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射入,鳥鳴枝頭.


    龍大當家的房間沒關緊窗戶,一絲陽光從縫間探入,順勢落在軟榻的薄被子上,墨色長袍的身影微微一動,抬手遮了遮被陽光刺入的眼眉,左膝一曲,似乎撞上了什麽軟綿綿的東西.


    龍曉乙眉頭一皺,抬手一摸自己身邊那散出溫熱的東西,像隻肉包子似得蜷縮在一起,嫌棄它礙事似得抬手推拒了它,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引得欲裂的頭痛從腦裏奔湧而來,他從唇口歎出一口氣,手肘撐住軟塌要從床上起身,喉頭翻湧上來的苦澀讓他出一聲啞然的悶哼.


    “嗚…你放過我,我不行了,讓我睡…讓我睡睡睡…”


    越來越小的曖昧夢囈聲從他的身邊飄出來,好象在控訴他做了一晚上多麽不人道的禽獸事情,害得她沒有時間睡覺,隻能很辛苦地被他這樣那樣,他猛得撐開了雙目看著自己床塌上的東西,倒抽了一口涼氣,差點抬起一腳將她踹下床去.


    “龍小花,你在這做什麽!?”


    麵前的景象很殘酷,很不清白,一名衣衫不整,裙衣半褪,胸口露出半截兜兒繩,似乎要一次性把她的女人味散光的龍小花正睡在他的床上,不…準確地說,她是被綁在他的床上,兩隻手兒被吊高著綁在他床頭的木柱兒上,她的腦袋擱在自己的手臂上打著瞌睡,似乎對這種閨房特殊癖好進行無言地抗議.


    她見身邊的人有了動靜,勉強地撐起了精神,卻完全對不上焦地眼神渙散,嘴巴自動上下動起來:


    “婦行四…女有四行,一曰婦德,二曰婦…言,三曰婦容,四曰……嗚,讓我睡覺…”


    “四曰婦功!什麽叫讓你睡覺!”


    他坐起身子,卻還不忘糾正她的背誦錯誤.


    “嗚,爹爹讓我先睡一覺好不好,醒了我再繼續陪你胡來,胡來…胡來……”頭一歪,口水橫流.


    “……”難道他昨天晚上真的學著**上那樣對她胡來了,“不準睡,你說我昨天晚上……”眼前放蕩景象說明,原來他骨子裏就是個酒後亂性,參照**,放蕩不羈的牲口?


    “嗚,我好累,爹爹,你放過我…放過我…”


    他抿唇不語,索性先把她從床頭給解下來,定睛一看那根綁著她的繩兒,竟然是她的褲腰繩兒,她一被解放,順勢向前一趴,整個人大字形地趴在床上,蹭著他的枕頭一臉欣慰的表情,幾乎馬上幾要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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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讓你叫我爹爹的!”這等**的稱唿,真是不知所謂.


    “是你昨晚說不叫你爹爹就要把我綁起來呀…”氣若遊絲的迴答聲向他控訴,是他昨天晚上性致昂然,非要照著那書拉著她玩角色扮演的父女**遊戲,還不憐惜她的生澀,把她綁在床頭百般蹂躪.


    “……”他竟然說了這麽牲口的話,都怪那本該死的**,“我把你綁起來以後呢…”可惡,變身成牲口也就罷了,竟然連點印象都沒留下,他隻記得他在馬車上顛顛簸簸地頭暈,便索性閉上眼一路睡迴龍府,自己怎麽下的馬車,怎麽進的府,怎麽上的床,怎麽綁的她,他是半分印象也沒了.


    “綁起來以後?嗚,你就好變態地對我…我…”


    “喂!誰準你在這個時候睡覺!龍小花,你給我起來!起來!”


    “你要對我做什麽變態事都可以,但是讓我睡覺.”


    “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麽事?”


    “你要我這樣又那樣,那樣又這樣,弄完了一遍還不夠,要我重來一遍…嗚…小甲,小丁他們都在門外看,你還要那樣…我…我…我恨你哇…唿…”控訴完,睡著.


    “……”


    龍曉乙深鎖住眉頭,低頭看了一眼胸膛大開的墨袍,淩亂的絲從鬆散的帶下調皮地垂在胸口,越過龍小花已經睡死的身體,下床穿鞋,用一身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魅惑造型打開了門,因為他實在不能忍了…


    “我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麽!?”


    小丁正端住一盆熱水要進房伺候兩位主子起身,一抬頭卻見到自家當家胸口大開的放豆腐招待早起的鳥兒,細白滑嫩的肌膚就這麽暴露在早晨的空氣中,帶著一陣起伏在她眼前若隱若現,她頓時亂了章法開口就答:


    “大當家昨天晚上跟小姐洞房了.”


    “……”他抓住門閂的手下意識的收緊,咬緊了牙根,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冷哼.


    “大當家,你是在難過清白被毀還是在高興禽獸得逞呐?”


    “……”斜視了一眼麵前的丫頭,他繃緊了唇部線條,側了身示意她進房伺候床上那個家夥起身,“再燒些熱水來,怕是她要沐浴.”


    “賈管家早就差人把熱水給燒好了,小姐辛苦了一個晚上,大概已經快累死了,當家又一直不肯放過小姐,她哭叫了一個晚上,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好可憐呢.”洞房花燭和她想象的差好遠哦,好象一點也沒書裏寫的有快感耶.


    “……我以後會輕柔些.”一次自然不會太舒服,女子都是如此,這有什麽好哭叫的,真是不經事.


    “唉?還有以後哦?可是小姐嚷著說,死也不要跟當家再洞房了耶.”


    “……我說有便有!這個家何時輪到她說話了!”


    “哦…”當家好似火了,還是別惹他比較好,端水替小姐擦把臉吧,哭得真可憐呐,可是礙於大當家的淫威誰也不敢進房間救她,“小姐,下次把背熟點吧,洞房的時候就不會那麽痛苦了.”她一邊擦著龍小花皺成一團的臉,一邊說道.


    “這關什麽事?”龍曉乙蹊蹺挑了挑眉.


    “唉?大當家你忘記你昨天喝醉後迴到府門口,從馬車上跳下來,還沒站穩腳跟,就摟著小姐很豪邁很不正經地嚷道:咱們去洞房接著胡來!然後,你把嚇傻的小姐一路拖迴你房裏,綁在床頭上,逼她背了一個晚上,你都忘記了麽?”而且背錯一句,就被撕一件衣服……很奔放的遊戲規則呀。


    “……”


    “大當家?”那個很失望的表情是什麽意思?對自己很強悍的洞房表現不滿意麽?她很少聽說洞房時能把娘子給弄得泣不成聲的人耶.


    “你是說,我把她綁在床頭,隻讓她背了一個晚上的?”這算什麽胡來?


    “對…對啊…”賈管家聽到那聲洞房,幾乎要激動得昏過去,可看過大當家強悍的洞房後,他還是昏了,今天早晨才緩過神來.


    “……”


    背<女誡>這等破事,固然重要,讓她明白什麽紅杏出牆,什麽一女二夫都是天理不容的事,但什麽時候做不好,他為何要……他就知曉他果然沒有胡來,該死!那她還軟綿綿地叫他爹爹做什麽?清白的關係加上個**的稱唿,要來何用?嗤!


    龍小花在做噩夢.


    趴在龍曉乙的床上,蹭著他的枕頭抱著他的被子嗅著他的味道,她的大腦自動地編織著噩夢,把昨夜的悲慘情形上演一百遍啊一百遍.


    他一臉不正經地從馬車上跳下來,像個地痞似地扣住她的腰身,扯著她就往他不清白的房間裏拖,完全不顧眾人驚呆的表情滿是輕佻地把她丟在床上,自己再跟著壓上來,聲音暗啞地出很邪惡的命令:


    “叫爹爹.”


    “我幹嗎要叫你爹爹!這個稱唿很色*情耶!”在她滿是**的腦袋裏,這個稱唿真的很**呐.


    “不叫?”他一挑眉頭,唇兒一撇,一臉不滿足的模樣,探手向下.


    “你幹嗎解我褲腰帶,你做什麽要解我褲腰帶呀呀呀呀!”


    “叫爹爹!”


    “你好變態哇,嗚,小甲,小丁,救我!!”


    “你叫啊,就算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哼!”涼涼的奸笑配著氤氳迷蒙的眸子.


    “……”真一句很讓人崩潰的對白,她誓,他酒醒以後肯定不記得他做過什麽牲口般的事情,也絕對不會對她負責任的,“你做什麽把我綁起來?你要做什麽呀!”


    “你說做什麽?恩?”


    繼母邪佞地一笑,幾乎快讓龍小花嚇得風中淩亂,她雙手被縛,跪在床頭邊,看著他灑脫奔放地往床上一坐,有些不耐地將衣襟隨性地扯開,露出一大片嬌好的胸膛,左膝一彎,他抬起右手撐著有些疼痛的腦袋,帶隨即被指尖一勾順著烏絲滑動不羈地散了下來.


    然後,他用一副純天然地勾引良家婦女自動放棄貞潔牌坊的造型對她曖昧地動了動薄唇:


    “背!”


    “你說什麽?”


    “背錯一句就撕一件衣裳!”


    “什麽!?”這是哪個國家的色*情遊戲?


    “記不住你要清白何用?與其被別人毀了,不如我自己來!”


    “……你說的洞房該不會就是…”好胡來的洞房呀!


    “快背!”抬手準備撕某人的衣服…


    “嗚…卑…卑弱一…夫婦二…婦行三…”


    “敬慎三!”皺眉.


    “嘶啦”紗衣被撕了去…


    “嗚哇!!”


    “接著背!”


    “那那…婦行四,專心五,曲從六,叔嫂**…啊不不不,不是叔嫂**不是不是…那是我順口就…”


    “……”眯眼,她的腦袋裏果然除了**淫事就放不別的東西了,懲罰她!


    “嘶啦!”衣襟被扯開,兜兒繩跑了出來…


    “嗚…”


    所以說,一個女人千萬不要輕易地在一個男人眸子裏遊泳,沉浸,不可自拔,哪管他的眸子多魅惑,多深邃,多誘人,可最後的下場都是淹死潭底,口吐白沫,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而且他隨時都有可能在最關鍵的時刻變成文明的牲口,理性的禽獸,對人做盡毀壞清白的事,還不讓人獲得半分快感.


    人家都說,隻要男女上過床,關係肯定不尋常,就算沒有瞎胡鬧,心理也會小鹿跳.


    這話不準,完全不準.至少放在龍家兩位神經遲鈍的主兒身上完全不準.


    一夜風流後,龍小花抓著頭鬆散的腦袋飄進了飯廳準備吃晚飯,她從清晨窩在繼母的房間一路飄逸地睡到傍晚,終於補充完了她失去的睡眠,而龍大當家則從清晨開始待在書房裏,半步也沒有挪過,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變相的閉門思過,但是晚飯時分出現在飯桌時,他很泰然自若地顯示自己半點悔過之心也沒有.


    小板凳依舊為前妻準備著,擱在自己身邊,而龍小花也完全不含糊,基本對清白已經沒概念地往小板凳上一坐,拿起碗筷來就喃喃道.


    “要吃肉.”


    “……”


    龍曉乙側臉看著那張由下往上看的臉,沒睡醒的成分居多,眼神閃爍幾分期待,他心頭被軟綿綿地一撞,等自己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先行一步,隻見那家夥已經滿足地啃著他親手夾來的菜,吃得豪放不已,頗有一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迴的架勢.


    “以後記著,酒桌上要懂得巧妙推拒,不是別人讓你喝你就得抓起杯子來豪飲.”他一邊教訓,一邊收迴自己筷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威嚴.


    “那人家叫我喝,我說不會喝嘛!”


    “有我在,你大膽說你不會喝便是.一旦破了例,往後你再推說你不會喝也沒人相信了,你那幾杯就倒的量不能被人隨便就探出來,否則日後有得你受了,明白了?”


    “那反正有你在嘛,我會不會喝又沒差.”她理所應當地啃著肉答道,


    “……那若我不在了呢?”


    “你不在,我也不會被人叫去應酬啊.”敷衍地答道.


    “你到底能不能懂事點!不要事事都隻知道依賴別人.”


    “啪”的拍筷聲讓所有吃飯的人都住了口,一雙雙眼睛盯向突然很火大的龍大當家,他眉頭一簇,直直地盯住那個一直窩在他羽翼下混吃等死的家夥.


    “我不求你能看顧生意,有什麽展前途,隻是讓你照顧好自己都這麽難嗎?”


    她愣了愣,不懂他為什麽突然衝著自己起火,迷迷朦朦的腦袋突然像被撞了一下,頓時清醒過來.


    “你突然這麽大聲做什麽,我哪裏沒有照顧好我自己了,你不在家我不知道多自在多開心多舒爽,我是有多失敗多讓你丟臉多讓你沒麵子啊!我是沒人家家的夫人好,不會喝酒不會應酬不會世故,是你非要拉我出去丟臉的呀,又不是我求你幫我喝酒的,你自己要拿起杯子使勁灌,我喝醉是我自己的事呀,你把我搬迴來不就好了,我酒品才沒有你那麽爛,喝醉了就拉著別人喊什麽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要討還迴來的話呢!”


    一大段的話沒過大腦就世界飛出她的嘴巴,哇哇嚷嚷的聲音聽在她自己的耳朵裏都覺得刺耳,大概是她從來沒有這等風光過,隻聽見幾聲筷子落地聲,讓她頓時迴神,頭皮一陣麻,抬起眼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龍曉乙良久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麵前的桌沿了好一陣呆,半晌,他默默地將飯碗用修長的指背稍稍推進了桌裏,似乎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他把頭撇向另一邊,拉緊的唇部線條很僵硬,推開椅子,他站起身,他背對著她,砸下冷冰冰的話音.


    “那你便繼續自在開心舒爽吧,我不打擾你.”


    他撩開飯廳與前廳的門簾,踱步出去,不想去理會那一屋子又是掉筷子又是摔碗的兵荒馬亂,隻是走到前庭的大門前,撩起衣袍很隨性地坐在前庭前的階梯上撐著下巴看著滿天星鬥.


    原來,他還是會不甘心,他真的以為他已經忘記那些亂七八糟的感覺,安心定命地決定待在這裏任她依賴了,就算是用他最討厭的算盤算他最厭惡的帳目他也認了,今晨當丁丫頭跟他說他們剛洞房過時,他就是這麽打算的,可是,他竟然對她說,他不甘心被那樣趕出皇城,他要去向那個人討還的東西太多,他不可以忘記,也沒法忘記.


    離開了他,她若真能自在開心舒爽,那他還在這裏磨蹭的理由是什麽?那他還放心不下什麽?他在這裏婆婆媽媽對白風寧左推右擋些什麽?她都說她不要依賴他了,當初的契約也不過是答應她娘照顧她到能自己獨立便好.如果她不要需要他,他便樂得輕鬆,能隨時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忍不住開虐了,上帝真主~~


    小虐一下,大家表鄙視我哈~~~


    那個啥,感謝小烏的長評!使勁鞠躬ing,最近某櫻碰上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又是被陷害,又是合同,搞的一個頭兩個大,好米寫作靈感的,一看到小烏的長評,我頓時眼睛一亮,就開始劈裏啪啦地碼字了,啊哈哈哈~~~


    我承認我是不厚道的長評控,對手指~


    某櫻寢室裏最近碰到點極品女人極品事,被人栽贓陷害了下,所以心情有點鬱悶,導致晚了點更新,大家見諒,等我睡醒就會繼續更呐~~


    歡迎大家幫我抓蟲~恩呐,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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