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英隆、黃宗羲等人都怕他一個人去太危險想要勸阻卻已然來不及了。隻見畢士急抖身形扶搖直上雙手雙腳在桅杆上的鐵箍上不斷的上扒下蹬目不交睫之間已經上到了七八丈高的中桅頂端手搭涼棚向下眺望。


    此時船已經靠了岸船工搭好跳板翟方進結了船錢帶嵇、顧、檀三人匆匆下了渡船直奔東洞庭山而去。


    不大的工夫跳板被撤了迴來大船重新啟動緩緩駛離岸邊向苕溪的中央航行。


    喻英隆和黃宗羲等人都禁不住抬起頭朝上仰望他們先是擔心畢士過早下船會被對方察覺而遭到圍攻。可是眼瞅著大船離岸已有數丈遠了又不免替他著急那麽遠根本跳不到岸上去掉進淺水中性命固然無憂但是這被水嗆泡的滋味也不好受船上的乘客紛紛仰起頭來目不轉睛地注視桅杆的頂端。


    再看上麵的畢士則是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樣不慌不忙地順著火麻秸絞成的蓬纜滑到了蓬帆的端頭看看岸上天龍寨的四個人已走進一片密林。.tw[]遂向後倒退了兩步隨即朝蓬帆的盡頭力奔去。猛的縮身蹬腿身子嗖的彈向空中在身體下墜之際雙臂倏張寬大的道袍在空氣鼓蕩下全部展開整個人如同一隻黑色的巨鳥在空中翱翔輕飄飄落在了岸上連鞋底都沒濕著。


    “好哇――”船上響起一片歡唿人們竊竊私語亂哄哄的議論聲好一陣才沉寂下去。


    “喻兄弟你這位朋友輕功、膽色皆世間罕見當今武林中怕是很難有人能望其項背啊!”黃宗羲由衷讚歎道。儒生出身的他對武學劍術也有著一定的研究。早在二十年前他入京為父親伸冤就曾親手擊殺害死父親的閹黨奸佞。別看他個不高體不壯文質彬彬可健體強身的拳腳功夫卻是極為紮實劍術上的造詣也頗不一般尋常的莽漢武夫七個八個還真不在話下是一位難得的文武全才。


    旁邊的王江也是一臉的喜色由衷的讚歎道:“是啊還真沒看出來這位姓畢的兄弟身手居然如此了得咱們多了這麽個好幫手行起事來得力不小哇。”


    喻英隆開心的笑著說道:“王大哥、黃兄那位兄弟還有更絕的你們還沒見到哩。他可是百年間武林暗器第一高手千手幻將荊飛龍的單傳弟子啊。十年前我與他在一起的時候他的暗器功夫就已經算得上高手中的高手了現如今隻怕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也許你們都沒看到就在方才我這位小老弟不動聲色的收了那邊那個小姑娘的六枚暗器哩。”


    王江、黃宗羲等人的武學修為都很是有限另外二人的造詣自然也難與東海神龍相提並論隔著又遠檀純暗器他們都有所察覺可是暗器出手後就無影無蹤了他們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現在給喻英隆一語道破方才恍然大悟心目之中對畢士的敬佩更增一層。同時也暗自為有此等好手加盟己方陣營而興奮不已。


    那麽翟方進、嵇元振等人為何不到地方就下船了呢?誠如喻英隆所料翟大總管生性謹慎見對方實力強大不可與爭萬一鬆懈看管讓檀純向對方挑釁有個什麽閃失自己無法向寨主夫婦交代。無奈隻得先行下船在東洞庭山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草草寫了封短柬大致陳明情況取出暗藏的信鴿將信柬放入鴿腿上的小竹管中放飛信鴿。


    畢士靠近之時信鴿已然升空向西北方振翅疾飛。他想用暗器射下來怎奈已非他手力所及隻得作罷。為了不過早地暴露自己的行跡他隻好在遠處盯著順風傳來那個年青人的話音。


    “小純你也太不象話了方才在船上你是不是暗器打那個老道了?”


    那姑娘不服氣的搶白道:“啊打了他不也沒敢把我怎麽樣嗎?要不是你們攔著我我非宰了那個臭雜毛不可!”


    “哼你還好意思說我倒要問問你你的暗器打著人家了嗎?沒有吧那又跑哪兒去了呢?啊你不知道。翟大叔嵇二叔你們聽聽小純她都渾到了什麽份上了她的暗器可能全都叫那個老道給接走了她還一點都不知道我當時雖然也沒看得太清楚可我猜一定給老道接去了翟大叔你們說是不是啊?”


    畢士聽在耳中微笑掛在他的臉上。顯然年青人的推斷得到了兩個中年人的肯定遂接下去說道:“你也不想想那個老道若不是宅心仁厚不聲不響的接了暗器轉身走開而是把你的鏢原物奉還的話以他的手段你自己說說你能接得下躲得開嗎?反正我是做不到這一迴算是你揀著以後你可得當心啊要是真的闖出禍來後悔藥可沒處買去。”


    那姑娘似是無言以對停了半刻姓翟的中年人溫言道:“小姐啊你表哥說你可都是為了你好哇至於你所受的委屈也不能就這麽算了等你姑父派來援兵咱們是不會放過那些人的尤其是那個幾次三番戲弄你的道士。依我看那夥人十有八九也是衝寶藏來的不把他們料理嘍咱們想得手也難啊。大家權且忍耐一時隻等援手一到咱們馬上就去西洞庭山。”


    另一個姓嵇的中年人也語調冰冷的開了腔一字一頓的說道:“翟大哥說得對楊連真加的財寶咱們一定要弄到手不管那些人是什麽來路也休想動一指頭!否則的話就得把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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