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萬英尺的高空中放眼望去是連綿不斷的雲山雲海。


    升到天空中央的太陽鋪灑下大片金粉讓這天穹成為金色的海洋。


    下方沒有刻意使用風翔術和飄浮術的風岈揉著自己青腫的臉蛋兒齜牙咧嘴的向下方墜落甚至他刻意加重了下落的度似乎希望能夠追上最早掉落的大漢。


    因為他知道在人界擁有那樣鬥氣的男人是不會使用任何魔法的如果沒人拯救恐怕就會摔成肉餅。


    穿過厚重的雲層沾染了一身的水氣風岈足以媲美流星墜落的度很快就看到下方一個嗚啦大叫的龐大身影。


    吉吉!祥兒!救我!


    他大吼著四肢胡亂的擺動著高空四麵八方吹來的烈風引來由下而上的氣流意外的減緩了他的下落度但是卻不能減緩他對高空的畏懼因此他驚惶失措。


    風岈正在考慮是否出手的同時大漢同伴的身影出現在四周。


    名為吉吉的女性聽到那熟悉的吼聲心中方才放下一口氣同時她也聽到了另一位同伴來到附近的聲音。連忙指揮道:祥兒變身救老大!


    話音才落秦祥兒的身軀產生的驚人的變化一身貼身的勁裝化作了黑色的翎羽伸開的兩臂延展再延展化作丈許的翅翼人類的容貌扭曲變化著附滿羽毛的頭顱上彎出一隻金勾的鳥喙一雙碧眼金睛射出犀利的目光……


    眨眼間他變成了一隻黑色的巨鷹!


    巨鷹昂出一聲撕裂雲霄的清鳴翅翼一擺順著氣流滑翔來到下方正好用後背接住了猶自哇哇大叫的大漢嘲笑聲從它的鳥喙中吐露出來:哈哈老大我還不知道你有懼高症!


    大漢不禁瞬間漲紅的麵孔低吼迴去:臭祥兒你以為老子和你一樣是飛禽啊怕高有什麽稀奇?少給我貧嘴還不去接吉吉。


    巨鷹卻不為所動依舊悠然在高空中悠然飛翔口中不忘迴應:吉吉又不是你哪用的著我……


    轉動的鷹眼向著另一方看去果然蒙眼的女子已經有了行動。


    綠色的蔓藤植物以血肉為根源從女子的背部高生長出來柔軟的枝葉、藤莖有著意識般自動編織成形兩隻罕見的綠色翅膀穩穩的托住了她下墜的身軀遠遠望去綠飄揚的女子恍若自然的精靈。


    就在奇異的變化時刻風歧和文森也趕到了近前使用了風翔術的他們沒有一絲的慌亂優雅而從容把之前叫得淒慘的大漢看的好生羨慕。


    風岈卻依舊不阻止自己炮彈般的墜落風聲從身側唿嘯不休他閉上雙眼展開雙臂享受著墜落的快感把心中最後一絲的怨氣也泄出來。


    吉吉操縱著綠翼追在他的身後雖然這個少年和自家老大幹上了一架但是她卻仍然不忍心看他喪命於此。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施展什麽安全降落的招數而他的同伴們居然也對他不聞不問這未免也太過奇怪。所以吉吉決定要跟在他的身後觀察如果最後不行她再伸手幫忙。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下方的景物漸漸清晰起來縱橫交錯的線條放大隆起成為青蔥連綿的崇山峻嶺文森凝神辨認認出這山正是距離耀日王都數千公裏外的落日山脈按照飛艇的度到達他們的目的地耀日王都大概隻需半日的時光但是步行卻絕對需要十天半月的光景。


    不過此刻他們也別無選擇這個人煙絕跡的群山間將會是他們降落的地點。


    山澗遙遙在望巨木參天高大筆直的樹幹足以穿透任何從高空墜落的身軀。


    望著下方的少年距離死亡隻有幾十米的吉吉開始考慮是不是該出手了。


    然而風岈卻不需要任何人拯救高下落的他沒有選擇吟唱風之咒文反而從全身迸出一團金光。


    鬥氣!


    感受到這一切的吉吉出驚訝的唿聲她無法相信一個少年居然能夠擁有大武士才能有的鬥氣。


    此時的風岈自然不知上方女子心中的驚撼他學著之前大漢的行為把一身的鬥氣金芒都集中在一隻拳上然後向下揮去。


    地動山搖綠色的山澗恍若一塊脆弱的織錦瞬間被撕裂成無數的碎片露出黃土斑駁的地麵。


    反衝的巨大氣流成功的托住了他下墜的身軀讓他以悠然的姿態輕飄飄的降落在巨大的坑洞旁。


    他揉了揉手腕說道:好爽。


    第二個落在地麵人自然是吉吉當她的雙腳踏實地麵的那刻背後植物的翅膀瞬間枯黃失去了生命力的藤蔓垂落在身後隨著一陣風兒化作飛灰消失不見。


    吉吉攤開手臂做出一個深唿吸的動作卻是把自己的感知擴散出去。


    然後她驚愕的怔住結結巴巴的對著一旁的少年說道:你……你居然摧毀了方圓一裏的森林……


    風岈吐吐舌頭沒有說話此時完全沒有了怨氣的他也現自己鬧得有些過火了幸虧這裏是遠離人煙的山脈要是在都城附近大概自己又會衝上懸賞通緝榜的前列了。


    此時其餘幾人也紛紛從高空中降落下來大漢從巨鷹的背上跳下望著四周山石碎裂的恐怖地貌不禁也嘖嘖驚歎。


    而巨鷹雙翼一抖眨眼恢複了人形的手臂黑色的羽毛變幻成為黑色的勁裝一隻巨鷹又再度變迴了那個一臉輕佻嘻笑的年輕人。


    年輕人掃視了一眼四周拍拍身旁大漢肩膀咋舌道:哇塞他是不是人啊好強的破壞力!老大他要是給你來這麽一下我們可就連你的骨頭都撿不到了……


    去這點程度老大我也能夠做到。


    大漢聽到同伴的嘲笑不禁挺起胸膛大聲說道臉兒卻不禁在同伴們持續的嘻笑聲中漲的通紅。


    此時風歧和文森也姍姍從空中落下文森瞄了環境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真難為你了製造這麽明顯的標誌。


    這一句卻讓風岈也漲紅了臉頰。他小聲嘟囔著:人家隻是泄一下嘛……


    文森卻不理他轉身麵對另一邊的三位陌生人彬彬有禮的說:很抱歉給三位帶來了麻煩我為我同伴的莽撞道歉。


    大漢三人互視了一眼再望望麵前這個貴氣斯文、一臉笑容的男子心中的怨氣不免隨之一消大漢撓了撓頭聲若響雷的說:嗬嗬事情過去就算了反正我打的也很過癮。你說是不是祥兒?


    秦祥兒瞄了瞄四周的荒涼連忙賠笑道:是啊是啊一點小衝突我早就忘了。


    他隻是一隻自由自在的鷹可不是皮厚的沙袋啊……


    隻是剩下的那位女性同伴卻不認為這場事故可以這麽簡單揭過。


    隻見她來到近前叉開步子開衩到臀部下方的長袍隱約露出雪白的大腿她氣勢十足的說道:我們是自由傭兵正要前往耀日王都接受一項任務現在因為你們被迫落到這裏等我們趕到王都肯定過了期限這損失怎麽辦?


    話雖以問句結尾蒙眼的吉吉其實很明確的表現出應該由對麵的三人進行賠償她紋滿了綠色圖騰的手臂抱在胸前等待著對方的答案。


    文森卻完全沒有被對方的氣勢洶洶嚇倒反而優雅的躬身一禮說:那麽請各位自由傭兵們接受我們的聘請以彌補損失如何?


    喔我們的身價可是很貴的。吉吉的聲音刻意揚高大漢和秦祥兒都瞪大眼睛瞅了過來被他們的話題吸引。


    文森卻不慌不忙的看了一眼在旁邊裝作漫不經心、實際卻豎起耳朵傾聽的風岈說道:一萬金幣如何?


    當下對麵三人的下巴和口水都落了下來……


    而風岈也目瞪口呆他剛要大叫出來卻被文森揮手阻止隻好趁著對麵三人沒有迴神的時候一把拖過文森小聲道:你瘋了那可是我三分之二的財產而且雇他們有什麽用?


    文森也學著他壓低聲音說:你沒現嗎?他們的能力很特別說不定在我們救人的過程中能揮令人想象不到的作用。


    可是……


    照森說的做。風岈還在猶豫一旁的兄長卻下了決定。


    於是風岈閉上了嘴同意了文森的行為心裏淌著血那可是他賺來的錢。


    那一邊迴過神的三人也湊到一起小聲討論著當文森轉身麵對他們的時候他們也統一了意見再次由吉吉充當代表說:我們想知道是什麽任務?


    一個救人的任務和我家少爺私奔的女友和女仆被她的前未婚夫抓迴去成婚現在我們就是要救她迴來。


    文森微笑著說道話語中幾分真實、幾分玩鬧一雙眼淡淡瞄向一旁的雙生兄弟果然捕捉到他們眼中閃過的一絲激動。


    哇好浪漫怪不得他一聽到結婚就暴走啊原來是這麽一迴事。秦祥兒恍然大悟聯想的很快不過他顯然誤會了。


    吉吉感動之中卻仍有幾分狐疑這點事情需要付一萬金幣嗎?


    那可是一個省的稅收金額足夠一般家庭吃喝兩、三輩子了。


    為了拯救愛人我們少爺願意傾盡所有……這句羅曼蒂克的話差點讓背後的風岈一個趔趄栽到地上就連風歧也聽不過去的輕輕咳嗽一聲提醒好友不要玩的過分。


    文森偷笑嘲弄知道他們當然不明白這是半個月來幫他們收拾爛攤子的報複他正經了顏色補充一句道:我相信各位值得這個價錢。


    這一句討好了對麵的三人大漢笑嗬嗬的嘴角差點咧到耳後邊他走過來拍著文森的肩膀說:好好這任務我接了兄弟果然有眼光啊!


    熊似的手掌一下下落在文森的肩膀砸的生疼於是文森小心的避過向著對麵的女子問道:那麽我們可以訂契約嗎?


    很顯然他分辨出她才是三人中真正的號施令者。


    吉吉有些遲疑但還是點點頭她伸出手去和文森異口同聲念道:以創世大神奧菲之名吾吉吉、文森在此訂立任務契約傭兵一方幫助解救少女等人雇傭一方支付一萬金幣作為報酬如違約定受……


    魂飛魄散之苦……


    說到最後一句吉吉頓了一下一般這裏選擇的懲罰應該是破產、遇災遭難之類的而文森居然立下了這麽嚴格的誓言。


    雖然這樣怔忡著她仍然順著這番話說了下去把誓言完成。


    此時他們說出的每個文字都在彼此的空間中有了具體的形象淡淡金光的字型一個又一個的羅列在麵前閃爍、旋轉。


    當最後的音符從吉吉口中飄出的時候金光大作字型混合在一起又分成兩道光芒分別在兩人伸出的手腕一繞……


    光芒散去吉吉綠色圖騰刺青的手臂上綻放了朵朵金色咒文組成的美麗花朵而文森的手臂掩在衣袖下不得一見但是蜿蜒在手背末梢的點點金色足以證明和吉吉有相同的待遇而這一切在契約沒有完成之前不會消褪。


    吉吉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望了望所有的人想了想說:現下讓我們來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操植師吉吉這位是盜賊秦祥兒那邊的是我們的老大大武士狂武……


    她按照從左到右的順序介紹過去然後繼續說道:補充一句我是半妖精而祥兒和老大都是半獸人。


    順著話語看去果然他們各在不同的地方有著彩色的獸紋以及削尖的耳廓顯示了他們是特殊的種族。


    喔我文森、風歧、風岈。文森的語氣平淡沒有表現出半分驚訝僅是乎簡潔的將己方介紹完畢各自的身分卻支字未提。


    但是在吉吉一行三人的眼中都不禁劃過一抹驚愕對方聽說了他們半妖精和半獸人的身分居然沒有半點愕然的反應投來的目光反而讓習慣接受別人奇怪眼光的他們感到奇怪了。


    吉吉卻不禁在內心猜測這三個名字到底在哪家名門貴族中出現畢竟這三人的氣質和舉止都有著掩不去的貴氣和高雅。


    隻是她思來想去都沒有想出大陸哪家的貴族和王族有這等名字看來隻是化名罷了。


    做了錯誤猜測的吉吉暫時放下了心中的好奇轉而詢問現下最關切的問題。


    我們現下要前往哪裏?


    文森聽到這個問題突然笑了彎彎的眉眼和嘴角看在吉吉的眼中莫名的升起一陣不安她在刹那間甚至產生了一個錯覺那是屬於狐狸的狡猾笑顏。


    此時文森慢悠悠的開口說:我們的目的地當然是耀日王宮。


    耀日王宮堂皇的正殿高坐在王座上的國王陛下正在聆聽臣子們一項接一項的報告。


    各方賀禮的使臣已經出各地官吏也表示了恭賀之意……關於期間王都的安全……


    這個我來保證。一個陰沉的聲音突然從王座左後方響起國王微微一笑說:那就拜托大師了。


    隨即點頭示意內務大臣繼續說下去。


    關於親王殿下的婚禮籌備事宜已經開始國庫撥銀十萬金幣預備按照大婚的規模準備陛下您看……


    躬身立在下方的內務大臣小心的詢問著國王陛下擺擺手隨意的說:不多不多小漓好不容易要成婚了舉辦得盛大一些也是應該的正好讓別人看看我們耀日的富饒和強大嘛。


    臣遵……


    慢!內務大臣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一旁出列的宰相打斷年屆七十的老人勸阻道:大婚是國王陛下才有的規格親王殿下不能僭越。


    他遲疑了一下終究又開了口:陛下那虛月靈乃是亡國之女娶之恐不祥吧……


    宰相言重了她不過是個女人還能有什麽作為何況不過是一場婚禮哪來的什麽僭越不僭越。國王不為所動寵溺的意思表達的清晰無比。


    宰相隻能在心底歎息自從那時起陛下對所有關於親王的事情都太過放縱了此時他也隻能看著陛下再度擺擺手示意內務大臣。


    內務大臣連忙躬身一禮退迴一旁瞄向宰相歎息麵孔的目光有著一絲隱藏的嘲諷。


    宰相大人年紀太大了腦筋也糊塗了呢……


    次日坐在禦花園的葡萄藤架下親王殿下拈起一顆碧晶如玉的葡萄細細撥去薄皮放入口中任那微酸的甜意在唇舌間流轉。


    此時的他一行一舉都透著一種慵懶的雅致清俊的容顏上沒有半點荒誕的天真模樣反而在那雙鳳眼間流動著魔魅之光。


    殿下說的是。


    此時侍立在一旁的內務大臣臉上有著更加恭謹的諂媚很難讓人想象他在殿堂上一板一眼的模樣。


    金那邊布置的怎麽樣了?他托住一方絲帕將口中的葡萄籽細細的吐在了上麵。然後又拿起下一顆眉眼不動漫不經心的轉換問題。


    禦前大武士金。蓋瑞同時身兼王宮禁衛軍頭領之職。


    金。蓋瑞閣下那裏萬事具備……


    言下之意就是隻待東風了可他們等的又是哪一陣的東風?


    朝裏呢?


    內務大臣略一沉吟隨即恭聲答道:除了宰相和大公爵林奇外多數大臣都傾向我們。


    大公爵林奇……白晰修長的食指輕輕敲在一旁的白玉桌麵上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來說:先不要管他。對付他就算是試探也容易打草驚蛇而且到了最後也不差他一位了。


    將最後殘留的最後一粒葡萄籽吐在絹帕中他沒了吃葡萄的興致將手一攥喚道:碧羅……


    無人響應他這才想起自己的貼身女官此時已不在身旁。


    殿下請用。內務大臣討好的接過他手中的葡萄籽放於一邊再從後方侍女的手中接下備好的銀盆端至麵前。


    耀日漓任憑盆中的溫水滌去指間粘稠的觸感然後接過另一張絹帕將手掌擦拭幹淨。


    他低聲感歎:果然沒有碧羅還是不太習慣。


    內務大臣連忙接話道:可見殿下對公主的寵愛。


    是麽嗬嗬恐怕她不這樣以為……輕輕的笑著他迴想起幾日前把貼身女官碧羅派去她身邊時她眼中的那一抹輕蔑的流光她應該是以為他是在對她加強監視吧……


    請公主試衣。


    同一時刻還是原先二樓的那個房間水晶棺早已撤去換上一張垂著百合花圖案的輕絲帷幔床柱和天蓋無不精雕細刻的華麗大床。


    碧羅就站在床邊從一側宮女手中的托盤中捧下那襲多層次的白色婚紗輕輕抖開雪一般的輕紗舒展開來。


    來自東方雲森國的蠶絲白緞采用了明麗大方的流暢剪裁乳白色的緞子上布滿了用凸起的珍珠妝點成的白色玫瑰花環花環四周盤繞著水晶縫製的麥穗在裙角與袖口用著反刺繡法繡以七瓣蓮與香橙花精致而典雅。


    這是一件足以讓每位少女都心醉神馳的美麗衣裳。


    月靈把眼閉了閉方才張開那一襲的雪白依舊擺在眼前對於她來說那究竟是一襲美夢還是一場夢魘?


    她下意識摸了摸頸上的禁魔環菱角的唇畔出一聲輕歎隨即起身如同木偶一般任憑宮女們為她褪下衣衫換上婚紗。


    腰線好像鬆了一點再減半寸才好。青衣的女官上下打量著麵前人兒身上的婚紗迴頭吩咐道。


    後方的宮廷裁縫連忙應聲。


    公主您還有什麽要求嗎?碧羅迴頭又問。


    沒有。月靈此刻的聲音猶如淡然無味的白水沒有一絲的起伏波瀾。


    端著婚紗宮廷裁縫和隊伍一路撤出房間。


    月靈看著低頭整理衣飾的青衣女官心中迴想據說她是從小隨侍在耀日漓身旁的貼身女官無論衣、食、住、行凡是和親王殿下有關的事情都經由她手按理她應該列屬為耀日漓寸步不離的心腹現下卻派到自己的身邊如是為了監視也未免大材小用。


    眼波流轉月靈突然用著漫不經心的語氣試探:你們的親王殿下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碧羅整理衣袍的手不禁頓了頓聲音輕而淺卻包含著堅定的信念她低語:殿下是一個了不起的人。


    了不起的人?月靈勾起嘴角那一抹笑不知是嘲諷還是歎息她又問道:那你怎麽看我……這次婚禮呢?


    沉吟了一下她終究還是說不出我們二字。


    這一次碧羅的手抖了抖她說:希望公主能給殿下幸福。


    這個意料內又意料外的答案讓月靈一楞幸福這兩個字早就被她埋藏在仇恨的墳墓耀日漓的幸福需要她來給可誰又能給她幸福?


    這細微的閃神卻讓近在咫尺的碧羅察覺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殿下是真心真意喜歡公主的。


    真心真意?


    月靈的眼冷了下來手指間感受著禁魔環上寶石的冰涼心底卻差點狂笑出來那個男人隻是想養個寵物罷了。


    她淡淡說:你喜歡他吧?


    碧羅立刻跪了下來畢恭畢敬的說:奴婢不敢。


    不敢?月靈輕哼著望著那張素淨清秀的臉上麵沒有一絲的害怕和懼意有的隻是一片平靜。


    於是她便一字一句的說:如果我當上親王夫人後讓你永遠離開他的身邊呢?


    刹那碧羅的臉上一片慘白。


    隨即她怔怔的起身機械的說道:奴婢有事先行告退。之後恍若背後有著噬人猛獸一般快消失在大門之後整間華美的屋中隻剩月靈一人不禁顯得分外的空曠。


    月靈沒有阻止她的離去反而靜默了半晌最後出一聲低低歎息道:種子已經種下了不知能出什麽樣的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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