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朝二十三年秋,李炳率大軍大敗匈奴皇朝,活捉皇帝、太子,焚燒匈奴皇朝國都。


    兩國使者於青城簽約。李炳做為定朝唯一的使者,氣勢絕對性壓倒匈奴皇朝由五名使者組成的代表隊。


    在談判期間,李炳隻讓匈奴皇朝遠遠的瞧到匈奴皇帝、太子,而後派何敬焱帶著五萬大軍攻打匈奴皇朝的城府。


    何敬焱連著攻下兩座城府,派親兵將守城大將的頭顱送到青城。


    李炳直接將兩顆碩大的頭顱擺在了談判桌上。


    匈奴皇朝使者隊實在承受不了壓力,終於在兩國合約書上簽字。


    戰敗國匈奴皇朝自此降為匈奴王朝,匈奴皇帝改稱為匈奴王。


    匈奴王尊稱定朝皇帝為“叔父”。


    匈奴王朝將皇都南部千裏的九座城府及追風草原割給定朝,每年進貢草原良馬三千匹、黃金百萬兩。


    史上稱此合約為“青城條約”。


    匈奴王朝自此進入衰弱期。定朝向成為天下第一大帝國邁了堅實沉穩的一步。


    深秋,陽光明媚,萬裏無雲,北地通往長安的官道,越往南走天氣越溫暖。


    此時若在北地深處的追風草原已經下起了大雪,而在長安百裏外,官道兩邊漫山遍野楓葉火紅,野柿子樹掛滿金燦燦的柿子,帶著寒意的風從西邊而至襲卷大地落葉紛飛。


    一支步、騎兵混合非常有秩序的軍隊在官道上行走,長長忘不到盡頭。


    走在最前麵穿著銀色盔甲人高馬大的旗手舉著印有巨虎圖案的旗幟,走在軍隊中間的旗手舉著飛龍圖案的旗幟,最後一名旗手舉得旗幟上麵圖案是猛獅。


    風吹得旗幟唿唿作響,將士個個風塵仆仆,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目光期待望向長安方向。


    前麵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鎮,在此等候多時的當地縣令按照軍隊前鋒命令送上五百個囚籠。


    三軍總指揮李炳下令大軍在此停下調整半個時辰,用過便飯,將匈奴的王、太子、王室成員、高官將領一個個的關進囚籠裏,按照官職高低,從低往高排了。


    大軍押著五百個匈奴王朝的五百名高級戰俘啟程,一個時辰到達距長安十裏處,見到了出城十裏相迎的何冬及文武百官。


    李炳墨眉將要入鬢,雙目深遂炯炯有神,高鼻朱唇,肌膚如玉,氣質儒雅,身著銀甲,又多了一分霸氣,不怒而威。


    他的目光掃過群臣,那些曾經攻擊過李家的官員想到他火燒匈奴王都焚殺百萬人,直覺得頭皮發麻,雙腿發軟,內心恐懼,差點暈倒在地。


    他瞧到了被眾臣簇擁穿著明黃龍袍的何冬,激動的熱淚盈眶,立即下馬帶何敬焱、何敬青及眾位將領快步行至,跪下磕頭高聲道:“臣李炳見過陛下,萬歲萬萬歲!”


    眾目睽睽之下,何冬落下兩行熱淚,竟是激動的忘記上前去扶李炳,直到眾位將士齊聲高唿,這才緩過神來。


    李炳喚道:“陛下。”


    何冬連忙跑上前雙手將李炳扶起來,竟是失態的擁抱了他,失聲道:“先生,我們闊別二十二年又三個月。”


    二十二年來,君臣之間聯係全靠著飛鴿傳信,彼此信任從未懷疑過對方,就這樣奪迴了定朝失去的二十幾座城池、將匈奴王朝的千裏之地變成定朝的疆土。


    這樣真摯的君臣情誼縱觀千年,獨此一份。


    李炳朗笑幾聲,道:“陛下除去兩鬢多了些白發,風采依舊。”


    何冬感慨萬端道:“我已是知天命的人。”又故意問道:“先生跟多年前我們初見時一樣俊朗,可是用了什麽靈丹妙藥?”


    李炳反問道:“我們初見時,臣被發瘋的老黃牛追得滿地裏跑,狼狽不堪哪來的俊朗?”


    何冬仰天大笑幾聲,緊緊握著李炳的雙手,不讓眾人靠近跟他說話,激動的道:“自你去了北地,我每到夜深人靜就會想到你多年來為我出謀劃策、出生入死數不勝數的事。你終於從北地迴來。”


    當年何冬隻是個胸懷大誌的少年,經人推薦去北地找到已是青年的李炳。


    何冬跟李炳談了三天三夜,最後說天下大亂,他要當一方霸主,保一方安定。


    李炳譏諷說,你要麽就立誌當皇帝,要麽就迴家種地。


    何冬說,我隻有三千人,還都是土匪強盜出身的雜兵,連像樣的兵器都沒有,怎麽能稱霸天下?


    李炳說,隻要你信我,我便以命助你得天下,成為千古一帝。


    何冬當即用劍割了一塊手指肌膚,對天發了血誓。


    李炳同樣發了血誓忠心輔佐何冬。


    李炳出山入世,頭一個找的就是不屈服匈奴皇朝慘遭追殺逃到洛陽一帶的鄧族幸存的族人,請鄧族人出麵一起去說服了北地四大幾百年的家族,而後獨自南下遊說當時已有義軍三千的秦雄晃歸順,再後來獲得道教支持有了軍費。


    李炳遵守諾言,何冬同樣如此。


    李炳定定望著何冬,道:“臣迴來了。陛下的大軍也凱旋歸來,這次他們立下了大功。”扭頭讓何敬焱、何敬青幾位大將上前來。


    何冬這才去跟皇侄何敬焱、何敬青說話,又問候了眾位將士,至於匈奴王、匈奴太子已是階下囚,以後有的是時間奚落他們。


    李炳快步走到了文武百官當中,跟四位國公及熟人打了招唿,而後走到了分別五年多的家人跟前。


    曲氏見到容貌恢複了十成穿著盔甲英俊不凡的李炳,驚喜交集泣不成聲,喚道:“炳哥。”


    李炳目光憐惜,一把握住了曲氏的雙手,柔聲道:“珠娘,你清減了。前些天我害你憂心忡忡得了大病,真是對不住。”


    曲氏激動的道:“你如今迴來就對得住我了。”


    李炳見愛妻這麽輕易原諒他,心裏更是感動,笑道:“大哥一家要在年前才迴來。他們讓我代問你好。”


    “爹,祝賀您為本朝立下汗馬功勞被陛下冊封為一字並肩王。”賀氏帶著龍鳳胎、孿生子過來給李炳磕頭。


    李晶晶磕頭起來就開始板著臉數落,“爺爺,你的膽子略發的大了。這迴竟是詐死騙了天下人。奶奶為了你大病一場。”心說:臭爺爺又俊又帥,比五年前離開潭州時還精神。


    李炳忙道:“下不為例。”又笑道:“我的晶娘長大了。”


    “你也變老了,更顯得我奶奶年青了。”李晶晶可是聽說匈奴王朝給李炳送了十個美女,包括王室剛成年十六歲非常漂亮的郡主,隻是被李炳拒絕。他敢焚燒百萬匈奴人,不敢睡匈奴的小郡主。


    孿生子揮舞著小胳膊,叫道:“爺爺!”“爺爺抱抱我!”


    “這就是我的繼業、飛郎,都是好小郎。”李炳一手一個抱著初次見麵孿生子,目光寵愛,親了兩個小家夥的臉頰,非常痛快的同意帶他們騎大馬進長安城。


    他知道李老實兄弟及李雲青去了蜀地,再過一個月就能見到他們。


    何義揚穿著皇子朝袍在人群裏格外醒目,跟何敬焱打過招唿,飛跑而至,向李炳跪下,目光滿懷期待的道:“爺爺,求您收我為徒。”


    無數雙眼睛盯了過來,李炳收起笑容,肅容低聲道:“這些年你做的蠢事不少也不多,今天這件就算是蠢事。你先起來,迴長安再說。”


    何義揚惶恐的站起來。


    李雲霄胳膊肘捅捅何義揚的胸膛,低聲道:“小瘦子,等到了府裏,我幫你求我爺爺。”


    “敬焱見過師母、嫂嫂。”何敬焱從人群裏走過來,向曲氏鞠躬行禮。


    李雲霄亢奮的抱住了何敬焱的手臂,大聲叫道:“焱哥哥!”


    何敬焱古銅色臉上露出笑容,拍拍李雲霄的肩膀,朗聲道:“霄郎模樣變化大,瘦了許多,揚弟以後不能再叫他小胖子。”


    李雲霄目光崇拜狂熱,傻樂道:“我還得再瘦些,要變得跟你一樣英俊。”


    李晶晶上前行禮,嬌聲道:“晶娘見過焱哥哥。”


    她打量著何敬焱,劍眉星目,下巴生著硬硬的胡子,猿背蜂腰,容貌非常俊朗,比五年前成熟穩重,變化最大的是將殺氣戾氣全部隱藏起來,根本瞧不出常年出入屍海,雙手沾滿鮮血。


    他的氣質當中有五成像李炳,藏住鋒芒,將吃人的利齒爪牙都收起來迷惑眾生。


    何敬焱星目一下子精亮起來,笑容比剛才燦爛,表情非常激動,似有千言萬語要跟李晶晶說,然何冬高聲下令大軍前行進長安城府,隻有匆匆道:“晶娘,等我去找你。”


    李晶晶望著何敬焱遠去的背影,心說:他找我什麽事?


    李炳帶著兩個小孫子騎上戰馬,下令三軍啟程,跟隨何冬與文武百官浩浩蕩蕩自官道行了十裏,從莊嚴巍峨的長安北正門進入,受到了全城百姓無比熱烈激情的夾道歡迎。


    已是知天命年齡的匈奴王身體非常魁梧,膚色微黑,長眉蠶目,鷹鉤鼻闊嘴,瞧上去頂多四十歲。


    匈奴王血統很純正,其生母是上上任匈奴皇帝的元後,他是殺了上任匈奴皇帝也就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得了皇位。


    這樣一個踏著親兄弟屍首登基的人,除去足智多謀,手段狠辣,心腸又冷又硬。


    他曾經詐病殺死何義軒及萬餘名龍騰軍、獅嘯軍。


    李炳為了突現匈奴王的身份,特意令他穿上匈奴龍袍。


    此人就算是被抓變成戰俘,親眼瞧著皇宮、皇都化為灰燼,精神也沒有崩潰,在長安百姓人人喊殺的叫聲中仍是坐是筆直,仿佛囚籠是龍椅,而這些連綿雷聲般的吼叫聲是讚美。


    匈奴太子今年二十一歲,年青力壯,在匈奴人的眼裏是非常英俊。


    他是匈奴王霸占了上任匈奴皇帝元後也就是親嫂子所生下的兒子。他名叫阿古達木,在匈奴語的意思是廣闊。


    匈奴王給太子起這個名字,就是想著吞並定朝,彊土更加的廣闊。豈料一切反之,定朝吞並了匈奴千裏彊土。


    阿古達木有三十八個兄弟,能被匈奴王冊封為太子,除去生母深得匈奴王寵愛,本身很優秀,文武雙全,會領軍打仗,還懂定朝及三國的語言文化。


    現在他的眼睛裏含著無比恥辱的淚水,雙拳緊握,渾身散發出兇獸的氣息。


    這讓圍觀的百姓更加的亢奮激動,紛紛拿著早就準備好的臭雞蛋、軟軟的秋柿子砸向他。


    阿古達木憤怒的爆發,額頭布滿青筋,狼一般的嚎叫出聲“啊!”竟是把近處的十幾個百姓嚇得哭了。


    他一路怒吼直到將嗓子喊破,還不甘心的叫著。


    他身後的匈奴將領同樣發出悲憤的嚎鳴,卻是被幾十萬定朝百姓的叫嚷聲蓋住了。


    “幾百年來匈奴大軍殺死我們的將士百姓多達幾千萬,現在老天終於開眼,讓他們遭到了了應!”


    “我們比匈奴人體弱,一樣能夠打敗他們。”


    “我朝威武!”


    陝西道、洛陽道、山西道等方圓幾百裏的達官貴人為了看到千載難逢的獻俘,親眼目睹匈奴王、太子是長著三頭六臂還是跟普通人一樣,提前幾天就趕到了長安。


    今日他們如願以償,看到了長長的匈奴戰俘囚車隊伍,今後說起來都是一個談資。


    何敬焱帶著二十名親兵迴到慶王府。何慶、孔葉從早上就開始等著,終於見到他,均是喜極而泣。


    何敬焱跪下磕了三個響頭,起身動容道:“爹、娘,我不在府裏,你們按著我信裏所說將師父全家人都接過來庇護,此事做的非常好。”


    在那樣的局勢下,膽小懦弱的何慶、孔葉能頂著極大的壓力幾次去李府請李家人,並把他們接到慶王府,完全是出於對何敬焱的愛。


    何慶卻是自責道:“俺跟你娘去的晚了。你師母生了一場大病,你師父的家人受到很大的驚嚇與傷害。”


    “你跟娘去了就是好的。”何敬焱扶著何慶、孔葉坐下,激動的道:“我師父得知此事,對我連說了幾次感謝的話。”


    “你去把盔甲脫了洗把臉。”孔葉目光慈祥,仰視著如同天一樣的長子。


    何敬焱的親兵紛紛跟著王府管家去了每次指定的院子卸了盔甲。


    “未將見過王爺!”


    “近日可好?”


    “迴王爺的話,除去三個兄弟仍在重病之中,其餘的都好。”


    這些天呂道明天天去白雲觀看望養傷的虎奔軍將士,今個知道何敬焱迴來,特意提前迴府。


    何敬焱擔憂的問道:“他們可有性命之憂?”


    呂道明長歎一聲,前所未有過的焦慮,道:“白雲觀的幾位大醫師道長診斷結果是活死人,以後斷不了氣,也醒不過來。”


    何敬焱緩緩問道:“家眷可曾在觀裏守著他們?”


    “他們的家人得知後立刻趕了過去。”呂道明點點頭,目光悲切,道:“三個兄弟當中有一個是家裏的獨子,上有高堂還未成親,有兩個是道士出身成了親有幾個歲數很小的兒女。”


    何敬焱停下腳步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痛聲道:“此次我們虎奔軍陣亡的兄弟五百人,重傷一千九百人。”


    呂道明輕聲道:“王爺,若沒有護國公主提供的藥,我們虎奔軍死亡的人數何至這些?”


    “那是。連我師父都說晶娘是此戰頭等功臣!”何敬焱說起已經出落亭亭玉立的李晶晶,不由得瞳孔放大,嘴角上翹,聲音高起來。


    呂道明將自家王爺的表情看在眼裏,想到那麽多府裏的長輩關注著李晶晶,心裏替他著急,隻是這事對他這個性子的人來說真的急不得。恭敬的道:“王爺一路長途跋涉非常辛苦,今個請好生歇息,陪陪老王爺、老王妃。未將告退。”


    何敬焱迴到了隻住過幾迴加起來就寢不到一個月屬於他的三進的院子。


    這裏天天有奴仆打掃,清淨整潔,就是院子裏綠植少了些,隻種著兩株石榴樹。


    他幹脆沐浴將胡子刮幹淨,換了一件青色長衫。兩個中年奴仆拿著棉帕給他擦著濕發。


    房間裏靜悄悄,時光緩緩流淌,他眯眼坐著竟是睡了半個時辰,醒來後發現已身在家中,環視四周,覺得有些不真實。


    兩個中年奴仆跪下道:“小王爺,王爺與王妃聽聞您睡著了,就過來大廳等著,不讓小的們打擾您。”


    “起來。”何敬焱揭起身上蓋著的薄毯,交給兩奴,自己綰好長發,去了大廳,見何慶、孔葉臉上堆滿笑容,道:“孩兒到了家覺得安逸,一時睡著了。”


    何慶樂道:“俺跟你娘等你多久都無妨。”


    孔葉跟大奴婢道:“快叫廚房把飯菜端上來。”


    何敬焱關心的問道:“二弟、三妹可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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