可愛的人啊,他們看起來猙獰,他們看起來可怕,他們看起來高不可攀,但是他們卻都有著自己最為崇高的情操,外表的這些不過都是保護自己的一些手段罷了。魏楊的心中似乎是那麽的疼,就好像是被人用刀子紮過一樣!


    魏楊給這個亡靈法師留下了一些東西,他簡簡單單的用自己的知識幫助亡靈法師分析了一下那些藥劑的成分,作用,組成,還有一些諸如化學鍵化學式之類的東西後,才是下車――這是對他們最崇高的敬意。


    這是魏楊遇到的第二個科學者。


    然後,魏楊進入到了一座城,他是被一個聲音吸引著過來的。


    那個聲音如是說:


    “倘若你們要送我上火刑柱,我依舊毫無畏懼,我就是要證明給你們看,這裏的火焰並不是大宇王的恩賜,蒙昧和愚蠢的時代也終將會過去。我會證明給你們看,我已經準備好了自己的試驗,我......”


    這個人的名字叫做哥白尼。


    他站在一個高台上奮力的唿喊,他要用自己的試驗來證明這一切,但是來不及了。


    一隊騎兵已經朝著這裏奔襲而來,圍觀的群眾如同鳥獸一般的散開。一張大網不知道使用了什麽材料,突然飛天而起,朝著哥白尼那裏籠罩了過去,然後就將哥白尼拖在地上,直接就將人拉出了城。


    城外的魏楊已經看到了這一切,他剛剛是要進城的,但是現在他改變了主意――他現在應該去拯救哥白尼,沒有為什麽,就因為他是哥白尼。


    但是不是現在。


    哥白尼已經死過一次了,許許多多的科學家都死過了一次,他們都是為了自己最喜歡的科技事業而獻身的,而處死他們的就是宗教裁判所。魏楊相信這裏一定也有這樣類似的地方,他要將那些人一網打盡。


    “哥白尼,你忍耐一下吧!”


    哥白尼的皮膚破了,血在流,騎兵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最後等到了哥白尼奄奄一息的時候,他們才是傲慢的停止了自己的腳步,將哥白尼捆在了一匹馬上麵,跑上了官道。魏楊就跟在後麵,他的眼中都要噴出火來......魏楊就那麽緊緊的咬著他們,一走就是一個月。


    連天城,這裏的王都,一個叫做宇國的都城。


    魏楊進入了王都。


    魏楊依舊跟著那一隊騎兵,踏破了一切的寧靜,直接進入到了一個裁判所當中。有人開始了宣布哥白尼的罪行,有人提議將哥白尼車裂,有人提議淩遲,魏楊並沒有在外麵聽的太久,因為他已經走了進去,他站在了現場的中間。他的手中閃爍出瑩瑩白光,那白光落在了哥白尼的身上,讓他的傷口用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康複。


    僅僅是數秒的時間,哥白尼已經好了。


    魏楊道:“罪人們,現在是審判的時間了,當我看見了你們的罪惡,當你們正在實施罪惡,你們便會去贖罪。”


    魏楊的聲音並不響亮,卻傳遍了連天城的每一寸角落。


    裁判所的大小官員並沒有事情,哥白尼也沒有事情,哥白尼走了,是被魏楊帶走的。魏楊似乎並沒有懲罰他們,那是因為魏楊現在需要的不是親自動手去滅殺他們,而是要從規則的層麵上解決這一切。


    彼岸的樂土不需要高高在上的神明。


    彼岸的美好需要借助於規則的力量。


    如果魏楊現在動手殺了他們,那麽魏楊就會成為這裏的主宰,但是這個不是魏楊想要的。所以對於哥白尼的問題,魏楊就是這麽迴答了。


    這裏的規則......彼岸之地似乎沒有什麽所謂的規則,但是他需要的唯一規則應該是這個樣子的――至少,彼岸之地應該去考驗一個人的品性,如果他的品性不足以來到這裏,但是他卻出現了,那麽他就應該被毀滅。


    但是這個規則又應該如何的進行確立呢?


    魏楊在思考。


    冥冥中似乎有一個存在笑了。


    魏楊一思考,他就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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