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費神醫之所料他們父子二人進城的第二天就聽說湘王府在四處張貼告示懸賞征求能夠治療中毒症狀的名醫。費顯宗遂自告奮勇帶著兒子進了戒備森嚴的湘王府。


    在第一進院子裏的西廂房通長的大鋪上並排躺著二十幾個人哎喲啊呀的叫個不停。費神醫裝出一副十分認真的樣子挨著個逐一的把了把脈察看了一下各自受傷部位的情況末了故作為難的說道:“哎呀這些個人中的可都是劇毒哇想治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呀!”


    帶他進來的王府管事一張癟臉拉得老長不快的搶白道:“廢話好治還用得著找你呀?我們王府裏又不是沒有大夫。你就快點開方子下藥吧大半天的工夫都抬出去七八個了剩下的這些你要是能治好一個就賞你二十兩銀子要是不行的話就趕緊走人別在這裏瞎耽誤工夫我們好去再找別人聽著沒有?”


    對方蠻橫的態度尖酸的語氣費顯宗並沒怎麽放在心上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慢條斯理的說著話:“這個嘛保住性命肯定是不成問題不過這些人好象都是身負武功的這內功是否能夠恢複到原來的水平可就不大好說了。”他的心裏業已打定了主意對這些為滿清朝廷賣命的武林敗類挽救他們的性命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絕不能再給他們為虎作倀荼毒良善的本錢。


    一聽這些人不死也得成為沒用的廢人癟臉管事頓時作色道:“嗤治不了就說治不了這些個人全指著功夫混飯吃沒了武功還有什麽用啊?依我看治不治也不打緊了。”


    隨此人來的一個滿頭黃的先漢子一直在旁滿臉焦灼的站著聽了管事說出如此無情的話心裏麵老大的不痛快忍不住插話道:“胡管事話可不能這麽說我們兄弟拚死拚活的保護洪大人沒功勞還有苦勞總不能沒了功夫就拿人不當人了。這位大夫隻要能救活就行你快點看看我師弟給他吃點什麽藥好要是能保住他的命這銀子我加倍給!”說話之人便是星門四象中的白虎奎宿他師弟豁牙婁宿昨夜中了畢士的帶毒暗器眼下生命垂危。癟臉管事翻了翻眼皮鼻孔中冷哼了一聲一甩袖子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好這位大爺兄弟情重費某一定盡力而為保住令師弟的性命。”說著費顯宗讓兒子靈寶取出筆墨紙硯一邊開藥方一邊裝出一副若不經意的問道:“這位大爺但不知什麽人如此了得一下子傷了你們這麽多人呀?”


    黃毛漢子氣哼哼的答道:“他娘的真是見了鬼了前些天有一男一女兩個小賊在嶽麓山上行刺洪大人本來被我們困死在了青楓峽裏了可是誰知道昨個夜裏那個男的又冒出來跟我們作對這一迴那小子學乖了根本就不跟我們麵對麵的交手隻是瞅冷子打一通暗器撂倒幾個我們的人就跑沒了影過不一會兒又從別的地方冒出來。說實在的那小子的輕功和暗器著實厲害上一次就沒傷我們的人可是上次暗器上沒有毒哇這迴可慘了兩天下來叫他零打碎敲的殺了我們十好幾個了這裏還有這麽老多半死不活的唉真氣死人了。”


    費神醫嘴上沒說什麽心裏頭卻是十分愜意暗自心道:“活該你們這些個幫狗吃屎的武林敗類平日裏作惡多端也該吃些苦頭了。”開好了方子叫兒子陪黃毛奎宿去抓藥煎藥然後給那些人灌下去半個時辰之後那些中毒打手的症狀都有所減輕不再那麽折騰了。


    見師弟安靜下來睡著了黃毛奎宿的臉上也有了點笑模樣。這時星門四象的另外兩位玄武鬥宿和牛宿前來探望豁牙婁宿。畢竟在一塊這麽多年了。不來看看也有點太說不過去了。


    “老二老四的傷好點了沒有哇?”掃巴眉鬥星宿作出一副很是關心的模樣詢問道。


    “大哥多虧了這位費大夫老二他們才死裏逃生揀了一條命啊!”黃頭奎星宿自內心的表達著自己的感激之情。


    鬥星宿出於客套假惺惺的衝費顯宗拱了拱手隨即轉向黃毛奎宿說道:“老二呀上麵有令天黑以後任何人一律不許離開王府並且已經為咱們趕製了一批軟鎧你的我已經領迴來了放咱們屋了一會你迴去穿上能保險一些。還有就是今天晚上王府裏頭加派了二百名弓弩手咱們也得小心點呆在各自的崗位別亂走動要是給誤傷了就太犯不上了。今晚就不怕了有那麽多的弓弩手埋伏在府中各個角落那小子除非不來要是還敢來造次保管叫他來得去不得!”


    掃巴眉的這一番話聽在費氏父子的耳中都不禁暗自替畢士懸起了心。當天的夜裏王府中亂了一小會兒再無驚擾。費顯宗猜測畢士肯定吃了虧一宿都沒睡好。堪堪熬到了五更猛的聽到屋子外麵有人狂唿:“不好啦火、火快來救火呀!”費神醫聽了心中一寬曉得畢士沒事隻是改換了襲擊的手法遂美滋滋的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吃罷早飯費顯宗又帶著兒子去為那些受傷中毒的打手診了診脈換了幾味藥叫那些人繼續服用。本想打聽打聽昨夜的情況可是那個黃毛一天都沒照麵也不敢見人就問隻好忍著。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黑各個屋子漸漸的都熄了燈火爺倆躺在床鋪上都大瞪著眼睛毫無睡意誰也不說話都在凝神諦聽著外麵的動靜。這一宿可比昨天晚上熱鬧多了隔不多一會兒就聽到有人喊著火了。忽東忽西忽南忽北整個王府中亂成了一鍋粥。費氏父子在被窩裏樂得是合不攏嘴。


    不大功夫便有人來砸門費神醫一邊應著一邊披衣下地去開屋門。費靈寶點上了燈瞧見打外麵一連氣架進來十二三個不斷慘叫的人來。費顯宗現抬架傷號的人中有那位黃毛漢子連忙靠過去低聲問道:“這位大爺怎麽又傷了這麽多的人呀?昨天你們不是說有了對付那個人的法子了嗎?”


    “唉甭提了你有招人家也不呆正麵偷襲不成那小子就換了個玩法先四處遊走放火然後趁著我們忙著去救火的當口乘亂下手這煙熏火燎的連個人影都沒看著就有不少人稀裏糊塗的著了人家的道。這不才半宿的工夫又死了六個傷了十三個這他娘的鬼差事也真幹不得了為了這一腳踢不倒的幾吊小錢把小命扔在這兒也忒不值了。”黃毛奎星用低低的話音著牢騷。


    費顯宗覺得此人的心地尚可便有心勸其離開以免枉自送了性命間接的也算幫了畢士。遂也輕聲說道:“是啊在這兒幹什麽事都得看人家的臉色哪比得上在江湖上逍遙自在呀!”


    那奎星宿還真往心裏去了看看左右無人注意以極低的聲音問道:“費大夫那我師弟他走得了嗎?”


    “能、當然能了我給你帶一些藥令師弟幾天之內就可以恢複得差不多了就是內力會折去五六成。”費神醫進一步勸誘道。


    “是嘛要是這樣的話咱們就說定了今個晚飯之前我來帶人。”奎星宿拋下這句話匆匆離去。當天的下午他真的來了帶著他的師弟婁星宿悄悄的離開了湘王府離開了長沙城直奔太白山去了。


    說到這不辭而別蔫溜的人可遠遠不止他二人幾天下來洪承疇手下的護衛走死逃亡已然少了將近四五成剩下的則都是武功高強死心塌地的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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