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楊進入了虛空,橫渡。


    他卷成了無形,就好像是一道風一樣,卷到了地球上。幹結的地麵上逐漸的多出了一道黑風,化為了一道人形。魏楊深深的唿吸,這裏的空氣果然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受得了的了,因為空氣中的氧氣含量簡直不足百分之一。


    空氣熾烈,溫度大概在七十度左右,天空是一片火紅色的,海水蒸騰,翻滾,蕩漾起了浪花,降下了塵埃。


    “這裏竟然變成了這樣!”


    曾經的都市變成了廢墟,曾經的廢墟變成了塵埃,沒有一點的綠色,沒有一點的生命。不對,這裏還是有生命存在的,魏楊一步,一步的朝著他感覺到生命氣息的那個地方走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了一個很簡單,很大的地下建築。


    兩柄電磁槍擋住了魏楊的去路。


    “站住。”


    看門人都穿戴著全套的防護設備,顯然就是普通人,如果脫了衣服,他們會死的很難看。魏楊歪著頭笑了一下,身體淡化為虛無。兩個守門人以為自己是錯覺了,一道風卻已經從他們的身邊吹了過去。


    魏楊順著那一道長長的走廊進入了地下,熾烈的空氣變得平和,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實驗室,實驗室當中正有無數的人在忙碌著,一些綠色的植物在這裏培育,無數的研究員都在忘我的進行著研究......沒有人看到魏楊的進入,魏楊並沒有顯出自己的身影,魏楊看到了牆上的宗旨:


    他們在這裏研究,他們就是為了將地球重新變迴綠色。


    他們是一群放棄了移民火星的人。


    或者可以說他們是一群無權無勢的人,有錢有權的都坐著船走了,隻有他們這樣的窮逼卻不得不留下來修地球。


    他們沒有任何的選擇,所以他們隻能修地球了。魏楊感慨於這些人並沒有什麽偉大的情操,隻不過是被逼無奈顯得高尚,是那麽的可笑。也許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麽偉大的人,大約隻有那種吃不到葡萄就說它酸的吃醋者吧。


    窮人吃醋於富人,所以就有了所謂的風骨。


    窮人吃醋於權勢,所以就有了所謂的青天。


    但是放在一個人性的大角度上麵來說,這些都是很可笑的,因為他們立足的根本就是人性當中的獸性,是一種畏懼強權,欺淩弱小的本能。神性並非如此,隻有獸性才是這樣,因為野獸不需要講究什麽真正的道德,野獸也不需要什麽規則,你隻要能夠讓他們生存,就算是當一頭豬也沒什麽不好的。


    獸性,神性,對立卻並不統一。


    基於獸性而產生的神性是虛假的,不真實的,並且也永遠找不到他的正確答案。魏楊能夠認識到這個問題是因為他走到了那一步,曾經用獸性卻尋求真理,然後發現這一條路走不通,然後才是逐步的明白了神性的概念。


    人應該平衡獸性和神性。


    魏楊歎了口氣,不知道如何對這些人說這個事情,因為你說了他們也不會理解,說了和沒說一樣,人總要自己撞了南牆,才會知道自己的錯誤是多麽的離譜。


    修地球就修地球吧。


    魏楊離開了這個不是很大的基地,再一次踏上那荒蕪的土地,心中帶著不知道多少的感慨,漫無目的的走著,從南道北,從東道西,走過了山川,走過了盆地,站在過高高的山崗,也遊過幾乎沸騰的海水。


    海底依舊是冰涼安逸的。


    魏楊驚奇的在這裏發生了智慧生命的痕跡――有水下的鐵塔,有水下的高樓,還有一層可以隔絕海水的氣墊。在氣墊內部,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世界,而這裏的人魏楊似乎並不能說多麽的陌生......依舊還是地球人,依舊還是幸存者。


    他們應該是幸存者的另外一個陣營,他們同樣是苦逼一族,和修地球的那群人不同,他們選擇了利用現有的條件,來海底創造了一片樂土。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種偶然,他們用了“亞特蘭蒂斯”這個名稱來命名這個城市。


    魏楊進了城,漫無目的的行走了起來,呈現出圓形的城市,卻光芒婉約而明媚。


    因為是處於海底的關係,光芒成了他們必須要追求的一種能量,並且這種能量成為了一種近乎於神的力量,幾百年的時間,有人相信這是大海恩賜予他們的禮物,他們的光學文明空前發達,即便是在海水當中,這裏也依舊和地麵沒有多少的不同。


    亞特蘭蒂斯還沒有浮出水麵,但是魏楊卻已經開始期待了。


    他似乎要見證一個不一樣的曆史。


    一個曆史的開端。


    又一次,魏楊不知道自己是來到了未來還是迴到了過去。他不知道自己走到了末日還是來到了一切的起點,但是他卻已經能夠猜測出未來即將發生什麽。所以魏楊在這裏住了下來,魏楊見到了那群修地球的人將地球一點點的變成了綠色,魏楊見到了橫行無忌的恐龍,還有從火星上麵歸來的人。


    歸來者擁有著超能力,他們是天生的神。


    時間已經過去了萬年之久,地球上麵的文明傳承幾乎成為了曆史,地球上到處都是蠻荒,這些可以噴火,可以操控海水,可以放電的人就成為了神明,高高在上。


    魏楊就住在亞特蘭蒂斯,帶著玩味看著這一切。那些神明如何?神來了,神走了,地球上的那些人隻剩下了蒙昧,所以他們信仰,他們敬畏一切未知的東西,和所有的原始人一樣,他們單純的就好像是一張白紙。


    是讓一切就這樣的發展下去,還是要做出一些改變?魏楊已經厭惡了曾經的軌跡,所以他決定要改變。


    就從現在開始改變。


    神又來了,一個穿著光彩奪目的衣服的神從天空落下,但是隨後的卻是一道閃電,一道血紅的閃電將那個神劈成了粉末,沒有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跡。魏楊出現在了虛空,在地球的外圍佇立了一塊石碑,上麵寫著四個字:


    神禁之地。


    這裏是一片禁製外來者的地方。


    他們雖然不是神,但是原始人稱唿他們為神,那麽魏楊又何必在乎一個稱唿呢?他曾經是神,曾經是魔,也曾經近乎為道,但是他現在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個魏楊,他禁止那些外來者的到來,就是因為他要改變一些東西,改變一些格局。


    在魏楊的推動下,亞特蘭蒂斯出現了,文明迎來了自己的曙光。


    原始人學會了許許多多的東西。


    原始人明白了神和魔的概念。


    從神和魔的概念中,他們可以延伸出各種各樣的哲學,各種各樣的科學,從這些科學中,他們可以開啟屬於自己的文明。功成身退的魏楊迴到了火星,火星上麵已經物是人非,曾經的柳依依已經不存在了,這裏的一切都是陌生。


    魏楊沒有能力迴歸到原來的軌跡,更沒有能力尋找到自己的妻兒,那時空的大門並沒有為他敞開,因為他現在的修為還不夠。


    他能夠存在,就已經算是一個奇跡了。


    魏楊又迴到了地球。


    魏楊去了火星。


    魏楊就在這兩個地方來來迴迴的跑......


    原始人有了自己的部落,民族,一點一點的,這些部落和民族有了一個更加寬泛的概念,沒有什麽封建製度,沒有什麽奴隸製度,這些原始人的軌跡已經發生了變化,這裏的文明也發生了變化。


    隨處可見的石頭房子裏,他們的生活依舊原始,但是他們的精神世界卻並不空虛。魏楊告訴了他們應該如何平衡自己的神性和魔性,魏楊告訴了他們什麽是人性,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人,是的期望。


    人,有感情有理智,這就是人。


    因為人的存在,所以這個世界才能夠多姿多彩。


    亞特蘭蒂斯浮出了水麵,海水掀起了巨大的波濤,河水決堤了,大洪水幾乎淹沒了現有的一切。魏楊知道亞特蘭蒂斯遲早有一天要重見人世,所以他也預感到了這一切。人世間擁有著一些看似平凡卻注定不凡的聖賢,他們有情,他們明理,他們擁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有的人說他們可以把握陰陽。


    大洪水衝刷了過去。


    這些聖賢卻用自己的意誌保護了自己的家園。


    魏楊的聲音在虛空中響起,虛弱無比:“何謂聖賢?”


    “聖者不仁,賢有大仁!”


    一問一答,魏楊消失了。


    聖賢們嚎啕大哭,天地間風雲變色。


    一人站立於高崗之上,聲音橫慣了天地,道:“天地有正氣,吾等為聖賢,當秉承先知的意誌,生生世世,護佑世人!”


    “然。”


    一具具的形骸化為了粉塵,隨風而逝。


    有人看到了天空有花瓣飄灑,還有那仙女拋出了花朵,彩帶飄飄。


    魏楊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聖賢們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這個天地,始終是屬於凡人的天地。


    聖賢應該存在於另外一個地方,一個屬於聖賢的地方――在那裏,是一個奇妙的世界,這個世界裏什麽都沒有,又什麽都有,這個世界人稱為“至高無上玄妙界”,界中玄妙無上,卻不知開辟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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