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偷偷抬眼,又看了一眼愷撒。


    沒想到對方正放在牛奶杯,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看向了自己,正好四目相對。


    “看什麽。”


    “額,沒什麽……隻是覺得愷撒你今天的氣色似乎不錯。”


    “……”


    愷撒沒有說話,隻是錯開了視線,似乎不願意和洛林搭話。


    洛林也低下了頭,有點兒訕訕地吃了口沙拉。


    見氣氛有點兒尷尬,瑟列斯忙打圓場:“早上的早餐還合胃口嗎?”


    “嗯,很好吃,謝謝瑟列斯叔叔。”奧佳爾微笑。


    “小可愛,多喝點兒牛奶,能長高。”美人看著奧佳爾,一笑。


    “好的!”奧佳爾點了點頭,將自己杯子裏的牛奶喝盡。


    “喝再多也沒用,早晚要被淘汰出局的。”獨眼潑冷水。


    奧佳爾扁了扁嘴,臉色陰沉了幾分,就像是霜打的茄子。


    黑刃掃了一眼獨眼,似乎在責怪他不該多嘴。


    獨眼故意無視了黑刃的“死亡眼神”,繼續說道:“奧佳爾,你現在多吃點,到時候正好變成喪屍的可口美食。”


    奧佳爾發抖了一下。


    “才不會,小可愛,有哥哥姐姐們罩著你,不會有事的,你別聽那個瞎子叔叔亂說。”美人安撫。


    “哥哥姐姐?”獨眼一聲冷哼,“你應該叫‘阿姨’了吧,裝什麽嫩。”


    “我再怎麽裝嫩,也比你年輕一點。”美人瞪了一眼身邊坐著的獨眼,“你看看你,一早起來胡子也沒有刮,吊兒郎當的樣子,真是讓人倒胃口。”


    “本大爺愛怎麽樣就怎麽樣!要你管?!”


    “你看看J,人家好歹刮了胡子,你不應該反省一下自己嗎?”


    “胡子?本大爺告訴你,男人就是應該留胡子的!”獨眼說著,翹著腿摸了摸自己滿是胡渣的下巴,“本大爺這叫有男人味!你這娘兒們懂什麽。”


    “土鱉。”


    美人翻了個白眼。


    洛林聽著獨眼與美人的對白,忍俊不禁。


    這兩個人似乎一直都是氣氛組的,負責活躍集體聚會時的氣氛。


    其他人倒是一臉平靜的表情,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麵,倒是瑟列斯有點兒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該不該幫他們轉移話題。


    “……對了,瑟列斯,我們需要的武器和車輛,都準備好了嗎?”


    伊卡洛斯抬眼看向瑟列斯。


    “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準備好了,另外其他玩家們也跟我寶貝了他們擅長使用的武器,我也都讓屬下一一部署好了。”瑟列斯有條不紊地迴答,看起來就像是伊卡洛斯的一個得力屬下,“不過這次過了這麽久,第一聲警報還沒有響起,倒是我沒有想到的,我還以為昨天晚上一定會有警報聲呢,至少有第一聲警報。”


    “放心吧,不會那麽快有警報的。”伊卡洛斯淡然地說著,“【法官】要玩我們,絕對不會在我們開始行動之前就打亂這個世界


    的秩序,否則‘盜取冥王星’的規則設定就沒有意義了。”


    “……說得好像你很了解【法官】一樣。”


    公爵喝了一口苦咖啡,嗆伊卡洛斯。


    伊卡洛斯淡淡一笑:“不敢說了解,但至少知道幾分。”


    “哦?”美人一挑眉,“你們兩個,是不是知道什麽我錯過了的內幕?”


    “沒你的事,吃你的早餐。”伊卡洛斯一盆冷水澆滅了美人的興頭。


    美人撇了撇嘴,表示自己也不屑於插手這些事情。


    倒是一直默默無語的亞瑟,聽著這段對話,想起了在上一場遊戲中,自己曾經在產房外聽到的事情。


    當時他與公爵在產房外,聽見裏產房內【銀狼獵人】、【法官】與伊卡洛斯的對話,那段對話的信息量太大,並且隱含的內部太多,一時之間難以消化,但亞瑟卻默默地記下了那次對話的每一句台詞。他能夠從聲音中辨認出哪一些是伊卡洛斯的話,哪一些是【銀狼獵人】與【法官】的話,深層的恩怨不去追究,話裏的線索不去考量,光那番對話,亞瑟就知道伊卡洛斯這個人,已經不是普通的玩家了。


    他明顯記得很多事情。


    甚至,已經超過了普通遊戲玩家的記憶。


    亞瑟吃了一口沙拉,瞥了一眼對側坐著的那個金色頭發男人。


    他已經經曆過了三輪的遊戲,按照常理,他恢複的記憶的確會比在座的大部分玩家更多一點,但是也不至於完全恢複所有記憶,可不知道為什麽,之前在產房的對話,卻明顯能夠感覺到伊卡洛斯知道很多事情,這已經不單單是被困在遊戲中的玩家們能夠知道的事情了,他甚至能夠與【法官】平等的對話,聽起來就像是【法官】認識了許多年的“故人”。


    還有那個【銀狼獵人】,又是什麽來曆?


    在上一場遊戲的地下停車場,那個【銀狼獵人】明明能取奧佳爾的性命,但卻遲遲沒有動手,這又是為什麽?


    難道並不是所有的【獵人】都是以獵取遊戲玩家的性命為樂?


    如果是這樣,那麽他放過奧佳爾的原因又是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銀狼獵人】給他的感覺有點兒熟悉,但卻又說不出是什麽樣的感覺,就仿佛獨自前行在幽深寂寞的樹林,他熟悉每一片葉子,熟悉林中的每一次風聲,但卻又說不出自己曾經在什麽時候到過這裏。


    就在亞瑟出神的時候,伊卡洛斯開口了——


    “亞瑟,你在想什麽?”


    亞瑟剛在思考與伊卡洛斯有關的事情,冷不防被喚了一聲,有點兒慌張地迴過神來。


    “啊?沒、沒什麽。”


    “對於這次行動,你有什麽想發表的意見嗎?”伊卡洛斯溫和地看著亞瑟,那雙眼睛透著令人看不懂的銳利,就仿佛對無知的獵物設下了一個圈套,就等著獵物自己走入圈套中。


    “我?我沒什麽……”亞瑟放下了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我們這一組的人昨天晚上已經去博物館看過了


    ,發現博物館的安保措施比想象中更嚴格一點,博物館沒有窗戶,唯一正規的入口隻有大門,所以……就像你計劃的那樣,如果我們要入侵博物館,就隻能讓奧佳爾鑽入通風口了。”


    聽到“通風口”這幾個字,黑刃皺起了眉頭。


    他實現沒有了解其他組的計劃,也不知道他們這一組要借助奧佳爾的體型優勢才能完成任務。


    其實這樣安排或許是最好的方式,但黑刃在聽到“通風口”三個字的時候,還是不由得心下一緊。


    他想起了安哥拉監獄的禁閉室,雖然當時他已經理智全失,辨認不清自己在做些什麽,但是從他人的口中他還是知道了原來當時奧佳爾是從過通風管道才進入禁閉室的。現在小奧佳爾對他產生了心理陰影,那麽是不是意味著小奧佳爾也會對通風管道以及禁閉室同樣產生陰影呢?


    黑刃知道那種換上PTSD的難受,更深受其害。


    他不願意因為自己的失誤,而讓奧佳爾也背負上同樣的恐懼。


    這麽想著,他看向了伊卡洛斯。


    “能不能更改計劃?”


    “更改?”伊卡洛斯一挑眉,看著黑刃,“你什麽意思?”


    “用其他方式突破博物館的防線。”黑刃沉著聲音複述。


    愷撒放下了牛奶杯,看向伊卡洛斯:“讚同。”


    伊卡洛斯看了看左右坐著的黑刃和愷撒,這兩個人看上去像是“左右夾擊”,要他妥協的樣子。


    伊卡洛斯舉起手,比了一個投降的姿勢。


    “你們兩個人隨便一個都能殺了我,不必要這樣聯合給我施壓吧?”


    黑刃沉聲:“不是這個意思。”


    “我之所以選擇讓奧佳爾從通風管道進入博物館,是因為這是最理想的入侵方式。博物館從來沒有考慮過會有小孩子體型的盜竊者,所以在通風管道口也沒有設防,奧佳爾能夠順著通風管道口進入博物館負責人的辦公室,隻要把信號發射裝置插入電腦,眼鏡仔就能控製博物館的安保係統,這是目前最好也是效率最高的方法。”伊卡洛斯認真地說著,用指尖在冰冷的桌麵上畫著通風管道的走向,他明明沒有刻意記下通風管道的走向,但是隻看一遍,卻已經將那些複雜的圖紙牢記在心。


    “可行性不高。”愷撒打斷,“奧佳爾如果在通風管道內迷路了怎麽辦?沒有方案B,一旦奧佳爾失敗,我們這一組也就完全失敗了。”


    “通風管道的圖紙不是很難記,隻要記住了幾個關鍵節點,要順利順著通風管道抵達負責人的辦公室,相信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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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卡洛斯說著,將胳膊搭著椅背,說得振振有詞,似乎這是一件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做到的事情。


    “伊卡洛斯,你以為每個人的記性都像你這麽好?”獨眼一挑眉,“你不要太專斷了,畢竟你不是真正實施計劃的人,還要考慮其他人的想法。”


    “抱歉,我並不認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沒用。”伊卡洛斯反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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