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仁依稀記得他剛來墨竹殿的時候這墨竹殿弟子居隻有他一個人那時他才剛剛十二歲比現在的鍾木子還小三歲。


    一個人守著偌大片竹林他每晚都要害怕的哭起來本以為頂多三年就會有師弟來可是這一等竟是幾十年。


    這幾十年裏的他雖然不再害怕這墨海竹林但是卻是感到格外的孤獨起初剛剛學會馭劍術的他經常去其他殿門見他同在祁連山修習過的師兄師弟但是換來的是其他殿門中人的嘲笑說墨竹殿是個沒人去的地方。雖然知道他們並沒有惡意但是這話到了他耳中卻依舊是難以忍受便再也沒有去過。


    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師父崇明為什麽不在收弟子但是卻從來沒有埋怨過在這墨竹殿中崇明便是他唯一的親人也是他唯一的崇拜。


    在近二十年後墨竹殿終於多了一個弟子這就是現在的王大海當時秦書仁是激動的哭了起來。起初王大海不明白是為什麽但是自從周禮到來後又參加觀看了一次墨門中的比武他們便都了解了秦書仁的心情。


    那時他們去乾元殿的時候其他殿門都是成群結隊隻有他們是站在崇明背後倍感清涼。所以鍾木子到來時大家才會滿欣歡喜。


    “周禮說的對我們這次雖然不可能有好的成績但是我們墨竹殿至少有機會參加便是個進步了。”秦書仁從新振了振精神。接著道:“從現在開始我們一定要加緊修煉了至少我們到時候不能輸的太難看。”


    秦書仁話畢眾人皆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夕陽醉雲海夜風撫天涼。墨北峰上依舊是劍花飄雪真氣浩蕩。


    ※※※※※※


    乾元正殿。


    玉合高坐殿堂微閉雙目單手結蓮花印。周身青光流轉。


    殿上除崇天鬆之外七人分列而坐。


    “掌門師兄你看此事該如何處理。”崇天鬆探身問玉合道。


    玉合微微睜目停了手中印打量殿上眾人道:“這事情還是由你們八人商議商議吧。”話畢又是閉眼結印。


    崇天鬆見玉合閉眼不再言語口氣輕歎轉身問殿上六人道:“眾人有何看法不凡說來大家一起議議。”


    話音落第片刻之後瀟湘殿王鶴陽站起身來道:“依我看這南海異動必是有妖物作祟但就這異動大小看來那妖物尚不足為慮南海城府應該還是可以將其壓製。待到開派大典過後我們不妨再派出比武勝出的幾個弟子去南方一看。也可以當作是曆練。”


    王鶴陽向來在殿議中很少說話今天卻是帶頭出語殿上眾人皆是微微一楞但他話中有理在坐各位都以為然。


    姬天楊也是頷道;“鶴陽此話有理這開派大典是由師父所定萬萬不可拖延何況在大典之中還要祭天拜祖。所以其他事宜還是放緩得好。


    崇天鬆環視殿中見眾人都表示讚同自己心中也無異議於是轉身問玉合道:“掌門師兄你看?”


    玉合也不言語隻是微微點頭表示讚同。


    見此崇天鬆又是對眾人說道“那這事便應此而定比武之後各殿弟子在比武中出類拔萃者待在東海投完金簡拜完仙方之後便去南海除妖。


    此事過後崇天鬆又給眾人安排了開派大典所需事宜便散了這殿議。


    出了乾元殿崇明沒有迴本殿而是隨王鶴陽到了明月湖瀟湘殿。


    明月湖位靠墨山之南湖水碧青四季常溫其狀如初七之半月每逢正月初七便會有月湖同形的奇景所以以明月為名。


    湖中中央小亭子中崇明與王鶴陽對坐而飲。


    “還是鶴陽你這風景好啊。”一杯瓊汁下肚崇明望著這無限月湖風光歎道。


    “師兄你到我這來可不是為了看我這明月湖的風景的吧!有什麽話你就直說了無需打遮掩的。”王鶴陽輕舉酒杯淡笑著看崇明。


    崇明訕然一笑,道:“那我便是直說你可千萬莫要笑我。”


    王鶴陽頭微側眉毛一挑調笑著聲音道:“難道師兄你還有讓人可笑之事?”


    崇明正色道:“我不是與你說笑我當真是有些急事?”


    看見崇明嚴肅起來王鶴陽停了笑意道:“當真有是?”


    “當真”


    “那你說說看我能否幫上點什麽忙。”


    崇明臉一紅湊近王鶴陽耳邊微聲道:“怎麽教徒弟?”


    “噗。”


    聽了無塵這句話王鶴陽剛入口的酒是盡數噴了出來。“師兄你也是開殿收徒的人了還盡開些孩子般玩笑我還以為你真是有些麻煩了。”


    崇明見王鶴陽不信於是急聲道:“我說的是正經話沒有跟你玩笑。”


    “你真的不會教徒弟。”見崇明依舊如此神色王鶴陽疑聲問道。


    “我真的不會你難道就沒現我很少收徒嗎?就是因為我不會教徒弟怕誤人子弟。”


    “但是一年半前你還是收了徒弟啊那徒弟資質可是相當不錯啊聽說也是一名門之後很有根基的你還帶他一起閉關修煉你就不怕誤人子弟?”


    崇明又是一聲長歎道:“我這不是為了甲子年的比武嗎!我覺得我欠門下弟子太多了如果這次比武因人數不夠不能參加的話他們可要遺憾六十年那我罪過可真就大了這人生能有幾個六十年你要知道除非上得這丹青境否則是逆不了天命的。”


    聽崇明如此情切知道他一心是為殿中弟子著想王鶴陽想了想道:“你記得你初入墨門時是怎樣練習的麽?”


    崇明道:“我那方法用在他們身上行不通我三年就過了青火決的第二層記得我那三年都是在冥想中煎熬。我曾教於我大弟子秦書仁那種特殊冥想方式他是一天也受不了。”


    王鶴陽一拍額頭道:“我想起來你是通天閣的後人說起來還與師叔崇天鬆是同宗。你們都是根骨奇佳可以配著入夢的火決一起修青火決過這青火決的前三層是極快的。”


    崇明點頭稱是又道:“所以我便是根本不知道如何教他們現在我殿中弟子基本都是自己配著心決摸索的。


    “那行那我就告訴你我的一些方法你新收的徒弟根骨是極好你迴去之後用我教你的方法在配上你那冥想的方法看你那弟子能不能在這半年之內小有所成到時候你在教你殿中弟子一些上陳法術的結印手法至少還能拚上一拚不至於輸的太難看。”


    王鶴陽這話雖然說的直白但是也說到了崇明的心坎上於是崇明沒再出聲隻是聽王鶴陽講他的教徒方式。


    一時明月湖中央亭中不斷傳出崇明的“好極妙哉”之類的話語。


    末了。


    崇明站起身來向王鶴陽拱拱手道:“如此若好我以後也就可以多收徒弟了這次事情師兄我就在此謝過。


    王鶴陽擺擺手道:“這些許小事你與我客氣什麽想當年你、我還有無塵……。”


    話音到此王鶴陽突然停住。語關無塵兩人心中皆是一黯。


    “算了這些陳年往事不提也罷師兄你還是先迴去好好教你的徒弟吧到時候咱們可是要一見高下的。”王鶴陽話語一轉不再提剛才欲言之事。


    崇明知王鶴陽之意於是一轉心情道:“好的到時再見高下。”


    說完他轉身向亭外走去但剛走了一半便又停了下來轉頭問王鶴陽道:“你今天為何在乾元殿上如此積極。”


    王鶴陽道:“許你關心你弟子就不許我為我弟子著想?”


    崇明轉過身來又問:“你就認為你那名叫陳風的弟子可在這比武之中出類拔萃可獲得這出去曆練的機會。”


    王鶴陽莞爾一笑道:“翩翩少年灼灼其華。”


    崇明看了看王鶴陽嘴角微揚祭劍離去。


    ※※※※※※


    翠華山下良田百畝牛莊百戶人家世代耕耘於此。這田中產物便是這百戶人家的生計。但這依山靠林總有些山禽猛獸前來糟蹋莊稼鬧得是年年欠收。


    四年前有一人自稱翠華山居士定居於此從此山禽猛獸便在這田間絕了蹤跡。所以這翠華山居士在這牛莊之中是備受尊敬。


    近日聽說翠華山居士要離開牛莊一段時間莊裏所有人都是前來相送。隻道是心中不舍。但見翠華山居士化作一道紫光離去之時眾人才幡然醒悟原來這翠華山居士竟是神仙。


    怪不得這山禽猛獸不敢來犯。自此翠華山居士的居所就被牛莊眾人給供奉起來了。


    雲海之上一道紫光在其間跳躍不久又有一道白光緊緊的跟了上來。


    待那兩道光落定赫然是出現兩個人。其中一人說道:“無塵師兄你當真要去南海?你要知道上次血印中的孩童有一個便是這南海城府的後人他們現在還在尋你。”


    “沒事此行我會小心不到萬不得已我也是不會現身。這次南海的異動雖說不大但是我總感覺其中有些蹊蹺。這妖物並不像天生戾氣所化倒像是人為。我此番前去也好查個清楚。”


    “可是…。”


    “別可是了你先迴去吧柴桑。我會小心的馬上就要舉行開派大典了但求你在祭祖的時候帶我也祭拜一下我雖被逐出墨門但心卻還在墨山之上。”話罷無塵又是化作一道紫光消失在天際。


    望著無塵遠去的背影柴桑微微搖頭歎道:“無塵師兄啊無塵師兄你還是這般性子另可天下人負你你也不願負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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