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銀煞黎雲翼又是揉穴按摩又是推血過宮直忙了一腦門子汗畢士英方悠悠轉醒。銀煞劈頭便問:“喂你是畢士英吧?劈風劍客鄭隱是你的師父嗎?”


    畢士英雙目茫然地望著麵前的陌生男子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那你師父現在住在什麽地方啊?”黎雲翼進一步追問這便是他們此行的目的所在。


    “恆山……”畢士英移目四周似乎想起了時才生的事目光急切地尋找著綦毋竹順口說出恆山二字猛的收住了話頭心生警惕反問道:“你是誰?問這些幹什麽?”


    此時銀煞若是用花言巧語誆誘畢士英閱曆淺心眼實本來不難得逞。怎奈他兇暴有餘狡詐不足聞言惡聲道:“少他娘的羅嗦快說鄭隱他躲在什麽地方?是衡山還是恆山?是南嶽還是北嶽?在哪一座山峰?乖乖地給我說出來不然的話可沒你的好快說!”


    他所得到的迴答隻有冷漠、蔑視的目光。殘暴成性的銀煞不由得惡膽橫生眼睛一瞪罵道:“他娘的你倒底說還是不說?”抬手就是一拳重重擊在年青人的臉上。


    畢士英的身子一栽歪差點倒下隻覺眼眶裂了一般的疼眼球如遭萬針攢刺鮮血從破裂的麵頰滑落下來。他的要穴已被銀煞封住無法反抗隻能將牙咬得格格響一聲不吭憤怒從瞳孔中狂烈地射想麵目猙獰的黎雲翼。


    “好小子讓你嘴硬。”青光一閃銀煞打靴子裏抽出一柄鋒利的匕噗的一聲深深紮進了畢士英的左腿。


    慘厲的呐喊衝出年青人的喉嚨飛出大殿直撞進神刀玄女的耳鼓一種莫可言狀的感覺劇烈地震撼著姑娘的心靈不由得體栗肢顫一股真氣驟然在丹田之中騰起奔湧入督脈勢不可擋直破尾閭、夾脊、玉枕三關升入泥丸百會這一霎那綦毋竹隻覺眸泛金光耳後生風。她自已也不知生了什麽事情陷入了驚疑錯愕之中不能自拔。


    業已喪膽的裘洪康見神刀玄女的攻勢忽滯神情怪異怔了怔咧開嘴無聲地笑了起來心道:老天有眼合該大爺我走桃花運這臭丫頭莫不是真力用過了頭氣血虛竭何不乘此良機製服她。當下急調四散的內力運盾進逼利劍惡狠狠地刺向姑娘的右肩。其用意是先令姑娘失去反擊自衛的能力再慢慢地消遣她。


    綦毋竹本能地一閃肩頭仍給花心童子的劍尖劃中血染衣衫。宿鐵刀甫起又被其長劍絞住一時間門戶大開。裘洪康見狀狂喜色欲熏心的他竟拋了盾牌。探左手抓向姑娘那豐滿挺聳的酥胸。


    忽的神刀玄女的雙瞳射出仇恨的火焰一聲內力充盈的亢嘯響起宿鐵寶刀恰似攪海狂龍花心童子的長劍竟然拿捏不住嗡的飛向空中。


    “迴風拂柳”宿鐵刀疾若飄風淫賊的手指在冷電中斷了兩根半。裘洪康殺豬似的嚎叫一聲扭身狂躥背上又中一刀血水飛迸連大殿都顧不得進飛身上了自已的坐騎踹鐙拍馬落荒而逃。


    黎雲翼聽見外麵不是動靜心中詫異抻長脖子往殿外一看正瞧見神刀玄女披立眉舞刀殺來尤如殺神附體一般。心中狐疑自已的兩位師弟竟然沒能奈何得了這麽個小丫頭?無形之中怯意暗生。但他還不似裘洪康那般膿包心一橫挺矛攢刺惶急中竟已使出了拿手絕技“十字索魂槍”但見他的鋼矛幻出五朵耀眼的槍花叫人虛實難辨。


    綦毋竹不躲不閃宿鐵刀一式“雲橫秦嶺”接一式“火龍落地,乃是少林、昆侖兩派刀法中的淩厲殺招將銀煞的攻勢化作無形。刀勢片刻不停再出一記“翦龍七式”中的妙招“風起雲湧”。方才還是殺氣騰騰的黎雲翼此時已在可怖的刀漩之中章法盡失。


    其實神刀玄女與銀煞的功力本在伯仲之間而神刀玄女已劇鬥數場多處受傷此番交手必敗無疑。之所以出現這樣的局麵是因為近三年來綦毋竹跟她的哥哥一直在秘密地修練父親遺留下來的內功心法日積月累她的內力已經頗具火候隻是未能打通玄關。


    相依為命的哥哥慘死大聖莊姑娘的心境始終處於極度的哀痛之中有畢士英和晉南三怪陪在身邊或多或少對她有些安慰而如今晉南三怪接連亡故唯一親近和信賴的畢士英又遭到非人的折磨。(..tw好看的小說)絕望的心情無比的仇恨激起丹田中潛貯內力的大爆竟自破玄關在極短的時間裏她的功力已然暴增數成。加之滿腔怒火出手幾同與拚命以至於令銀煞在心理及內力上都處在了劣勢如何抵敵?僅十幾招黎雲翼隻覺頭皮炸尤如置身於飛瀑巨漩之中隻有拚命掙紮以免遭滅頂之災。


    血手會殺手湯一晃則抓住了這個良機悄悄地抬起了手臂淬毒的袖箭再一次對準了惡戰中的姑娘手指扣動機括毒矢勁直射神刀玄女的後心。


    倏的一道灰色身影疾若迅梟撲入殿來口中怪叫道:“臭娘們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塊!”原來是小腹上挨了綦毋竹一腳的小白臉宗天佑。


    隻見他兩眼噴射著怨毒的火苗雙臂箕張十指如鉤惡恨恨抓向姑娘的雙肩。心中盤算自已這一抓一扯準叫這個折辱自已的臭丫頭骨斷筋折。


    無論是疾射的毒箭還是分筋錯骨的利爪全神對付銀煞的神刀玄女都無法閃躲得開而且不管是著了哪一樣都休想活命。可誰又想得到滿心惡念的宗天佑恰恰做了她的擋箭牌。


    噗的一聲湯胖子的毒箭釘入小白臉的脊背宗天佑的身軀一下子僵在那裏他還想迴頭看看是什麽東西釘了自已一下可就這麽一刹那綦毋竹已將銀煞逼退數尺蠻腰半扭抬腿就是一腳正中小白臉的胸口力量比上一此次還要大垂死的宗天佑哪裏吃受得起哢嚓嚓肋條斷了三根屍身飛起重重地摔在湯一晃的左近。


    “小師弟--”黎雲翼驚唿著撇下神刀玄女掠向宗天佑。他知道小師弟是師父的心尖子真有個三長兩短迴去可沒法向師父交待。急急地搶過去想察看一下宗天佑的傷勢。卻不料躺在那兒的湯胖子會錯了意他還以為銀煞現了是自已射的袖箭來為其師弟報仇慌慌張張地抬起另一隻胳膊再一箭倉惶之中準頭大失毒箭打黎雲翼的鬢邊飛過。


    銀煞一驚怒道:“好小子敢暗算黎某去死吧!”耀眼的紅纓瞬閃短柄鋼矛已深深戳進了湯一晃的小腹。


    胖殺手慘叫著身子蜷縮成一團雙腳亂蹬亂踹兩手死命地抓住鋼矛矛杆似乎是怕它繼續下插又好象怕它拔出去。


    黎雲翼振臂將鋼矛拔出一條血箭竄起二尺多高然後歪著頭欣賞著自已的傑作。湯一晃狂亂地用兩隻手把流出來的腸子往肚子裏塞痛楚之狀難以言表。銀煞則看得津津有味臉上露出令人毛骨聳然的笑容。


    “龜兒子……有種就殺了我……”胖殺手啞著嗓子從牙縫裏迸出咒罵。“求……求求你殺了我吧。”到後來竟變成充滿怨毒的哀求。


    銀煞嘿嘿冷笑道:“胖子人死不能複生幹嘛不多活一會兒好好享受享受呢?”言罷快步趕到師弟宗天佑的跟前見他麵色青紫七竅溢出黑血知已無救心中又怕又恨扭頭瞅見綦毋竹正忙著為畢士廷包紮腿上的傷口一雙惡目中迸出灼灼兇焰。他悄悄站起身貓著腰輕挪雙腳挺著滴血的鋼矛鬼魅一般向背對於他的神刀玄女一步步逼近。


    綦毋竹的內功已然登堂入室黎雲翼的舉動她業已察覺可是如果她向一旁躲閃畢士英則難逃洞胸破腹之災反身應戰又已經失去了先機索興佯裝不知耳聽銀煞距自已已不足一丈馬上就會動兇猛的攻擊。神刀玄女暗運內力倒握刀柄頭也不迴玉臂猛然向後揮動用的乃是“翦龍七式”中的’“魁星射鬥”一招宿鐵寶刀脫手疾飛直奔偷襲者的鼻子尖紮來。


    這一招用得太奇、太狠、太出乎意料了鋼刀如電耀霆擊唿嘯而至駭得黎雲翼魂飛魄散沒命地歪身偏臉刀鋒磨麵而過護手圓盤嘭的撞在他的顴骨之上悶響中皮爛肉糜幾乎同時左腿一震已釘入了一隻綦毋氏的奪命鐵菱真可謂是“雙喜臨門”。


    銀煞疼得直學豬哼哼左手捂著腮幫子右手掐著大腿根一蹦一跳地消失在殿口。


    綦毋竹也無心斬盡殺絕迴過身取出香帕輕輕為畢士英檫拭頰上的血跡不顧殿中彌漫著的血腥和屍臭一雙明眸盯在年青人的臉上癡癡地望著芳心之中感觸良多。想想自已與畢士英在六七天前還是素昧平生五台縣酒肆裏那極短暫的邂逅短短數日酒肆中聚的六個人就隻剩下自已和他成了名符其實的患難知已了。


    正思忖間畢士英呻吟一聲睜開了雙眼四眸相對神刀玄女心頭鹿撞淺笑嫣然柔聲說道:“畢大哥你醒了你的腿還痛不痛啊?能挺著走嗎?這裏已成是非之地咱們最好還是換個地方棲身。”


    見畢士英點頭問清銀煞所封的穴道替畢士英解開。站起身來揀迴自己的宿鐵刀又拾起黎元翼丟掉的鋼矛遞給畢士英道:“用這個拄著點咱們走吧。”


    畢士英以鋼矛支地在綦毋竹的攙扶下一咬牙站了起來艱難地走了幾步腿上的傷口劇痛鑽心冷汗沁出年青人的額角。姑娘那溫暖而有力的手臂給了他莫大的激勵和支持。


    兩個人行至殿口不約而同地迴過頭來望了望安若素和葛三泰畢士英難過地說道:“安兄、葛兄對不起了請恕我們無力安葬你們。”


    綦毋竹也麵帶愧疚道:“畢大哥不管怎麽樣也不能讓他們暴屍在這裏依我看幹脆把這座破廟燒了吧也好讓他們哥倆的亡靈安息。’”畢士英聞言連連點頭暗自歎服綦毋竹想得比自已要周全得多。


    一柱香的功夫過去了神刀玄女攙扶著畢士英踏著泥濘步履艱難地走向呂梁山的深處。他們的身後山神廟濃煙滾滾烈焰騰空。由於這場雨門窗、檁木大都受了潮引燃它們著實讓神刀玄女費了不少氣力方才如願。


    暮色降臨之時兩個人來到了一個僅有十幾戶人家的小山村一連敲了幾家的門終於被一戶隻有一對老夫妻的人家收留。他們隻說是兄妹遠行路遇強人搏鬥受傷。一住三日兩人的精神和體力俱已恢複得差不多了畢士英腿上的傷也基本愈合了便留贈了五兩銀子向主人告辭。老倆口歡天喜地頗為不舍地送這對青年男女登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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