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迅速的搬著東西,這邊宗青還守在坑洞前,坐在門口處,雙腳懸空在坑洞上。


    憑著他個人事情有些難辦,雖然已經預先設下了結界,總覺得有些薄弱,底下的東西要來硬的,他最多是抵擋一時,畢竟那東西是有神無形,他看不到的惡鬼。不過宗青皺著眉頭鬆了開來,“節氣官們,今天好像要迴來了。”


    春惠靠在馬車上,雙手交叉於胸前,對小貓道:“用點力。”


    小貓可憐兮兮地喵了聲,加大了點力氣給春惠捏著腳。


    月夜搖頭道:“你還真能使喚人,連這麽小的貓都不放過。”


    月夜想起了在船上,春惠使喚陶家兩兄妹的事情,就是春惠如此的會使喚人,陶香蕾那時才會那麽不待見她。


    “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既然需要別人養,當然不能偷懶,別的活不能幹,捏腳而已。何況我會變成這樣,它也有一定的責任。”如果不是這隻貓擅自亂來讓書架倒地,重物落地多少影響了地麵的塌陷,不然,好好的地麵怎會偏偏在那時塌陷。


    小貓委屈的喵叫了聲,用它那黑漆漆的水潤雙眼望著春惠,邊用那兩隻貓爪子又揉又錘又捏的給春惠僵硬的小腿按摩著。


    春惠挑了一邊眉,說:“看我也沒用,好好幹。”


    會接下小貓,春惠完全是看在它是一隻幼年的幼獸,原先是打算賣個好價錢,現在也是打算著有機會就將它給賣掉,不過在合適的機會來臨前,她是要先喂養這隻,自然這隻也得賣力的幹活來抵償。


    就好比喂養月夜,月夜要提供相應的幫助。不然誰會養隻鬼在身旁啊,她又不是和雯那個老好人。


    對上春惠別有深意的雙眼,那看貨物的打量,小貓縮了脖子,貓爪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力道剛剛好,春惠舒服的閉上了雙眼。


    在如同搖籃的馬車裏,春惠漸漸覺得困了,剛想小眯一會兒,屁股下一陣陰涼,猛然睜開雙眼。身下頓時覺得一空,春惠連著車底板整個都掉了下去。


    事發突然,整個車底板都掉了。承接的車軸自然也沒了,車輪向兩邊分開,馬車霎時失控,好在速度不快,馬車歪向一旁。馬兒也停了下來。


    老伯驚魂未定地推開馬車門,正想問春惠的情況如何,推開門,穿了底的馬車裏,春惠早就消失了蹤跡。


    老伯愣愣神的下來,一米開外的街道中間。剛剛馬車路過的地方,一個可吞沒整輛馬車的天坑突然出現。


    “姑娘該不會掉下去了吧……”老伯四下看著都沒有發現春惠的影子,走近那深不見底的天坑。不敢太靠近,隻是伸著頭看著。


    春惠被小貓拍醒,睜開眼,眼前就是一串串的鬼火,跟宮中坑洞裏的一摸一樣。


    春惠皺了皺眉頭。前額是一陣的痛,淤青一片的前額。正是掉進來時撞到了頭,她才會毫無反抗能力地直接掉到了這裏。


    不,準確地的說,是被拖到了這裏。


    春惠躺在木板上,四肢被固定,連腰上也綁了繩子防止她掉落,也是防止她醒來後逃脫。身後是明顯的拖痕,春惠頭在下,腳在上,被一隻惡鬼拖動著。


    惡鬼身上的邪氣比當初的白樺身上的更為濃厚,是名符其實的被邪氣汙染徹底的惡鬼,現在春惠隻能看到惡鬼的背影。


    瘦弱如柴的身板,掛著一件純黑的大褂,雜亂的長發披肩,緊抓著木板的雙手皮膚黝黑,一層皮包骨,惡鬼艱難的移動著,木板拖動的聲音,拷著惡鬼雙腳的鐵鏈發出的聲響,在這小道裏格外的陰森。


    春惠讓自己的表情盡量的柔和些,說:“請問,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仙鬼在世或許是有未了的心願,春惠主動提出願意幫忙,是想先擺脫被捆綁的命運。可惡鬼不聞不問,繼續向前挪動著。


    猶如邁向地獄,春惠此時的心情不用多說,自然是恐慌加絕望的。


    小貓在咬著那些繩子,不過憑它怎麽咬情況都是一樣的,繩子勒得有多緊看春惠磨破皮快滲出血的四肢就知道了,小貓那幾顆小小的牙齒根本奈何不了繩子。


    “丫頭,我可不想沾惹上邪氣,我就不出來了,還有別在這裏使用精氣。”月夜口氣意外的嚴肅。


    “知道了。”不出來,不代表不能幫忙,月夜躲起來,春惠倒不在意,隻是這樣的情況,她徹底變成了砧板上的魚肉,話裏話外都是無奈的,還有這繩子真的綁得太牢了,痛!


    頭朝下可不是舒服的姿勢,地上的寒氣直逼大腦,春惠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不知過了多久,惡鬼終於停了下來,手一鬆,木板砰一聲落了下來。


    正在做封印準備的六位節氣官跟宗青同時看了過來。


    “誰?!”


    一國的王城一直以來都是各自國家的心髒,這個心髒並不是腹地的意思,好比秋國王城就是離港口不遠,被稱之為心髒的理由,就好比生靈的心髒,是最為重要的地方,同時也是弱點。


    傳說王城之下鎮壓著開天辟地之初就已經存在的魔物,事實也確實如此,整個王城為第三環,王宮為第二環,君王所住寢宮為第一環,君王本身為點的這麽一個強大法陣,鎮壓著誰都沒見過的魔物。


    魔物本體所在也正是在君王寢宮之下,長久以來,都是由節氣官和國師一同,每十年對第一環的封印法陣進行修複一次。二環和三環的法陣是街道,建築的排序整體,這個隻要大致的維持,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今年由於其中一位節氣官受傷,修複的工作推遲了一段時間,誰想就是這麽短暫的時間裏就出現了意外。


    在宗青眼裏,他看不到惡鬼,隻能感覺到那裏該是有什麽東西在,距離稍遠躺在地上的春惠。他還看不到。


    聽到熟悉的冷峻聲音,春惠立馬叫道:“救命!”


    “你怎麽在這裏?不是讓你先離開了嘛?”宗青皺緊了眉頭,這裏春王可不能來。


    四王中,唯有春王不能到地下封印室來,雖然同樣是陣法的關鍵,但春王本身強大的精氣存量,注定了他不能下到封印室來。將魔物封印在地底下,三環的陣法,就是為了讓魔物遠離精氣,一旦春王下來。讓魔物接觸的精氣,哪怕是少量那後果都是可怕的。


    他不能再讓春惠再接近這裏一步。


    交代節氣官們繼續,宗青手持匕首謹慎地步步靠近。他能感覺到春惠身旁有惡鬼存在,那濃厚的邪氣,可不是能輕易瞞過去的。


    惡鬼目光呆滯地望著節氣官們,望著他們灑下赤紅色的液體,在補畫地上的某種法陣。漆黑一團氣當做眼珠的惡鬼,眼中突然紅光大盛,向著節氣官們衝去。


    鐵鏈的當當聲尤為的劇烈,可惜這裏除了月夜和春惠外,誰也聽不到。


    宗青能感覺到迎麵而來的惡鬼,大為棘手的握著匕首。匕首也不是平常的匕首,匕柄處早就纏繞上了符咒,正是對付惡鬼的架勢。


    惡鬼根本沒有將宗青放在眼裏。一晃而過,向著節氣官而去。


    “先來救我啦!我能看到鬼!”看樣子宗青就是看不到鬼的,鬼早就從他身邊略過了,他才出手,連衣角都沒有刺到。


    節氣官們身上佩戴著符咒。可不是這等惡鬼能近身的,宗青不曾迴頭。向著春惠奔來。


    春惠一經得到自由,就鬆了口氣。


    “你們在這裏幹嘛?”


    空曠的地方,架著大小火盆,火盆中燃燒著的火,照的這周圍一片通明,隨著惡鬼的到來,鬼火也跟了過來,懸浮在四周牆壁上,視線更為明亮。


    春惠隨意一問,倒沒有想得到宗青的迴答。畢竟宗青之前的口氣可是急著想趕她走,就像這裏是她不該來的地方。


    春惠忍著腳上火辣辣的一圈痛站了起來,月夜有交代,她不能使用非常便利的精氣,現在也隻能是忍著。


    惡鬼不能近節氣官們的身,但他可以打斷他們的工作,製造各種的麻煩。


    將火盆扔向節氣官們,讓火盆裏的木炭沾上未凝結的紅色液體,弄亂地麵,向節氣官們丟石子。


    有這隻惡鬼在,節氣官們根本無法進行修複工作。


    或許需要春惠的幫忙,宗青也沒打算讓春惠多呆,叫出飛騎,“你先離開。”


    原本到達封印室隻有一個入口,從冬霖寢宮密道下來的那處,不過是在對麵,春惠不能再靠近了,第一環的法陣,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踏進來,隻有從坑洞出去,就是離的遠些,中途發生什麽意外的可能性大些。


    由於第一環法陣的殘缺,魔物的意識泄漏,這隻惡鬼被操控了,他會帶春惠來到這裏的目的不難想象。宗青原先是想在惡鬼注意到這裏前讓春惠離開,不過他的打算很快就落了空。


    惡鬼弄倒了所有的火盆,弄得場地一片狼藉,在這裏被清理幹淨前,他有足夠的時間,將祭品獻給他的主人。


    沒有枯木劍在手,春惠搶過了宗青手上的匕首以備不時之需,坐上飛騎,道:“那我先走了。”


    春惠前腳剛走,宗青一側陰風吹過,是惡鬼跟著春惠離開了。


    隻要春惠不在這裏,何況她自個兒也說看得到惡鬼,將惡鬼交給她處理,或許是正道。宗青轉身去幫節氣官的忙。


    ps:


    鬧劇告一段落,也沒人來打擾我了,嘿嘿,所以明天開始兩更,偶爾加更,對於這幾天的更新不穩定,在這裏說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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