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數月之前雷月陽剛剛能自由走動的時候便在成嵐的指點下來到過這裏苦苦搜尋了大半天也沒能現心愛之人的一丁點蹤跡。癡心的姑娘哪裏又能料想得到那個時候畢士正在長沙城裏與洪承疇以及公孫立極的爪牙進行著殊死的搏鬥。


    她的心中早已經徹徹底底的絕望了認定愛侶已經死去之所以找不到屍身很可能是被野獸拖走了。此番再來無非是想在離開這個峽穀之前最後憑吊一番寄托一下心中的哀思。


    駐足危崖之下姑娘抬頭仰望但見陡岩淩空幾株虯勁的蒼鬆探出崖壁。目光逡巡柔腸寸斷雷月陽悲聲自語道:“士哥你死得好慘連屍都找不到我一定要給你報仇殺了洪承疇那個老賊還有他的那些個走狗幫兇……”忽然姑娘收住了話音一雙淚水迷蒙的大眼睛緊緊的盯住了不遠處的崖根隨即快步奔了過去撥開過膝深的蒿草凝眸細瞧不由得一下愣在那裏。


    懸崖的根部一座新墳赫然入目石碑上醒目的刻著:“胞弟士妻雷月陽合葬之墓”。一連看了七八遍方迴過神來一定是士的哥哥畢大俠所立的士哥一定就埋在這下麵月陽姑娘合身撲到了墳頭之上撕心裂肺的慟哭了起來直得嗓音嘶啞仍在一邊拔除墳頭上的雜草一邊抽噎呢喃述說著心中的哀傷。最後困頓之極的姑娘就伏在愛侶的墳頭上昏睡過去。


    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溫暖的陽光照射在雷月陽的身上她才清醒了過來此刻的月陽姑娘已經是欲哭無淚嗓子啞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抬手拔下自己頭上的珠釵深深的插入墳頭心中自語:士哥就讓這隻釵暫時代替我在這裏陪著你吧等我給你報了仇就迴來天天守著你!


    姑娘掙紮著站起身來頭昏服沉沉的她的目光又落在墓碑上心中暗想:畢大俠既然來了竹姐姐也必定會到他們一定會去替為士哥報仇還是快點去瞧瞧能不能幫得上忙。下了好大的決心雷月陽才從愛侶的墳前走開卻依然是一步三迴頭循著依稀的小徑朝峽穀的一端走去從此踏上了她的複仇之路。


    為了防備洪承疇的那些手下認出自己月陽姑娘在小鎮上改換了男裝日月雙刀也用麻布包裹起來乘船過了湘江由碧湘門進了長沙城走在人群熙攘喧囂嘈雜的鬧市街頭她頗有一種晃若隔世的感覺好一陣才適應過來。


    在湘王府的外麵兜了一圈現大門口隻有兩個挎刀的兵士守著心裏好不納悶洪老賊的膽子也忒大了防衛竟然這般鬆懈莫非畢大俠和竹姐姐沒對他下手?並且認為自己和士哥都已經死了才會放鬆了警惕也未可知當然了這樣對自己來說可是再好不過了今晚就要送他們上西天!


    就近找了家客棧早早躺下養足了精神二更天起來吃了一些預備好的點心以使自己的體力保持在最佳的狀態。三更敲響她悄悄躍出客棧在寂靜空曠的大街上一路疾行潛至湘王府看看左右無人彈身縱上了牆頭放眼向府內望去。不免暗生疑惑偌大的宅院黑黢黢的一片死寂連巡夜的人也不見一個。姑娘的心中暗生猜疑:難道洪老賊已經不在這裏住了?那又會去了哪裏呢?想想反正已經來了好歹也得弄個明白。遂湧身跳進院內停了停向院中央摸去。轉了幾轉終於現了一個跨院裏有燈光在閃爍心頭一喜急忙貼了過去用手指蘸了點吐沫輕輕在窗戶紙上捅了一個小窟窿湊近向室內窺望。


    但見屋中明燈蠟燭點得是鋥明瓦亮兩個身著低級軍官裝束的人正坐在燈下喝著酒扯著閑話。隻聽已經喝得麵紅耳赤的寬臉人大著舌頭說道:“二哥你聽說沒有?當今聖上把自己的妹子下嫁給了平西王的世子這把吳三桂那老小子可露了大臉了搖身一變就成了大清朝的皇親國戚了要是知道他這麽走字當初還不如跟著他入川了。那邊仗打得也他娘的順手沒準都能升上個三級兩級的混上遊擊當了。唉現在可倒好給吊在這裏看著這麽一座空宅子真是膩煩透了。”


    刀條臉的軍官不以為然的反駁道:“你小子就是不知足我看這份差事挺好整天啥事都沒有吃飽喝足了還可以耍耍錢逛逛窯子不比姓洪的在這兒的那會強多了三天兩頭的鬧刺客提心吊膽的吃啥都不香睡覺竟他娘的做惡夢我可是受夠了。依哥哥我看呀那個吳三桂就是一棵招風的大樹我敢打賭想殺他的人絕對不會比想殺洪老頭的人少。來喝酒你口大點兒幹了這杯哥再給你滿上。”


    接下來兩個家夥打起了酒官司並且夾雜著一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話雷月陽聽得很是不耐煩飛起一腳踹開了房門不待兩個醉醺醺的家夥有所反應已經用刀鞘擊中了二人的大穴厲聲喝問道:“快說洪承疇在哪裏?不然我就殺了你們倆!”


    酒量不濟的寬臉人已經喝得大醉酩酊躺在地上隻是一個勁的傻笑。刀條臉則清醒得多慌忙答道:“洪老頭不在這裏呀!”


    “你敢糊弄我看我不割了你的耳朵!”雷月陽怒火中燒唰的拔出了月字刀一道幽藍電光閃現森森寒氣奪人心魄。


    刀條臉直嚇得麵如白紙惶恐萬狀的說道:“好漢饒命我真的沒撒謊騙您呀!幾個月以前姓洪的確實在這這裏住可是接連來了好幾撥刺客鬧騰了半個多月這裏的護衛死了好幾十傷得都沒數了最後來的那個更是厲害連天音教的公孫大人都拿他沒轍了實在沒招了就找了個人假扮洪老頭叫那個人殺了姓洪的這才揀了條命可也給嚇了個半死又怕那個厲害刺客現上當再來索他的命連忙上書朝廷說自己患了重病請求解除經略的職務一等皇上準了他就匆匆忙忙的帶著眾手下迴京城去了上個月初十走的好漢要是跟姓洪的有仇就進京去尋他吧我們倆隻是當差哦跑腿的你就高抬貴手饒過我們吧!”


    雷月陽前後想了想覺得對方的話找不出什麽破綻便道:“好姑且信你要是敢蒙我可有你好受的!”說完出手點暈了兩個家夥又在宅子裏轉了轉果然是十室九空沒幾個有人居住隻好怏怏而去。


    心緒煩亂的姑娘迴到客棧睡意全無下一步該怎麽辦著實令她躊躇難決進京去刺殺洪承疇?似乎意義已經不大若是真的到了京城殺死區區一個滿清走狗還不如直接去刺殺滿清皇帝可是京畿重地防衛必定更加森嚴。她尚有自知自明自己的武學修為有限很難與真正的高手抗衡順利得手的希望實在是極為渺茫。


    突的月陽姑娘的腦海中跳出一個念頭對了何不去四川?去除掉賣國賊吳三桂?士哥原本就是想去收拾他是自己嫌遠急功近利的選中了洪承疇而洪老賊隻不過掛了個經略的虛銜滿清不過是利用他聚攏人心。那個吳三桂就不同了他手下有十幾萬的大軍如今又和滿清皇帝成了親家更會死心塌地的替滿族人賣命了殺了他其屬下必定軍心大亂義軍就可以乘機反攻收複疆土。殺了他也算完成了士哥的遺願對就這麽辦!


    天剛剛放亮雷月陽就起來收拾行裝草草的吃了些早點結帳出城取道直奔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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