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中的天地,似乎永遠都是如此,沒有絲毫變化。


    黑色的大地,灰蒙蒙的天空,偶爾有著一縷縷黑色雲氣飄過,帶著一股驚人的魔氣,空氣中時不時的吹拂過一縷暴戾的腥風。壓抑的氣息無形的籠罩在每一個人心頭。


    塵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魔域再度便喚醒,迎來了無數外來者,變得喧嘩,熱鬧起來,近乎每時每刻,許多地方都上演著血腥的廝殺,都會有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消失,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整個魔域裏恐怕至少都多出了上萬個孤魂。


    魔晶,神兵,帶來的不僅是機遇,是實力是地位,帶來的更是絕望,死亡。


    曲折蜿蜒的山道上,有著一道孤寂的白色身影在前行著,他的腳步很慢,很有節奏,但速度卻是出奇的快,看上去明明隻踏出了三步,卻偏偏又到了數十丈開外的地方。


    走了不知道多久,白色身影突然止住了腳步,抬手捋了捋有些雜亂的黑發,露出一張俊朗剛毅的麵貌,眉間一顆黑白色的晶石散發著柔和神秘的氣息,平白給他這張俊朗的麵容增添了幾分神秘的氣息。


    沈浪抬頭看了眼前方,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起來。下一瞬間,身形便毫無征兆的閃避在了山道旁的一塊黑色岩石後麵隱匿起來。


    就在沈浪隱匿在黑石後沒過多久,突然一道黑色魁梧的身影從前方快速的竄了過來,氣喘籲籲,略顯狼狽的向著沈浪來的地方奔去。


    一瞬間的交錯,以沈浪的眼力卻是將黑影看的極為清晰,那是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青年,粗狂的麵容上寫滿了疲倦,但一雙眸子卻透著無比堅定的光芒,和一股不服輸的鋒芒,尤其是黑衣青年背後所背負的那柄雙手巨劍,異常醒目,足有半尺寬,七尺長,閃爍著烏黑的光芒,透著一股厚重的寒意。


    雖說沈浪看不出這柄巨劍是用什麽材質所鑄造的,但他可以肯定其重量至少可達三百斤以上。


    隱匿在暗處的沈浪,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驚訝,和意外之色。


    他認得這個人,更認得那柄劍。


    天底下使用如此巨劍的修士極少,而以如此年紀,便使用這等巨劍的修士更是稀少。況且在重傷的情況下,還背負如此重劍,宛若無物的青年,恐怕唯有從四大世家中的獨孤家走出來的年輕人才擁有這等能耐。


    “獨孤宇?”沈浪忍不住低唿了起來。


    這倉皇狼狽逃竄過去的黑衣青年不是獨孤家的年輕一輩第一人獨孤宇又是誰。


    “沒想到他的實力也進步的如此之快,可以他的實力為什麽這樣狼狽?似乎還受了不輕的傷。”沈浪心頭疑惑,雖說隻是短短的一瞬間,但沈浪還是看出了獨孤宇的實力,竟然與他一樣,也到了武皇巔峰的境界,顯然這個獨孤家走出來的精英也在這魔域中得到了巨大的好處。


    對於獨孤宇的實力沈浪還是非常清楚的,以當年的修為便可以越階挑戰,可以說在年輕一代中是真正出類拔萃的存在,就連冥王宗,那等超級大派中的精英弟子也不能與他相比。然而此刻他卻如同喪家之犬一樣,狼狽的逃竄,究竟是什麽人在追殺他?


    “嗯?又有人來了!”沈浪神色突然一變,目光再度看向前方。


    豁然間三道紅色身影速度奇快的飛躍而來,居然都能淩空飛翔。


    “沒想到獨孤家的這小子還有點能耐,居然逃脫了冥煞的圍殺。”為首的一個紅袍青年,含笑說道,話語間反而透漏著一股玩味的意思。


    “任憑他在如何厲害,在公子麵前還不都如同螻蟻一樣,不值一提,隻要公子殺了他,奪取他身上的那顆武皇巔峰的魔晶以後,公子就有可能突破到武帝二階之境,一舉超越十六公子,到那時候整個魔域還不任由公子您馳聘,這魔門的寶藏盡數都是公子您的囊中之物。.tw[]”在紅袍青年旁邊的一個紅衣男子立即滿臉殷勤的恭維道。


    為首的紅袍青年聽後不由發出一陣長笑。


    三人轉眼間便飛騰到了百丈之外,向著獨孤宇消失的方向而去。


    “冥煞?十六公子?是什麽東西。”沈浪一臉疑惑,心頭暗忖,看著三人消失的地方不由有些發怔,從對方身上泄漏出來的氣息,不難判斷出三人的修為,為首的紅袍青年竟然是武帝之境,顯然是那二十八渡劫之人中的一個,而在他身後的兩個紅衣男子也皆是武皇巔峰,隻差一步便可以突破到武帝。


    更主要的是,這三人的氣息與當初自己所殺的那個紅衣人極為相似,而且都可以在這魔域裏發揮出全部的實力。


    “難怪之前那廝如此囂張!”想著沈浪不由變得凝重了起來。之前紅衣青年臨死之前就說過,與他一樣的人還有很多,而且他隻是當中實力最差的一個。直至此刻沈浪見到了這三人之後,才真正相信對方臨死前的話。


    顯然,隻從剛才對方短暫的對話中,就可推斷的出,他們之中光是渡過天劫的武帝強者便至少有兩位,一個便是剛才為首的紅袍青年,另一個就是對方所說的十六公子。


    切不說這兩位武帝,光是兩個紅衣屬下的實力便就是武皇巔峰,更主要的是這些人都能夠在魔域裏發揮出全部的實力。一個武皇巔峰足可媲美好幾個甚至十個。


    如此,那人說整個魔門的寶藏也是他們的囊中之物,這話也絲毫不為過。


    “看來我不能在拖延下去了,這魔域中肯定還會有一場巨大的變故,我必須要盡快的提升實力,突破到武帝。”沈浪緊了緊拳頭,暗暗發狠。“不過我可以先跟過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救下獨孤宇,可以從他口中獲得更多這些紅衣人的訊息,到時候也好應付。”


    想及此處,沈浪也不在遲疑,當即便收斂氣息,展開身形跟了上去。


    獨孤宇的速度雖說極快,但畢竟在這魔域裏不能飛行,除非他突破到武帝才能夠減輕封印的束縛可以隨意飛行。而且此刻他身上重傷,速度大減,不過逃了十餘裏路,便被三個紅衣人攔住了。


    “獨孤家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也不過如此嘛。”為首的紅袍青年虛空而立,一臉玩味的打量著狼狽的獨孤宇,傲然輕蔑道。“看來所謂的四大世家也不過是浪得虛名而已。”


    “哼,要戰便戰,何來那麽多廢話。”獨孤宇麵色一寒,陡然將背後的巨劍取下,虛空一劃,直至紅袍青年,冷喝道。


    剛剛趕過來,隱匿在暗處的沈浪正好看到這一幕,不由感到有些好笑,這獨孤宇還是老樣子,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永遠都是個愣青頭,不知畏懼。


    不過沈浪對於獨孤宇卻並沒有多少芥蒂,反而很欣賞他這種性格。至少相比起歐陽家,東方家的那些人要好的多。


    紅袍青年聞言,不由放聲大笑了起來,就好像聽到了什麽極為好笑的笑話一樣。過來許久才止住笑意。


    白皙的有些異常的麵容上浮現出一抹奇特的笑意,微微撇了撇薄薄的嘴唇,淡淡道:“戰?就憑你?還不夠資格與我一戰。”


    “就是,我們公子是何等高貴的身份,豈會與你這黃口小兒一戰,況且對付你何須我家公子出手,光是小老兒我一個人便足可戰十個你了。”站在紅袍青年身後的一個矮小精壯,留有一縷山羊胡須的小老頭不屑的說道。


    獨孤宇氣的麵色鐵青,連拿著巨劍的手臂都有些顫抖,咬牙切齒,雙目通紅的死死盯著那一臉妖異的紅袍青年。卻並沒有出手。


    “你究竟是什麽人?”獨孤宇近乎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


    以他的性格,一般從不會詢問對手的姓名,除非是真正讓他忌憚,感覺到壓力,不可戰勝的對手。


    “怎麽?難道你還存在僥幸心裏,想要以後找我報仇?隻不過很可惜,你永遠也不會有這個機會,今天你必死無疑,而且,不隻是你,整個魔域裏除了我們的人以外,所有人都會死,沒有人可以活著離開魔域。”紅袍青年一眼就看出了獨孤宇的心思,不由聳了聳肩,淡笑了起來,一副雲淡風輕,無所謂的樣子。


    “什麽?”


    聽到紅袍青年的話,不隻是獨孤宇,就連躲在暗處的沈浪都大驚失色。


    他們想要除掉魔域裏所有的人?這怎麽可能?這是何等手臂?沈浪不敢想象,這魔域裏少說也有數萬人,其中不知道有多少武皇高手,光是如今成功渡劫晉升到武帝的恐怕就足有十幾個。想要將如此多人全部屠殺掉,那要多麽強大的力量?而且魔域裏如此多人,近乎代表了神元大陸上所有的勢力,難道他們就不怕成為天下公敵?哪怕就是隱隱成為天下第一大派的冥王宗恐怕都不敢有這樣的想法。


    瘋了,這些人實在是瘋了。


    “而你們獨孤家隻不過是個開始而已。”紅袍青年一副運籌帷幄,成竹在胸的樣子,負手而立,高高在上的俯視著獨孤宇。“看在你即將死亡的份上,本公子就告訴你我的大名。”


    “本公子乃是血煞殿第十七少主寂望天,是將來整個神元大陸的統治者!”紅袍青年渾身陡然釋放出一股恐怖的氣勢,話語中充滿了不可一世的狂妄,帶著無窮的霸氣,似乎真有著一股君臨天下的王者氣息。


    “血煞殿?原來是血煞殿!”沈浪心中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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